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心情不好或者心情鬱悶難解的時候才需要出去散心呢。
羅思佳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裡全是漏洞跟破綻,但是她又說了不想說,不讓問,我就是有好奇也得憋著了。
電話打完了,蘇先生也拌好了白蘿蔔回來了。
我看著一中號水晶碗滿滿的白蘿蔔絲,很驚奇的看向蘇先生。他像我肚子裡的蛔蟲,我什麼都還沒問出口,他就摸著鼻樑率先開口:「是媽給你拌的,不讓插手…」
嘖嘖,我就說我怎麼腦補也補不出來蘇先生這麼風光霽月在廚房加工白蘿蔔絲的畫面麼,合著根本就不是他。
不過付太太那個人,她的性格的確是不會讓蘇先生親自動手做菜。別看她有時候也會跟我爸撒嬌耍賴,但是她自己在場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會讓男人下廚的,骨子裡她還是有些保守的。有句話怎麼說?叫「君子遠庖廚」,她覺得男人下廚影響氣概。
這大概是我們母子倆唯一的觀念分歧,我覺得男人下廚也是一種魅力的體現。蘇先生做飯時就性感優,養眼的不得了呢。
不過這個不能讓付太太知道,不然她肯定得給我上小課了。
我正吃的歡快,蘇先生含笑的聲音傳來:「像只傻傻不知道屯糧的小松鼠,岳母大人說蘿蔔不能吃太多,讓你自己注意控制。」
我頓時停住嘴,看著還剩下半碗的酸甜白蘿蔔絲。欲哭的看向他:「你怎麼不早說?」
「現在說也不晚吧?那不是還有半碗。」他挑著眉角溫如玉的道。
我看了看這半碗清拌白蘿蔔絲,忽然生出了好笑的緊迫感。如果都吃完了,下回噁心想吐的時候就沒有這東西吃了。那是不是就又得吐的天昏地暗了?這回真有一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感覺…
我又看了看清拌白蘿蔔絲,長吁感歎:「沒想到要什麼有什麼的今天,竟然讓一碗清拌白蘿蔔絲給難住了。」
蘇先生就因為這個『珍稀的白蘿蔔絲』就笑了半下午,結果等付太太去超市買了菜回來,問他怎麼了,他還真的一字不差的跟付太太將我那個挫態。
我囧囧有神的去撲他捂他的嘴,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擎著我的腰。嘴裡不住的提醒我小心小心。付太太更是炸毛,拿了根兒芹菜就過來抽我:「眼瞅著都快顯懷了你鬧什麼鬧呢?還有沒有當媽的自覺了!」
抽的是不疼。
我連忙就坐起來,不可置信的捋了捋衣服。盯著肚子看了老半天。
貌似……有點鼓?
我有點不可思議的看向付太太:「我這其實只是胖了而已吧?」
付太太的目光落在我的小腹處,也感覺有點兒不可思議,轉頭跟蘇先生說:「明兒你帶她去檢查一下,看看這裡頭到底是幾個。我當時懷你媳婦的時候也顯懷早。那也三月份呢,她這才兩個半月,你看看這小肚子胖的……」
「媽我今天上午還吐了呢,吐幾天會不會就瘦下去了?」
我潛意識裡拒絕去醫院,我不喜歡那裡的蒼白跟消毒水。不過現在的醫院比原來環境好很多,護士服也多了薄荷色給跟粉色,不過那裡的消毒水味兒依舊揮之不去。
蘇先生笑著跟付太太說:「已經預約了,是週三的號。」
週三?那不就是後天了?我歪頭去看他:「你怎麼約這麼早?不是跟上次檢查沒多久麼?」
蘇先生好笑的看向我:「你緊張什麼?只是去產檢又不是抽你的血。這麼一副小兔子模樣…咳,上次做b超。醫生說可能是兩個,但是不確定。」
這前一句的戲謔跟後一句的鄭重簡直天差地別,但讓我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的是那句「可能是兩個」…我愣了好一會兒沒回神,直到付太太驚訝的一嗓子:「這是真的?怎麼上次親家母沒跟我說?」
「這不是還沒確定麼,她怕您空歡喜,不過看這發展速度,應該是兩個無疑了。」蘇昊笑著回答,寬厚的手掌在我的小腹上摩挲,溫暖源源不斷的透過皮膚熨帖著深處。
這種感覺讓我一秒鐘就從『兩個娃娃』的驚歎中轉變成了『兩個寶寶』的驚喜,我想像不到如果是雙胞胎的小蘇昊加上大蘇昊三個版本的情景——只是這麼想著,就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的冒起了泡泡。
付太太比我還要驚喜的樣子,一整個下午都在哼小曲不說,晚上付老先生跟付朝陽回來,更是像生怕自己最親密的人聽不到似的,迫不及待的說了起來:「…這下不用擔心跟親家搶孩子了,要是兩個咱們就一家帶一個孩子一個星期,這樣交換著也不至於老了退休空落落的!你看這解決了多大問題啊!」
付老先生也感到神奇,問蘇昊家祖輩有沒有雙胞胎的案例。蘇昊說上數三代沒都沒有,付朝陽就連拍他的肩膀無比驚奇又調侃的讚道:「行啊大妹夫!一槍雙響兒啊!照你這速度別說三年抱倆,兩年抱仨完全不是問題啊!」
我直接被米飯粒兒鉻牙了,沒好氣兒瞪他:「哥你當我是生育機器了麼?孩子太多你幫我養啊?看咱媽有咱們倆就夠操心了,還兩年抱仨…」
「喲,你問問蘇妹夫缺養孩子錢麼?你省的哪門子啊。」
「那你幫著哄孩子麼?」
「這不是有咱爸咱媽還有你婆婆公公麼,你看我這樣兒的,給你哄出來第二個付朝陽,你們倆都沒地兒哭切。」
我禁不住笑了:「你還知道咱媽操心呢?那你還不趕緊解決終身大事,你光看我們生孩子樂呵了。那
那也是姓蘇的,好歹你給咱媽咱爸來對兒姓付的去呀。」
「嘖嘖,你這張嘴真是一點兒虧也不吃。跟蘇妹夫學的更爐火純青了。」他說著搖搖頭,沖廚房已經吃完飯正在準備水果的付太太說:「媽您別急啊,最晚後年我就是大街上撿也指定給您撿回一兒媳婦來,千萬別著急!」
付太太沒好氣兒的聲音傳來:「要找你就好好找,撿什麼撿!隨便撿的那能看麼?」
付朝陽就咧著嘴只樂不回話,我覺得這貨可能是在報復小時候我媽經常說他是『撿來的』這事兒,所以說男人小心眼兒起來真是要了命了。
晚上我拉著蘇先生陪我一起貼黃瓜面膜。把出來喝水的付朝陽嚇了一跳,轉瞬他就開始嘲笑蘇先生的一臉黃瓜片兒,說:「你這是怎麼著?現在整個就一妻奴了是麼?這麼喪權辱身的條件你都答應。這要是朱錦程他們知道了你還有威信麼?」
蘇先生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無關威信,他們應該比誰都清楚沒人能跟我媳婦比。」
付朝陽直接無語,喝完了水都沒找到什麼話反駁,只好默默回屋了。
我是懶得理他。電視劇正好。可是看到一半兒我就睡過去了。第二天早起時蘇先生才跟我講了一下劇情,說那個永遠服裝短一截的八阿哥劫法場了,想看可以去看網絡版。
可是為什麼我聽到他那個『服裝永遠短一截』的前置比喻之後,我就對這部清穿劇完全失去了興趣呢?
不過那個清穿劇的阿哥服裝還真是短一截,看起來就像預算不夠省布料似的。各種皇宮場景也山寨的很,充滿了小家子氣,一點都不像我大天朝三千宮闕的紫禁城,頂多就一地主家。
至此。我完全失去了對這部電視劇的興趣,可惜了原著小說。演員落在這導演手裡也是挺可惜的。
新的一天在清拌白蘿蔔絲的幫助下,又有條不紊的度過去一天,除了早起那一陣兒來勢洶洶的噁心之外,直到睡覺都沒有再乾嘔過。
不過楚涼那個沒道德又沒眼力見兒的二貨打來了電話,還發了一條三個字一大串感歎號的短信,那三個字還是一個字——急急急!!!!!!!!!!
看完這短信我就瘋了,暴脾氣上來接起電話就罵:「大半夜的打電話你有沒有公德心了?養胎是不需要上班,但是你好歹看一下時間啊大少爺!」
那邊楞半天,哭喪著聲音:「怎麼是你接的啊我早知道是你我就晚點兒打了啊…」
「……」
尼瑪,這是有事得跟蘇先生私聊悄悄話呢麼?難道每天我睡熟了他們都悄悄話呢麼?
我不禁翻翻白眼兒:「找我老公你等等吧,他洗澡呢。」
「別掛我其實是找你的!」
我一愣:「咱倆又不知道性別,這麼晚你打電話找我什麼事?」
「羅思佳留字條出走了,說想一個人靜一靜,讓我千萬別找她…你給我出出主意吧?我現在怎麼辦…」
「……」
這都什麼年月了還流行留書出走呢啊…
想想有點兒好笑:「你知道她去哪兒了麼?」
「不知道,我打電話給她,關機。」
楚涼的聲音有一點可憐兮兮。
我那顆博愛小動物們的心又氾濫了,我說他:「你楚五少爺不是挺神通廣大的麼,怎麼連人家去哪兒了都不知道?別告訴我你沒路子查,動動手指就有雪花片兒一樣的資料飛過去的人,會連一個女人都找不著?」
「不是…哎,這個吧,她這回是真生氣了,一個禮拜了,統共跟我說了十幾句話,每句都不耐煩,我要是去找她,她能不能跟我斷交?」
「楚涼你傻麼?」
「怎麼?」
「查一下行蹤又不算找,再說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她說不讓你找你就不找?好女怕纏郎你知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