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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算來,這具屍體只能算中高**。
人死後**氣體是先從頭面部以及有空隙的胸腹部產生,最後才發展到下肢,無論生前多麼美麗,身材多麼完美,死後都會變成一副雙目怒睜,唇舌外翻,面目猙獰可怕的「大頭鬼」。
而面前這具屍體下肢還未被**氣體充斥。
冉顏先進行了一般的屍表檢驗,結果判斷這具屍體的年齡是十八到二十歲之間的男性,死亡時間是八月四日,最有可能是午夜到凌晨這段時間。
春秋季節,到七天會出現**巨人觀,據余判司說,是六日前發現這具屍體,現在可以初步判斷,當時他們發現屍體的時間,距離死亡時間只有很短的時間,也就是說,接近凌晨。
為什麼第一具屍體在半夜就死了,而這一具推遲到了凌晨呢?
死者身上有些破損的地方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癒合現象,說明他死亡之前經歷了漫長的掙扎。
「發現他的時候有發現大量的流血嗎?」冉顏抬頭問道。
她發現屍體上出現的屍斑量很少,屍斑是心跳停止之後,血液失去循環的動力,沿血管流向屍體低下的部位,墜積於低下部位未受壓迫的血管之中,今兒紅細胞破裂溶解,血紅素滲透擴散浸潤道血管周圍組織細胞,在皮膚上顯現紫紅色斑塊。
如果一個人沒有過為大量的出血,或者一些特殊原因,在這個時候都會出現大片屍斑,怎麼會只有這一點呢?
「不曾,只有在地面上零星發現幾點。」余博昊答道。
這就奇怪了,冉顏心中一動,立刻檢查屍體各個大動脈,頸部、手腕、手臂等等,最終在左手手臂上發現一個綠豆大的小血點,緊接著又在右腿腿彎處發現了同樣大小的傷痕。對於這樣中高**的屍體來說,這樣的傷口不大容易被發現。
冉顏令衙役潑水沖洗屍體,握著解剖刀,從頸部正中切口,然後自切口兩側分離頸部皮膚、皮下組織和肌肉。
沒有發現充血、出血、血腫等現象,但是食道壁上粘著黑乎乎的東西,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冉顏用鑷輕輕刮下來放在素布上,繼續解剖。
等到全部剝離之後,整個頸部看起來有些奇怪,冉顏沉吟一下,用刀尖輕輕劃開一條動脈,看見整齊的切口和裡面的情況,冉顏頓時愣住,居然沒有一點殘留血液!
人死十二小時之後,血液完全凝固,此時上位解剖不出血,六日之後更是不會流血,但血管裡應該會殘留一些凝結成塊的血,可被切斷的這根血管裡血量少得離譜了!
冉顏一時也不能斷定自己心中的猜疑,於是立刻開始解剖胸腹,不管怎麼樣,心臟附近或多或少總會殘留血液。
腹部切開一條口以後,眾人一併退出室內,等待**氣散了差不多了,才又進來繼續。
胸腹被冉顏利落的剖開,她一邊拉緊手套,一邊仔細觀察是否有胸膜粘連,以及部位、程、是否容易剝離,而後用剪刀自心尖部將心包做「y」字形切口,將心臟完全暴露出來。
仔細檢查之後,冉顏小心地將上面連接的動脈切斷,發現裡面有凝結的血塊,但是量依舊少。
緊接著,冉顏又開始解剖了幾個地方,才直起身,說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整個屍體裡的血液都不見了。」
「啊?」其餘人本來忍著強烈的惡臭氣,聽見這個驚人的消息,都不禁瞪大眼睛。
冉顏垂頭仔細檢查臂彎和腿彎的血點,用鑷輕輕撥開凝結的血,發現裡面竟然有個毫米大的小口,看血口的樣,像是有人用管之類的東西插進去過,後來又刻意弄平。
「怎麼回事?」等冉顏一檢查完畢,劉讓立刻問道。
冉顏道:「等我將這具屍體仔細解剖完再與您細說。」
切開腹部之後,冉顏將胃部單獨分離取出,放在乾淨的素布上切開,裡面黑乎乎的東西填充了整個胃。
冉顏把裡面的東西都取出放好,遞過去給蕭頌他們辨認。
等到解剖完整個屍體,冉顏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她的眼睛也需要適應一下光線,否則再繼續解剖另外兩具,有些細節容易被忽略。
冉顏扯起素布蓋上屍體,與其眾人一併出去。
蕭頌、劉讓、余博昊人雖然在現場,也全程觀看瞭解剖過程,但畢竟不瞭解人體,所以一出門便直直盯著冉顏看,等待她說詳細的情況。
冉顏脫下手套、口罩和身前的圍布,呼出一口氣道:「這具屍體中的血液被人抽乾了,嗯……也不能算是抽乾,最起碼有四分之被抽去。」
此話一出,就連蕭頌和劉讓這樣喜怒不形於表的人也滿面驚訝。
余博昊更是難掩驚駭。
「一個人的血液量不可能這麼少,他身上沒有大的傷口,最可能還是被人抽取了血液,我在他的手臂和腿彎處找到了兩個小切口,其中腿彎處的切口上還沾染了一些植物籐莖的碎片,兇手抽血共工具可能是某種植物的籐。」冉顏心中也有些疑惑,這後來出現的兩具屍體,冉顏並沒有經手,但第一具屍體她親自驗過,屍體上屍斑多分佈正常,並非被人移屍,也不像被抽取大量血液。
「還有屍體胃部取出的黑色粉末狀物質。」那些東西有些凝固,是因為與胃液混合在一起的緣故,剛開始的狀態最有可能是粉末狀。冉顏繼續道:「這種東西在胃中沒有被消化或排泄
洩,證明死者在食後不到兩刻便死了,又或者,此物根本不能被人消化。據我推測,死者可能是一邊被抽血,一邊被逼著吃下這種東西,並且有可能是他受到了某種威脅,自己服下,因為我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現被迫張開嘴的痕跡,頸部、咽喉、下顎,也沒有任何出血、瘀腫。」
余判司忽然想到什麼,道:「這個屍體是在破廟裡被發現的,其餘兩具都在半山坡上。他身邊沒有布袋,玉簪花束放在他的懷裡,兩束頭髮也揣在他懷裡。衣著也十分整潔,這其中有什麼特殊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