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洗牌員是個長相斯文的小帥哥,洗牌的手法也及其的優雅,很具有一定的欣賞性。
對面的少女趁著洗牌的當下,端起一杯紅酒慢慢地品起來,有兩位戴著墨鏡的黑衣男子站在她的背後,面色肅然,想必是她的保鏢,從這可以看出少女的家世非常顯赫,陳凡只是不明白她這樣的大家閨秀,為何喜歡來這種低檔次的賭場玩樂。
少女喝酒時,那雙寒冷的眸子好似一輪彎月,流露出淡淡的哀傷,讓人癡迷。
跟她比起來,陳凡就是個土包子,覺得就這麼坐著等待發牌有點不自在,索性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口香糖,放在嘴巴裡咀嚼起來。
跟少女的大方高雅相比,陳凡儼然就是個暴發戶,不過陳凡的形象跟這個賭場倒是更為相符一些,少女呆在這裡,無疑是一朵亮麗的玫瑰處在一方泥潭裡,是那般格格不入。
發牌了,各自兩張牌。
陳凡瞄了瞄手裡的牌,操,一個3,一個8,這不是三八麼,他朝洗牌員面前的那疊紙牌瞄一眼,若是跟下去,發給他的將會是一張4。
剛開始就遇見438,還真是出師不利。
少女的嘴角微微揚起,自信地從面前的籌碼裡抓出一把寺紅色的籌碼,大概兩萬塊的樣子,隨手丟下去,道:「跟不跟?」
「不跟。」
少女微微皺眉:「剛開始就不跟,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常在賭場玩樂的人都知道賭場有個規矩,無論第一把的牌好或者不好,都要玩下去,多多少少輸一點,算是尊重對手,陳凡這一手讓少女的心裡不禁有點惱怒,越發瞧不起陳凡這樣的土包子。
圍觀的人也覺得陳凡不懂為人,甚至有人出生呵責。
陳凡不以為意地道:「不好意思,第一次來賭場,不懂規矩。」
少女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上唇,微微一笑,剛才的怒色轉眼消失:「隨便吧,反正最終輸的是你,發牌。」
洗牌員繼續發牌,這次,陳凡得到的是一張k和一張q,他透視少女的牌和那一疊紙牌,立馬道:「這把我跟。」
少女手中是一對jj,一共22點,算是不錯的牌,她推出一堆寺紅色的籌碼,一共五萬左右。
陳凡摸了摸鼻子,笑著道:「大小姐,你家有錢,每把玩這麼大,我等屁民很憂傷啊。」
「怎麼,你怕了?」少女挑釁道,用玩味兒的眼神看著陳凡。
「怕?呵呵,怕什麼也不能怕女人。」陳凡也推出相應的籌碼。
各自又發了一張牌,陳凡拿起剛發的j,jqk甩在桌子上,道:「不好意思,順子。」
少女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不是捨不得金錢,而是害怕輸,她非常討厭輸的感覺,只能祈禱發下來的牌是j,三個j,豹子,就能秒殺對面的順子。
但少女揭開一看,居然是個2。
「jj2,我輸了。」少女歎了口氣,不爽地道。
陳凡把籌碼捧到自己面前來,典型的一副貪財嘴臉,笑道:「不好意思啊,j我也拿了一個,你的jj也就沒硬起來。」
葷段子讓周圍圍觀的玩家爆笑不已,少女惱怒地拍了拍桌子:「你別囂張,才第一把而已,待會兒看我怎麼玩死你。」
接下來,陳凡跟少女大戰了幾回合,少女的賭術算是高明,懂得記牌,腦子裡飛快地計算想要的那張牌的概率,然後再決定玩不玩,不過這些複雜的東西在透視眼面前,根本毫無作用。
為了避免對方起疑心,陳凡有時候故意輸兩把,讓少女得瑟得瑟。
陳凡這小子可不是個老實人,上了賭桌也一樣犯色心,時不時地瞄少女的事業線,少女輸得本來就不耐煩,被陳凡這一瞄,更加不是滋味,她穿著這樣的確是為了漂亮性感,吸引男子的目光來滿足虛榮心。
不過陳凡這小子壓根就不是個紳士,一看起來沒完沒了,而且被陳凡偷看,少女不但沒覺得虛榮心獲得滿足,反而覺得很噁心、屈辱。
但沒辦法,與其派人為自己出氣,還不如在賭桌上把對方殺得片甲不留。
……
賭場大堂的平台上,一夥穿西服、戴墨鏡的男子站在上面,不過表情卻沒那麼嚴肅,偶爾聊聊天,爆爆粗口。
站在最前頭的那彪形大漢就是巨鱷,為啥叫巨鱷,因為他的下顎向前突出,一張臉坑坑窪窪,長得極像鱷魚,打起架來也有鱷魚的那股子狠勁,原來跟著別人混,後來把自己老大砍死了,謀權篡位,現在幫人看場子,這地下賭場算是最大的場子,油水極多,他混的是有滋有味。
這長相奇醜無比的傢伙穿上西裝,倒還像個人樣兒。
看到賭場的一片祥和之氣,巨鱷滿意地點點頭,咧嘴露出兩顆金燦燦的牙齒,這是他打架時所留下的缺陷。
這會兒,巨鱷的一個手下領著一人上了平台。
這人就是混天龍。
混天龍弓著腰,一張臉笑得就跟一朵花兒似的。
「老大,混天龍找你。」
巨鱷詫異地回頭一看,然後摘掉眼睛,露出一雙豆大的小眼睛,賊溜溜地在混天龍身上打量起來:「喲,這不是小龍弟弟嗎,怎麼有空上我這兒玩來了?」說著,巨鱷上前摸了摸混天龍的腦袋,就像在戲耍自家的狗一樣。
混天龍嘿嘿地笑了笑:「巨鱷大哥說的哪裡話,我經常來玩呀。」
「小龍弟弟混得好啊,天天有閒錢玩這個,哪像我,天天看著這破場子,連鍋都揭不開了。」
「哪有,你看你一個個弟兄,穿的貴氣,個個長得肥頭大耳,哦不,個個紅光滿面,都是巨鱷大哥領導有方,不然也不會有這麼撈油水的地方收錢呀。」
愛慕虛榮的人就喜歡玩這一套,故意貶低自己,然後讓別人來太高自己,如此一來,謙虛和牛逼兩詞都佔盡了。
混天龍說的巨鱷的心裡舒舒服服的,巨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混得好,當初讓你跟我混,你這不還不願意嗎,現在帶著你的弟兄跟我混,如何?」
「呵呵,大哥為難我了,我不是個幹大事的人,遇事又害怕,這不是給你老人家拖後腿嗎,我守著學校,撈點小錢就滿足了。」混天龍故作委屈地道,話中有乞求的意味。
巨鱷的臉色頓時沉下來,他一把抓住混天龍的衣領,幾乎要把他提起來:「老子把你當個人物看待是給你面子,不願意就別出現在我面前,還有,學校那塊,等我騰出手來,立馬就來收下,你這段時間還是另謀生路吧。」
聽到此話,混天龍的臉都綠了,這不是砸自己的飯碗嗎?
「巨鱷大哥別生氣,我不是不願意,只是兄弟我……。」混天龍擠出兩滴眼淚,抹了抹,故作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哭什麼,丟男人的臉,有什麼屁快放出來。」
「我的場子被人砸了,只要巨鱷大哥肯幫我報仇,我保證帶著小弟歸入你的手下。」
聽混天龍這麼一說,巨鱷立馬心動了,雖然混天龍的勢力不如自己,但好歹也有二三十人,這段時間自己正好缺少小弟卻看守別的場子。
「別哭了,說,哪個,老子給你擺平。」
混天龍朝下一指:「就是他。」
「他?那個穿著破衣服的窮小子?」巨鱷微微瞇了瞇眼,仔細地打量陳凡,怎麼說他也算是混了十幾年,第一眼可能會以貌取人,但第二眼,他絕對不會,他面色凝重地問道:「那小子是什麼人?」
「學校高三的學生。」
「沒了?」
「沒了。」
巨鱷反手一巴掌打得混天龍的腦袋直搖晃,罵道:「你他媽逗我是嗎,就一個學生砸了你的場子?」
「是真的。」混天龍的嘴巴都腫了,捂著兩片厚嘴唇,抱著巨鱷的腿哭喪道。
「要真是這樣,那說明你就是一個廢物,老子還要你幹嘛?」
「那小子是個怪物,巨鱷大哥要是不信,可以去試試。」
巨鱷暗自一想,混天龍的本事他也見過,能夠聚集二十多個小弟,也算有點本事,怎麼可能栽在一個學生的手裡,難不成,這學生還能逆天?
「你們跟我下去,老子要親自會會那小子。」平台上一大波人開始有了動作,如潮水般嘩嘩地向下淌去。
……
連續三十多局下來,少女連續買了兩次籌碼,但最後,不但沒撈回本,連帶出來的錢都揮輸光了。
看著一臉得瑟,正在數錢的窮酸小子,少女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最近因為要上大學,只好回w市呆著,可沒想到w市的賭場在自己舅舅的掌控之下,她只好溜到小城市e市來玩,卻不料經歷過大風大雨的她居然栽在小陰溝裡。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不然老爺要生氣了。」其中一位保鏢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急什麼,我還有錢呢。」少女氣呼呼地道,隨後把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道:「這條項鏈,價值兩百萬,你賭不賭?」
兩百萬!
本來準備散去的人覺得又有好戲可看,都停住腳步,賭資越大的賭局,就越能夠刺激人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