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推薦的這個人,名叫『簡斐平』。(聽起來這個名字挺不錯的,其實,嘿嘿,是另有含義的。「哦?這當中難道還有故事?願聞其詳,先瞭解一下也好。」
「簡斐平,原名叫簡超章,從他十四歲起有一場變故逐改名為簡斐平。對外來說,是因為有這場變故,家裡希望他以後的日子能安穩平安的意思,其實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真實意義則要將名字拆開來解釋。」
「將簡斐平拆開,先看前半部分,『簡斐』其中『斐』與『費』諧音,而『簡』則包含了『簡化』甚至是『刪除』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簡費』也就是將『費』簡掉,這個『費』則代表四大家族中的費家,『斐平』也就是要將費家抹除掉。」
「哦!他跟費家有什麼仇怨,他要這樣的恨費家?」
「他不僅恨費家,連帶著四大家族也恨,只不過首當其衝的是費家而己。要說這仇怨,還得從他爺爺那裡說起。」
簡段,出身貧寒。少年時期就父母雙亡,靠著鄰里的幫助渡過了艱難的兩年後,因體格強壯,加入了一個冒險團做幫工,領著微弱的薪水。閒暇時,常跟冒險團的人一起,時日一久,一些冒險者就教了他幾手,然後再用自己平時的積蓄買了一本較為普通的武技書自學。兩年後,他經過了考核成為了一名冒險者。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這個冒險團在一次出任務時居然意外遇到了他們所不能抗衡的靈獸,團長也在此次事故中歿亡。雖說,冒險者公會付了一筆安家費用,但是這費用是按出任務的等級付的,他們所接的只不過是個二級的任務,所得不多,再加上,領頭人沒了,冒險團也就自行解散了。
再次的無依,簡段能去哪?湊巧之下,加入了四大家中的費家,從外門弟子做起,在年界三十時,這才脫穎而出成為了內門弟子。所謂草莽出英雄,仗義每是屠狗輩。沒成為內門弟子之前,與一眾外門弟子一起還不覺得如何,可是這一成為內門弟子後,這才發現這大家族裡面的明爭暗鬥,險惡用心、大家族背後的種種勾當,讓這位曾是從低層奮鬥而起的人倍覺無奈。
若然只是如此也罷,最起碼,他終有一天會成為高級弟子,外姓的弟子總是較難有出頭日。但是,食君之祿總得為君辦事,尤其是有關利益的事。作為一個有野心的家族,是不會因為天下太平或者財富滿倉就放棄發展的。要發展,就要與別人爭利,與人爭利難免會有衝突,有衝突就會出動到暴力。任何的暴力都帶著非理性在裡面。
費家,看中了一處小城,原本這個小城不算繁華,並沒有大家族在裡面發展,有的也只是中小家族,而這個城有十幾個中小家族共同分享。費家想要屯兵,當然選擇離自己近的,離其他大家族遠的,又要僻的地方,此處地理環境正合。要麼臣服,要麼離開,當然臣服最好,想要別人離開就得有個由頭。於是種種手段使了出來,簡段算是見識了大家族的陰狠。
陰狠就陰狠吧,但是在一次清繳一個小家族時,費家的行為卻觸動了簡段的良知,越過了他的底線。這個家族的家主,是個烈性之人,也許是血脈的關係,這個家族居然大部分都是那種不服輸的人。這了守住祖上的基業,居然不肯搬走,也是,以他們一個小家族若到了別的地方想發展更難。費家要屯兵,開銷當然是巨大的,自然不肯花錢讓別人搬,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有使陰招了。可是,這個家族卻能自給自足,不管費家採取什麼經濟手段或排擠就是拿他們沒法,就連離間都沒用。一發狠只有武力開道。
找了個由頭,費家派出了一個核心弟子帶著簡段等人開始了清除行動。殺人只不過手起刀落而己,但是這個核心弟子卻行非人之事。數十被活捉的人,他竟然要大家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個家族被捕的人面前姦殺這個家族的女性成員。簡段看不過去勸了幾句,被臭罵一頓,還被他罵是他費家養的狗,是狗就要聽主人的話。
在簡段氣還沒消之前,他竟又命人虐殺被捕的人,就連嬰兒也不放過,還美其名曰斬草除根。此舉徹底激起了簡段的血性。簡段出手阻止卻因不敵被他廢了修為。他也知道,簡段是費家的人,如果殺自家人那麼長老會那裡肯定是過不了,可能影響到自己以後,故留了簡段一命,但卻廢掉他,讓他在費家的眼裡再沒有可以利用的地方,這樣一來,一個沒用的廢物,在家族的眼裡無關重要,既可以提防他以後翻身對付自己,又可以讓家族忽視他從而不會對自己下手。
正如他所料,重傷的簡段懷著一股怨氣,獨自一個回到費家向長老會告狀,結果得到的回應是他不聽指揮,還幫家族的敵人,是罪有應得,並將他趕出了費家。
簡段原本以為,之所以會有這個結果,是因為那名核心弟子的父親在長老會任職,有意偏幫,再加上可以那名核心弟子先他一步惡人先告狀,正準備另覓機會向家主申訴。但是,一名平時與他交好的高級弟子因是負責情報方面的工作,知道一些內情,冒著風險,在他被趕出費家後找到他,將實情向他透露並讓他趕緊趁那名核心弟子因為要處理那邊的事沒回來前離開居住地。此時的簡段這才明白,自己早就成了費家的棄子,作為手握情報機構與執法機構的長老會,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次行動發生了什麼?只不過,他是一個被廢掉的內門弟子而己,無足輕重,費家又怎麼會為他出頭而處置一個核心弟子?一旦處置那名核心弟子,自然是承認了所發生的事,這樣的醜事誰會到處宣揚?所以費家作出了選擇。
然而,他真的能就此逃脫嗎?以那名核心弟子的勢力,沒多久就查到了他的住處。從此,一個延續了三代人的惡夢降臨在他身上。
平時,費家的人來搗亂製造麻煩也就算了,可是卻總是逼得他年幼的兒子與他們起衝突,每次都被打得遍體鱗傷。搬了幾次家均未能躲過。十年後,剛年滿十八歲的兒子終於有一次是被抬著回來的,當他看到時一顆心沉到了冰潭般,他兒子的修為居然被廢了。十年苦練一朝被廢,那是什麼感覺?這種感覺他試過,現在輪到他兒子。
一年後,一家人悄悄搬了,這次搬到了昌崗城。昌崗城不在費家的勢力範圍內,終於可以過太平日子。利用以前的積蓄及父子兩的努力,終於在昌崗城置了田產,他兒子也娶妻生子,想來家道重興,也算是老來慰懷。原本就將他父子廢掉的那個核心弟子以為,廢掉了他與他兒子,他這輩子也就沒有希望了,只不過因為他那次告發令得這名核心弟子的行徑在族內引來眾多的爭議,正因如此他一直未能坐上長老一職,仍不免心裡不痛快。事有湊巧,廢掉他兒子的並不是那名核心弟子親手所為,而是他指使一個聽命於他的年輕的內門弟子實行,剛巧他兒子一次外出被這個內門弟子遇見,對方有心跟蹤終於發現了他住在昌崗城,而他還活著。
這次惡運降臨到了他孫子也就是簡斐平的身上。簡費平自小聰明,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學習很快,但畢竟太小,從他十歲開始就莫名的會被人在家門外挑釁,然後就會一身傷,害得他不敢出門,一出門就會有人欺辱他。一開始還以為是簡斐平調皮,可是直到簡斐平十四歲被人打至暈迷,他趕到現場這才發現那個讓他痛恨了二十多年的人居然正坐在一輛馬車上對著他笑,此時他才明白,對方竟然還不放過他。
這一次,簡斐平昏迷了四天,待他醒來後竟然不認得所有人,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這件事一時間,在昌崗城傳遍了。因為這種病實在是少見,不僅如此,簡斐平的記憶不會超過一天,當天發生的事,第二天就會忘記,他的腦袋就像是個底部穿孔的水壺,一邊裝一邊漏。自此簡斐平成了昌崗城的名人,當然是出了名的廢人。
再也沒有人打他了,但是,卻免不了有人捉弄他,更可憐的是,前一天捉弄他的人,第二天他就不記得了,然後又被同一個人用同一種方法捉弄,他成了別人的消閒娛樂的工具。原本休弱的父母沒過兩年就在憂心中去世,而簡段也不久後撒手人寰。還好,家裡有田產還不至於讓簡斐平生活困難,更難得有一個年老無依的忠心的管家在幫他。而現在,他已過了近十年這種無記憶的日子。
「原來他有這樣的經歷,你說他記不了事,但是又向我推薦,想必你知道他的秘密?」聽完簡家的過往,花凌風輕吐一口氣將心中的疑問提出。
「當然,要不然我哪會推薦,既向你推薦,那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真實的簡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