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二師兄你們怎麼了?」三師兄看著大師兄和二師兄正一臉微笑地向壁畫義無反顧地撞去,嚇得一個飛身向前,使出渾身力氣,雙手緊抓住他們的腦袋,阻止了他們的撞牆舉動。
大師兄和二師兄的頭被三師兄強行抓住,疼痛讓他們迅速回神,他們打了一個寒噤,一下子醒了過來,他們看著他們和牆壁之間的三師弟,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們被鬼打牆了,中了鬼的迷惑,腦子出現幻覺,被鬼控制,正高興地撞牆自殺呢。
「把金縷衣還給她,否則我們走不出這個宮殿。」大師兄一伸手,用內力抓起掛在劉健身後的金縷衣,向壁畫擲去,那金縷衣竟然飄飄然地飛向正坐在亭子裡的那女子,那女子雙手抬起,金縷衣安穩地穿在那女子身上,她面色一凜,雙手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優雅地疊放在腿上,看著大師兄,向他們默然地點點頭。
大師兄帶領二師兄和三師兄向她一拱手,恭敬地說著:「前輩,見諒,我們是辦黃差的,不得不如此,等出去後,多送些金銀珠寶給您,這人世間的東西,您在冥界哪個用得上就收回去,用不上,我們就帶走了。」
大師兄的話剛說完,劉健的包袱裡就飛出一把玉琴、一個玉梳頭匣和一個玉枕,那女子手一揚,那三個玉器穩穩地落在了那女子手裡,她向大師兄他們揮揮手,就不再搭理他們,她自顧自地讓宮女們伺候著優雅地用起餐來。
大師兄他們對著壁畫再次恭敬地一拜,壁畫裡那女子和那荷花亭等景像在他們眼前瞬間消失,壁畫還原成原來的樣子,他們就像做了一場夢。
大師兄轉身對三師兄說:「三師弟你護送五師妹原路返回,帶著六師弟的骨灰去天池山,我們一路破陣走來,回去的路不會再有危險了,你們去天池山覆命吧。」
大師兄又對劉健說:「劉健,為了減少損失,你帶著這些明器和張龍趙虎的骨灰速速回京覆命,在這墓道裡會夜長夢多,讓這些無價之寶及時充盈國庫,你在京城等著王爺他們即可。」
二師兄把六師弟和張龍趙虎的骨灰罈子從案幾上拿下來,分別給了三師弟和劉健。
王爺不在這裡,大師兄就是他們的頭,他們只有聽命的份,他們此時離開是最保守的辦法,他們分別向大師兄和二師兄恭敬地告別。
三師弟走到案幾邊,準備叫醒五師妹,二師兄迅速阻止他:「三師弟,別解開五師妹的穴道,她精神恍惚,防止在沒有出去前會惹出麻煩,還是讓她繼續睡吧。」
「是,大師兄,二師兄保重。」三師兄背起昏睡中的五師妹,提著六師弟的骨灰,向大師兄和二師兄告別。
劉健也收拾好包袱,背在身後,向大師兄和二師兄說:「勞煩二位保護好王爺。」
大師兄一拱手,對劉健說:「放心起程吧,在路上你們互相照顧一下,安全到達目的地。」
大師兄和二師兄戀戀不捨地把他們送到宮殿外,毅然轉身向那個深洞走去。
說是走,其實是向下飛,向下根本沒有路,是空洞的,他們大膽地向下飛,因為王爺他們已經進去了。
大師兄他們落地,才發現這裡別有洞天,這裡是一個墓室,在剛才那女子墓室的下面,比那蛇洞還深,看樣子那女子的墓室葬在這個墓室上面,怎麼回事?明顯的這裡是墓中墓!
他們順著墓道向裡走,隱隱約約地聽見四師弟那似女子的「咯咯……」的笑聲傳來。
「怎麼?四師弟還在笑?王爺他們呢?」二師兄警惕地拔出劍,眼睛向四周認真地看著,以防不測。
「不知道,順著四師弟的笑聲去。」大師兄也把劍拔出劍鞘,警惕地立起了耳朵,他在尋找方位,心裡卻在擔憂著子陽。
他們順著四師弟的笑聲找到了正爬在死人堆裡啃噬死人的四師弟。
大師兄一看這裡死人堆所處的位置就知道這裡是殉葬堆,那些死人各具形態,似乎是被密封殺死的人,屍體還是活人的顏色,但衣服已經腐爛,似乎生前是被活活地灌了水銀,才能保持現在這樣栩栩如生的樣子,而沒有腐爛。
「四師弟!」二師兄驚恐地看著正在啃噬死人的四師弟,不可思議地大喊起來。
四師兄聽到喊聲,立刻抬起頭,眼裡流露著痛苦的神色,雙手在顫抖,嘴巴卻在僵硬地笑著,他看看他們,又低下頭接著咬死人。
二師兄準備上前,被大師兄制止了:「二師弟,我來,四師弟似乎不對勁,你看他的眼神是清醒的,明顯透露著痛苦,可嘴巴在不停地笑著,手在顫抖,他似乎鬼附身了,被鬼控制了。」
「不過,他墜落下來時不是渾身在著火嗎?怎麼身上沒有燒過的痕跡?」二師兄也在提著他的疑問。
「過去看看,別驚動他。」大師兄囑咐著二師兄,把劍放回劍鞘,輕輕地提氣飛過去,二師兄也把劍收好,隨著大師兄飛了起來,他們怕拿著劍不小心傷了四師弟。
四師兄正在忙碌地咬著那些死人的臉和喉嚨,那些死人被四師兄咬得已經面目全非,大師兄伸手出其不備地點住了四師兄的穴位,四師兄就那麼以咬人的姿勢定在那裡,不能動也不能笑了。
大師兄和二師兄合力把四師兄從死人堆裡抬了出來,放在空曠的地上,他們盯著四師兄的臉看,只見四師兄眼裡流出眼淚,嘴還保持著大笑的模樣,臉上是痛苦的神色,不是嗜血的吸血鬼那猙獰的樣子。
大師兄和二師兄對望一眼,他們沒有找出讓四師兄變成啃噬死人的原因,但能確定四師弟是清醒的,只是被控制了。
突然,大師兄看著四師兄的肚子,他的肚子正像一個懷胎十月的孕婦,那大肚子裡還有明顯的胎動,似乎是要生了的情景。
「二師弟,你看四師弟的肚子。」大師兄驚訝地招呼著二師兄。
「啊!」二師兄正扒開四師兄的嘴,剛看見裡面,就驚恐地叫了一聲,他完全沒有聽見大師兄對他的招呼,一向處事不驚的他,此時也慌亂了手腳,竟然驚駭地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