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房門前,李公公糾結地來回踱步。
怎麼辦,到底要不要喊少爺起床?李公公對著房門伸了伸手,隨即又放下。不行,根據多年的經驗,總覺得要是現在進去了,他絕對必死無疑。
想起昨晚,李公公就無奈地歎了口氣。見少爺那麼晚還不回房,他擔心地出來尋找,結果竟然在小蘇的房門口聽見了……厄啊啊啊,糾結,太糾結了!嚇得他昨晚立馬回到了自己的房裡!本來想裝作不知道,誰知今天早上又十分不幸地被凝葭姑娘喝去叫少爺起床……唉,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少爺還在睡,再不出來,小蘇的身份就真的要露馬腳了!
房外,李公公繼續糾結著,房內,卻依舊是一片沉寂。
清晨的陽光和熙地照呀照,樹上的小鳥兒嘰嘰喳喳不停地叫,床上的紗帳在晨風的吹拂下輕輕抖動著,地上,是四處散落的凌亂衣服。
「嗯……」
英挺的雙眉動了動,洛紫矜微微地睜開了眼,瞟了一眼窗外,隨即又閉上。總覺得鼻中還有餘香繚繞,他懶洋洋地側過身去,伸手在身旁摸了摸。
「?!」摸了摸,又摸了摸,募地睜開雙眼,他坐起身來,棉被頓時滑落到結實的腹部上。精緻的鎖骨,線條流暢的肌肉,然而此時的床上,除了半裸著的他,卻再無別人!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洛紫矜一把pia開帳簾,喊道:「來人!」
房門外的李公公聽到這句話,真是要喜極而泣,立馬happy地推開房門,屁顛屁顛兒地走到床前,鞠躬說道:「少爺,早上好啊,趕快讓小的幫您更衣吧,凝葭姑娘說要吃早飯了~」
「早飯的事情一會兒再說,」洛紫矜接過李公公遞過來的衣裳,一邊穿衣一邊說道,「今天早上,你有沒有看到蘇靨容從房裡出去?」
「啊?」聽見這話,李公公才想起了這房裡本應還有一個人,於是便朝屋裡瞄了一眼,說道,「沒有啊,小的早上來時,沒有任何人從屋裡出來過。」
「那就是在你來之前,她便已經出去了?」洛紫矜望著窗外,喃喃地說道。這個女人不睡覺,一大早起床究竟去了哪裡?想著想著,嘴角就不禁掛起了一絲微笑。怎麼,該不會是因為害羞,所以不敢面對他吧?
正想得出神,卻聽見身後的李公公突然尖聲叫道:「啊,少爺,桌上有一封信!」
「什麼?」洛紫矜回過身來,驚訝地看著靜置在桌上的信封,隨即走過來,打開信封,展開信紙。
「小蘇,凝葭姑娘喊你下去吃飯啦~」溫潤的聲音突然響起,洛紫矜抬頭看著陸飛,卻見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愣了愣,然後疑惑地問道:「少…爺?你怎麼會在她的房裡?」
洛紫矜看了陸飛一眼,便低頭讀著信紙上的內容,只見上面寫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鬼畫符:
「hi_man!how_do_you_do_?i_am_very_sorry_about_last_night!please_fet_it!by_the_way_,i_have_already_left_here,_don』t_find_me.we_will_never_meet__q.」
一把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洛紫矜氣憤地抿緊了嘴唇。這封信的內容他雖然看不懂,但大概意思卻也猜得**不離十了。
「倏,嘯。」冷冷地命令道,兩個藍色的身影便突然出現在房內。
「參見主子。」兩人同時低首說道。
「今天早晨,你們可有見到人離開竹屋?」洛紫矜目視前方,語氣冷冽無情。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隨即抱拳答道:「回主子,今天早上除了皇后娘娘以外,並沒有別人離開。」
「皇后,」漆黑的雙眼瞇起,洛紫矜繼續問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回主子,大概卯時左右離去的。好像身上還背了個小包裹。」
「二師兄,三師兄,不好了!」話音未落,就見凝葭氣喘吁吁地奔進房門,焦急地說道,「聽說昨夜沈家莊遭人屠殺,全莊上下三十多口人無一生還,二師兄你……」話未說到一半就嚥了回去,皆因凝葭看見洛紫矜臉上不同尋常的聲色……
「哼!!」憤怒地一拍桌子,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沒想到,她果然走了!好啊,把他吃干抹淨了就走人,她想的倒美!怒火直衝心頭,完全沒有聽見凝葭剛才所說的話語,某昏君身上所散發的冷氣再次挑戰了新的溫度。洛紫矜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白色髮帶,,眼中射出冷冽的寒光,狠狠說道:「蘇,靨,容!不要讓朕找到你,否則,就休怪朕冷漠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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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書房,各式各樣的花瓶玉器擺放整齊,各自呈現出一副閑雅的姿態。安頤王洛然立於桌前,欣賞著官員們為他送來的一幅幅字畫,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
「父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安頤王摸了摸鬍子,就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小男孩在婢女的牽引下踏入了書房。
「宵兒,」洛然笑瞇瞇地摸了摸男孩的頭,將他拉在自己的身旁,和藹地說道,「你看,這些是朝廷裡的大臣們送給你父王的字畫,全都出自名家手筆,」說著,便又摸了摸鬍鬚,低下頭來笑著問道,「宵兒你可知,本王最中意的是那一副?」
小男孩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半晌,得意的笑容隨即在臉上化展開來:「宵兒知道,父王最喜歡的字畫不在這裡面!」
「哦,」洛然蹲下身,一臉好奇地問道,「不在這裡,那在哪裡?」
「在……」眼珠子一轉,洛絳宵笑著說道,「當然是在宵兒的書房裡!」
「哈哈哈哈!」一把將小男孩摟在懷裡,洛然滿意地大聲笑道,「你說的不錯,在本王心裡,這裡所擺放的所有畫卷,統統都不如宵兒你親手所畫贈與本王的字畫。」
「是,」說著,洛絳宵的臉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臉,「那宵兒以後一定會多學些字畫,送給父王你!」
就在房內充盈著一片天人之樂時,房外突然有人來報:「啟稟王爺,司馬將軍和葉將軍在外求見。」
「好,我知道了。」洛然頷了頷首,便讓那人下去了。轉身,洛然對著身旁的女婢囑咐道,「帶小王爺先下去。」
「是。」婢女屈了屈膝,便帶著洛絳宵先行離去了。
豪華的正廳內,坐於客席之上的正是司馬亮和葉子雲。安頤王剛踏入廳門,兩人便立馬站起,對著來人拱手行禮。
「哈哈哈哈,都是自家人了,還客氣什麼?!」洛然擺擺手,連忙示意兩人坐下,自己也在主座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摸摸鬍鬚,洛然看著司馬亮和葉子雲,低聲問道:「沈家莊的事情,如何了?」
「啟稟王爺,」葉子雲拱了拱手,答道,「『他們』說並沒有在莊裡發現那個寶貝。」
「什麼?!」聞言,洛然立馬氣憤地拍了拍桌子,怒罵到,「哼,早知道本王就該親自去,把沈家莊的那幫畜生剷平了!」
見洛然如此惱怒,司馬亮笑了笑,隨即問道:「葉將軍,你確定『他們』已經斬草除根,沒留下任何活口?」
「沈家那一老一少都已經死了,」葉子雲點點頭,說道,「絕對沒留下任何活口。」
聞言,司馬亮低下頭去,卻是笑而不語。
「不過,」葉子雲思忖了一下,便補充道,「『他們』倒是說,在梅湖鎮上看見了一個很像是皇上的人!」
「不是很像,」司馬亮點了點頭,說道,「那便是皇上了。」
「哼!」憤怒地一拍桌子,洛然怒目圓睜,狠狠地說道,「既然來了,你就告訴『他們』,讓『他們』找個機會把皇上做了!」
「呵呵,」聽見這話,司馬亮端起桌上的茶杯,笑著說道,「就算王爺你不下命令,恐怕『他們』也已經動起手來了。王爺你別忘了,『他們』可是禁鸞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