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水澤山莊就雞犬不寧。
首先,陳文的怒罵聲蓋過湖風的呼嘯聲,緊接著,小武和小穹相繼為陳凡求情。
陳凡坐在搓衣板上已經兩個小時了,屁股甚是受罪,卻也不敢挪動身體,他從小調皮搗蛋,陳文就用這個辦法來懲戒他,可隨著年紀增大,陳凡犯的錯也逐漸減小,陳文就再也沒有把這個懲罰的法子用在陳凡的身上。
但是,陳凡慫恿小武和小穹喝酒,這事兒算是觸到了陳文的底線。
「你自己喝酒也就算了,還帶上兩個弟弟,你兩個弟弟要是被教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陳文坐在椅子上,恰好今天是週末不上班,他正好可以在陳凡旁邊監督。
陳凡不敢違抗,用不鹹不淡的語氣道:「那不是酒,是香檳。」
「甭忽悠我,我還特意看了原料,16%的酒精度,這都能趕超啤酒了。」陳文拍了拍桌子,大聲喝止。
陳凡無奈地皺了皺眉:「小武和小穹都長大了,喝點酒算不了什麼,學不壞的。」
「對呀,爸,我們都長大了。」小武和小穹咧嘴笑道。
「閉嘴,兩個小屁孩子還學著喝酒,玩一醉方休?你們哥哥他19歲了,泡得了老師,泡的了同班同學,所以我拿他是個男人,可你們……,一個個還沒長毛,還學著偷喝酒,沒門。」
小穹和小武相視一眼,小武先問道:「小穹,你下面長毛了沒?」
小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有點了。」
「呵呵,我也長了一點。」小武抬頭望著陳文道:「老爸,我和小穹都長了毛。」
陳文本來就在氣頭上,這話等於是火上澆油,剛要發作,卻被一邊兒的雲曦搶過話:「就你們兩個小屁孩子,哪有毛啊,你哥哥的毛,都比你們頭髮還長。」
除了雲曦,其餘人全都呆若木雞,立即明白了什麼。
陳文的臉色都青了,被氣得直哆嗦,指著陳凡斷斷續續地道:「你……你,讓你別動人家姑娘,你怎麼不聽話。」
氣急的同時,陳文還覺得有些高興,就跟農民伯伯自己養的大肥豬終於會拱白菜的心情是一樣的,自己家的豬會拱白菜了當然是好事,可這白菜還沒成熟呀,拱壞了根可咋辦?
眼看著陳文就要暴走,去拿雞毛撣,雲曦慵懶地躺在沙發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叔叔別怪小凡哥哥了,不是他動我,是我動了她。」
啊?
陳文愣了一下:「臭小子你就不知道拒絕呀。」
「爸,你看雲曦那樣子,怎麼拒絕呀。」陳凡無奈地撇了撇嘴。
陳文朝雲曦望去,柔軟鬆軟的**斜躺在沙發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遙控器,任由大胸器自由地垂吊,擱在沙發上,簡直就是一顆熟透的人參果,晚上被這麼一個尤物纏上,是男人,根本難以拒絕。
陳文不好再說什麼,自己的兒子正值青春,正是滿腦子想女人的時候,怎能拒絕這種程度的誘惑呢?
陳凡還記得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雙手都磨得滿是老繭了,還對身體有害。
「繼續受罪吧你,好好反省一下。」陳文坐回椅子上,兩手抱胸,一臉的嚴肅。
坐在二樓窗台上的莊老終於開口說話了:「讓他起來吧,有客人來了。」
「額,莊老,孩子犯錯不受罰,對以後影響不太好吧?」對於莊老的意見,陳文向來是慎重考慮,不敢違背,今天卻懷著忐忑的心情違背了一次,所以說話的聲音沒有底氣。
莊老睜開眼睛,輕哼一聲道:「迂腐,讓客人看到,你兒子還怎麼樹立威嚴。」
見莊老又準備說教,陳文馬上道:「還不快起來,看莊老的面子上,今天就放過你,下次再敢帶著你兩個弟弟喝酒,打折你的腿。」
「謹遵命令,老爸。」陳凡站起來,揉了揉屁股就躺到沙發上,屁股都已經麻了。
「小凡哥哥,我來幫你揉揉。」雲曦無視在場的各位,抬起兩個小爪子使勁地揉陳凡的屁股,陳凡的鼻子裡發出享受的哼唧聲。
「哎呀真舒服,表妹你真是越來越會按摩了。」陳凡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是嗎?」雲曦咧嘴一笑,抓起桌子上的一隻香蕉就往陳凡的菊花捅去。
啊——
水澤山莊裡發出一陣慘嚎,這讓駕車到水澤山莊門外的客人們不禁膽寒起來。
陳文等人都是一陣惡寒,這小丫頭的嘴角還帶著興奮的笑意,手中的香蕉都被捅爛了。
陳凡捂著菊花,張口責罵:「搞什麼,捅我屁股幹嘛?」
見陳凡凶巴巴的樣子,雲曦收起笑容,拿出看家本領,淚眼汪汪,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半坐在沙發上,輕咬小手,嗚咽道:「人家不是故意的嘛,上網看到別人說每個男人都有過被爆菊花的念頭,只是不敢嘗試,所以我想看看你被爆菊花是什麼感覺。」
小的有小武、小穹,老的有莊老,皆是用看待小怪物的眼神瞪著雲曦,此女孩,可不是一般的腹黑,將來誰娶了她,不是被爽死就是被弄死。
……
九點之後,陸陸續續、接連不斷地來了許多客人,其中不乏有一些總裁之類的大人物,均是給陳凡送禮來了。
昨晚陳凡坐上凡武盟老大位置的消息不脛而走,所以這些人來送禮,無疑是圖個臉熟,到時候有事情相求也好開口。
陳文是一頭霧水,和小穹接禮物都接得手軟。
蔣磊和巨鱷也來了,二人的誠意很足,蔣磊送來一盒長白山百年人參,用一個很大很精美的盒子裝著,沉甸甸的,足有十來斤,估計裡面的份量很足;巨鱷送來的是兩瓶上等國窖好酒,份量也很足。
陳文看到蔣磊身後的幾個小弟,臉色頓時變了,沉著臉道:「你們?來我家幹嘛?」
被人認出來,這幾個小弟也不再躲躲藏藏,上前鞠躬道:「老爺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老人家,我們給你賠不是來了。」
「對對,老爺子,這幾個小兔崽子趁我沒在,居然偷偷地跑去砸餐館賺小費,今天專程帶他們來給你老人家賠禮道歉的。」蔣磊一句話,把責任推卸得一點都不剩。
巨鱷輕哼道:「當著老大的面你忽悠誰呢,上次的教訓這麼快就忘了?」
「什麼話呢這是,我還能忘嗎,上次不是老大救了我,我還能見到今天燦爛的太陽嗎,老大以德報怨的寬廣胸襟,令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蔣磊走到陳文面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淡笑道:「老爺子,我這人沒啥好,就是懂得報恩,我這條命都是老大的,也是你的,上次的事深感抱歉,你要打要罵,我全都接著,我要敢喊一聲疼,我就是狗生滴。」
蔣磊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來了,陳文根本下不去手,而且陳文老實正經,在蔣磊面前完全沒有氣場,略顯得拘謹。
「既然都道歉了,我還怎麼下的去手,浪子回頭金不換。」要說陳凡沒怨氣,那是假的,倒不是因為揍了他,而是因為揍了他的女人李月蓮,他心疼。
來者是客,陳凡也不想為難蔣磊,隨意地跟他們侃了幾句,然後打發回家。
客人都走後,陳文才把臉拉黑,用調侃的眼神看著陳凡道:「喲,原來都已經黑社會老大了,翅膀都硬了,怪不得敢帶自己的弟弟喝酒呢,嘿嘿,我剛才還罰黑社會老大做搓衣板了呢。」
陳文的話裡滿是諷刺的意味兒,令陳凡聽得很不順耳。
「黑社會老大,今晚你下廚。」陳文丟下一句話,然後上樓了。
陳凡、小武、小穹看著自己老爸的背影,都覺得他今日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
陳文的房間內。
正面牆上掛著三張遺像,最上面的兩張是他的父母,下面的一張年輕女子是他的妻子,也就是陳凡的母親,產下小武後就大失血離世。
陳文跪伏在蒲團上,額頭觸地,悲痛地哭泣。
「小梅,你兒子有出息了,他混出頭了,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很快樂,你在天上知道了肯定很高興吧。」
「小凡現在都是黑社會的老大,而且還是香港賭神的弟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監督他,讓他為百姓多做善事,不要干雞鳴狗盜之事。」
「整個水澤山莊都是咱們家的,以前打死我都不會想到會住進這樣奢華的房子裡,我還收養了好多可憐的孩子。」
「小梅,對不起,我沒能夠為你守一輩子寡,我喜歡另一個女人,小梅,我還深愛著你,但我也好喜歡她,我知道你會同意,但我心裡……嗚嗚,難受。」
「小梅,我想你。」
陳文已經泣不成聲,淚水和鼻涕糊滿蒲團,他是個思想傳統的人,始終相信靈魂論,覺得自己的再婚傷害了天上的妻子。
門外,陳凡聽得是一清二楚,心裡也非常不好受,他歎了口氣,走向陽台,每當心煩意亂,他需要安靜地進行一段時間的打坐,讓心境逐漸趨於平靜。
作者的話:
《絕色透視》下個月一號要上架了,可能因此要存稿,這幾天不好多發,大家見諒,上架意味著章節收費,寫了35萬字了,分文未取,大家有什麼想多的,在書評區留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