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子陽眼睜睜地目睹了六師兄瞬間變成白骨的過程,悲慼地大喊著,巨大的悲哀催動身體裡的內丹,內丹迅速發出無限的威力,子陽身體膨脹起來,雙掌同時向那堆黑蛇瘋狂地攻去。
「彭」的一聲巨響,黑蛇堆裡就像被投入一顆巨型炸彈,燃燒的炸彈把黑蛇集體炸飛,被炸飛的黑蛇斷開殘屍噴著腥臭的血水在裂縫裡橫衝直撞,撞到石壁上再被石壁的反作用力反彈回來,然後再辟里啪啦地落在地上,裂縫裡瞬間就似下了一場蛇屍混著蛇血的大暴雨,子陽被那大暴雨沐浴,蛇血和蛇肉沫像米糊一樣把子陽渾身濕透了,並順著她的頭髮和臉頰向下滴答,子陽顧不得害怕和噁心,摸一下迷住眼的米糊,無懼地衝進蛇屍和蛇血形成的血肉河中撿六師兄的屍骨,她心裡只有一個信念:不能就這樣讓六師兄離開她,她要把六師兄搶回來!
「子陽……」劉清墨驚恐的聲音在子陽後背響起,他眼看著子陽在蛇血肉河裡撿她六師兄的屍骨,心裡撞擊著不捨和心痛,他能體會子陽此時失去她六師兄悲哀的心情,但也不能讓她這樣痛苦下去,子陽已經近似瘋狂,他要帶她離開這裡,劉清墨長臂一攬,從後面抱住子陽正彎曲的腰,他把子陽從那血肉河裡提溜起來,並快速抱到懷裡。
子陽被劉清墨突然一抱,驚地手一鬆,手裡抱著的六師兄的屍骨「嘩啦」一下散落,那些屍骨從子陽懷裡掉了下去,子陽只抱住了一根大腿骨。
「六師兄……」子陽看著那些掉落的屍骨,驚恐並悲泣地喊著,沒命地掙扎著要離開劉清墨的懷抱下去撿六師兄的屍骨。
劉清墨眉頭緊鎖,迅速伸手心痛地點了子陽的穴,子陽立刻停止掙扎,頭一歪、眼一閉,昏迷過去,身體軟軟地跌倒在劉清墨懷裡,手裡卻緊緊抱著六師兄的大腿骨不放。
劉清墨緊抱著子陽向上飛起。
「烏雅,拿著你的衣服跟我來。」劉清墨剛跳出裂口就對烏雅命令著,腳步卻沒有停下,向宮殿外空中石亭的方向掠去。
空中石亭四周是一片流動的水域,也就是最早映入他們眼簾的水榭亭台處。
劉清墨抱著子陽雙雙落入水中,他脫子陽的衣服,子陽卻死死地懷抱著六師兄的大腿骨不鬆手,劉清墨緊鎖一下眉,無奈地抿一下嘴唇,頭使勁一揚,只好再次點子陽的穴道,強行把六師兄的大腿骨從子陽懷裡拿出來,並放在石台上。
劉清墨抱穩昏迷中的子陽,把她身上被蛇血和蛇肉沫濕透的衣服慢慢地脫下來,順手扔出去很遠。
劉清墨一手抱著子陽,一手把他身上被子陽沾濕的衣服也脫了下來扔了出去,然後把光-裸的正處於昏迷中的子陽固定在懷裡,向深水游去,在深水裡細細地給她洗著頭髮和臉上以及身體上粘著的蛇血和蛇肉沫子。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他確定他和子陽都洗乾淨了,才抱著依然在昏迷中的子陽向等在岸邊的烏雅游去。
「王爺,這是你們的衣服。」烏雅把抱在懷裡的衣服恭敬地遞給只在水面露出個頭的劉清墨,她的眼睛瞟著被劉清墨緊抱在懷裡的子陽,子陽的長髮在水面上浮著,緊閉著眼的臉揚在水面上,身體都掩在水裡,但她能透過清澈的水面,可以清楚地看見子陽是光裸著身體被王爺抱在懷裡的,她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各種滋味也同時湧上心頭,她痛苦地別開眼,強迫自己不去看子陽而去看著王爺的眼睛,王爺單手接過衣服,眼睛看也沒看她一眼,卻是關切地看向子陽,他的眼神裡緊鎖著疼惜和不捨。
「嗯,你回去吧,讓大家原地待命。」劉清墨淡淡的命令聲音把烏雅拉回神。
「王爺,我幫子陽穿衣服吧。」烏雅忍著心裡的五味雜陳,期待地對劉清墨說,此時,她不想讓子陽和劉清墨單獨在一起,他們此時可是都光-裸的呀,就這麼相對啊?她不願意,潛意識裡在強烈阻止著
「不用,你回去吧,把老六和張龍趙虎的屍體火葬。」劉清墨的頭向石台上六師兄的大腿骨點去,示意烏雅拿回去火葬,他的女人是不會讓任何人染指的,就說烏雅是個女人也不行。
「是,王爺,這是布巾。」烏雅聽見劉清墨這麼說,心裡是萬分無奈,但也沒有辦法違抗命令,只好失落地答應著,眼睛又不受控制地瞥向劉清墨懷裡的子陽,子陽何德何能會讓冷酷的王爺如此對她?她為什麼會這麼幸福?烏雅機械地把她肩膀上搭著的一塊大布遞給劉清墨,她對劉清墨一向很細心,更用心,事事都會替他想得面面俱到,無奈他對她太無情了,不及他對子陽的一小半。
「有心了。」劉清墨讚賞地說了一句,接過布巾,從水裡一個挺起,並快速旋身,布巾就把他和子陽緊緊地裹了起來,一切動作一氣呵成,烏雅只感覺眼前水裡掀起一個浪花,還沒看清浪花是怎麼落下的,只見眼前一花,劉清墨已經抱著子陽跳出水面,並用布巾把他們抱在一起的身體裹了起來並向遠處掠去,沒再給烏雅多一個字。
烏雅痛苦地閉上眼,把眼裡瞬間湧起的一切內容全部埋葬,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劉清墨和子陽已經沒了蹤影,她的雙手緊握成拳,手指尖深深地扎進手掌裡,手掌裡滴落出點點的鮮血,她沒有感覺到手痛,眼睛死死地盯著王爺和子陽失去的方向,心裡卻痛得在悲涼地吶喊著:「他們會去哪裡?光-裸著身體的他們會發生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