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沒有證據指控林先生弒父,可是……,嘿嘿,我有證據指控林先生弒兄。」
陳凡的話宛若晴天霹靂,在曹艷和林翔的耳邊炸響,也令其餘人非常不解,什麼弒兄,大哥不是早就車禍身亡了嗎,那「兄」指的到底是誰呢?
林麗莎走到陳凡面前,匆忙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給我說清楚。」
陳凡摸了摸鼻樑,神色黯然道:「對不起,我知道你的心裡不好過,但你要面對事實,林家大少爺和少夫人出車禍的原因,迄今不明,我想最清楚的人是林翔和曹艷夫婦吧。」
林翔和曹艷呆若木雞,這小子真狠,果然還是給爆了出來。
陳凡的意思不言而喻,讓其餘人深感震驚,看林翔和曹艷的反應,難道陳凡說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弒兄,我大哥早就在車禍中去世了。」林翔故作鎮定,對王局長說道:「王局長,他誹謗我,我要告他誹謗罪。」
王局長喝了口茶道:「小伙子,有證據,就趕快拿出來,空口無憑,你憑什麼指證林翔弒兄?」
「就憑他辦公室電腦c盤windows文件夾內的新建文件夾,那裡面存有一切計劃的詳細過程,至於執行人,已經被林翔花錢請人半路截殺了,嘿嘿,林先生別緊張,我不過是傾入了你的電腦,沒想到被我發現了驚天的秘密。」
陳凡還不忘解釋一番,免得有人猜疑。
王局長微微鬆了口氣,這都不讓我來查案,自有人替我查,他問:「林先生,此話當真?」
林翔神色慌張地看著王局長,臉面忽然扭曲,他捂著肚子道:「王局長,我肚子疼,你這廁所在哪?」
「出門右轉就是了。」
林翔正準備溜出去時,卻被陳凡擋住了大門。
「讓開,我要上廁所。」林翔暴怒不已,恨不得把眼前這笑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子給撕碎了。
「上廁所?演的這麼像,我覺得你都可以當好萊塢最牛逼的男星了,想出去打電話派人把你電腦c盤給格式化嗎?」陳凡一語道破林翔心中所想。
林翔驚恐地後退一步,又驚又怒,這是魔鬼,一張披著人皮的魔鬼,他感覺自己掉入魔鬼的手心裡,無力回天。
被陳凡一提醒,腦滿腸肥的王局長總算是意識到這一點,喊了兩個警察過來,將林翔口袋裡的手機拿走,並全程監視林翔上廁所的過程,不讓他動手腳。
與此同時,三名警察已經在前往林家總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的路上,不消半個鐘頭,陳凡的話就會得到印證。
……
天,灰濛濛的,陰沉得像暴風雨的前奏。
龍湖山莊內均在披麻戴孝,以白色、灰色麻布為主調,佈置了整個龍湖山莊的建築,淒涼的曲調晝夜不停,和著悲傷的痛哭聲,彷彿讓天空更加陰沉了幾分,四處都瀰漫著一層陰霾。
靈堂佈置在主樓大廳內,不少豪車駛入,下來一些與林家有淵源的達官貴人,進入靈堂拜拜與世長辭的林老爺子林正德,上三炷香。
與以前的繁榮相比,林家現在墮入最低谷,所以前來上香的人比較少。
樹倒猢猻散,想當年林家鼎盛時期,誰不想與林家結交,可惜林家大少爺英年早逝,才華殆盡,林家從此一蹶不振。
「花家上香。」
林家管家喊道,花應天俯身拜了三下,繼而舉香再拜三下,將香插在香灰缸裡。
花應天起身拍了拍膝蓋,挺直腰桿站在蒲團旁邊,面色嚴肅地道:「林老爺子打拼一生,打造偌大的林家,無奈出師未捷身先死,我們大家都很悲痛,致以最沉重的悼念,今日藉著大家都在場的機會,我花家宣佈一件事,根據合同,林家有限期內未達到合同要求,我花家將佔據林家60%的股份,由花家控股,現在我們花家宣佈全面接收林家,幫助林家產業再見輝煌。」
幫助林家產業再見輝煌,話說的好聽,一旦花家完全接收林家,那林家多年的產業還姓林嗎?
花應天的話讓林家人均是氣憤不已。
林月花站起來道:「花應天,我父親屍骨未寒,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想拿回屬於我花家的東西罷了,你若是不服,可以去告我呀,我有合同在手,還怕你不成?」花應天冷笑道。
「花應天,什麼事不能以後再商量?」
「你明明就是來搗亂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真當我林家的人好欺負?」
林家的熱血子弟們紛紛站起來,朝著花應天逼去,花應天鎮定地拍了拍手,一會兒功夫,靈堂外跑進來兩隊穿著西服的保鏢,個個目光精銳,看來花家自從上次經受陳凡的痛擊後,在防衛上下足了功夫。
見到這兩隊一共二十人的保鏢,林家子弟們只好停止腳步,避免發生衝突。
「嘿嘿,花家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上次你們花家僱人劫持新娘,還讓花家元氣大傷,我的祖母也因此而喪命,這筆賬,日後我們慢慢算,現在,我只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有,龍湖山莊以後歸我花家所有,限你們三日內滾出去,否則……,休怪我無情。」花應天微笑道,現在的他可謂是志得意滿,吸收林家後,花家就會完成一個質地的飛躍,躍身於四大家族之首也問題不大。
花應天的氣勢非常囂張,他辦事不擇手段,能夠將花家發展到今天這個程度,的確是有點本事的。
商場如戰場,只要能把對手打敗,誰就是最後的贏家,管你什麼手段。
「那個……,我不是林家雇的人,麻煩你改口好嗎?」
一個平淡的聲音從人群中飄出來,花應天不禁是一愣,轉頭看去,一個身體稍微顯得有點兒魁梧的少年站在人群中,比別人高了半個頭,恰好能夠看到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花應天雖然刻意帶了二十個精英級別的保鏢,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在這酷暑的夏天打了個寒顫。
回想那日的情景,花應天依舊覺得後怕。
花應天今天是有備而來,早就做好了陳凡在場的心理準備,但還是有些露怯。
今兒可是個大日子,怎麼能露怯呢,花應天輕輕咳了兩聲,抖了抖西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
這只保鏢隊伍是花應天花大價錢專門從某高級保鏢公司聘請過來,這家公司的保鏢無疑都是受過堪比特種兵式的嚴格訓練,在槍林彈雨裡走過來的浴血英雄,為首那位保鏢長得最為魁梧,他也是這支保鏢隊伍的隊長,飛龍。
飛龍見到花應天的臉色跟尋常有些不一樣,然後輕輕地瞥了陳凡一眼,這小子的身板雖然可以,但從這二十名保鏢中隨隨便便叫出一人,都比他長得健壯。
花應天到底在怕什麼呀?飛龍對此有些嗤之以鼻,他還以為花應天是梟雄級別的人物。
「花先生,我不是林家僱傭的人,希望你改口。」陳凡就這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開始跟花應天糾纏起來。
「哼,那日你出手帶走林麗莎,你還說你不是林家僱傭的人,而且我的祖母之死,也是拜你所賜。」花應天惱怒地道,心想這哪是人,明明是個怪物。
「你的祖母是暗黑族的暗黑三老殺的,暗黑三老被我弄死了,你不感激我,反倒來誣陷我,你什麼意思,而且,我真不是林家僱傭的人,你肯定是搞錯了。」
陳凡說了那麼多,跟花應天今日的計劃重點相差太多。
我他媽是來收購林家的,你個混蛋小子別出來扯淡好麼,花應天無奈地道:「這事先不論,我先接收林家再說。」
「唉,看來花先生還是不相信我啦,我若是林家僱傭的人,就不得好死,我若不是,那花先生不得好死,花先生,敢發誓麼?」
花應天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行,等會兒再說。」
「不行,你該先給大傢伙解釋解釋,免得我被你冤枉呀。」陳凡一臉認真地道。
花應天的耐心到了極限,這小子距離自己這麼近,又不能發作,只好憋著,這會兒若是按照陳凡的話來做,定會丟了花家的臉,讓人唏噓,可不照做,這小子又跟小鬼一樣纏著自己,煩不勝煩。
就在花應天為難時,一道龐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背後。
花應天回頭一看,是身高一米九六的飛龍,他立即安心不少。
飛龍一臉冷漠地看著陳凡,冷冷地道:「花先生現在要辦公,還請你離他遠點兒。」
感受到飛龍話裡的輕蔑和漠視,陳凡嗤笑道:「我要是不願意呢?」
「那我就擰你離開了。」飛龍伸手抓住陳凡的領口。
陳凡的速度也很快,單手扣住飛龍的手腕。
那粗壯的手腕,饒是陳凡的大手都無法抓全。
就在飛龍準備把陳凡扔出去時,粗獷的臉上忽然浮起一絲痛苦之色,伴隨著一聲痛呼,他鬆開手,縮回手一看,手腕上儼然多了五根手指印。
周圍等人看到這番情景,皆是驚呼連連。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飛龍把陳凡掀翻,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呢?
飛龍警惕地瞅了陳凡一眼,看到周圍等人嘲弄的眼神,他的火一下子湧了上來,背後這麼多保鏢全是自己的隊員,作為隊長,可不能丟了隊長的尊嚴,更不能丟了保鏢公司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