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為什麼要幫青雪珂。」
回到若水居,浮華一臉不解的看著明鏡兒,主子不是一心想青雪珂死嗎?
「幫……」
明鏡兒冷冷一笑,看向窗外那輪蒼白的明月:「我只是不想讓她死得太痛快。」同情她,不代表會原諒。
青雪珂為一已私慾,毀了他們家一世的安穩,明氏被滅,母妃慘死在她刀下,父王一夜白髮,哥哥的隱忍蟄伏,還有她這十年的所承受的痛苦與折磨。
是誰讓她背負仇恨,是誰讓她手染鮮血,是誰毀了她一世幸福,是青雪珂。
她最心疼父王,卻又最不願意見到他。
每每看到他隨風飛揚的白髮,眼睛就刺著痛。她不能原諒青雪珂,她要慢慢的折磨她,連同她的女兒也一起折磨,她更不能原諒青氏皇室背信棄義,所以他們的江山……該換個姓氏,比如說姓墨也不錯。
鷸蚌相爭,就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最後他們坐收漁人之利。
想到此,明鏡兒冷冷一笑,那一笑陰冷如從地獄吹出來的幽風,**蝕骨,讓人不寒而僳,毛骨悚然。
浮華在旁邊看著汗毛都不由一根一根豎起,不知道主子又想出什麼妖蛾子來折磨人,下意識的離明鏡兒遠點,再遠點……
明鏡兒鄙夷了一眼浮華,朝房門口走,快到門口時卻發現門前多了兩段黑木頭,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兩個隱在黑色打扮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侍衛。
黑影衛,梵明日的貼身護衛,一看到這兩人明鏡兒一陣頭皮發麻,只要這兩人出現,那只妖孽就一定在。
「進來。」
透著佛性的聲音從房間傳出,明鏡兒心裡抖了一抖,聲音裡不夾雜任何情感,這不代表妖孽沒有七情六慾,他只是表現得不太明顯。
走進房間,梵明日一襲大紅的寢衣,香肩、胸膛半露,披著長髮的趴在大床上,有說不出勾人,正伸手挑逗仰躺大床上的公狗珠珠。
明鏡兒進來時,正好看到梵明日用手在拔珠珠的兩條後腿中間,眼睛幾乎要貼上去,似是忘記了珠珠的肛道出口就在那裡。
這只死變態的妖孽,他也不嫌臭,不過珠珠素來尊貴得很,每次拉完便便後,浮華都會用花露清洗屁屁,應該沒那麼難聞。
明鏡兒在旁邊坐下,擠出一個笑容喚道:「殿下,事情辦完了。」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沒看她,她的汗毛就已經豎起。
看到他的動作,不由暗暗誹腹:「這只死妖孽,知道不知道挑逗一隻沒有類別識別能力的小動物,是件不道德的事情。」尤其是還未成年的。
偏偏那只一見到美男,就忘記性別的公狗,竟然露出一副十分受用蕩漾的表情,瞇著狗睛,神態看起來不知道有多**,讓明鏡兒想扔它出門。
「它是公的。」梵明日冷不丁冒出一句。
「它一直是公的。」明鏡兒不解的看向梵明日
他把它送給她的時候,它就是公的,不會因為跟了她一段時間就換了性別。
梵明日道:「初一,把它拿出去閹了。」
閹了,還不如蒸了好吃,明鏡兒面上一僵,這個死變態:「殿下,珠珠只對雄性動物感興趣。」
看到珠珠那一副美男說把它閹了,依然一副很享受的賤樣,就想油炸了它。這只死狗只要美男在側,就算即刻把它扔落的油鍋,它也不會有意見。
見到珠珠這副德行,梵明日厭惡的衣袖一拂,就把那團**給拂下床,珠珠在半空中發出一聲**的吠叫,然後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三搖三擺的鑽進自己的狗窩,閉著眼睛,似是在回味被美男的踢落應的感覺。
梵明日回過頭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沖明鏡兒勾勾手指,那魅惑撩人的風情,只怕連雁歸樓的頭牌姑娘也要自歎不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如此燦爛的笑容,明鏡兒卻感覺背後陰風陣陣,就是燦爛不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況且眼前已經有一隻妖中之王。
無奈的往梵明日身邊挪了挪的身體,坐到了他腳邊,梵明日又指指方才珠珠躺過位置,恰好在他臂彎下面。
從善如流,明鏡兒小心翼翼的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努力的擠出一個看似優雅的笑容,再美的笑容在這只妖孽面前也是浮雲。
梵明日的大手馬上伸過來,輕輕摩擦著她的小臉,貌似那隻手剛剛還挑逗過珠珠,明鏡兒一陣惡寒卻又不能閃避,臉上的肌肉本能的繃緊。
「鏡兒很怕本殿。」梵明日道。
「鏡兒只是敬畏。」明鏡兒換了一個說法,連鬼都怕他,她怎會不害怕。
梵明日看著眼前面上一副淡然,眼中卻小心戒備的女子,挑起一絲秀髮放到鼻邊聞了聞,男人的味道。
面色馬上換成雷雨天,驟然出手掐住明鏡兒的脖子:「說,你今日又去見過誰。」黑眸在珠光下像深不見底的黑洞,似是要把明鏡兒禁錮在此間。
窒息感馬上衝上腦子,想到白日見過玉無瑕的事情,明鏡兒心裡暗叫一聲不好,費力的抬起手,指指梵明日太過用力的大手,示意掐得太緊了她說不出話。
梵明日的大手力度才微微鬆了一點,終於有一絲絲空氣鑽入肺內,不到於憋氣憋死。
明鏡兒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抬起眼眸,看著梵明日想吃人的眼神:「玉無瑕,我們梅林中站著說了些事情。」
理由還算充分,梵明日看著眼前小臉漲紅,目光卻坦然看著自己的女子,鬆開手低頭用力吻著、咬著她的紅唇,那種佔有她的感覺讓他感到安慰,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臉,似是不想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試著淺淺回應梵明日,明鏡兒下意識的迎合他,眼睛一直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
他那一雙漂亮沉靜,似是看透世間滄桑的眼眸中,只有一個小小的自己,心裡突然一陣悸動。
忽然伸手插入他的發間,抱著他的頭,一種特有的香味鑽入鼻中,彼岸花的花香能喚醒前世的記憶,同時也蠱惑人心的作用。
看著大床上熟睡的女子,梵明日黑瞳中瀲灩奪目,指尖撫過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脖子,細膩的肌膚少了清醒時的繃緊,唇角邊不由勾起一抹魅惑,抖開被子躺在明鏡兒身邊。
玉指一彈,房間內瞬間陷入無邊的黑暗中,從黑暗中響起一把低沉聲音:「是什麼人?」語氣冰冷得能把黑夜凍結。
門外傳來沒有感情的聲音:「回殿下,是天禽府、左相府。」
黑暗中,一雙眸子中閃過幽冷的光芒:「敲碎骨頭,再送回去……順便給兩府送上一點小小的警告。」
門外,浮川和浮華聽到這把似是從九幽地獄裡飄出的聲音,身體不約而同的的抖了抖。
所謂的敲碎骨頭,就除了頭部外,用一把小錘子把全身的骨頭,用獨特的手法全部敲碎成末,骨頭粉碎了人卻不會馬上死掉,那種痛苦…想著都覺得心驚肉跳。
——
明鏡兒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房間內很安靜,大床上也只有她一人。
珠珠安然的睡在枕邊,空氣中也沒有彼岸花的味道,彷彿梵明日昨夜從未出現過,明鏡兒不禁有一絲失落。
門吱丫一聲推開,浮川提著銅壺走進來,見明鏡兒已經醒來,揚起笑容:「主子醒了,怎麼不早點喚奴婢進來侍候。」
把熱水倒入銅盆中,滴上潤膚和潔膚的花露,親自擰了帕子給明鏡兒淨臉。
明鏡兒接過帕子,擦著臉問:「浮川,殿下是什麼時候走的,怎麼不叫醒我。」
浮川面上微不可見的一滯,揚起笑:「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殿下讓人打發幾個宵小,直接敲碎骨頭送了回去。」明鏡兒的小嘴不由噘起。
用濃茶漱過口後,明鏡兒坐到梳妝台前:「這個時辰,大理寺那邊應該已經升堂審案。」連她這個當事人都沒有傳到堂,果然今天只審泰安公主謀害素蘿公主一案,成不成就看青雪珂自己的表現。
青雪珂只要依照她的話去做,就能一直拖著大理寺無法定她的罪,拖到他們捉到青之絢把柄,此事就算完結。
此時,大理寺公堂上,青雪珂看一眼跪在旁邊的初秋和初冬,心裡有些蒼涼,緊要關頭這兩人果然背叛自己。
抬頭看向大堂中間的顧玉成:「顧大人,你可是根據初秋和初冬的證詞,懷疑是本宮指派初春殺害了素蘿公主。」
顧玉成道:「確實如此。」
青雪珂又看一眼初秋和初冬,忍著被判斷的痛苦,淡然出聲:「請問顧大人,初秋、初冬的證詞中,是說他們親眼目睹初春殺害素蘿公主,還是僅僅聽到本宮下令,要初春動手殺害素蘿公主。」那丫頭說這是必須問清楚的問題。
聞言,顧玉成眼眸深處有一笑意:「按證二人詞上所言,當日在慈寧宮大門公主與素蘿公主發生言語衝突,公主懷恨在心,於是在宴會開始前,用藥先迷倒素蘿公主,把她藏在景蘭殿的衣櫃中,待宴會散後,再趁忙亂之時,把昏迷不醒的素蘿公主,帶到太極宮金鑾大殿頂上殺害。」
聽完後,青雪珂垂下眼眸冷冷一笑,賊喊捉賊:「顧大人,本宮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初秋和初冬的證詞,可是指初春奉本宮之命,動手殺害素蘿公主,還是本宮與初春一起動手殺害了素蘿公主。」
顧玉成微微猶豫一下:「據初秋和初冬的證詞,是初春奉公主之命出手殺害了素蘿公主,並棄屍於金鑾大殿頂上,整個過程便是如此,公主可還有疑問。」
「當然有疑問。」
青雪珂抬起頭,目光坦然的看著顧玉成:「顧大人,你似乎忽然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素蘿公主的屍體相信顧大人已經看過,並且記入卷宗中,是什麼情形顧大人心裡很清楚,素蘿公主死在之前曾經被人侵犯過,本宮想請問顧大人,初春一個女人如何侵犯另一個女人?」
顧玉成聽到這個問題,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有些尷尬,因為他早就知道這份證詞有漏洞。
他是驚訝青雪珂竟然是有備而來,僅用三個問題,就把證詞中的漏洞指出來,似是早就預知到證詞的內容一樣。
似是看出顧玉成心中的疑慮,青雪珂淡然一笑:「顧大人不必驚訝,本宮以前和親大羅帝朝,說得上是九死一生,什麼樣大場面沒見過,本宮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運氣,你當知道本宮並非尋常的婦道人家。」
這些年她為了女兒,確實是忘記了以前的自己,幸好有明鏡兒從旁提醒。
「公主為天錦付出的一切,下官不曾忘記。」
顧玉成連忙起身躬身行禮,恭恭敬敬道:「他們二人的證詞確實存在疑點,下官一時疏忽了,請公主先行回府,下官定給公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不是一時疏忽,而是故意疏忽,無論是泰安公主和素蘿公主的姐妹相殘,還是真正的兇手辱殺了素蘿公主,這些皆是皇室中的醜聞。
這樣的事情只要證據一全,直接處死即可,何須升堂審問,陛下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
揮手送走報信的小丫頭,浮華匆匆走到亭子前:「主子,王妃派人請主子過去一聚。」
明鏡兒正在聽浮川撫琴,似是沒有聽到浮華的話一般,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只有玉指隨著琴音輕叩著桌面。
浮華沒也當回事,自言自語道:「王妃這會子讓人請主子,就說明主子的方法管用,王妃不用坐牢,肯定要感謝主子,同時還想問問主子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應該怎麼走。主子,你要不要告訴她下一步,該怎麼走,還是故意吊一下她的胃口……」
「走。」
突然從明鏡兒口中忽然蹦出一個字。
浮華面上一愣,就見明鏡兒站起來,連起身把鞋子拎過來,給明鏡兒穿上,浮川又取出大毛的披風她披上,式式都準備全以後,二人才陪著明鏡兒慢悠悠的晃出拾月苑,朝青雪珂的瑤華閣走。
一路上,府裡人看到明鏡兒朝瑤華閣走,心中暗暗疑惑不已,忍不住抬頭看看,太陽從西邊升起。
明鏡兒一進屋,就兀自坐在之前搖椅上,接過浮華自帶過來的茶水,悠然抿一口:「恭喜王妃不用死了!」再讓你得意一陣。
青雪珂坐在正位,一改之前的頹廢,梳著華麗的牡丹髻,戴著公主的華盛,華麗的宮裝,眉眼含笑:「本宮也沒料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所以才特意請郡主過來一聚。」這丫頭是如何猜到證詞中一定會有漏洞。邪門啊!
「這並不難猜,關鍵是弄清楚兩個重要。」明鏡兒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指出事情的關鍵點。
「本宮願聞其詳。」青雪珂無法壓抑內心的好奇,她很想知道明鏡兒,是如何做到未卜先知。
「王妃想知道原因,那就先回答本郡主一個問題。」明鏡兒含笑看著青雪珂,看來她的腦子還沒完全恢復。
青雪珂一心想知道答案,自然點頭同意,明鏡兒桃花眼笑意一揚,一本正經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其實王妃與本郡主心裡都很清楚,於太后而言,顯然兇手比公主更加重要,可是於陛下而言,王妃以為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是……是什麼,江山。」青雪珂猶豫了半晌,終於給出一個大膽的答案
「回答正確,若讓你分別站在兩者的立場,你會怎麼做?」明鏡兒調皮的一笑,兇手是誰,每個人心中都很清楚。
青雪珂生在皇室,對某些事情是天生敏感,點點頭:「本宮明白了。」這個小丫頭真是料事如神,她的事情之所以會如此順利,完全是因為陛下和太后二人不和所致。
太后要保兇手,陛下要保江山,兩人免不了一番爭鬥,而這一輪贏的是陛下。
明鏡兒淡淡一笑,她早想到會是如此,所以敢擔保,一定能保住青雪珂的命。
太后是一個極有野心的女人,以前太初大帝年幼,她尚有指點江山,染指皇權的機會。
現在太初大帝的羽翼已經豐滿,正努力的要擺脫她的束縛,這對於一個有野心的女人來說,無疑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兇手的存在,就是滿足她權欲最好的,牽制太初大帝的棋子,她當然要好好保住這一枚重要的棋子,所以放棄女兒。
而站在太初大帝的立場,一個是無時無刻都想插手朝政的太后,一個敢公然在他頭頂上殺人的人,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兩個人隨時能要他的性命,搶走他的江山。
所以無論這兩個人的能力有多強大,對社稷有多大的幫助,他都必須先除一,以保住自己的皇權。
從她之前瞭解的情況來推測,若青雪珂說的事情又是真的,太后就一定會想方設法保住兇手,並且把罪名推到青雪珂身上,在她太后看來,反正青雪珂已經背了負一條人命,再多背一條也無所謂。
此事本來很好解決,太后原本只需要讓人把白綾、毒酒、匕首送到滄瀾王府即可。
只可惜,她知道兇手的身份,比太初大帝晚了一步,才處處讓太初大帝佔了先機。
而明鏡兒的計劃,是顧玉延昨天告訴她,已經找到殺害青素蘿的真兇,並且會在今天由理寺升堂審問時開始。
根據之前的信息,她就猜到太后會以之前在殿頂上找到的一根頭髮為由,大作文章指證女兒是兇手,為此太后還會收買初冬、初秋,把殺人的罪名強加在女兒頭上,從而把最重要的東西忽略掉。
這個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兇手只能是男性,不然無法完成強姦的工作。
恰好陛下想除掉這枚眼中釘,這樣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錯過,調查真兇就成了最好的殺人理由。
兇手的一舉一動,現在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就為等一個機會捉到他的把柄,好向陛下邀功。
明鏡兒暗暗瞟了一眼青雪珂,某人一心想讓青雪珂死,只要青雪珂一死,一切罪名就順理成章的由她承擔,看來這幾天,得加強瑤華閣的防守才行,千萬不能讓她那麼快就死掉。
出了瑤華閣,明鏡兒剛走不遠,就看到華氏扶著嬤嬤往拾月苑的方向走,連忙上前見禮
華氏一看到明鏡兒,不等她行禮問安,就拉著走到一處僻靜地,指著瑤華閣的方向神秘地道:「鏡兒,太妃的事情查得如何,有沒有進展。」
明鏡兒可愛地搖搖頭:「叔祖母,現在查的不是祖母一案。」
華氏怔了一下:「怎麼,她身上還攤有別的案不成,可別連累了我們府上。」
「這倒不會,叔祖母放心。」明鏡兒含笑安撫華氏,青雪珂身份敏感,華氏會擔心是必然的。
「那就好,那就好,還有……」
華氏看了看四周,確實四下無人才小聲道:「昨天你去賞梅,是不是碰到任家的三小姐,當時我母家的侄孫兒也在場,他打發人送來消息,說之前住在府上的丫頭,不知道在任三小姐耳邊的吹什麼風,揚言要找你麻煩,你這兩天可別到處亂跑。」
聞言,明鏡兒不由皺了皺眉頭,任盈盈,似乎她並沒有招惹她,為什麼要找她麻煩,無奈的點點頭:「謝謝叔祖母提醒,鏡兒會小心的。」
好一個李可純,心思這麼惡毒,若不是答應過玉無瑕留她一條命,直接就把她捆了送給青之絢暖床。
——
顧府一處幽靜的院落,因昨天挨了明鏡兒一頓耳光,顧雅歌正躲在房間內不肯見人,回家後訴苦,卻被顧宇傑當眾狠狠的罵了一頓。
若不是顧夫人攔著,這回子已經跪在祠堂思過。
想到這些就不由的一把火,什麼都不管就悄悄讓府中的請來的暗衛,非要好好教訓明鏡兒一回。
現在院中的小子,媽媽,丫頭們都被她打好走,一個人坐在窗前佯裝看書,實際是等那些暗衛們回來覆命。
顧雅歌左等右等不見暗衛出現,卻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見人就先聽到聲音:「大小姐,相爺和夫人讓你到客廳一趟。」
只見顧夫人身邊的一個媽媽從外面匆匆走進來。
「媽媽,發生了什麼事,走得這麼急。」顧雅歌有些遲疑,擔心她前腳離開後腳暗衛們就回來覆命。
「回大小姐,老奴也不太清楚,就好像有好幾箱子的東西。」媽媽用手比劃了一下箱子的大小,笑瞇瞇道:「指名是要送給大小姐的,還說最好是由小姐親自打開才有意思,老奴估計是那位傾慕大小姐的公子,想給大小姐送禮又恐被拒絕才生出此法。」
見顧雅歌還在猶豫,不由催促:「大小姐快過去看看,老奴也想湊湊熱鬧。」
聞言,顧雅歌面上一陣嬌羞,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裙,又小心翼翼的戴上面紗,才隨著媽媽往前面客廳走。
走進客廳,顧雅歌心裡不禁暗暗吃驚,府上的人竟然全都聚在大廳中,就連平時那幾個甚少走出院門,上不得檯面的庶妹,此時也端端正正的站在旁邊。
見她走進來,面上全都露出既羨慕又嫉妒的表情,還不是看向擺在大廳中間,四個白色,描著精緻金紋圖案的大箱。
顧雅心裡不禁有些小得意,面上卻不露半分,還做足姿態,走上前給父母請安:「女兒見過爹爹,見過娘親,給爹爹請安,給娘親請安。」
行過禮,顧雅歌故意沒有去看箱子,假裝不知道:「爹爹,娘親,喚女兒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顧夫人朝女兒招招手,昨天女兒被打腫臉哭著回來,那幾房姨娘明面雖沒說什麼,暗裡不知把話說得有多難聽,幸好今天就有人送如此大禮,總算給她挽回了臉面,到底還是她的女兒有出息。
待女兒走近後,一臉笑意盈盈拉著她的手:「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方才有人送了幾箱東西到府門,指名是給你的,還特意囑咐要你親自打開,你快去看看吧。」
女兒有人追求,她這當母親的面上也有光。
顧宇傑正為昨天女兒辦的糊塗事生氣,今天雖然心中還有氣,不過看到一屋子人看著那幾箱東西眼饞,也算是有一絲安慰。
好在女兒的名聲還沒有完全毀壞掉,而且對方出手如此寬綽,想必其家境也十分殷實,女兒若是喜歡他,結門親家也不錯。
顧雅歌害羞的咬咬唇,故意放慢步子一步一步地走過去,伸出手指輕輕碰一下玉箱,刺骨的寒氣馬上鑽入指尖中。
顧雅歌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回頭撒嬌笑道:「娘親,這箱子好冰啊!不知道裡是什麼東西。」卻沒有停止的意思,忍著刺骨的寒意,猛的打開其中一個大箱。
蓋子打開的一剎那間,濃濃的血腥味馬上撲面而來,顧雅歌一陣作嘔,待看到裡面的東西,整個人似被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
看著箱子中,那對著她張大嘴巴的死人臉,顧雅歌兩眼一直,連一聲尖叫都沒有,就直挺挺的往後倒,面色如死人一般灰白。
大廳中瞬間亂成一團,驚叫聲,慘叫一聲,哭聲,好一會後幾個姨娘才慌慌張張地拉著各自的女兒回房。
顧夫人是出氣多進氣,侍候她的媽媽正在替她順氣,好半晌才回過氣來,連女兒也不顧就匆匆走出大廳。
顧宇傑雖然見多識廣,驟然之下看到死人也不由嚇了一大跳,不過很快就平復過來。
原本還以為是朝中政敵在警告他,待他看清楚箱子內的人時,再聯想到對方指定要大女兒打開箱子的話,馬上明白其中原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大手一拍桌面,衝著女兒大聲喝道:「畜生!看看你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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