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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家有女初長成 追溯過去 文 / 棉花糖。

    vol。大結局

    面對痛哭流涕,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卓以甜,卓逸城心疼的眉頭打成了死結。握著她削瘦肩膀的手銘心啊的感覺到她激動顫動的身體,一股濃濃的愧疚在卓逸城的心口泛開。

    「糖糖,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想要解釋安撫她,然而卻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因為確實這件事是他騙了她,但…

    「什麼不是我想的那樣!你就是騙我了!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呢?!孩子沒了卻能夠裝作若無其事!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雙手無力的拍打著他結實的胸膛,卓以甜淚如雨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悲慟流淚的聲響。

    「是啊,我是自私!我只想你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你能夠活下去,其他的事情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只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來得比你更加重要!」卓逸城也激動了,一把抓住她撐在自己胸口的冰冷小手,曜黑的眸底覆蓋上一層薄霧。

    卓逸城的一番話,頓時叫卓以甜沒有了話。

    接著誰都沒有說話,冗長的一段時間過去後。

    卓逸城故作冷漠的吸了吸鼻子,用冰冷威嚴的嗓音說道。「所以不管你有多麼心痛,有多麼恨我,到時候你還是得做手術!」

    ***

    連著幾天,卓逸城和卓以甜沒有再說一句話。

    卓以甜沒有反抗的乖乖接受治療,吃飯每餐也會乖乖的吃下,雖然總是會吐出來。什麼都像沒有發生的那樣,一如之前,只是比之前要來得更加沉默,她就像封閉了自己的心房一般,不與人接觸,將自己所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天地裡,獨自舔舐受傷的心口。

    卓逸城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不聲不響的她,比憤怒痛哭的她來得更讓卓逸城擔心。()在每一次因為她的沉默而對她狠狠冷斥之後,他的心就像在滴血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融化他們之間的冰山,覺得他們之間的問題比他碰過的各種問題都困難,他迷茫了。

    時間一晃而過,距離手術的日子越來越近,卓逸城的神經就繃得越來越緊。他總有預感或發生什麼事,在公司裡一直擔心她會不一會出什麼問題,比如臨時又逃跑什麼的,後來注意力不集中公事也處理不了,於是索性就不去公司了,每天讓助理把工作帶到醫院。而他就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待在她身邊,寸步不離他。

    手術前兩天。

    「你在吧?」這是卓以甜自那天的爭執之後,頭一次對卓逸城開口。

    正在翻看著文件的卓逸城停下手中的工作轉過頭看向她,「嗯,有什麼需要嗎?」他放下文件走到她的身邊。

    卓以甜撐著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卓逸城連忙出手幫她。

    背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卓以甜抓著他的手,淡淡問道:「今天天氣好嗎?」

    聞言,卓逸城怔了怔。轉頭看向窗外,點了點頭。「嗯,很好。大太陽。」

    「我想曬曬太陽,你可以扶我出去嗎?」見他半晌沒有回答,卓以甜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一會兒。」

    「好。」卓逸城點頭應允。轉身從衣櫥裡拿出一套厚厚的衣物為她穿上。

    冬日,陽光有種虛無飄渺的感覺。看起來雖然很咧,但是照在身上卻一點也不暖和。

    卓逸城緊緊扶著卓以甜的肩膀,在她的耳畔不時叮囑她小心腳下的步伐,扶著她到一邊的長椅上。將隨手帶出來的墊子放在長椅上,這才讓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你有話對我說嗎?」卓逸城柔聲問道。一路上,他早注意到她時不時抿緊鬆開的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卓以甜彎彎唇角,勾起一抹虛弱無力的淺笑,正要開口之時,卓逸城卻率先打斷了她的話。

    「如果是關於手術什麼的話,我想你還是不要說得好。」卓逸城一雙陰冷得如這天相符的眼瞇了瞇,瞳孔之中放射出冰凌。因為即使她說了,到時候無論如何,就算是用綁的,他也會將她綁進手術室!

    卓以甜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從他的口氣中聽出他此刻不寧的心緒。一雙嬌嫩柔軟的手摸索著抓住他放在大腿上的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上次他的一番話點醒了她,手術的事情她也已經不再去想了,雖然當初是因為孩子所以才不得不接受手術,但現在她想為了自己活下去。

    聊天?

    從她口中吐出的這兩個字,頓時讓卓逸城感到意外了。

    細細的看著她嬌顏上寫滿的認真表情,一會兒,卓逸城緊蹙的眉頭這才鬆了開來。「想聊什麼?」既然不是手術的事情那他也沒必要再擔心什麼了,卓逸城的口氣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反握住她的手,一併塞入自己的口袋裡,還體貼的為她拉攏了下圍巾。

    卓以甜外頭冥想了會兒,咧開一口潔白的皓齒:「聊聊小時候的事情吧。跟我講講,你第一眼見到我時是什麼感覺。」自她十五歲起,他們聚少離多,每一次誤會才解清又會有誤會產生,能夠聊天談心的機會屈指可數。從小到大,她只顧著暗戀他了,從來沒有問過他對自己的感覺,又是從何時起喜歡上自己的。

    「嗯…」卓逸城看著她精緻的側臉,沉吟了會兒,一抹愛戀溫柔的笑在他的唇畔溢開。「我能說什麼感覺都沒有嗎?」

    聞言,卓以甜的表情立刻沉了下去,失落在她素顏上顯露無疑。你動經說。vhay。

    見她不自覺撅起的嘴,卓逸城立馬又接上了話道:「開玩笑啦,怎麼可能會什麼感覺都沒有呢。」

    聽到他的話,卓以甜原本不悅的臉色這才好了點。「什麼感覺?」她好奇的問道。

    卓逸城抿唇一笑,看著她的目光頓時變得深邃,似乎是在透過她看向過去。「爸媽說要領養的小女孩的時候,我感覺不是很好,在加上爸媽不顧奶奶的反對執意要領養,所以從沒見到你開始我就對你產生了厭惡。不過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卓逸城細細的說著。

    猶記得初見時,她牽著母親的手跟著下車,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鍍上了一層光圈似的,讓她就像一個小天使。瘦削的身子穿著陳舊的連衣裙,小小粉嫩的臉上一雙大眼圓咕嚕的,看著他時眼底沒有恐懼只有好奇和笑意。第一眼就讓他有種想要疼愛的**。

    卓以甜一語不發的認真聽完他的話,表情與剛才的沒有二意,不過那越來越上揚的唇角卻顯露出她此刻極佳的心情。以至於卓逸城的話才剛剛說完,她迫不及待的馬上又問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對我上心的呢?」

    「這個…」卓逸城也不是很確定。「如果真要找個時間的話,我想大概是你八歲的時候吧。」

    望著咬著唇靜等著他的話的卓以甜,卓逸城記憶的思緒回朔到她八歲那年。

    父母意外離世,他的世界一片黑暗。含著金湯匙出生,一直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卓逸城從沒有操心過任何的事情。公司動盪不安,各個股東蠢蠢欲動,未滿二十的他被奶奶推上了總裁之位,每天除了課業之外還有一大堆的公事要處理,撐了一個多月,最後累得昏倒在書房裡。醒來,家裡所有的傭人都不在,是小小的她在照顧他。同時那天是他的生日,她不止給他買了蛋糕還親手做了賀卡送給他,要知道全家人沒有一個人記得他的生日,而她卻記得牢牢的!他徹底感動了,從那天開始他就對她上心了,加倍的寵愛她,以至於對她的寵愛不斷的升級最後才變成了男女之愛。

    聽完卓逸城的敘說,不知怎麼的,卓以甜心裡有些酸酸的,但更多的是感動。原來他是這麼容易被感動的人…

    說完的卓逸城轉過頭看向她,當窺見到她眼底閃耀的那一絲水澤,他連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沒。」卓以甜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其實小時候會那麼對你,除了我喜歡你之外更害怕你會把我送回孤兒院。」因為在卓父卓母葬禮之後,她不止一次的聽下人說道要把她給送回孤兒院。她很害怕很害怕,唯一能夠哀求的就是他了。

    聞言,卓逸城的表情瞬間一滯。「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那麼有心計啊。」當然是抱著開玩笑的口氣說的。

    卓以甜一陣尷尬的乾笑,「嘿嘿,那不算心計吧。」只是小女孩的手段而已,論心計某兩個女人要厲害得多了。

    「嗯哼。」卓逸城輕哼了聲,用溫情的眼神看著她,眼底是濃濃的愛意。

    話說到這裡,卓以甜突然想到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嘴一揚開口說道:「話說,我小時候為了你,可沒少費心思呢。」正當她想揭露自己的『豐功偉績』之時,卓逸城卻拋出三個字。

    「我知道。」一絲笑意浮上了他的眉梢。

    「你知道?知道什麼?」卓以甜有些納悶。

    「就是你為了趕走我身邊那些女人使得小把戲。」想起過去發生的種種,卓逸城瞬間感覺心口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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