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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顏已經大概猜測到,她不認識裴景,冉美玉也多半不可能會認識。
那日,裴景在暖閣外看見冉韻和冉美玉,從背後看,兩人姿態窈窕,因此用計騙她們回頭,準備一睹芳容,冉韻並沒有上當,而冉美玉卻不慎被瞧見了。
程府乃是權貴世家,程晴兒的相親宴會把帖散到小門小戶的手裡,完全因為那次宴會是由裴景一手操辦,他計劃再給獻上一個美女,就是藉著這個機會物色身份不高又有些修養的娘。
他安插的侍婢,告訴他冉氏十七娘生得最美,蘇伏誤闖梅園時,大家都出來看熱鬧,他看見了冉顏的容貌,覺得美則美,但那一張面癱的表情讓人沒什麼**。
然而回城的時候,遠遠看見許多娘在打雪仗,他們那一行人,是哪裡女人多便往哪裡湊,結果便真就瞧見了冉顏那令萬物為之黯淡的笑容。
當時,連他都忍不住怦然心動,所以才按捺不住,想派人入府擄人。恰逢此時,他接到李恪的消息,說冉府附近有蕭頌的暗衛,讓他想辦法引開他們。
裴景不知道李恪的意圖也是冉顏,遂覺得是一舉兩得,便定了時間,興沖沖地去搶人。
結果人被李恪弄走了,害他惋惜了好一陣。
沒了冉顏,又無意間發現了冉美玉,雖然是一般常見的艷麗,卻也的確令人心動,拿來補缺正好。私下打聽到冉美玉身份並不高,所以趁著冉美玉如廁的時候擄了她。
冉美玉嚇得慌了神,她不願意去做玩物,奮力掙扎間,腿不知道踢在了什麼東西上,雖然疼,卻讓她腦冷靜了幾分,情急之下便告訴裴景她有個更加貌美的姐姐,絕對比她長得好看幾倍,自己不喜歡她,可以幫他做內應。
裴景一聽便來了興致,令人去查。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此人正是冉顏。既然送上門來,他若不把握機會,簡直對不起這緣分。
冉顏把四角燈放在榻上,將周圍照得更加清晰。
冉美玉連哭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冉顏正好可以毫無阻礙地解剖,她下的迷藥麻痺了神經末梢,冉美玉疼痛感知遲鈍,刀上抹了麻沸散,用來擦拭血液的白疊布也有麻沸散,冉美玉能感覺到疼,但是這種疼痛被減弱了**成,剩下那一點,也絕不至於讓她受不了。
一把刀在冉顏的手中猶如臂使,一點一點地剝離皮膚和肌肉組織。
冉顏眉頭微微蹙著,拿活人下刀,比在死人身上要難得多,人死後血液會分解滲透到肌肉皮膚中,超過一定的時段時候,下刀解剖只會有少量的血液,而活人全身都不滿了毛細血管,一刀下去就是鮮血淋漓,所以只能一邊用白疊布吸著血,一邊細細地向下解剖,再加上可視程很低,她的速比正常情況下慢了許多。
「放過我,你想要什麼都行……我阿耶阿娘什麼都會給你。」冉美玉聲音細弱幾乎不可聞。
冉顏正專注於手中的刀,小心地避開比較大一點的動脈,儘管如此,出血量還是很大,只能不停地用手上的白疊布吸,才能勉強不那麼血肉模糊。
冉美玉親眼看著自己的皮肉被一點點劃開,血液被擦拭之後能清晰地看見裡面的肉,那種恐慌,比看著自己腐爛更加可怖。就連莊尹那樣殺過人見過血的漢都幾欲自絕,更逞論冉美玉一個連殺雞都沒看過的娘!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冉美玉身體裡的藥性在消退,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冰冷的刀切開自己皮膚的噁心觸覺。
冉顏察覺她要掙扎,沉聲道:「這個地方有個東西叫做肱動脈,你若是亂動,我不小心切到了,就是死一條。」
冉美玉怔住,一動也不敢動,她被刺激得麻木了,腦竟然有些清醒起來,聽出冉顏似乎並不是想要她的命,不禁充滿希望地問道:「你不會殺我,是不是?」
「我若是想殺你,至少有幾千種方法讓你死的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因為微乎其微的血緣關係,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冉顏專注手上的動作,口中卻道:「是不是覺得我很善良?」
善良?冉美玉視她若厲鬼蛇蠍,如今聽到這兩個字,簡直覺得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不要高興得早,還沒有結束。」冉顏不會說笑話,她說自己善良,就是真心覺得自己善良。
在她心裡,裴景是始作俑者,死得毋庸置疑,冉美玉是從犯,所以冉顏便來了一場豪賭。她第一次剝活人,而且燈火如此昏暗,如果僥倖成功,那麼算冉美玉命大,也順手令她以後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不幸切到肱動脈,她只帶了一把刀,也沒有條件搶救。
在肱二頭肌肌腱的內側有一條大動脈,叫做肱動脈,含氧量高,一旦割破,可比割腕自殺又快又迅猛。她此次的目標,就是找將這條動脈剝離暴露到肉眼能看見的程。
光線昏暗,血肉模糊,冉顏真心沒有任何把握,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不切到那條動脈,算起來她內心深處還是傾向於殺了冉美玉。
冉美玉不甘心,但是又不敢掙扎,萬一真如冉顏所說,那什麼被劃破了怎麼辦?的恐懼感和皮肉被切開的噁心觸感,把她推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再來一次,她寧願去當寵奴也絕不要經歷這樣的事情!
「算你命大。」冉顏已經看見了肱動脈。
距離來時,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
正在這時,外面亮起了光,有個女挑著燈籠的影映在了格窗上,正往正門走
過來。
冉美玉心中大喜,卻又不敢出聲,怕惹怒了冉顏,她性來個魚死網破怎麼辦?
冉顏繃緊神經,把刀擦拭乾淨,放進袖內的簫中。而後飛快地從袖袋中摸出一個紅色瓷瓶,打衣帶裡抽出一根銀針,往瓷瓶裡沾了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