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著讓你嫁給安逸候的庶子為妻。不過,那位鳳良公子在安國公府上見過你,他似乎是對你極有興趣。所以,你還是要小心了。」無崖一本正經道。
「你覺得我會栽在那個鳳良的手裡?」傾城那有些邪魅的笑,再次浮上了臉。
無崖被噎了一下,頓時便想起了當初她才十二歲在江南的某家秦樓楚館之中,是如何是虐待那幾位紈褲公子的,這樣的洛傾城,如何會讓別人佔了便宜去?
將一個明明就是喜歡女色的富家公子,竟然是給送到了小倌兒館裡,這還不算,竟然是還真的就讓人找來了人來伺候了那人一夜!聽說,自那以後,那位公子,可是見到美人兒,不論男女,便是嚇得臉色發白,冷汗直流呀!
再一想這丫頭現在恢復了武功,連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更別說那個草包世子了!頓時,原本的擔心,煙消雲散。鬆口氣之餘,更覺得自己是吃飽了撐的,才會關心起了這個瘋女人!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傾城打了個哈欠,「困了,我走了。」
無崖動也沒動一下,「那我就開始安排那個鳳良的事了。」
「嗯,記得做的隱晦一些,還有,最好是不要讓洛華美太丟臉了,至少,也是洛府的女兒不是!」
「知道了。我也絕對不會讓人疑心到你頭上的。」
傾城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足尖輕點,便出了玉景房。
身後,無崖瞇著一雙桃花眼,看不清楚其眸底的深淺,只看其長長的睫毛微動,將心事給遮了個嚴實!一襲大紅的衣袍,將其原本就有些張揚不羈的個性,更是襯地完美中帶著霸氣!
看著傾城的身影完全地融入到了夜色中,無崖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淡,鳳良嗎?敢打傾城的主意,看來,他是覺得這日子太過枯燥無味了!既然如此,本公子就幫幫你,讓你的日子五彩繽紛起來。
傾城身形極快地掠過了幾條小巷,眼瞅著就要到了自己的洛府了,竟然是意外地又被人給劫了!
青鶴飛速現身,將傾城護在了身後,他們的小姐,什麼都好,就是有一樣不好,懶!即便是與人交手,除非是人家想著取她的性命了,否則,她定然是不會盡全力的!
傾城一看青鶴出來了,自然是有心要試一試這位冥教教主的身手了,當即雙臂環胸,躍上了一棵古樹,開始悠閒悠閒地觀戰了。
來人正是夜墨,一看到突然現身的青鶴,他的眼中並無意外之色,顯然,早已預料到了她的身邊還有暗衛,僅憑這一點,就知道青鶴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二人打的激烈,傾城卻是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還在一旁指點一二。
「青鶴,不能跟他比拚內力,他的內力顯然是在你之上的。」
「喂,夜教主,你這一招未免也有些太不光明正大了,可是有偷襲之嫌哦!」
「青鶴,攻他的左路!」
夜墨一開始還能忍受傾城的聒噪,可是不一會兒,便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一掌劈向了青鶴,這一掌,掌風呼嘯,恍若是冬日的西北風一般,還帶著濃濃的冰寒之氣!
青鶴暗叫不妙,快速後退,只是可惜了,他這一反應,不過是眨眼之間,便已是拖延了他後退的時間,眼看那一掌就要劈到了自己的頸前,青鶴手伸出了一半兒,正要去擋,卻發現身前早已有一雙手與其對上了!
「小姐。」青鶴有些擔心,小姐的身手雖然是在自己之上,不過對上眼前之人,怕是勝算不大!
「退下。」
青鶴也知道這高手過招,自己在這裡,反倒是會給小姐添了麻煩,容易讓其分心,遂快速地隱入了黑暗之中。
數十招後,夜墨似乎是越打越上癮!這本就寂靜的夜裡,只聞得二人掌風呼嘯,衣衫飄動之聲,二人只是過招,幾乎就是沒有接及一絲內力,否則,怕是將這四周的百姓都給驚動起來了!
「好身手!上次在錦繡閣沒有打過癮,這一次,咱們就好好兒過過招。」夜墨總算是開口說話了,只是這一開口,就讓洛傾城火大了!
傾城瞪了他一眼,「你有毛病呀?半夜三更不睡覺就是專程為了找人打架的?本小姐還困著呢,沒有這個時間陪你瘋!你想玩兒就自己去玩兒吧。本小姐恕不奉陪!」
說著,傾城就要奪路而走。而夜墨,自然是不肯放過好不容易堵到的佳人了!
夜墨剛才本就是隱藏了實力,這會兒見傾城要走,自然也就不再隱藏,直接大掌一揮,傾城偏身一躲,竟然是直接就躲進了人家的懷裡!
於是,護主心切的青鶴現身時,看到的就是這樣詭異曖昧的一幕!
小姐被那黑衣人給直接攬住了腰身,而小姐正一臉惱怒地瞪著佔她便宜的人。
「色狼!」掙脫開了他的拑制,傾城輕罵了一聲。
夜墨也不辯駁,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本座有要事找你商談,你確定我們就在這裡說話?」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洛傾城,你確定你要對付鳳家和皇后,不需要本座的幫忙?」
傾城正欲抬腳離開,聽到了這一句,馬上就又改變了主意!轉頭看向他,今晚的月光並不怎麼好,幾乎就可以說那彎的只剩了一根豆芽兒菜一樣的月牙兒,在這漆黑的夜裡,幾乎就是起不到什麼作用!
所以,傾城看不真切眼前男子的表情,更看不清楚,他眸子中所透出來的深意!勉強藉著自己還算是上佳的視力,看到了男子俊逸的五官,那有些冷硬的線條,似乎是在說著,請勿靠近。
「你有什麼條件?」
「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說?」
傾城四處一看,的確是有些不太合適,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洛府,黑了臉道,「那就到錦繡閣說話吧。」
「你的另一位暗衛呢?」
「與你何干?多管閒事!」傾城的語氣極差,因為她本就已是困極,可是偏偏遇上了這麼一個瘟神,趕,趕不走,打,打不過,還能怎麼辦?
一前一後,悄無聲息的進了錦繡閣,傾城的指尖微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自她的手中飛出,射向了屋頂的某一處!等二人皆是停下了步子的時候,夜墨發現,先前的那抹極其微弱的暗衛氣息,這會兒更是微弱了。顯然,應該是被某人給弄的睡著了。
「你倒是小心,居然是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要防,你不覺得累?」
「不覺得!倒是跟閣下一起說話,才是真覺得累人!」洛傾城說完,還不忘了瞪他一眼。
夜墨對於她的挑釁,似是未見,冷冰冰地在屋子裡站了,環視了一圈後,「怎麼不見你的那隻小寵物了?」
「你深更半夜跟我至此,就是為了看看那只貪吃的貓?」
夜墨本就冷峻的臉,此時再冷上了幾分,「你確定那是貓?」
傾城不語,顯然是累極,也無心與他兜圈子,「說吧。你到底有什麼條件?」
「你就這麼自信,我有能力幫上你?」
傾城眉眼含眼,絲毫不顧忌形象地就在榻上斜坐了,「堂堂的冥教教主,你的能力,本小姐自然是信的!再說了,即便是你的能力不可信,不是還有寒王殿下的嗎?」
一句話,成功地讓夜墨一直是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你竟然是連這個都知道了,看來,本座是不能留你了。」
「你確定?」傾城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靠近,甚至是還有些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寒王殿下,你處心積慮地在外面給自己弄了一個冥教的身份,千萬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自己將來能更好的大開殺戒!」
夜墨的眉宇微動了動,既未承認,也未否認。「本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過本座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
「做本座的女人!」
原本快要睡著的傾城聽了,眼睛猛地睜大,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夜墨,「你瘋了吧?本小姐今年才十四!十四!再說了,本小姐對一個面癱可是沒有什麼興趣!」
「你不想盡快地為你母親報仇了?」
「想!不過,沒有你的相助,本小姐也一定可以手刃仇人!所以,還是收起你的這個自以為是的籌碼吧。」
「你認為本座配不上你?」意外地,夜墨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擺出他寒王的身份來壓制洛傾城,這一點,倒是很讓她滿意。只不過,為什麼覺得屋子裡突然就有些冷嗖嗖的了呢?
「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而是本小姐現在不考慮這個!而且,你要明白,即便是沒有你的幫助,我也一樣會報仇,既然你看到了我的實力,就該知道,我不是在說大話。」
「那又如何?若是沒有本座相助,你的確是可以報仇,無非就是早晚的事。可是若是本座從中相阻呢?」
傾城的臉上終於是收起了先前的無所謂,一臉凝重地看向了他,這個男人,還真是狂妄自大呢!再次試著想要窺探他的心事,不過,一如既往地,還是失敗了!
該死的!他是自己迄今為止碰到的最難纏的一個傢伙,可是偏偏這個時候自己的讀心術卻是出了問題!這簡直就是太沒天理了!呃,不對!似乎是自己只要對上這個傢伙,讀心術就會失靈了?這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多想這個,洛傾城這會兒只想著怎麼才能讓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打消阻止她的念頭。
「你到底想怎麼樣?」
「嫁給我。」
「不可能。」
「那麼咱們就只能是成為對手。」男子似乎是並不著急,聲音雖然仍是冷冷的,可是週身的氣勢,這會兒已是改變了許多。
「你確定要與我為敵?」
「是你要與本座為敵。」
「你幹嘛非要插手我的事?」傾城伸手抓了下頭,這與她平裡的溫婉形象簡直就是大相逕庭!也是她頭一次有了一種抓狂的感覺!有沒有搞錯?這是哪兒冒出來這麼一個男人,幹嘛非要跟自己死磕?自己貌似並沒有得罪他呀!
「本座從不插手別人的事!」
傾城的表情一滯,「那你為何要為難於我?」
「本座做事,全憑心情。」男子涼涼地吐出來了幾個字,差點兒沒把傾城氣的當場吐血!
這是什麼歪理由?分明就是故意跟她過不去了?
「你就不怕本小姐將你是寒王的身份公之於眾?」傾城的腦子一轉,也想到了自己手裡頭,似乎是也有著對方的把柄。
「你可試試看。」夜墨的臉色不變,甚至是連眼皮都沒動一下,只是輕飄飄地扔出了五個字。
「你真的不怕?」
「本座有沒有告訴過你,洛華城,也就是你的那位寶貝哥哥,也在冰魄效命。」
傾城的身子一僵,這是威脅,**裸地威脅!這分明就是在拿她哥哥的前程和性命相要挾!誰不知道,只要是進了冰魄,就等於是將生死盡數交到了眼前的這位閻王爺的手中?
傾城吞下了一口口水,有心不太甘心道,「除了你剛才的條件,其它的,我都可以考慮。」
「本座只有這一個條件。」
「你!」傾城這回是真的怒了!自己怎麼就遇上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呢?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
「本座不急著等你的決定,總之,在你動手之前,如果沒有給本座一個滿意的答覆,那麼,本座就會出手!」話落,偏頭看向了一臉怒容的傾城,「你該知道,與本座相比,你的那些勢力,怕是只有膜拜的份兒!只要本座出手,你必敗無疑。」
傾城這會兒是恨的咬牙切齒,恨不能將眼前的冰山男子給一口強吞入腹!這算什麼?趁火打劫?乘人之危?這怎麼會是一個堂堂的冰魄首領會幹的事兒?可是偏偏這個男人就是這麼做了!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節奏呀!
傾城看他動了身形,急道,「我考慮一下再說。」
「好,你知道到何處去尋本座。本座恭候你的大駕!」
好一會兒,傾城才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咬著牙道,「該死的閻王,竟然敢多管閒事!還說什麼只有膜拜的份兒?真以為本小姐是泥捏的不成?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想到剛剛那人拽拽的表情,洛傾城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太過分了!堂堂的冰魄首領,掌管大慶最為精銳的三十萬大軍,竟然是出言威脅一個弱女子?簡直就是太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了!
這一夜,洛傾城注定是要失眠了!
整整一晚上,都在要報仇和要自由兩個之間,來回地艱難抉擇著!直到天將明時,才困的沉沉睡去。再睜眼時,已是近午時了!
「小姐,大小姐派人過來,說是聽說錦閣裡又出了些新的首飾樣子,想著邀您一起過去看看。」
「錦閣不是父親的產業嗎?再說了,堂堂大姐小姐,何需自己親自去鋪子裡選?直接讓人帶了新樣子過來不是更好?」
「回小姐,大小姐說,最近總是休息不好,心情難免有些沉悶,所以想著出門散散心,順便再去錦閣逛逛。」
「嗯,她想去就去,來找我做什麼?」
「大小姐說,三小姐回京後,還未去過錦閣,所以想著請三小姐也一起去,一來是認認門兒,二來也是讓那店裡的掌櫃夥計們也都給您請個安。順便再挑些趁心的首飾。」
傾城聽了,倒是笑了,「還真是有趣!既然是給我請安,怎麼不是讓他們上門來,反倒是讓我這個堂堂的嫡親小姐去上門兒!真以為我傻不成?」
紅燕聽了,也是覺得不妥,「那咱們就回了大小姐吧?」
「嗯,不必。就說本小姐和她們一同出門,不過,本小姐要去品香樓,聽說那裡新進了一批上好的檀香,我去那裡看一看,挑選一些適合屋子裡用的。如果我沒記錯,這品香樓與錦閣離的也不遠。正好順路。」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回了大小姐。」
傾城輕捏了一下眉心,好一個洛華美,這是時時刻刻不忘與自己作對呢!什麼一起去逛逛,分明就是存了想要算計自己的心思,真以為自己什麼也不懂?堂堂小姐竟然是親自到了鋪子裡,然後讓掌櫃的、夥計們給自己請安?真當是自己傻了?
不過,她定然是不會就這麼一處算計自己的,想來,應該是還聯合了其它人吧?比如說,安逸候府的世子,鳳良?
傾城稍微梳洗了一番,這會兒天氣已是有些涼了,紅燕硬是讓她加了一件披風,這才出門。
等到了門口,看到洛華美打扮的宛若天仙一般!妝容精緻,衣著淡雅,就連頭飾,也是選了最顯氣質的玉飾!還真是費了心思呢!這樣的打扮,要說她只是去隨便走走,洛傾城可是不信的!
想到那錦閣的旁邊,可是一家玉器行,據自己所知,那裡,可是安國公府的產業!難不成?
傾城唇角微勾,看來,她的這位大姐姐,最心儀的,還是安國公世子呢!也是,若是嫁給雲墨宸,也許她還有可能搏一個正妻的身份,可是嫁給齊王,怕是能搏個側妃的位置,就著實不錯了!
不過,她倒是覺得這洛華美膽子不小,竟然是敢跟四公主南宮欣搶男人,有本事!
也好,就讓她看看這兩個渣女怎麼個鬥法?除了可以省省自己的心力外,還能免費看上一齣好戲,何樂而不為呢?
低頭對綠鶯說了幾句,綠鶯點頭應了,便折了回去,只有紅燕一人隨她上了馬車,出府了。
馬車停在了品香樓,傾城下了馬車之後,看到了洛華美和洛華柔所乘的那輛馬車停在了不遠處的錦閣門前,而旁邊,似乎是還有停了一輛看不清楚標識的馬車,應該是安國公府的吧?
傾城笑吟吟地進了品香樓,紅燕扶著她上了樓,進了一間雅間兒,很快就有端進了上好的沉香香粉,還有一應的器具。
雅間兒的門前,燃著一支細細的線香,看樣子,像是剛剛燃上不久的,紅燕倒也沒有在意,以為這品香樓就是如此,還想著這果然是個好地方,主人家竟然是設想的如此周到。
「下去吧。」傾城自香籠中拿出了一個小香匙,吩咐道。
「是,小姐。」
紅燕站了一會兒,看著小姐動作熟練優雅的打著香篆,只覺得是有些不可思議!以前從未見小姐做過這些,這香道,她雖然是不懂,可也知道,那也是只有文人雅士們才會擺弄的東西,是既奢侈又文雅的享受!
紅燕的嘴巴呈圓形張著,自己服侍小姐多年,從未見過小姐接觸過這些,可是這會兒看小姐做的動作熟稔,優雅好看,如同是行雲流水一般,委實是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坐吧,紅燕,還有,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舒服。」
「呃?」回過神來的紅燕意識到了小姐說了什麼,立馬就紅了臉,「是,小姐。」剛找了個地方坐下,就覺得自己的眼前的景象開始有些迷糊了,還來不及詢問一聲,便一頭栽到了桌子上。
「如何?本公子配製的迷香是不是很好用?」無崖也不知是從何處冒了出來,大掌微微一動,那門口的線香便滅了,冒出了一小股的濃煙後,便再沒有了煙霧出來!而他也是直接就大咧咧地到了傾城的對面坐了。
「這種東西用多了會傷腦子。你想讓以後我身邊兒的丫頭都是傻子?」傾城眼睛一直是盯著自己剛剛制好的一個繁瑣的福字的香篆看,然後再慢慢引了火折子,輕輕地點燃了。
「不會!本公子配製出來的,絕對不會!」
很快,濃郁的沉香味兒,便將這屋子裡原本的那種有些惑人的香味兒遮掩了過去。
好一會兒,無崖才道,「有麻煩了?」
傾城自點燃那香篆後,便一直是閉著眼,似乎是在一心一意地品著香,其它的都與她無關一樣。
「嗯,而且還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可要我出手?」
傾城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暴露咱們實力的時候。而且,你也不適合現在就暴露在陽光下。」
「待會兒花楚會來。」
傾城的眉心微蹙,「他還沒走?」
「你放心,先前你吩咐的事,他已經傳信讓底下的人先辦著了。上次咱們不是意外地發現了七雄幫的事?這會兒,已是順利解決了,不過,七雄幫目前雖然是狼狽一些,可是實力,並沒有損失太多。不過,短期內,他們是沒有那個精力去對付花楚了。」
「所以他就有膽子四處招搖了?」傾城的聲音雖然是輕柔,可是語氣裡的責備,仍然是可以聽的出來的。
「他只是太久沒有見到你了,又剛剛才知道了你失憶的消息,難免會有些擔心。」
「你將我受傷和失憶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無崖一臉的無辜,一雙桃花眼眨呀眨的,「別這樣看著我。就算是我不說,你以為他就不會問青鳥她們?」
傾城無語了,沒錯,即便是他不說,別人也會說的。傾城一下子就有些頭疼了起來,一想想待會兒要面對的麻煩加彆扭的傢伙,她就有些頭疼了!
「傾城,剛剛收到消息,鳳良也來了這裡。這會兒已經被我迷暈了就在樓下,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了,不過就是一個渣滓罷了,我還沒有那個興趣。」說完,傾城抬眸看他,「母親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所以,鳳家,我也是一定要對付的。別玩兒的太過火,至少,別讓洛府太丟臉。」
「放心。」
「那花楚?」
「我不等他了。我先要去趟聞風客棧,先去解決我的大麻煩。」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必!告訴花楚,讓他把這個候府世子的位子給我坐穩了,他若是有氣,等我得空了,讓他衝我來就是,可若是他敢拿著這個世子之位開玩笑,我絕不饒他。」
「知道了。你去吧。」
無崖有些無奈地撫額,他就知道,來品香樓,不過就是一個幌子,她真正要去見的,果然是另有其人。
一想到樓下還有一個渣滓等著他去收拾,順帶著連同曾經欺侮過傾城的那個渣女一併收拾收拾,無崖的心情再度好了起來,能為傾城出口氣,也還不錯!
錦閣內,洛華美和洛華柔假意挑選了一會兒,果然就到了隔壁的玉器行。
一看到正在店中安坐,讓人為其尋找一塊兒上好的玉石的雲墨宸,二人當即便做出了一個好巧的表情!
雲墨宸則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遇到她們姐妹二人,自然是分外的吃驚,稍稍寒暄了幾句後,掌櫃的將一個小盒子送了過來,雲墨宸便欲離去了。
洛華美如何肯放過一個如此好的機會,假意道,「久聞雲世子於這玉石一行十分通透,所以,小女子斗膽請雲世子幫著挑一塊兒可用於雕琢玉墜或者是玉牌之用的,不知雲世子是否得空?」
雲墨宸一聽,原本是有些不願的,可是一想到這洛華美的身份,也不好直接就拒絕了,免得再傷了與相府的感情,便只好應承了下來。
「雲世子,小女子是想送給祖母的,天氣越來越涼,祖母年紀大了,十分畏寒,所以,小女子想尋一塊兒暖玉,好讓祖母貼身佩戴。」
雲墨宸點點頭,這個洛華美倒是有心了,能對祖母如此,也算是個孝順的姑娘吧,也因此,態度比剛才更為緩和了一些。
而見此,洛華美便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奏效了,眉眼微微含笑,再不說話,只是靜等著雲墨宸為其挑選玉石。
「大小姐為何不直接選一塊兒現在的玉牌?豈不是更為簡單省事?」
「是這樣,祖母的壽辰也快到了,所以小女子想著在上面雕上一隻仙鶴,喻以長壽。」
「原來如此,大小姐果然是孝順。」
「雲世子過獎了。」洛華美假意謙虛道,頭也是微微低下,在柳氏身邊耳濡目染多年,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優勢在什麼地方,也知道男子看她在哪個角度是最美的!
她的這個樣子,果然是讓雲墨宸對其多看了兩眼,淡雅的裝束,簡單卻精緻的妝容,既顯出了大家小姐的氣度,又不會過分的張揚濃艷,一襲深綠色的衣衫,在這店裡,倒是更像極了一塊兒上好的翡翠,待人雕琢!
感覺到了雲墨宸打量著她的視線,洛華美的臉色微微泛紅,長長的睫毛微閃,雲墨宸倒是沒有特別地被她吸引,而剛剛進了店的一位青袍公子,則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洛華美看去!
雲墨宸的眉心一皺,「鳳世子最近也喜歡起了玉石?」
洛華美很快回神,連忙轉了身,入目的,便是正一臉貪婪地盯著她看的安逸候世子,鳳良!
對於這個鳳良,洛華美姐妹二人自然是認識的,連忙福身施禮後,便覺得再留下去,恐有不妥,遂出言告辭,待下次再選。
洛華美不傻,看到了鳳良的那幅色瞇瞇的樣子,便知道他定然是對自己不懷好意了!饒是自己與雲世子相處的機會重要,可是也不能讓這個鳳良對自己起了心思!誰不知道他是京中有名的惡霸?專門欺男霸女,廣羅美人兒,簡直就是京中一大害!
姐妹二人急匆匆地出了店,便上了馬車,也忘了那品香樓中的洛傾城,直接就打道回府了。
「姐姐,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那位鳳良會在品香樓中去偷窺洛傾城嗎?怎麼會出現在了這兒?」
「我也不知道,那人明明就是說要設計三妹妹的,誰知道他會出現在了這兒?」
鳳良看著姐妹二人的馬車消失無蹤後,才連連搖頭,「可惜了,如此佳人,卻是再難有緣得見了!」
雲墨宸一看他這樣子,便是說不出的厭惡,未曾理會於他,便大步出了玉器行。
洛華美和洛華柔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歷,竟然是剛走了沒多遠,就與四公主的車駕給遇上了。
姐妹二人自然是只能下了馬車在一旁行禮,而四公主那如同蛇蠍一般地目光,則是緊緊地盯在了洛華美的臉上!這個賤丫頭,倒是生了一幅好皮囊!
「公主殿下,奴婢剛剛似乎是瞧見雲世子從玉器行出來了,這會兒已上了馬車,許是回府了。」
聽著宮婢的稟報,四公主看向洛華美的眼神更是惱恨!這會兒出現在這裡,定然就是去想著法子來勾引宸哥哥了,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連本宮的夫婿也敢搶?
四公主的眼珠子一轉,「聽聞洛家的大小姐可是十分的孝順呢,而且還是滿腹經綸,博學多才。正巧,本宮要去前面的玉器行挑些東西,就請洛大小姐一併前往,正好,也能提點一二。」
「這。」洛華美有些遲疑了,很明顯,這四公主的語氣,似乎是聽起來不太好呢。「啟稟公主殿下,臣女今日是為了祖母的壽禮才出門尋找一些合適的玉石的。出門前,祖母再三交待,要早些回轉,如今,臣女已是出來多時了,恐祖母會擔心臣女姐妹了。不如下次再與公主同行,如何?還請公主見諒!」
「原來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勉強了。對了,本宮聽聞你的女紅甚好,就照著這個花樣子,給本宮繡一面兒插屏出來吧。」
洛華美接過了一名宮婢遞過來的畫卷,「是,臣女一定會盡力為公主殿下早日繡好的。」
「嗯,走吧。咱們待會兒還得去一趟安國公府呢。」
洛華美總覺得這四公主,是故意將安國公府四個字咬的極重!這是在警告自己麼?
姐妹二人起了身,見四公主的車駕走的遠了,才再度走近了馬車。
「洛大小姐請留步!」
洛華美一回頭,見是鳳良,當下心中便是覺得一陣厭惡,不過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出來的,「原來是鳳世子,給鳳世子請安了。」
「在下有禮了。兩位小姐,這是要回府了?」
「正是。我們姐妹幾人今日是特地出來為祖母挑選壽禮的。咦,怎麼不見三妹妹了?」洛華美故意道。
洛華柔會意,也故作擔心道,「三妹妹不是說要去品香樓嗎?姐姐忘了不成?說到這兒,三妹妹生的國色天香,這會兒只她一人在品香樓,身邊兒也只帶了一個丫頭,萬一再遇上什麼登徒子?」
這姐妹二人一唱一和,分明就是在暗示給了鳳良,洛傾城是姐妹幾人當中最美的,今日身邊兒也沒有帶太多的隨從,只一個丫環,這豈不是他這個色胚子下手的好時機?
鳳良生性紈褲,又極好美色,這會兒聽這姐妹二人一說,才又想起來似乎是原本就打算在品香樓會一會那洛傾城的,怎麼竟然是到了一旁的玉器行了?
洛華美見他動了心思,便小聲道,「我與妹妹還有要事急著回府,就請鳳世子代為照顧一下三妹妹,待會兒護送三妹妹回府才好。否則,我這個做姐姐的,委實是有些不放心的。」
「大小姐放心,有我鳳良在,哪個還敢欺負到了洛家的三小姐?兩位小姐先行,在下這就去看看三小姐。」
「多謝鳳公子了。」洛華美又是盈盈地福了福身,那妖嬈的身段兒,直看得鳳良是有些想要流口水了!不過,眼下,還是正事要緊,他可沒忘記,要對付洛傾城,也是四公主的意思呢。
上了馬車,輕掀了一角簾子,看到了鳳良果真是往那品香樓的方向去了,這面上便是一陣得意!無論今日鳳良與她是否有什麼,只要是鳳良招搖過市地一路護送了洛傾城回府,那洛傾城的名聲可就是徹底地毀了!
這鳳良是什麼人?無惡不作的紈褲子弟,京城裡誰不知道他專門是搜羅美人,欺男霸女?有他一路護送回府,京城的百姓們,還有這些貴族高門們,會如何看待洛傾城?
洛華美打的好主意,只要是鳳良一路上纏著她,送她回府,那麼,自然就會讓人以為這洛傾城與鳳良有著什麼曖昧的關係了!畢竟,洛傾城是真的長的美!而鳳良又是一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一個美人兒的惡痞,這下子,你還不倒霉?
卻說,鳳良再回到了品香樓,可就沒有先前那般的好待遇了!一進門,直接就暈了!
這品香樓是什麼地方?那可不是什麼風月場所,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這品香樓的主子,據說是位厲害的主兒,這後台也是硬的很,迄今為止,來這品香樓找過茬兒的,總共也就有兩位,其下場就是一個被人從某家的溺池裡發現了,還有一個,則是被扔進了京城最有名的如玉樓,當然了,不可能是扔進花魁的房間的!而是扔進了如玉樓某位姑娘的屋子裡,睡了一晚,就只是單純的睡了一晚,竟然是被如玉樓的艷娘給敲詐了上千兩銀子!
正因如此,鳳良到了品香樓,也只是他一人帶了小廝進去,其它跟著的護衛,可是都在門外候著呢。誰成想這一候,就候到了人家品香樓打佯的時候了!此事,咱們暫且不提,先說傾城!
聞風客棧,天字一號房。
傾城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懶洋洋地在那一方軟榻上躺了,嘴裡還不停地數落著,「嘖嘖!還真是奢靡無度呢!這上好的雲錦,別人家用來做衣服都要思索再三的好東西,竟然是就被你這樣給做成了墊子?而且上面還再鋪了一層上好的蜀錦,這是在向本小姐炫富嗎?」
一旁的八仙桌前,坐著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不是夜墨,又是誰?
夜墨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對於她口裡的碎碎念,根本就是充耳不聞!表情淡漠地喝著自己的茶,只是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他的眼角處,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的!
傾城對於一旁的夜墨,恍若未見,自顧自地發著牢騷,不過始終都沒有得到男子的搭腔,這讓洛傾城是極為氣悶!這個男人,他是聾子嗎?要不然就是啞巴!
終於是感覺到了一個人碎碎念的無趣,剜了他一眼,「喂!跟你說話你都聽不到的嗎?」
「你確定你剛才說的那一大堆無用之語,都是對本座說的?」
傾城頓時氣結!這是什麼人哪?要麼不開口,要麼就直接開口氣死人!
「不是你讓本小姐過來跟你談條件的?現在你自己又不出聲。」傾城不滿道。
「丫頭,本座的條件,一早就已經是告訴你了。」
傾城的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真正的情緒波動。「不可能!本小姐可是向來喜愛自由自在,受不得拘束的,而且,你就確定你的冥教的手下,會同意本小姐嫁給你?」
「有何不可?」
「呵!你可知道本小姐的手段?你確定,你的那些手下,以後落到了我的手裡,還能善終?」
「你是指柳氏的死法?」不答反問道。
傾城的臉上仍是浮著笑,而且是那種極度妖嬈的笑!只是那眸底,如同一旁的男子一般,冰寒若雪。
「你既然知道本小姐的底細,就該知道,娶我,等於是娶了一個麻煩!」
「那又如何?」
「喂!你到底聽不聽得懂我說話?」傾城有些惱了,蹭地一下就從榻上起來,三步兩步便到了桌前,與之相對。
「你以為本王的麻煩少?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夜墨抬眸看她,那一雙冰冷如玉的眸子裡,卻似是泛出了柔情萬千!
洛傾城用力地眨眨眼,自己的錯覺吧?冥教的教主呢?怎麼可能會有柔情那種東西?
「既然你堅持你的條件,那我也有條件。」
「說。」性感的嘴唇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似乎是對於她會提出什麼條件,已是胸有成竹了!
「第一,畢竟是要本小姐托付終生的人,所以,坦言相告你的秘密,不算過分吧?」
「不算。」夜墨倒是極為痛快道。
「那好,那就先來說說這一條吧。本小姐洗耳恭聽。」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過傾城始終是用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著他,還時不時地眨眨眼,一幅翹首而待的樣子。根本就是料準了,他一定會說。
終於,就在傾城覺得自己快要打瞌睡的時候,夜墨緩緩開口道,「如你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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