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生前罪惡多端,惡貫滿盈,但織田寒水還是給予他最崇高的敬意,因為織田寒水覺得,這個世界上滿是絕對的惡和善,只不過這個國度早已被統領,反抗就是惡,順從就是善。
織田寒水的親叔叔,也就是這位男子,名叫織田冷的神奇刀客。
織田冷一直是織田家族的驕傲,後來他的意志與織田家族完全相反,於是他投靠了神秘的隕。
隕一直想建立完美國度,所以這裡是一些有實力且心存夢幻的高手的好去處。
無論世界被誰統治,只要不會走向毀滅,那麼這人將會得到至高無上的尊崇,相反,那些還未統治世界的反抗分子,自然被安上恐怖分子、破壞分子的罵名。
工籐葉璇擔憂地朝陳凡跑去,看到陳凡坐在地上,幾乎站不起來,她的眼睛立即濕潤了,心裡是一陣陣地痛。
工籐葉璇扶起陳凡,一把抱住陳凡,將腦袋埋在陳凡的懷裡,她再也顧不了矜持,讓自己在喜歡的人的懷裡盡情地哭泣、發洩。
唯有如此,她才會好過。
山口組每個人都開始鼓掌,他們被陳凡出色的身手和超乎常人的實力所震撼,相信他們目睹今日一戰,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對陳凡任東京區山口組堂主一職而心存芥蒂。
雲宇難得平靜地微笑起來:「老大找了個好幫手啊,有他在,山口組可以無憂了。」
「真是了不起,我砍了大半輩子的人,從沒見過這種程度的戰鬥,若是我們上去,恐怕一秒都撐不住。」麻利發自內心地讚歎。
織田寒水站在塔底,微笑著為陳凡鼓掌,並沒有選擇前去打攪陳凡和工籐葉璇的二人世界。
工籐葉璇不斷地抽泣,就像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讓人一看便會心生憐香惜玉之情,陳凡是男人,當然也會有這種心理反應,他再三猶豫,最終將手放在工籐葉璇的頭上,輕輕地撫摸。
這副情景,看起來就像一對戀人。
陳凡的心裡很糾結,很自責,他已經很小心翼翼了,為何還是會有女孩子喜歡自己,如此一來,任務完成後該如何跟工籐葉璇交代,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就在此時,陳凡背後的地面鑽出來一道身影,是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面具的男子,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就算陳凡都沒察覺到他的存在,甚至沒有感受到他的氣。
所有人都看到此人的出現,就陳凡沒看到。
織田寒水以及其餘人想要出聲提醒陳凡,可是那人已經抬起漆黑的爪子朝陳凡的背部發動攻擊,僅僅兩米的距離,眨眼就到,他們的提醒顯然來不及。
工籐葉璇也看的分明,她幾乎沒有任何思考,本能地使出最大力氣,抱著陳凡旋轉180度。
黑爪打中工籐葉璇的背部,強悍的力道將兩人震飛兩米多遠,工籐葉璇噴出一口鮮血,全都噴在陳凡的臉上,她趴在陳凡的身上,臉上滿是淒美的笑容,看起來就像一朵迅速凋零的花朵。
陳凡瞪大兩眼,嘴唇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再……見。」工籐葉璇艱難地說出兩個字,貼著陳凡胸口永遠睡去,微閉的雙眼眼角滴下來兩顆晶瑩的淚珠。
那神秘人在陳凡飛出去的剎那,順手抽出十拳劍,然後沉入地底,消失了蹤影。
短短五秒,剛才還很甜蜜的畫面,這會兒卻變作悲壯的情節。
陳凡嘶聲大吼,內心滿是怒火和仇恨,他哭喊,他咆哮,都已無濟於事。
快樂總是短暫,悲傷是逆流成河;
我的出現,只為在你的記憶中留下一筆。
陳凡抱著工籐葉璇,他落淚了,滾燙的淚滑下臉頰,脖子上燙點讓他永生難忘。
……
工籐幸雄神色焦急地坐在車子上,只要島國內有重要事件發生,他幾乎能夠實時得知,比新聞還快,因為他建立了一張情報信息網,除了商業情報,一些重大事件他也很有興趣。
一大早他就聽說山口組織田寒水被人抓了,並且懸吊在電視塔上,這等大事,工籐幸雄的密探早已在電話裡細細地給他描述了一遍。
工籐幸雄本想看看跟自己有點恩怨的山口組吃苦頭,可自己的女兒居然跟陳凡一起趟這趟渾水。
山口組人多手雜,一旦打起來,一個女兒家夾在其中,很有可能會受到波及。
工籐幸雄帶著十幾個保鏢下飛機後,坐上專車,心裡一直很不平靜,無論他如何自我安慰,一點作用都沒有,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終於,車前頭聚滿了人,看服裝,都是山口組的人。
工籐幸雄下車後,在十幾個保鏢的擁護下,朝前走去。
「都讓開,我來找人。」工籐幸雄一點都不注意平時溫文儒雅的和氣形象,大聲斥道,同時還蠻橫地用手推開山口組這些混混,可見他的心亂到了極點。
讓工籐幸雄疑惑的是,現場這麼多人,居然安靜得能夠聽到呼嘯的風聲,並且,他的蠻橫沒有引起這些粗暴之人的半點不滿,他隨意地看了看,這些混混的神色很古怪,木訥、失落、悲傷……
工籐幸雄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一會兒便穿越人群,到了前面。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太陽已經有了下落的趨勢,夕陽黃燦燦的,給地面撒上一層金沙。
看到不遠處的兩人,工籐幸雄的瞳孔微微一縮,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抓住一般,猛烈地跳動起來。
「葉璇。」工籐幸雄輕輕地呼喚一聲。
工籐幸雄慢慢地走過去,看到被陳凡抱著的工籐葉璇,他的心瞬間碎了,他一把推開陳凡,摟著工籐葉璇的屍體,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工籐幸雄痛哭的樣子讓每個人都很心酸,誰也不想結局是這樣。
陳凡坐在地上,一臉木訥,不知如何勸慰,心裡非常亂。
十分鐘後,工籐幸雄哭累了,抱著工籐葉璇搖晃起來,嘴裡哼著小曲兒,像是瘋了一樣。
任誰都難以承受失去獨女的痛苦,陳凡的心裡非常內疚,都怪自己掉以輕心,被人從背後得手,不然絕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並且十拳劍也不會被人奪走。
拼了這麼久,到頭來,卻是損兵折將。
「幸雄先生,都是我的失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陳凡用手撐起身體,跪在工籐幸雄的面前,他的命是工籐葉璇用生命換來的,就算工籐幸雄拿走,他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工籐幸雄兩眼空洞地看了陳凡一眼,沒有做聲。
他越是如此,陳凡的內心就越受煎熬。
工籐幸雄抱著工籐葉璇站起來,朝來時的路走去,山口組眾人自覺讓開一條路,沒人敢露出不尊敬的表情,因為工籐幸雄懷裡的姑娘值得他們敬佩,試問那種情況下,有幾個人敢用身體去擋。
工籐幸雄帶著工籐葉璇的屍首回去了,陳凡無力地躺下,仰望天空,內心宛如翻江倒海般,無法平靜。
「隕,我定要殺得你片甲不留。」
陳凡狂嘯一聲,雙目發生變化,啟動虛空眼,在上空,百米處的空間發生誇張的扭曲,空氣旋轉,發出嗚嗚的嘯聲。
「我定要殺的你們抱頭鼠竄。」陳凡狂吼,雙目流出兩道鮮血。
見到此景,織田寒水擔憂起來,上前按住陳凡的胸口:「夠了,再這樣下去,你的傷會越來越重,有精力就留著對付別人吧。」
陳凡停住虛空眼,微微合上眼睛,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
織田寒水招手找來幾個人把陳凡抬上車,然後讓各位堂主把人給帶回各自的堂口去。
第二天,這件事就登上新聞,不過在山口組的威壓下,新聞對陳凡沒有過多的描寫,虛空眼的秘密可不能外洩,否則可能會引起世界的恐慌。
……
陳凡被送進東京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
陳凡身上的傷口均已被縫針,並且輸入一些血液,按理說,他是重傷病人,應該被安置在重危病房,可一般人受了這個傷,都是昏迷不醒,可陳凡無論是手術還是手術之後,眼睛一直沒有合上。
醫生起初以為麻藥的量少了,可多打一瓶麻藥,還是不見效,只好在陳凡睜著眼睛的時候給他做手術。
陳凡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合眼,織田寒水雇來的專人美女看護給他買來的營養品和飯,但陳凡是顆粒不進,滴水不喝。
他在思考,如何才能彌補工籐家。
當天晚上,織田寒水帶著幾位堂主親自來看陳凡。
雲宇、麻利、程剛、山口……
這些人看到陳凡的樣子,都被驚了一把。
因為陳凡臉上的兩條較深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癒合了,就連疤痕都沒留下。
眾人面面相覷,麻利吃驚地道:「早就聽說這家醫院的醫生很牛,可一天就讓傷口癒合,這未免也太牛了吧。」
「笨蛋,哪裡是醫生牛,是大雄堂主牛。」雲宇鄙夷地道。
織田寒水倒是沒說什麼,而是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輕聲道:「都這麼久沒吃東西了,肚子不餓啊?呵呵,我聽你兄弟麻衣川說,你最好女色,我煞費苦心找來這麼漂亮的看護,你居然碰都沒碰,真是辜負我的好心。」
「來,吃根香蕉,明天你不是還要進空軍部隊見你的馬子嗎,不吃點東西,怕是連走路的力氣也沒吧。」織田寒水剝了一根香蕉。
被織田寒水一提醒,陳凡兩眼閃過一絲神采,他差點都快忘了,明天還有任務要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