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這件事和太后無關呢?」看著夜陵眼中的冰冷,雪漫笑著摸了摸他的臉。他果真是向著她這邊的,即使對方是太后,他也不能容忍太后傷害她。
這樣一想,她倒對未來多出了幾分信心。
夜陵一怔:「雪兒認為王夜敏在撒謊?妲」
話一說完夜陵便自己先否定了:「不可能,王夜敏不是個有骨氣的女人,她很怕疼怕死,何況本王親自問話,她不至於敢撒謊。」
「她沒有撒謊,她只是被騙了而已。」雪漫微冷地勾唇,「你想想,太后到底是向著你的,她就算再討厭憎恨我,也不可能去和夜萬穆聯手。這很明顯是有人轉移視線,想把責任全推到太后和夜萬穆頭上去,這樣就沒人懷疑到她身上了。」
夜陵眸子微微一凝,不錯,太后再糊塗也不至於糊塗到和夜萬穆聯手,何況他之前安排了人在慈安宮,並沒有發現太后有任何異常之處,他的確不能因為王夜敏一句話就定太后的罪。
「那麼雪兒認為這個人是誰?」夜陵目光熠熠地看著雪漫,有時候這個女人聰明冷靜得讓人想把她揉進身體裡!
他之前想錯了,不是他夜陵造孽太多老天爺懲罰他,而是他前世積德這輩子才能遇到她。
雪漫笑而不語,看了夜陵一會兒才問道:「我問你,假如我不分青紅皂白要殺葉傾城,你幫她還是幫我?窀」
說實在的,葉傾城的美貌讓雪漫看了都為之心動,她並不能完全否認葉傾城對男人的吸引力。而葉傾城曾經給夜陵效力了那麼久,兩人必然有過不少私下的接觸。
葉傾城現在這麼不遺餘力地對付她,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葉傾城那個心上人,一定就是夜陵!
像葉傾城那麼冷然深沉的女人,只有為愛,才會這樣陰謀算計。
既然葉傾城對夜陵日久生了情,那夜陵呢?他對葉傾城有沒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喜歡?
夜陵被雪漫問得微微一怔,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你不是蠻不講理的女子,既然你要殺她,必然是有某種緣由,本王不會幫她。」
雪漫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她討厭他剛才的猶豫!
「沒有任何緣由,我就是討厭她,看她不順眼要殺她!」雪漫重申一遍,語氣堅決,看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夜陵再度一怔,伸手去握雪漫的手,卻被她甩手躲過,但視線卻不離他眼睛,似乎執意要一個答案。
夜陵看了一臉冷然的雪漫半晌,緩緩說道:「對於部下,本王相當護短,除非他們做了背叛夜王府的事情,否則本王不會虧待他們。」
明知她會生氣,明知她要的不是這答案,但他仍不願騙她。他所回答的,就是他心中所想。
這回輪到雪漫微微怔了一下,她是不想要這答案,但她卻從這答案中聽出了一個『真』字,而且他說的是『部下』,這令她沒那麼衝動的和他發脾氣。
「葉傾城對你而言,只是部下?」她看著他的眼睛,淡淡的喜悅因他不願騙她而產生,卻也防著他不過是為了保護葉傾城而已。
「不然呢?」夜陵挑眉,接著就彷彿明白了什麼,起身就將雪漫拉起,擁入懷裡,發出一陣愉悅而低沉的笑聲:「雪兒,你該不會是在吃葉傾城的醋吧?」
雪漫掙扎出他懷抱,挺認真地問道:「你老實說,她那麼美,你有沒有過一瞬間的動心?」
對於愛情,她從沒有任何期盼,因為她連親情都不信,她不會將心底最後一塊位置對任何人打開。
她沒有對任何男人動過心,而她希望,她所愛上的男人,也是如此獨一無二,一生一世一雙人,多美的句子,她不要第三者。
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是將來。
看見如此認真執著的雪漫,夜陵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溫柔無比,帶著絲絲寵溺的味道,他伸手撫上她的面頰。
「如果本王告訴你,她曾經在本王面前出現過三次,本王卻在第四次見她時不知道她是誰,這會不會令你感到舒服一點?」夜陵緩緩綻開一抹迷人的笑容,輕聲對雪漫說道。
雪漫眨了眨眼,真的假的?連她見到葉傾城第一眼都失了神,他卻能夠抵擋葉傾城的美貌三次?
那是什麼概念?她覺得太不可思議,只有斷袖之癖才能做到這樣啊!
當然,她知道夜陵的性取向再正常不過了。
「傻瓜,在遇到你之前,本王眼中根本沒有男女之分啊!」夜陵笑著將不再反抗的雪漫擁入懷中,溫柔而堅定。
雪漫忍不住環上他的腰,汲取他身上那好聞的男性味道,嘴裡咕噥道:「你要是騙我你就慘了。」
其實,心頭已經樂開了花,她還是相信這個男人的,何況這種事她隨便去一問不就知道了嗎?他沒必要拿這麼低級的謊言來侮辱她的智商。
「本王若是對雪兒三心兩意,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夜陵為了讓雪漫相信他對葉傾城從來沒動過心思,直接發了毒誓。
「切!不等雷公來劈你,我就已經把你五馬分屍,剁剁剁剁剁剁成肉醬啦!」雪漫哼了一聲,求雷公還不如自己動手呢,多洩憤啊!
夜陵頓時失笑,瞧他愛上個多麼殘暴又凶悍的女人啊,為了不讓她禍害其他人,他還是把她看緊點兒,一輩子寵在身邊吧!
愛?
夜陵心底猛然一跳,一時間愛意溢得滿滿的,挑起雪漫的下巴,深情凝望進那映著他面容的水眸,低沉告白:「雪兒,本王愛你……」
話音一落,他將懷中佳人往前一帶,準確無誤地攫住那溫潤的紅唇。
雪漫覺得一顆心猛然加快了跳動,這還是夜陵第一次說愛她呢,上次掏心挖肺地也只說想她喜歡她而已。
原來,這句讓全天下女人都會軟化的情話,真的如此動聽悅耳啊!她也感到她渾身都軟了,快融化在他懷裡了。
如果,這時候來一場滾床單就再適合不過了,可惜……
「要不要吃點宵夜?」在失控之前,夜陵放開了雪漫,略有些粗嘎地開口轉移注意力道。
雪漫陶醉的表情頓時變成臉色黑黑,什麼嘛!多好的氣氛,被他一句話就給滅了!
「哼,要吃你自己吃!」雪漫扭頭轉身,本來還想回他一句『我愛你』的,現在看來也可以省了!
夜陵有些啼笑皆非,一把拉住她刮了一下她鼻子道:「本王倒是想吃你,但你身子受得住嗎?你忘了鬼醫說過,你現在不但不能使用巫力,身子也不能累著呢!」
而他一旦沾了她身子,哪裡還能控制得住,她定會吃不消的。瞧他拚命為了她忍耐,她倒嫌他煞風景,還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雪漫聽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原來他是為了她著想啊,雖然說他那句話的確煞風景,可他也忍得挺難受的,這都多久了。
「那就吃宵夜吧。」她笑嘻嘻地重新靠在他懷裡,眼睛瞟著門口。
夜陵便對外面吩咐道:「綠環,去準備些清淡的宵夜。」
「是,王爺。」綠環立刻在門外應聲了。
聽著腳步聲遠去,雪漫的手指在夜陵胸口畫著圈兒道:「你說綠環這丫頭天天聽牆角,會不會少女懷春啊?」
「她敢!」夜陵眉一挑,霸氣十足地說道。
噗……雪漫簡直快笑出聲來了,她有些哼哼聲地說道:「就算她心裡想,嘴上不承認你也不知道啊,你這個暴君,連女孩子思想都要禁錮,太不近人情了。」
「如果鬆手,這夜王府的所有人都會受到外界誘惑而叛變,你以為本王這主子這麼好當?」夜陵啄了一下她額頭,擁著她重新坐了下來。
雪漫一想倒也是,她以前所在的特工,雖然不對手下進行禁慾處理,但挑選對像卻十分嚴格,都是組織內部人員婚配,以防組織秘密洩露。而如果夜王府的規矩不嚴,那夜陵身邊就會平添很多危險。
「對了,剛剛說到鬼醫,你什麼時候讓鬼醫到夜王府來?再過幾天就是月圓之夜了。」雪漫不經意一轉頭看見窗外明月,頓時想起了成魅,便問道。
夜陵眉頭微微一蹙:「本王讓肖樂去辦這件事了,不過肖樂回來說……鬼醫珍如性命的古醫書被人給偷了,十分惱火,他答應在月圓前夜趕到夜王府。」
「他不是擅醫又擅毒嗎?怎麼連這麼寶貝的東西都被偷了?」雪漫訝異地挑眉,據說木子青所住的地方到處都是毒,一般人根本近身不了,沒想到居然有賊能偷走木子青的寶貝醫書。
不過夜陵說鬼醫會在月圓前夜趕來,她也就不擔心了。
「偷醫書的若是同行,能躲過他那些毒倒也不奇怪了。」夜陵並不以為意,就像是他夜族寶典,落入別人手裡別人也未必修煉得了,鬼醫的醫書雖然不比夜族寶典,但只要對方不毀去,過幾日就能找回來的。
這時候綠環和兩名下人端著夜宵進來,兩人就停下對鬼醫的討論吃夜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