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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雲湧 第一百五十六章 :線索 文 / 笑花閒雲

    「在昌崗城,像他家也就只幾口人,只能算是很平常的家庭,大家所處的階層不同,所以我並不知道他。認識他是因為他出名了。那一年他受重傷患失憶症,這是一種相當罕見的病,以前從沒聽人說過,好奇心驅使我去看他,去瞭解他,想看看,到底失憶症是怎麼個失憶法。」

    「開始是好奇,等看過後則是感到不可思議,尤其是他居然上午明明還跟我交談了十多分鐘,下午就不記得了,就如從沒見過我一般。他只記得他叫什麼,認得字,會讀會寫,就是記不了當天做過什麼。他常看書,但是今天看的明天就忘。我問他為什麼明明記不了還要看。他回我,因為書裡的東西有趣,還有聽說多讀書可以增強記憶。為了記得提醒自己要看書,他家的牆上貼了不少的字條作提醒。我進他家,看到牆上貼滿字條,上面記錄了好多他認為值得記的事,如某年某月某日發生了什麼事要記得等。」

    「跟他交流,很困難,我每次去問他一些前一天的事,他都要在牆上找到相對應的字條看,但是,其實效果很是差。例如我跟他說,明天我來看你,你將你今天看的書總結說給我聽。第二天去了,一問,然後他在牆上找到相對應的字條,但是昨天看了什麼書了?忘了!」

    「在別人的眼裡,他就是這樣一個哪天出了家門,若沒有人領著可能就回不了家的人。也許是我將他當成一個有趣的人來看,時間久了竟對他有一種朋友的感覺,有時反而會覺得,跟他在一起自己毫無壓力,很放鬆,就算對他說了什麼秘密也不怕會洩漏出去,因為他根本就記不得。正因如此,他成了我最好的傾訴對象。也許到他家裡去多了,終於讓我發現了一個秘密,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失憶,不僅如此,他的記憶還是超強的。因為我發現,他所看的書漸漸增多不說一本書如果只需瞭解一下,對他為說並不是很覺得很重要的,就會只看一遍就放一邊了。而他感興趣的書則會重複的看,如是不瞭解的人就會認為他將同一本書看了又看是因為不記得自己曾經看過。」

    「如果僅是這樣,也不能說明他記得住,只能說是本能的感興趣,可是在長達一年的接觸後,我有一次看牆上他寫的字條居然是字體越寫越好,不僅如此,這些字體通過我觀察,某一個時間他看過誰的手抄本,如果書上的字寫得好,那麼這段時間他所寫的字就會帶有這本書上字體的特徵,而且是有神韻的那種,過一段時間看了別的書,有了另一種寫得好的字體,則就會帶上這一種字體的特徵,結合起來,他的字就讓人覺得既練過這種字,又帶有那種字的神韻,還帶著其它字體的味道。我是個陣紋師,對這方面的鑒賞能力還是有的。所以很輕易的就分辨了出來。」

    「當時,我將我這種感覺無意識的輕語出來,我說:你是不是一邊看書一邊學著書上的字體練字呀?他卻在裝不懂。第二天,他貼上的字條上面的字卻顯得生硬了許多,說明他有意在掩飾。明白他的苦心,為的就是躲辟仇家的關注,同時可能他也在暗暗的準備著什麼。這種隱忍的能力真是讓人覺得可怕。這事,可能他爺爺知道,所以我看到他爺爺買了許多各方面的書回來給他。」

    「我不點破他的事,他也隱約知道我看穿了他,兩人都心照不宣,他繼續裝,我則有空就到他家跟他說說事,有時說到一些事,他居然也會插一兩句有見解的話,說明他對我也交了心。但是表面看起來,我還是如在跟一個傻子談話,他是只有我們知道彼此。」

    「這就是我認識的簡斐平。我知道他是個人才,我認為他這些年最少是收集了相當大量的四大家族的情報,都是靠他裝傻,看書以及在街上逛聽來然後自己在腦袋裡整理分析出來的。另外他還是個雜家,雖然我沒有見過他出手,但相信絕不差,而且他看了相當多各方面的書,知識面必定很廣,相信,以他的大腦,這些書估計他都能默寫個**不離的樣子。」

    「我倒是越來越期待見一見這位簡斐平了!」花凌風不禁有點嚮往。

    「反正這幾天有空,要不我們去探探?」

    「好!就明天!」

    幾隻巨雕,越過莽莽群山往昌崗城方向飛去。途中,偶有幾隻二階或三階的飛禽對巨雕進行襲擊,然而均被巨雕背上劃出的刀劍之光擊落或擊退。巨雕降落在昌崗城外面的叢林裡。

    留下人手看管林裡的巨雕,花凌風與虞空及花桃生往昌崗城邁進。已經易容的虞空與花凌風等還是選擇了戴著斗笠低調進城。

    黃昏的小巷,行人廖廖,一位老伯雙手背在後面慢騰騰的行走在小巷中,邊走嘴裡還含糊不清的不知在嚷嚷什麼。似乎是在向夕陽訴說著晚年的艱辛。

    「忠伯!」拐角處突然鑽出一名戴著斗笠的男子。

    「叫我?你……誰呀?我可不認得你呀。」

    「忠伯,是我,阿空。」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得什麼空的。」

    「現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忠伯,請告訴斐平,就說我晚上會去找他,我現在走了,免得引起別人注意。」虞空說完轉身就走,幾個呼吸間背影就消失在巷子裡。

    「怪事,怪事,這年頭,什麼怪事都有。無端端的跑出個人來認親戚。」忠伯仍是慢吞吞地跚蹣往回走,嘴裡嘟嚷的內容又多了一點,但這多出的內容卻是比較清晰。

    出了小巷,虞空與花凌風及花桃生匯合。天色漸暗,為免引人注目,三人將斗笠摘下往城中熱鬧的地方行去,邊走邊看周圍的景色,而虞空則在輕聲向兩人一一指出各處街道名稱及各處建築的主人及其背景等有關的信息。

    人喜群居,人群多的地方,就有交易,有交易就會有人類最原始最古老的一種交易。而往往,這種古老交易的場所都是晚上比白天還熱鬧。

    三人此時正行到昌崗城最負盛名的煙花區,一名略胖商人打扮的人剛好從三人身邊擦身而過。這一路來,與三人擦身而過的人不少,但是這個人從三人身邊經過時,一邊上靠他最近的花桃生突地呆立原地不動,然後緩緩回頭看去,旋即臉色平靜回轉。花凌風與虞空發現了花桃生的異常,然後停下,裝作轉身望向一邊的樓房,上面掛著一塊大匾,上書「飛絮館」而這匾上面的欄上正有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向下面鶯聲燕語。

    花桃生上前,也將眼睛往上看,嘴裡卻輕聲道:「他身上有股味道,很熟悉,我看,他就是能帶給我線索的人。」

    花凌風與虞空自然明白,他所說的這種味道是什麼味道。

    「跟上去,先看看他住哪,然後再慢慢探,注意安全。你先去,我在你背後策應,虞空,你等天黑後就到約定的地點碰頭。」花凌風向他點點頭。

    花桃生轉身跟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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