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感到腦子是一陣陣地發脹,頭痛欲裂,兩隻眼珠子更是承受著誇張的壓力,好像下一刻就要爆裂。
靈力虧空,他是在搾取體內的精華來發動這次的虛空眼。
一次性想要把所有人移到異次元空間,耗費的靈力可想而知,更何況陳凡還只是剛剛在逆境中學會虛空眼。
整個校園都開始扭曲,山口組這一千餘人都驚慌地嘶吼起來,感受到全身被空間撕碎的痛苦,他們的內心恐懼到了極點,刀槍棍棒,他們什麼都見過,可就是沒見過陳凡這個異類。
鮮血從陳凡的眼睛裡瘋狂湧出,他微微抿著嘴,眼裡滿是憤怒,想剝奪他生命的人,必須死。
大樹下的織田寒水再也無法坐不住了,照這樣發展下去,陳凡會跟他一千多個手下一起共赴黃泉,他很欣賞陳凡,不希望陳凡就此死去,也不想自己的手下全部被送到別的地方。
織田寒水站起身來,一米九的身材讓他看起來非常偉岸。
他從衣服內抽出來一把劍鞘,劍鞘乃古木所製,上面雕刻著許多奇怪的圖案,更像是華夏古老的符文。
織田寒水望著劍鞘,輕輕地撫摸一遍,雙目含情道:「本以為今後都不可能用到你,我是你的新任主人,你可得發揮出你的能力。」
劍鞘的表面居然浮起一層淡淡的銀光,好似在回應織田寒水。
織田寒水微微一笑,猛地拔出這柄僅有三寸長的短劍,一股古老的氣息迅速瀰漫開來,讓整個校園沉浸在寂靜之中,天空閃過一道閃電,隨之而來的是傾盆大雨。
短劍的劍身殘缺不齊,存在的年代應該很久了,好像擁有生命,發出陣陣劍鳴。
「十拳劍,發揮你的能力吧。」
織田寒水揮動十拳劍,朝陳凡衝去,此時陳凡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一千多人的身上,沒有注意到織田寒水的靠近。
織田寒水跑到陳凡左側,一劍沿著陳凡面前半米劈下,帶起一道銀白色的光芒。
「封!」
織田寒水退開五米,剛才那一劍似乎斬開空間,讓虛空眼的效果與他的手下隔開,從而失去效果。
扭曲的空間慢慢恢復原樣,陳凡眨了眨怪異的眼睛,腦子裡是一片空白,渾身乏力,好像身體被抽空了一般,他仰頭望著烏雲,無力地倒下,徹底昏迷過去。
織田寒水將十拳劍插入劍鞘,十拳劍這才停止嗡鳴,他不安地望著天邊,不知這次使用十拳劍,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山口組眾人全數獲救,看到躺在地上的陳凡,全都圍過來,只有生啖其肉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看到手下的舉動,織田寒水喊道:「都給我住手。」
「老大,這傢伙是個怪物,趁他病要他命,不然等他醒過來,又不好辦了。」其中一位手下萬分焦急地勸道,此刻他的心裡依舊是後怕不已,只有把陳凡砍成肉醬他才能安心。
織田寒水長出一口氣:「他暫時醒不來了,你們不許動他分毫,把他帶上,我們回去。」
其餘人都不知織田寒水的意思,只好照辦。
「額,老大,角落那傢伙怎麼辦,他當初揚言要請sss級殺手來對付你耶。」
織田寒水淡淡地瞥了一眼角落的麻袋,不屑地一笑:「不管他,帶上死去的兄弟們,我們走。」
一會兒,整個戰場被打掃乾淨,只剩下斑斑血跡,不過在雨水的沖刷下,血跡也慢慢地消失,混合著雨水沉入泥土之中。
剛才還殺氣騰騰的破舊校園,現在卻變得異常安靜,半個小時後,烏雲散開,天空放晴,一支隊伍悄悄地潛入校園,有警察,也有工籐家的保鏢,以程剛為首。
他們大老遠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靠近一看,裡面什麼都沒有,還好有人發現了角落的麻袋。
程剛等人靠近麻袋,解開一看,居然是工籐幸雄。
工籐幸雄的嘴唇微微有些發白,眼窩泛黑,全身濕透,這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像是受了嚴重的風寒。
一名保鏢遞上一壺熱茶,程剛給工籐幸雄餵了一口。
工籐幸雄慢慢地吸了口氣,有了反應,眼皮慢慢地睜開來,看到眼前的人是自己人時,他鬆了口氣,氣若游絲地說道:「你們終於來了,襲擊我們的人到底是誰呀?」
程剛回答道:「是山口組的人,幸雄先生,你知道野原大雄在哪嗎?」
「野原大雄?」工籐幸雄閉著眼回憶了一會兒:「先前我還聽到有打鬥的聲音,後來我暈過去了,不知道他去哪了,可能是山口組的人帶走了。」
「哼,又是山口組。」程剛惱怒地咬了咬牙。
「你先別急,等我回去,一定發動我所有的力量逼迫山口組把人交出來。」工籐幸雄信誓旦旦地說道。
……
陰暗的小屋子裡,陳列很簡單,僅有一張30cm高的長桌子,旁邊坐著八個人。
因為光線太暗,所以無法看清八人的容貌。
「康利,聽說有了十拳劍線索?」黑暗中,一個極度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
「嗯,那種令人興奮的劍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
「有機會就去取回來吧,畢竟是你的東西,而且十拳劍對我們的計劃很重要。」
「嗯,我知道。」
「隕,我們還得收集金錢嗎,日子過的很單調呀。」另一個平淡且慵懶的聲音響起。
「這些錢對我們的計劃有用處,繼續收集,好了,今天就到此結束吧,希望各位好好執行自己的任務。」
話音剛落,屋子裡頓時陷入沉寂,小屋子變得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
織田寒水一直在擔心今後的事,他父親織田雲曾親自交代過,沒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使用十拳劍,不然會引來無妄之災。
到底是什麼災難,織田寒水絲毫不知,但織田雲的神色中,他可以看出事情絕對很嚴重。
織田雲在退位後就歸隱田園,向來獨立要強的織田寒水也不願意去詢問父親的意見,繼續將十拳劍隨身攜帶,織田雲一直把十拳劍看的比生命還重要,所以織田寒水發誓要以生命捍衛這把意義非凡的寶劍。
織田寒水盤坐在房間外的走廊上,看著院中的櫻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房間的門被敞開,裡面鋪著一層棉褥和一層被子,陳凡躺在裡面,額頭上敷著一條濕潤的毛巾,還有點發燙,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侍女來為他換一條溫暖的毛巾。
這已經是陳凡躺下來的第五天了,一縷春風吹入房間,拂過他的面頰時,陳凡像是春草般復甦,慢慢睜開了眼。
模糊的視線慢慢清晰,陳凡看到門口走廊上盤坐著一個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處境,他張了張口,卻是發不出聲音,嗓子太干了,他五天沒有喝過一滴水,全是打的葡萄糖營養液。
「醒了啊,不要緊張,我暫時沒打算要你的命,不然你早就死了。」織田寒水淡淡地道。
「這裡是我的住所,一般人找不到,你可以安心養傷。」
「你傷我這麼多弟兄,我沒殺你,只想借助你的力量,為我效力。」
陳凡吞下一口口水,使勁地憋出幾個字:「你—做—夢。」
織田寒水沒有因為陳凡的拒絕和無禮而生氣,而是撇嘴輕笑起來:「我瞭解你,你和我一樣,不甘於平淡一生,你在工籐家做保鏢隊長又能怎樣,一輩子也就那樣,倒不如為我效力,我們一同打天下,我需要你,同時,你也需要我。」
織田寒水的話說到陳凡的心坎裡,陳凡的確不甘平淡一生,但同樣的,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差錯,畢竟他還有基地的任務沒有完成。
「我暫時沒興趣打天下。」
「沒興趣?我覺得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死,二是為我效力,我不會容許一個擁有神力的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成為我前進的阻礙。」織田寒水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起來。
「哈哈,你可真是天真。」陳凡忽然大笑起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光是我的力量就足以讓你感到吃驚,你可曾想過那些我都無法動之分毫的人是怎樣的存在,你若想征服全世界,真正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我自己?」
陳凡點了點頭:「打敗自己就夠了。」
織田寒水抬頭望著燦爛的太陽:「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否正確,不過我父親也說過同樣的話,真正的敵人是自己,只有打敗自己的心魔才能變得強大。」
「他是個好父親。」陳凡伸手拿掉額頭上的毛巾,掀開被子站起來,身上是一套乾淨的白色內衣。
「你就不能幫我個忙嗎?」織田寒水皺著眉頭問道。
「什麼忙?」
「在我身邊呆一個月。」織田寒水回頭微笑道,帥氣的面龐讓陳凡不禁是一愣。
陳凡沉下臉問道:「你……該不會是gay吧?」
「哈哈,你想多了,只是呆一個月就行了,你就安心住在這裡,想要什麼直接說,我會盡量滿足你。」說完,織田寒水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轉身離去。
陳凡詫異地看著織田寒水的背影,心裡不明白織田寒水到底在想什麼,這是陳凡頭一次看不透的人。
雖然陳凡在戰場上大動肝火,但織田寒水沒有趁機殺他,這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發火,陳凡仔細想想,其實他與織田寒水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不過是各為其主。
陳凡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腦子有點疼,在女傭的照顧下,陳凡一個人吃下一桌子盛宴,梳洗後就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這時,織田寒水忽然提出讓陳凡陪他逛街的要求。
陳凡越來越懷疑織田寒水這傢伙是個gay,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穿上一套寬鬆的灰色浴衣,同織田寒水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