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斜靠在車窗邊上,沒事弄口小酒酩著。這種悠閒的日子,似乎好久沒有出現了。最近一直東奔西跑的,根本沒有歇下來。雖然收穫頗多,足以買n件極品法寶。甚至可以一件拿來用,一件用來打人臉。但這樣,還是累啊。
不得不佩服神州人民的智慧,奔馳的馬車如履平地,坐在其中根本不覺得顛簸。這樣的避震系統,就是前世的豪車也不過如此。而且,這可是綠色環保無污染的馬車。當然,你非要說馬匹的糞便,還有放屁產生溫室氣體,那就沒意思了。
由此向前一百多里,就到了黃沙河。過河之後再往南走十里,便到了附近最大的集市,也是最大的城鎮,鎮北城。根據資料,那是一座集商業,金融,軍事為一體的城市,乃是中原天朝在北部三州的重鎮。
「鎮北,是不是意為威震北方?哼哼,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李開輕笑一聲,隨手拿起一枚玉簡把玩。晶瑩剔透的玉簡,其中記載的正是北部三州大體情況。包括民生,宗門分佈,甚至還有凡間的武林門派。
當初李開還有些不太明白,老傢伙為什麼連凡間的資料都給他。現在回想起來,不得不感歎一句,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這些資料看似無用,到最後說不定真的能派上用處。
先混入旁支,然後再尋機進去本家。這算什麼,合金裝備,細胞分裂,還是潛伏?可李開不是bigboss,也扮演不了余則成。要是客竄一下終結者,蘭博倒沒太大問題。反正就是一路高歌猛進,說不定這貨還會唱著東方紅直接殺入譚家呢。
「幹什麼不直接殺入譚家?將那幾個長老逼出來以後,咱出手就是了。以你現在的水平,咱可以全力出手一刻鐘。那些金丹修士,都是渣渣。要搞定他們,不過分分鐘的事。」赫蘿幽幽的聲音,從識海內響起。
這就是李開為什麼有恃無恐,對於擊殺金丹修士充滿信心的原因。有赫蘿在,十五分鐘的元嬰級別戰鬥力,足以滅了譚家。就算不敵,也能跑掉。
「那樣太沒美感了,直接開殺多野蠻。我可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屑做那種事。來一出驚心動魄的諜戰劇,這才好玩嘛。」回應著赫蘿的疑問,李開這一次好像入戲了,準備玩一把大的。
「是不是準備再來一段瓊瑤式的生死戀情,學台灣的苦情片?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最後反而成為了不共戴天的生死大敵?」狼人少女戲虐的聲音再度想起,不用內視識海,李開都能夠想像出她此刻的表情。似笑非笑,一臉的惡作劇模樣,就好像小魔女林雪。
「扯,本少爺可是有家室的人。最多來個霸王硬上弓,親自表演一下11區的愛情動作片。嗯,你說是演強x好呢,還是迷x?要不然,弄個**,就算是肉x器也不錯啊。」
「變態,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狼人少女的吐槽,非但沒有打擊到李開,反而讓他更加得意。
神色一動,好像感應到什麼。當放出神識掃瞄以後,李開臉上的笑容更甚。()
前方數里處出現一陣煙塵,一群蒙面騎士手提長弓,腰掛大刀朝著這裡奔來。看其模樣,顯然來者不善。
馬賊,亦或是裝作馬賊的對頭?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來的正好,正合了李開的心意。他之前還在考慮,如何彰顯自身武力,走出揚名立萬的第一步呢。
好戲即將上演,他就是那舞台上獨一無二的主角,這是只屬於他的舞台。
車隊一陣騷動,顯然也發現了前方有些不對勁。幾名騎士脫離本隊,打馬前去查看。其他人都是弓上弦,刀出鞘,小心的戒備著。
不一會的功夫,那幾名騎士策馬急奔回來,其中的一人,肩上還中了一箭。
「敵襲!」
騎士的大喊,頓時讓車隊緊張起來。但李開依舊是那副懶散的笑容,好像看戲一樣。
不過二十多個馬賊,雖每人都身手不凡。可這邊只有十名護衛騎士,加上算是一流高手的那位林叔。其他人,都基本沒有什麼戰鬥力。若李開不出手,打退這群馬賊或許有可能,但一定會損失慘重。
他可不相信,那群嬌滴滴的侍女加上那位大小姐,有那個力氣和力勇氣同敵人廝殺。那點力氣,也只能自殺以保貞潔。
但這關他何事?他和這群人非親非故,又不是自家媳婦或者老不死。之前還鬧得很不愉快,憑什麼要他主動出手,那樣不是犯賤,一點沒高手風度嘛!
這些馬賊對他根本沒威脅,大不了殺幾個人立威,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沒好處的事,他可不幹。賠本的生意不能做,這樣的道理李開自然再清楚不過。
忽然一陣香風傳來,簾子掀開,便是那位林叔,還有一位俏佳人進去馬車。此女,正是被喚作大小姐的那位女子。
大約雙十年華的年紀,發黑如夜,膚白如霜。凹凸有致的身姿,還有那誘人的紅唇讓人禁不住遐想。一副楚楚可憐模樣,倒也算是人間絕色。但和冰肌玉骨,如月宮仙子的自家媳婦比起來,那可差太遠了。就是林雪申嫣然,都比她氣質出眾,容貌出色。
如今這個年代,臉蛋身材是一方面,女子最重要的是內涵,是氣質。君不見,高麗棒子那邊一堆人造美女,但真正有氣質,長久不衰活躍在演藝圈的卻沒幾個。年年都有自殺的,前不久還爆出棒子那邊演藝圈潛規則的事件呢!
這女子漂亮歸漂亮,可也沒但讓李開心動,違背自身原則的地步。當然,如果她自薦枕席,一夜春風,也不會反對。美女嘛,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
李開也不做聲,就這麼淡定的望著對方。他不急,沒什麼好急的,反倒是對方急。這樣就應該先讓對方開口,否則一開始氣勢上就先輸一局。
那一剪水眸中帶著焦急的神色,但女子依舊不急不慢的開口,軟綿綿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就好像前世江南佳人的吳儂軟語。
「之前多有得罪,小女子在這裡給公子賠罪了。眼下這局勢,只能拜託公子出手。像公子這樣的年輕少俠,想必不會坐視不理吧。區區一群馬賊,在您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還請少俠出手,小女子蘇荷感激不盡。日後福江商行不會忘記您的大恩大德,必將記住您的仁義。」
有這麼求人的嗎?非但沒有低聲下氣,反而認為理所當然,還拿大帽子壓人。報酬之事,隻字不提。談的全是虛的,根本沒有實際點的承諾。要不是看在對方是美女的份上,李開早就一大耳刮子抽上去了。
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李開雙臂抱胸,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蘇荷。這位大小姐是不是身居高位久了,變得不會說話了。也就是李開,換成其他脾氣不好的,當場拂袖離去都有可能。
幾句話就能被煽動的熱血沸騰,為佳人而戰。那是腦殘小白,是剛出道的菜鳥。這蘇荷又不是他什麼人,就幾句話,憑什麼為她做打手?
「老東西,你知道該說什麼。這位蘇小姐,好像有點」哈哈一笑,李開扭頭對著一旁恭敬跪著的老頭說道。
「寶劍贈英雄,商行內有一柄龍淵古劍,相傳是先輩劍聖配劍。既然少俠劍法如此高明,願將此劍贈與少俠,還望少俠不要推辭。」沒有絲毫的猶豫,老頭立馬說出了條件。
這話聽的舒服,絲毫沒有提要求。但真拿了那劍,能不出手嗎?老傢伙果然是老傢伙,知道該怎麼說話。
嘛,雖然是一柄破銅爛鐵。再怎麼鋒利,能和青霞劍比嗎?更別說,李開還有柄品階更高,而且適合自身屬性的飛雷劍呢。
不過,聊勝於無嘛。既然裝成武林高手,手頭怎麼也得有把好貨色充門面。要不是,豈不是太寒酸了?
點點頭,沒有說話。連充做門面,五兩銀子買的破鐵劍都沒有拿,李開直接爬出了馬車。
「林叔,為何要將那柄古劍給他?」語氣中並沒有什麼責備,蘇荷好奇的問道。她很清楚,人情世故這方面她遠遠不如林叔,所以剛才他做主的時候,並沒有出言阻止。只是將疑問留存心頭,等到李開出去了這才詢問。
輕歎一口氣,林叔這才說道:「大小姐,他和那些年輕一輩江湖少俠不同。反而更像是那些江湖豪客,光是奉承,講道義是沒用的。他更看重的實際好處,而不是虛名。這樣的人,如果光是敷衍其是沒用的,甚至有可能當場翻臉。」
「所以我才做主,將那柄古劍贈與他。劍客愛劍,就如同商人愛財,文人好名一樣。一柄好劍,就能夠換來這樣的高手幫忙,甚至是他的善意。這樣的買賣,絕對要做。」
點點頭,聰慧的蘇荷立即明白了林叔話中意思。這筆買賣,確實值得做。不過,她還想確認一下。
「林叔,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和你相比呢?」
「能使先天劍罡的,必然是先天宗師。慚愧,我自認功夫不錯,在江湖上也能位列一流水準。可在他手下,絕對走不了三招。」面色慎重的說出了這樣話語,這位林叔顯然對李開極為忌憚。
林叔還是錯了,李開殺他都不需要一招。一聲天雷吼,就足以震碎在場所有人的心脈。還談什麼招式,根本不需要!道法神通,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夠想像的。
當李開走出馬車之時,那群馬賊已經很近了。就在二十多米開外,環繞著車隊策馬奔騰,卻沒有發動攻擊。拿著長弓,臉上帶著嗜血的笑容。就好像狩獵中的狼群,已經張開了腥臭的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只等獵物露出破綻,就會一擁而上,發動致命的一擊。
聳聳肩,李開吐氣開聲,直接喝道:「本少爺今天心情不錯,所以準備留你們一命。卑微的螻蟻們,自己留下所有武器和錢財,然後滾吧。」
打劫的反被打劫,如此囂張的肥羊,恐怕也只有李開了。
他的宣言,並沒有得到回應,反而是數支長箭當頭射來。這樣的仁慈,並沒有人領情,他們這是在自尋死路!
「敬酒不吃吃罰酒,蟲子們,你們這是在找死!」
一聲獰笑,李開一掌拍出。凌歷的掌風不僅將來襲箭矢轟成漫天木屑,還將不遠處的一名馬賊,連人帶馬一起拍成了肉泥!
一掌之威驚天下,隔著二十多你居然還能將一人一馬拍成肉泥如此的威力,若是靠近了絕對是十死無生。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不僅是馬賊,就連商隊護衛騎士都下意識的勒馬遠離李開。眾人看他的眼神,跟看史前怪獸差不多了。
強忍著想要招出浮游炮祭出板磚的衝動,李開告誡自己不能圖一時的衝動,壞了整個計劃。不過一群馬賊,撐死放江湖上也就二流的水準,憑借**的力量就能玩死他們。不需要畫足添蛇,暴露身份。
李開變掌為刀,橫於胸前,向前一揮。又是一道凌歷的掌風橫掃前方,一顆大好的人頭沖天而起。睜大的眼睛,疑惑的神情,顯然是在奇怪他為什麼感覺身子變輕,還飛向了天空。
哦,原來他已經死了,身首分家啊。
捏著指節,好像做了一件根本不起眼的事情。李開笑咪咪的神情突然消失,換上一臉的冷酷,聲音更是如同北地的十二月寒風那番凌冽。
「我快沒耐心了,滾,或者就永遠留在這裡吧。」
好像受傷的野獸,激發凶性的馬賊扔掉長弓,捨棄他們的對手。揮舞著長刀,呼號著衝向少年。
輕蔑的一笑,李開隨手抓起一把銅錢撒向天空。數量不多不少,正好是所有馬賊的數量。很快的,所有銅板直衝雲霄,不見蹤跡。
然後,他就這麼負手而立,靜靜的站在那裡。眼裡帶著憐憫,就好像看著即將被行刑的死囚,而他是站在一旁的牧師。
「你在幹什麼?」窩在識海中看戲的赫蘿好奇問道,而是李開的回答差點讓她被口水嗆著。
「讓子彈飛一會,嘛,都是銅做的。銅板,也可以當子彈嘛。」
不到兩息的時間,天空中傳來陣陣的尖嘯聲。聽起來,很像是斯圖卡俯衝時候發出的尖嘯。那是死神的腳步聲,帶來的只有死亡與毀滅。
十多道黃光從天而降,彷彿巡航導彈一般精確的擊中每一名馬賊。從天靈蓋進去,從下體飛出。所有的馬賊,就像被人當頭拿刀劈下,連同胯下坐騎都被一分為二。散落到地面的銅板,上面紅的血,白的腦漿到處都是。
如此血腥的場景,讓剛剛走出來查看情形的蘇荷花容失色,直接趴在車邊就開始大吐特吐。那些看起來久經戰場的騎士們,臉色多少也有一些不自然。
看起來歷經風雨的林叔,更是神色大變,一臉的不可思議。彷彿失心瘋一樣嚷嚷著,「收發由心,念動劍至,無堅不摧。這,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這都是築基劍修必備的技能。就好像一本科生,沒四級證書就拿不到學位證書一樣。說起來不稀奇,不過在凡間武林那就是傳說級別的絕世劍法,主角裝逼必備的技能。
一瞬間,所有的馬賊被李開擊殺,而且還被分屍。如此彪悍的戰績,讓周圍的商隊成員都膽戰心驚。生怕他一個不滿意,或者覺得沒過癮,把所有人都殺了。
李開卻覺得有一些無趣,欺負一群普通人,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去。一點難度都沒有,就好像80級,手拿橙斧,一身紫裝的死亡騎士。突發奇想的去做精英任務,騎著無敵去殺霍格。這已經算是虐怪的,要知道,npc也是有人權的!
是不是又跑題了,沒關係,習慣就好。還是那句話,認真你就輸了。
「搞定,收工。你們收拾一下,我睡個回籠覺去。」沒有理會那些凡人,李開轉身便閃進車內。至於他是否在睡覺,這些人根本沒有膽子去查看。這等喜怒無常,手段狠辣的高手。除非活膩了,否則誰會去招惹?
就算李開在車內偷笑不已,就差滿地打滾。外面的眾人,也是心情沉重,一臉菜色的進行善後工作。
「林叔,他會不會?」面帶著恐懼,還小心翼翼的望著李開所在那輛馬車。蘇荷聲音低不可聞,生怕被別人聽見。
「應該不會,他並不是那種嗜殺的魔頭。」搖搖頭,林叔否定了蘇荷的推測。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小聲說道:「硬要說的,他是那種獨特立行,根本不在意別人眼光的異人。」
想了想,林叔又補充道:「大小姐,如果和他打交道,最好有事說事。如果求他辦事,要直接提出報酬。雖然接觸不多,但我可以感覺出來,他是一個相當現實的人。而且,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如果敷衍他,想要蒙騙他的話,也許他就會當場翻臉。」
當這句話剛剛說完的之後,馬車中閉目假寐的李開突然睜開雙眼,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他自言自語的聲音,低到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
「這老頭,眼光很毒啊,也識相。可惜年紀大了一點,否則是一個很好的管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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