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沈七薇一頭紮到設計稿裡了,直到21號才給我打電話,約去做spa,然後去她家過夜,晚間閒聊我才想起轉達,她猶豫都沒有就說送5%原始股。
我當時很感動,跟她東拉西扯的睡著了。
22號五點我們就醒了,化妝穿禮服。
她把自己化的很冷艷,卻把我化的很溫暖,淡的跟裸妝沒什麼兩樣。
我穿著香檳色香肩及膝小禮服,她穿著淡紫色香肩及膝一步裙。
今天為了配合我,她穿了僅有五公分的高跟鞋,而我要穿七公分那麼高…
她說:「只是婚禮上穿穿,下車換上就行!」
今天開我車,她的bmw是白色,不知道人家避不避諱,還是謹慎一點兒的好,就決定開著我那輛怎麼看都很喜慶的紅色maserati。
沈七薇指路,我開,去新娘跟其家屬所在的酒店,整個6樓電梯最近的兩個房間,都在忙碌化妝,燈火通明。
新娘伴娘都在化妝,新娘有化妝師,伴娘有化妝師助理,那是我跟沈七薇都難以想像的忙碌。
我們兩個站在走廊上旁觀,沈七薇瞠目結舌的問我:「你結婚還不會也得這樣吧?」
「我哪知道…」我又沒結過,上哪兒知道這些去。
「應該不會…」沈七薇說完,又不確定的搖搖頭:「應該也差不多…」
我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在那兒變臉,自顧自變了一會兒,她得出結論:「原來結婚跟婚禮是倆不同的概念啊,我還以為領個證就行了,原來這麼麻煩…」
我想起大年初一那天蘇媽跟我媽說的話,就差不多意思的轉述了一下,沈七薇聽的直接呆掉了,說結婚真恐怖啊。
我笑笑,不置可否:「我們還可以啊,起碼不會在資金上貨比三家,不然光是訂酒店一條,沒準兒就得跑倆仨月呢。」
沈七薇側目:「你什麼時候這麼坦然面對自己家有錢這件事了?」
「就上周咱倆吃完西餐那天,晚上讓蘇先生教育了!」
我就扒拉扒拉把大體內容跟她講了一遍。
這貨真心欣慰的拍拍我的肩膀:「就這麼點兒淺顯的道理,你總算想明白了。」
「去!」我沒好氣兒的打掉她的手,哭笑不得:「你也說道理淺顯啊?那你怎麼不早給我解惑啊?」
沈七薇摸著手笑:「我這不是給你倆煲電話粥留話題麼!不然找不到話題多尷尬?」
我們倆扯著扯著,就到了婚禮流程表上寫著『進行迎親』那一行的時間了,穿著粉色伴娘服的姑娘踩著高跟鞋出來,打電話問新郎出發沒有,急匆匆問完,急匆匆回去,雷厲風行的讓我跟沈七薇只剩看的份兒。
又過了一會兒,沈七薇從手包裡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差一刻九點,咱們下去看看迎親吧。」
九點時太陽已經大亮了,雖然不至於溫暖普照,但好歹把清晨的薄霧都蒸發掉了。
我們下樓時,正好在大廳碰到伴郎團之一,他問我們樓上化完妝沒有,沈七薇說不知道,讓他自己上去看看。
帥氣的伴郎一步三回頭的進了電梯,我感覺他好像在看沈七薇,後者渾然未覺,頭也沒回的直接去門外恭喜新郎了。
新郎叫宋方舟,新娘叫江蕙。
伴郎團也爭相報家門,我倆微笑著聽完,聽是聽到了,能記住幾個都不一定了,能對上號幾個就更不一定了。
沈七薇開玩笑說:「如果你們都去我店裡定婚紗,我會把你們都記牢的!」
有虎牙的伴郎就說:「談錢傷感情…」
大家就都笑了。
沈七薇抬頭看看六樓方向,說:「你們應該排成一排催妝,古代婚禮都有這麼一招。」
攝影師就贊同,當下指揮他們戰隊,還給設計催妝詞。
只見六個伴郎把新郎擠在中間,抬頭衝著六樓大喊:「新娘歸新郎,伴娘交出來!」
七個大男人的大嗓門兒,在早晨這個人還不多的時段,喊起來也很壯觀,聲音真心不小昂。
六樓窗戶處探出一個頭,齊肩發內扣那樣的髮型,沖樓下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隱約聽見,貌似是:「妝化好了恁上來吧!」
男人們拎著紅盆,大蔥,豬頭肉什麼的,呼啦啦的進了酒店的大門,台階下瞬間空曠了。
還是有零星的幾個人留在這裡,大多都是司機,還有在抽煙。
我穿的少,不抗凍,就啪嗒啪嗒的跑到路邊開門上車,最主要是這高跟鞋穿著太特麼煎熬了!
沈七薇本來還打算看熱鬧的,又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乾脆也跟我上車躲著來了。
「來個音樂!」
我伸手給她調音樂。
althoughlonelinesshasalwaysbeenafriendofmine
i『mleavingmylifeinyourhands
peoplesayi『mcrazyandthatiamblind
riskingitallinaglance
howyougotmeblindisstillamystery
ican『
tgetyououtofmyhead
don『tcarewhatiswritteninyouhistory
aslongasyou『reherewithme
idon『tcarewhoyouare
whereyou『refrom
whatyoudid
…………
aslongasyouloveme
whoyouare
whereyou『refrom
aslongasyouloveme
whoyouare
aslongasyouloveme
whatyoudid
idon『tcare
aslongasyouloveme
車內安靜的只有英旋律。
蘇先生這是在炫耀留學過麼。
第二首唱到一半時,沈七薇忽然伸手切歌,聽幾句,再切,再聽,再切…一連七八首,她終於在我奇怪的注視下收手了,扒著門開始笑個不停。
我不禁問:「怎麼了?歌有問題?」
沈七薇不住的點頭,又笑的忍不住:「蘇、蘇、哈哈!你家蘇先生,可真,可真**!全是情歌!還英的!哈哈哈,從來不知道,他、他原來這麼逗!」
我驚呆了,她居然因為這個笑成這樣,樂的形象全無,上氣不接下氣?
「這幾首英歌真的有這麼好笑麼?」我問她。
沈七薇好不容易才打住,打開車上的鏡子,擦了擦眼角,說:「好笑的不是歌本身跟蘇先生,而是蘇先生裝了一ipod的情歌,用這種方式表達這麼露骨的愛意啊…」頓了頓又說:「關鍵他的這一面頭回見,還以為他只腹黑,原來還**呢!」
我能說我只聽到了旋律,而完全沒仔細去分辨歌詞的意思麼?
對於我們這種沒留過學,沒喝過洋墨水兒的人,把英歌拿來隨便一聽就知道準確意思的事,基本是發生在英語聽力四六級的那類人身上的,沒準兒都沒她反應快呢。
況且…我是個古風愛好者,聽過的英歌寥寥可數,能大概記得歌詞的更少,五個手指之內。
所以說…這幾首歌如果真像沈七薇說的,有傳達愛意的意思,那麼蘇先生這招,算是玩兒砸了吧?
這麼一想,我也覺得有幾分好笑了。
新娘是從酒店接到市南某公寓的,婚車除了頭車紅色寶馬,後面幾兩都是黑色別克,也有大眾。
我開車跟在最末,有點不好意思去分人家婚車的風頭。
在公寓下停了半小時,新人的敬茶改口就算完成了。
流程本上寫著前往h大禮堂,也就是婚禮宴會場。
這個地方我不知道,沈七薇指路,說走紅稻路,h大老校區的後門,進門就是禮堂。
老實說,我有許多年沒有踏進過h大了,不論是新校區,還是老校區,就算是經過,我都盡量避免去看,那總會讓我想起蘇先生跟他的女友。
結果命運這麼調皮,今天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跟沈七薇先一步到了h大,裡面已經沒有了停車位,沈七薇就讓我調頭往路邊一停就行。
「這個點?」我看了看表,擔心道:「警察叔叔會貼罰單的。」
沈七薇一臉『你真二』的表情,說:「這片周圍上六十萬的車從來沒被貼過單!指不定哪個後台就碾死你了,如果貼了我給你消檔!」
她完全不給人猶豫的時間,直接拿著包包下車了。
這貨真囂張!
不過話說回來,這條路直走左拐就快到她爺爺家了,附近不是高官就是軍政之家,從這點來看她的說法還是很靠譜的。
我放心了,換鞋,下車上鎖。
進了h大大門,二十米不到就是禮堂,左右分別是一、二號廳,因為新年不久,預訂宴廳的不多,新婚會場就定在右邊二號廳。
我對著宴會廳號碼牌感慨,這對兒夫妻真是跟二有緣…
只是這幾秒的愣神,我就在旁邊名人榜上發現了扎我眼睛的東西,一張青澀時期的蘇先生照片,他跟本校歷年名人一個行列。
2005年,捐建禮堂;
2006年,翻新校舍;
2007年,更新科學研究器材;
2007年……
2008年……
2009年……
上面清楚的寫了他的信息,2001屆政法系,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