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子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一大群醫護人員早已守候在醫院外。車剛停下來,卓逸城便被抬上了擔架,而卓以甜自然小跑著跟了進去。
卓逸城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管家,陳歡,御天明等人聞訊而來,手術室外不一會兒便擠滿了人。
御天明站在一邊,看著急得眉頭緊鎖,目不轉睛盯著手術燈的卓以甜,開口說道:「糖糖,手術不會一時半會兒就結束的,你先去檢查一下身體好嗎?」他說著沖一旁的護士招了招手。
護士來到卓以甜的身上,扶住她的肩頭道:「小姐,請跟我過來。」
然而卓以甜卻掙開了,「我沒事。」她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要留在這裡。」
「糖糖…」御天明心疼的看著她,忍不住歎了口氣:「爺爺知道你擔心卓總裁的傷勢,但你怎麼可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呢?你看你的臉色這麼白,要是昏過去了怎麼辦?」雖說卓逸城是因她而傷,但畢竟還是自己的寶貝孫女更重要些!
「是啊,小姐,我看你還是先去檢查一遍吧。」一旁的管家附和道。剛才聽御家的管家說了一遍,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聞言,卓以甜的表情動了動,這才有了反應。
她緩緩的轉過頭看了一眼御天明,顫抖著雙唇從喉中啞出一句話。「爺爺,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現在真的不想離開這裡。我答應你,等他出來後我就去檢查好嗎?」卓以甜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
見自己怎麼勸她也不肯聽話,御天明搖了搖頭放棄了手。招來徐管家,要他去買了一份便當。
「不去檢查可以,但你先吃點東西。」御天明板起臉,表情嚴肅。
卓以甜原本想說吃不下的,但看到御天明眼底透露的出的擔心,於是點了點頭,接過便當勉強吃了幾口。
隨著時間的流逝,卓以甜的心越來越焦急。手術室裡遲遲沒有動靜,讓她更加擔心裡面的狀況。這一次手術的時間遠遠長過上一次,從下午半推進手術室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十個小時,然而手術燈依舊亮的刺眼,絲毫沒有熄滅的徵兆。
除了卓以甜之外,其餘人已經打起了呵欠,更有的直接靠在牆壁上小瞇會兒起來。
時針又轉動了兩下,每一分每一秒都緊勒著卓以甜的神經,她不斷地在心底祈禱不要出事,不要出事。她很想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是想到他方才流得那些鮮血,她又克制不住的要去多想。
又等了一會兒之後,手術室的燈就暗了下去。
不等醫生從裡面走出來,卓以甜立馬晃動著身子迎了上去。
「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醫生?」雙手牢牢的抓著醫生的袖口,她迫不及待的問道。會是跟上次一樣的好結果是吧?看著緩緩摘掉口罩,舒了口氣的醫生,她的嘴角彎彎上揚。
誰知醫生的神情突然變得慚愧起來。「這位家屬,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垂落下頭,一臉歉意。「請你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
怎麼會這樣?不!不該是這樣的!
「你說什麼?嗯?我好像聽錯了。」卓以甜一臉熱切的緊盯著他的雙唇,希望從他口中聽到另外一個答案。
然而醫生還是說出:「抱歉。」
聞言,卓以甜瞬間激動了起來。洶湧的淚水毫無徵兆的奪眶而出,她死死的抓著醫生的手,不肯鬆開:「什麼叫抱歉,你有什麼好抱歉的!你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定還好好的活著對不對?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身為醫生,早已經歷過無數次這樣的場面。一時,他緊閉著雙眸沒再說一句話。
因為這一個噩耗,長廊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哀傷起來。
年過半百,從卓逸城小時候看著他長大的管家已經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坐在長椅上抹著眼淚。
御天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臉的悲慟以及懊悔。
就連身為外人的聶子皓也是悶沉著一張俊臉,眉頭緊皺,薄唇抿成了一條線。uop2。
「糖糖。」他起身來到卓以甜的身邊,雙手緊握住她顫抖不已的肩膀,道:「放開醫生吧。」
「不要,我不要!」卓以甜猛搖著頭,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蔓延而下。她轉過頭看向御天明,激動的說道:「爺爺,一定是他們弄錯了對不對?嗯?」她用殷切的目光,淚眼婆娑的望著他。
見她痛不欲生的模樣,御天明心疼極了。「糖糖…」他想開口安慰她,可是話最嘴邊卻一個音節也發佈出來。
他的沉默讓卓以甜回過頭去,再看到紛紛垂落下頭,沉浸在哀傷之中的眾人之後,一下子墜入了地獄。
「你們不要難過!為什麼要難過!他不會死的!他沒死!」她歇斯底里的朝他們尖叫道,然後狠狠甩開醫生的手要衝進手術室。
「糖糖。」眼疾手快的御天明連忙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進去。
「放開我,放開我!讓我進去看他,我不相信!我要親眼看到他!你們一定是在撒謊!」卓以甜激動地朝他吼道。
「夠了!」御天明一聲呵斥,頓時將卓以甜給驚住了。御天明知道她很痛苦,自己更不應該用這麼惡劣的口氣對她說話,但為了讓她認清事實,他只好如此。「醫生說得清清楚楚的,他已經死了,你快點接受這個事實吧!」
御天明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硬生生,一寸寸地剜著卓以甜的心,鮮血凌厲。
好長一段時間,她靜靜的看著他,顫抖著雙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半晌之後,她緩緩從他的大掌裡抽出自己的手,沒有再要衝進手術室,而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目光空洞。
「他死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爺爺?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她雙眼朦朧的看著一臉心疼自己的御天明,哽咽著。她恨他當初那麼殘忍的對待自己,她氣他竟然不相信自己,可是,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離開她,永永遠遠的離開…
想到之前她那麼冷漠的對待他,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就像即將昏死過去似的。
「呵…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怎麼可以…」她不自覺的捂上自己一陣陣發疼的心,用含糊不清的語調說道:「三年前,他已經讓我承受過一次痛苦了,為什麼,還要讓我承受一次…」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其實她的心裡一直有他;她還沒來得及跟她說,其實她早已原諒了他;她還沒有跟他說…她有好多好多的話還沒有跟他說。
站在一旁看著痛哭流涕的她,醫生張了張口正想說什麼,然而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卓以甜激動的打斷掉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死的不應該是他的,應該是我的!」卓以甜淚跡斑斑的小臉上寫滿了自責。此刻,她多希望躺在手術台上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
「糖糖,你在說什麼!我不准你說這樣的話!」御天明很不喜歡她把一切的過錯推到自己身上,「你別瞎想了,那不是你的錯,是那個許婉瑩的錯!」他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加以安慰。
「不,是我的錯!如果我能夠早點開口告訴他有槍,他就不會,就不會…」說到這裡,卓以甜已經泣不成聲了。「爺爺,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的…」卓以甜在他的懷中哭成了哭成了淚人。
一時之間,偌大的長廊裡,只聽得到卓以甜啜泣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卓以甜的身子突然一個顫抖,然後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綿綿的往下掉,
「糖糖,糖糖!」御天明緊張的呼喚聲響起,還好蹲下身子及時接住了她。
軟軟倒在御天明的懷中,卓以甜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想說什麼結果一口氣提不上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因為她突然的暈倒,眾人很快就圍攏了上來,除了不遠處被靠在牆壁上,一臉深沉的聶子皓。
***
當卓以甜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晌午的事情了。
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節哀順變…
一聲清晰有力的話語如鐵錘一般重擊著她的心口,頓時讓卓以甜掀開了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小爹地…小爹地…」她雙目失神的環顧素白充斥著濃濃藥水味的病房,喃喃低語著便要掀開被子下床,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上掛著點滴。心急的她一皺眉正要拔掉之時,一道急匆的話語由不遠處傳了過來。
「別拔下來!」
卓以甜一愣回過頭,發現聶子皓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到她要把點滴,他立馬站起來朝她走來。
聶子皓抬頭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點滴,說道:「在忍耐一會兒,還有幾分鐘就掛完了。」
溫然的話語一如既往,斯文俊秀的臉龐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卓以甜不由自主的垂落下自己的手,她怔怔的望著臉色略顯疲憊的他,問道:「我昏過去多久了?還有,爺爺呢?為什麼不是他陪我。」
「你昏睡了八個小時,御爺爺陪你到早上七點,我看他太累了就讓他回去休息了。他一會兒應該還會過來的。」聶子皓在她床畔的椅子上坐下,看著經過休息稍稍恢復了些臉色的卓以甜,眼底泛起一絲波瀾。「醫生說你一時接受不了打擊還有疲勞過度才昏過去的,怎麼樣?現在感覺如何?」
然而卓以甜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逕自問道。
「他呢?他是不是…」憶起自己昏過去之前所聽到的,卓以甜的眼睛刷的就紅了,薄薄的水霧覆上她的雙眼,嘴唇顫抖了起來:「他死了,對不對?」
見她又要落淚的樣子,聶子皓啞了啞口,搖搖頭。「你放心,他沒事。」
「什麼?」卓以甜愣愣的看著一臉正色的他,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什麼叫做他沒什麼?」她明明記得昨晚醫生跟她說他已經…
看著她困惑不解的表情,聶子皓斂了斂眸,認真的道:「他好好的活著,沒有死,而且已經恢復意識了。」
一秒,兩秒…整整十秒的呆滯,卓以甜才回過神來。
「你…你是說真的?」卓以甜瞪大了雙眼,眼底充滿了濃濃的驚喜,原本暗沉的眸子一下子有了生機。「可是醫生不是說」
「我們談一談吧。」聶子皓顯然不想再跟她繼續這個話題,不等她一句話說完,便兀自打斷了她的話。
「嗯?」
卓以甜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到他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我聽李醫生說你找過他了,那麼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子美的事情了?」
卓以甜一愣,良久點了點頭:「嗯…」
聶子皓灼灼的雙眸望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也表情和。「如果子美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呢?你打算怎麼辦?」
「不會有這個可能的。」卓以甜毫不遲疑的搖搖頭,一臉的堅定。上次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才那麼說的,其實她相信他不會做那種事的。
「你就這麼相信他?」聶子皓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為她對卓逸城的信任感到莫名的嫉妒。
卓以甜沒有說話。
因為兩人的沉默,氣氛一下子變得悶沉起來,好半晌的過去了,聶子皓才重新張開了口。
「你…還愛著他是嗎?」不,應該說是一直愛著。
聞言,卓以甜斂了斂眸,張了張口吐出三個字:「對不起…」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心。她不看他,不見他,她以為自己已經對他沒有感覺了,可是當他一發生什麼,她就不自覺的開始緊張起來,尤其當昨晚聽到他死掉的消息時,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塌陷了,甚至有想要跟他一起死的念頭。
雖然之前就知道,然而此刻親耳聽到她承認,聶子皓的沉了下去,「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他搖了搖頭,用一貫的淺笑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看了看點滴道:「好了,他在隔壁的病房裡,去看看他吧。」
「感覺如何?傷口還痛嗎?」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詢問道,身後跟著時刻記錄的護士。
「還可以吧。」昏睡了數個小時的卓逸城恢復了生機,看著醫生,他感激地道:「昨天的事謝了。」
醫生搖了搖頭,道:「不用,我也是看在你這麼癡情的份上幫你這個忙的。」昨晚要不是看在他痛得快昏過去還堅持求他幫忙的份上,他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不過你那小女朋友也真是被嚇到了,都哭昏了過去。」
聞言,卓逸城彎彎勾起了唇角,一絲擔憂從他的眼底浮現而起,但更多的是喜悅。
做好了記錄也瞭解好了病情,醫生又問:「只不過一會兒見到她,我該怎麼對她解釋昨晚的事?」身為醫生竟然欺騙病人家屬病情,要是被舉報,他可完了。
「簡單,就說我死而復生好了。放心,一切都有我呢。」卓逸城心情很好的說道。
見狀,醫生無言地搖了搖頭。
為他檢查了一遍點滴,又叮囑了他一些該注意的事項,便帶著護士轉身離開了。
只是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見他站在門口遲遲不動,卓逸城這才注意到他有些不自在的側臉。
醫生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沖外面點了點頭,問了句:「好點了嗎?」然後繞過離開。
卓逸城錯愕的視線緊緊的停留在敞開的門口,心裡莫名有些不安,尤其當看到那一抹緩緩走進來的身影後,表情立刻變得不自在了。
「你…你都聽到了?」看著關上房門的卓以甜,他尷尬的問道。
「嗯。」一身病號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一心只想著他的身體,誰知竟然恰好被她聽到昨晚的事情!卓以甜擰著秀眉走到他的跟前。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就在卓逸城打算跟她道歉之時,卻聽得卓以甜激動的道:「你怎麼可以騙我,你個大騙子,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你,你…那個的事情時,有多害怕。」氣不打一處來,卓以甜忍不住捶了捶他的胸口,看到他吃痛的表情,才想起他有傷在身。
卓逸城嘶啞咧嘴好一會兒,硬生生把痛往肚腹咽,看到她稍稍平息下來之後,才說道:
「因為你一直表現得對我很不關心,和聶子皓那小子走得很近,所以我才那麼做的。」卓逸城表現出吃味的表情。
他是想試一試她到底對自己還有沒有感情,事實…想到今早早些前助理轉播給他的實況,卓逸城頓時感覺全身的痛都消失了,整個人輕飄飄的。他定眼看向她,眼底承載了儘是深情:「糖糖,事實上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吧?」
「誰…誰說的!」卓以甜別開眼,雙手環胸,一絲可疑的潮紅卻從她的臉頰上浮現出來。
卓逸城也不急,用調侃的口吻道:「好像有人說過我死了,她該怎麼辦?嗯?那個人是你吧。」
「誰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的!」卓以甜揚著下巴,拒不承認。
「昨晚那麼多人都在場,大家都可以作為證人!你還要狡辯的話,我讓陳歡過來再複述一遍昨晚的事情?」卓逸城嬉皮笑臉的說道,讓人完全不能想像他昨晚還在生死邊緣徘徊。
「你…你太氣人了!」卓以甜又羞又惱的看著他,恨不得再給他一拳!
「好了,別氣了,氣了就不好看了。」卓逸城伸出右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揚起一抹發自內心的笑。
***
原本的腿傷再加上胸口的槍傷,這回卓逸城是起都起不來,一切完全需要別人的照顧。而負責照顧他的,自然還是卓以甜。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之間便到了八月末。
「許婉瑩呢?找到她沒?」一直待在病房裡,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知道他晚上偷偷處理公事的,被卓以甜沒收了手機和禁止公司任何屬下拜訪,以至於卓逸城都不能瞭解一手資訊。
卓以甜搖了搖頭,道:「你現在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說著打開保溫盒,從裡面倒出粥來。
一看到又是粥,卓逸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驀地,他像是想到什麼抬頭看向她。
「怎麼了?」餘光瞥見欲言又止的他,卓以甜問道。
心裡幾番掙扎之後,卓逸城終於開口了。「要開學了,你打算…」
卓以甜知道他想說什麼,接上了他的話:「我已經申請轉學了。」從美國轉回國內,前幾天她就已經辦好了。
聞言,卓逸城瞬間瞪大了雙眼。「什麼時候的事?」
卓以甜淡淡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卓逸城一臉欣喜的看著她又問道:「是為了我嗎?」
「你想太多了。」卓以甜頭也不回的說道。「爺爺之前就讓我回國了。」就算是她也不會承認的!
見她愛理不理,答非所問,卓逸城臉上的笑容頓時又垮了下去。「你還不打算原諒我嗎?」
而上還一。卓以甜睇了他一眼,挑挑眉,嘴角微微一揚隱隱有絲笑意:「看你的誠意嘍。」
卓逸城垂眸看了一眼被吊起來的腿還有自己纏滿了繃帶的胸口,抽動著自己的眼角。「我這樣子,你還想看我什麼誠意?」全身纏滿了繃帶和木乃伊有得一拼,動也不能動一下,吃飯解手一切都需要他人幫助,還能有什麼誠意。
「我可沒說一定要現在。」卓以甜收斂起笑容,轉身做到床畔。
「啊——」卓逸城張開了口。
他那孩子似的表情惹得卓以甜一笑,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正要餵給他時,病房的門突然被「砰!」一聲推開了。
「逸城。」一道柔柔的女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兩人。
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去,還來不及反應,一抹過於纖瘦的身影翩然而至,下一秒便撲進了卓逸城的懷中。
卓逸城定眼看向懷中的人,隨即瞪大了雙眼。
「你…你…」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愣在一旁的卓以甜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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