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血月從來沒感覺過這麼感激的心情,她不信神,從來只信自己,但她穿越到這個時空,她認識到了這個世界也有神,不管身處何地,只要心掛念著他,他總會出現來守護自己,執子之手,未曾分離。
蒼血月感覺自己就像打了一針腎上腺素,全身都是一股湧泉般的能量,深吸一口氣,將軒轅謹臣的手輕輕放回棉被之中,細細蓋上,整了整衣袖,便出了內房。
「王妃。」
門口守著早晨打掃的兩個丫鬟,在這裡做著守衛,保護著軒轅謹臣的安全,此時見蒼血月從內房裡出來,輕輕蹲下身子,做了個禮福。
「叫人來,我要沐浴,更衣。」
蒼血月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剛睡醒的沙啞,身形懶散而又充滿誘惑力,但是身上的氣場不言而威,炙熱的火焰從心中燃起,至少在謹臣醒來的那一天,自己要以最健康,最精神的面容去面對他。
「是。」
轉瞬之間,兩天已過。
夜晚,月色如水,飄蕩其中,落葉撒了滿地,被晚上的夜風吹著像個棉球一樣打著滾,郊外古堡,幽深寂靜。
「這一下,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莫風殘雪,你該給的拿來吧。」
蒼血月施完了針,在檀木桌旁靜候著莫風殘雪藥療的時間,順便小息一會,一個時辰已過,蒼血月準時醒了過來,睜開雙目,開口就是討要自己的報酬。
「風,去把奪命草拿過來。」
雷正在莫風殘雪身旁細細擦著他因為藥療而過的冷汗,經過前幾次藥療施針的痛楚磨練,莫風殘雪此刻看起來明顯氣色好了很多,並且最讓他內心狂喜的是,自己的雙腳已經有了知覺,不再是兩條擺設了!
風得了命令之後,微微一笑,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小包裹,走到蒼血月面前,尊敬地放在桌上。
「蒼血月,這裡面便是奪命草,還有,按照你的吩咐,在你睡著的時候,軒轅銘小兄弟我已經安排人送他回去,他的身子骨也太累了,所以我也給他喝了點益身的藥茶,你不必擔心。」
風的口氣儘是感激,經過蒼血月這麼個治療法,在第二次藥療之後,宮主竟然能站起來了,雖然只有幾秒鐘,雙腳便是無力摔倒在地上,但至少,他們看到了希望。
是的,一個他們以為尋遍天下間也難以尋找得到的希望,就在昨天實現了,那個時候,自己和雷都哭了,倒是宮主一臉平淡之色,弄得他們很不好意思,但是這股喜悅,卻是化為淚水湧了出來。
身為煙雨閣的護法,他們自小和宮主一起長大,宮主的痛楚,他們最是明白了,正因為忠誠,他們堂堂七尺男兒才會落下熱淚,並非懦夫的表現。
「很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蒼血月點了點頭,對於風的辦事能力很是放心,拿起桌上的藍色包裹放入懷中,便想走出房門,往王府裡趕去。
最後一味藥終於齊了,謹臣,等著,我一定會把你救醒的!
「等等,蒼血月,你留下來一會,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莫風殘雪此時卻突然開口,甩了甩手,示意雷不必再侍候自己,風和雷自然明白莫風殘雪的心思,只是有些為難地看著蒼血月,他們知道,蒼血月這個時候得到了奪命草是要去做什麼,莫風殘雪開口讓她留下,她會留嗎?
「煙雨閣宮主,你有什麼話想說?」
蒼血月轉過了身子,冷冷地說著,眸子因為剛才的熟睡而染起了血絲,但是卻是精神無比,透著一股引人發寒的光芒,白皙的容貌,在此刻卻是襯得如雪般冰寒。
「關於軒轅謹臣的話,這樣,你想不想聽?」
莫風殘雪卻是勾起一絲淡笑,沒有在意蒼血月這冰冷的態度,一臉勝券在握,他知道,只要說了關於謹臣的事情,她一定會留下。
不過,以蒼血月的性子,怕是不會乖乖就範的。
「若是廢話,我不想聽。」
蒼血月剛剛決定要走的決心稍稍動搖了,瞇起眸子看著莫風殘雪,不知道他此刻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莫風殘雪明明知道自己此刻要走是為了什麼,卻偏偏要用謹臣的事情來留住自己,雖然對於莫風殘雪的作風蒼血月自認為他不可能出爾反爾,囚禁自己不讓自己回去救謹臣,但是煙雨閣和宮閣的恩怨已經多年,還是小心為上。
「放心吧,我莫風殘雪絕非小人之徒,你救了我的腳,我就免費再送你一個消息,你聽了之後,絕不會後悔在這裡耽誤了些時辰,如何?」
莫風殘雪自是看出了蒼血月此時遲疑的想法,一縷墨發因汗水黏在了右臉之上,卻是淡然無比,黑瞳發著清澈的目光,雖是看起來有股陰謀的韻味,但是事關謹臣,蒼血月不得不留下。
「若是你讓我後悔了,我一定會砍了你。」
蒼血月淡淡地說著,拉開一張椅子便坐了下來,而風和雷兩眼錯愣,望了望莫風殘雪,不知道自己是該守著還是該出去,畢竟剛剛蒼血月那句話,殺氣可是十足啊。
這兩天相處,風和雷更加認為蒼血月如她身上那強大的氣場一般,是說一不二的人,若是有個萬一,真把自己宮主砍了,那他們找誰哭去。
「風,雷,你們先出去吧。」
莫風殘雪直接下了命令,風和雷望著蒼血月,深吸一口氣,隨即兩人便走了出去,關上房門,將皎潔的月光留在了外面,而屋內,氣氛沉重。
「以前我們煙雨閣和宮閣仍未和好的時候,那時候彼此都是競爭對手,煙雨閣的年歷已久,但是宮閣的血修羅卻是武功高強,排行武林第一,帶領當初小小的宮閣迅速發展到了足以披靡煙雨閣的實力,江湖上所有人都關注著宮閣這只崛起的黑馬,他們知道,煙雨閣和宮閣遲早要發生一場戰爭,因為宮,不需要兩個第一。」
莫風殘雪徐徐地說著往事,像是翻閱史書閱讀著,燭光隨著窗外漏進來的夜風閃了閃。
「說重點。」
蒼血月很不客氣地打斷了莫風殘雪的回憶錄,這些東西她早就查過,更何況這些與現在的謹臣毫無關聯,以前的謹臣是怎麼樣自己不在乎,她蒼血月要的,是現在。
「呵呵,你性子還真急,好吧,我就不逗你了。」
莫風殘雪發出一聲輕笑,隨即眸光偏離,泛起一絲認真,微微皺著眉頭,像是在想著該從何處說起才是恰當。
「記得那時候我剛任煙雨閣宮主不久,自然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血修羅這個突然躥出的人物,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的好奇心,要知道,血修羅剛出現的時候,江湖上從來沒有一個帶著銀色面具,武功如此高強之人,排除了很多人的可能性,那時候我們都認為,血修羅是一個剛入江湖的人,你要知道,剛入江湖就有如此能耐,那是多麼驚人的事情。」
莫風殘雪那時候也很是佩服軒轅謹臣,他們兩個,同為一宮之主,也是互相為競爭對手的關係,雖然平時見面沒給別人好臉色看,彼此冷嘲熱諷,但是打從心底,他們還是很賞識彼此的。
因為他們彼此惺惺相惜,所以才會做出那麼不符合一宮之主身份的事情,反而就像是朋友之間的嬉笑打鬧。
「血修羅那時候行蹤神秘,宮閣發展歷史太少,可謂是和隱宮一樣,神龍不見首尾,雖然歷時已久,但我還是查出來了。」
莫風殘雪說到這,微微瞇起眸子,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絲自嘲。
「那時候宮閣的情報系統還沒有煙雨閣如此完善,所以我們煙雨閣才能掌握到關於血修羅那麼多的信息,包括血修羅就是軒轅謹臣,而軒轅謹臣從小便身中奇毒的這個消息,若是現在的話,要調查軒轅謹臣,除了那些表面,其他的痕跡被處理得一乾二淨,他,果真是個奇才,我自愧不如。」
「你既然知道謹臣小時候身中奇毒,那麼那時候,你可有查出什麼來?」
蒼血月聽了莫風殘雪這番話,直覺找到了莫風殘雪留自己下來所說話中的重點,那種毒便是關於謹臣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若是煙雨閣的情報網,說不定在早年,還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莫風殘雪很讚賞地看了一眼蒼血月,這女子果然如自己所想一般聰慧,自己的話音剛落便知道自己的意圖。
「很出乎意料,那個時候我們查出了很多痕跡,或許是下毒的人認為軒轅謹臣一定會死在那種毒手上,他太過自負了,也罷,那時候軒轅謹臣還那麼小,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撐得過去的,因為很多蛛絲馬跡都指明了一個方向,下毒的人,跟隱宮有關。」
「隱宮?!你說的是江湖上那最神秘的暗殺組織,無月的幫派?」
蒼血月顯然對於這個消息十分驚訝,為什麼會是跟隱宮有關?那時候軒轅謹臣那麼小,沒有什麼自保能力,不像現在的血修羅,能有什麼能耐讓隱宮的人會對其產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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