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被數落的某人神色一暗,隨後乖乖閉眼——
只感覺到隔壁本來氣呼呼的某人,鼻息間的呼吸漸漸放緩,隨後,有一雙小手柔柔地貼上他兩邊的額角,開始了柔柔地搓撫。
臉上有著癢癢的感覺,如同最輕柔的風,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還夾著淡淡的清幽香氣。
他猛然一睜,對上了和他處得極近的那張小臉。
,她額上,那對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瞪著他,惡巴巴地命令:「閉眼,睡覺。」
他的目光凝在那雙鮮紅的嬌唇,不自覺地看出了神。
「看什麼看,睡覺。」而她再次惡狠狠地轟著他,半點不留情面地嚷。
他的目光震了震,隨後,閉起了雙眼,然而明明是神色平靜的臉,這刻,眼瞼的睫毛不知是不是因為剛閉合的原故,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而輕微地抖動著。
夏雪惜看著他乖乖就範的動作,唇間有一抹嬌俏的弧度勾起,彎下了腰,她柔柔地幫他按摩著兩邊的太陽穴。
這傢伙經常酗酒,怕是晚上根本難以入睡。
故而,她吩咐睿勝旭將精油買來,熏衣草的精油本就有著安定人心的作用,再配合著這按摩,可以令人的神經得到充分的放鬆。
這方法,可是在過去半年來,她學回來的呢。
詳細地按摩著,空氣中,靜默得加空調噴酒的聲音也清晰可辨。
不知道過了多久,昊浩天原本崩緊的神經,漸漸地在那雙小手的按摩下放鬆了。
腦袋昏昏沉沉地半墜入了睡眠之中,只依稀感覺到有一股不大的力量壓在身上,然而只那麼幾下子,便挪了開來。
鼻息間,傳來了幽幽的清香,這香氣真的可以令他的神經得到放鬆。
轉身貪婪地湊向那香氣的方向,他重新墜入了這久違的睡眠之中。
清晨,當幾縷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間縫射入之際,床上,昊浩天才緩緩睜開了雙眸。
半空中,仍舊有著絲絲縷縷的煙霧遼漫,看來這精油的能力真的不容小覷,竟然讓一直失眠的他,可以睡上了一整晚。
正這樣想著,他欲支撐起自己的身軀,驀然發現,有一股重量壓在自己的身上。
他一楞,隨後低頭,懷中,有一抹細小的身子,正靠著他,細細地睡著了。
他的頭腦猛然一片空白,對於昨晚的記憶,只停留在那雙小手按摩他的時刻。
現在看著她靠著他,安心地睡著了,而那纖細的小手,還輕輕地捉著他身上的衣衫,而那柔軟的身軀,也淺淺地貼合在他的身上。
柔軟?。
意識,猛然停滯在這刻,只感覺到,胸前有兩團柔軟的觸感輕輕地貼合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體猛然一僵,對於這刻這種曖昧的感覺,只想盡快遠離。
伸手讓她緊拉著自己衣衫的小手拉下,他用手臂作為支撐,緩緩地退了一步又一步。
床上,睡著的夏雪惜因他的動作而皺了皺眉,不滿地嗚咽一聲,她一個翻身,再度將自己靠近他的懷裡。()
他下意識地抽氣,雖然他的下身的雙腿是暫時失了知覺,可是,這並不代表他上身的知覺也一併失去。
伸手想將她環在自己身上的雙手拉去,卻又怕因此而將她吵醒。
如果這刻這曖昧的情景映入她的眼底,只怕她會不敢面對。
而他也不想在往後短暫的相處時間裡,只剩尷尬與靜默。
雖然,她現在的性格真的和之前差天共地,然而這樣快樂活潑的她,他比較願意接受。
輕手輕腳地將她環在自己腰身的手拉起,昊浩天悄悄地觀察著她的反應,費力地挪動著身,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身旁,夏雪惜咕嚕著捲曲著細小的身子,嚇得他一連再退了數步,深怕她下一秒,再度滾過來,靠入他的懷裡。
然而退著退著,他已經被退到了床的最邊緣,伸手支撐著身軀,他稍不察覺,只差沒連人帶身滾下床墊。
伸手緊拽著床沿,昊浩天連忙穩著傾斜的身軀。
狼狽地撐著身軀,這時他發現,床上原本睡得極熟的人兒,在他這一連串激動的動作下,漸漸開始了轉醒。
他輕呼一口氣,幸而他已經挪開了適當的距離,不然,真怕就這樣嚇著了她。
床上,夏雪惜迷糊地眨了眨眼,慢慢地彎起了身,伸手搓揉著朦朧的雙眼,她的舉動帶著雅氣的童真。
昊浩天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心底一片柔軟,就算經歷了再多的事情,她仍舊是這般純真可愛。
搓揉著雙眼的手漸漸放下,夏雪惜這才抬高了雙眸,當目光對上身側的那個身影時,她只呆楞了一下,隨後笑著打招呼:「早啊。」
這次呆楞的對象明顯換了一個人,那個僵在床上的男人睜著一雙眼,不可思異地看她。
早啊?!
這就是她的反應?
「你不覺得和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很不妥嗎?」他壓下了心中的湧動,嚴肅地問著她。
本來他還怕她起身後,發現自己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會羞愧得不敢面對他,誰知,她的反應竟是微微一笑,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好吧,他和她確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可是,一男一女睡在同一張床上,就算中間過程是怎樣平淡,在事後醒來總應該尖叫或者慌亂一下子的吧。
而她只是看著他,神色平靜地微笑一下,然後毫無異樣地和他打著招呼。
「你不會這麼小氣吧,你的床這麼大,分一小部分給我,也用不了你多少地方。」她一怔,隨後撇了撇嘴,顯然相當地不滿。「而且,我昨晚是在按摩的中途不知不覺睡著了。不然,我幹嘛沒事找事幹,和你掙床。誰知你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會這麼小氣巴啦,哼。」
昊浩天的眉頭驟抽。
小氣?!
她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
「。」
好吧,就算她真的沒有意識到這層,那他不介意提醒她。
他不想她以後再次糊里糊塗地爬上男人的床,到時候被人吃干抹淨,要後悔也後悔不及了。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我怎麼會不知道。」翻眼,毫無保留的大動作,夏雪惜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睨向他。
「那你還敢在我這兒睡。」昊浩天額角一黑,咬牙說著。
這小妮子真的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誰知,下一句,更是將他氣得半死。
「你是男人嗎?」她用目光懶懶地睨向他,隨後搖頭,「no,你充其量也不過算是病人,一個和小孩無異的彆扭病人。」
昊浩天險些沒嚥著了。
他不是男人?。
這傢伙竟然說他不是男人!?
誰知,有更絕的話,從半空飄來。
「而且啊,你確定你行麼?現在的你根本無法動彈,更別提你對我不感興趣了。就算你真的對我感興趣,你也心有餘力而不足吧。」嬌笑著湊近,她滿意地看著某人一張堪稱可以比擬煤炭的臉。
末了,她還不怕死地加上一句:「所以嘛,在你身邊躺著,我很放心的。」
笑嘻嘻地轉身她不管那個仍舊杵在原地的石像,爬下床,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床上,某個僵化的石像全身都在顫抖,,這刻,他臉上的神色青白交加,最後漸漸染變成豬肝紅,彷彿一座隨時就要爆發的火山,在級級可危地震動著。
這傢伙……這傢伙剛才說了什麼?
她的意思是說他不行了麼。
他可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一個身體健全的男人,就算現在的他不良於行,可是,並不代表他那方面不行啊。
額角的青筋在隱隱地跳動,這傢伙自從失憶後,倒也越來越大膽了。
看樣子,他是不是要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知道,他仍舊有男人的威嚴。
只是,他忍心嗎?
眉間的皺折緊了一緊,而後鬆開,很明顯地,他是不忍心的,就算是善意的提醒,可是只要有一點傷害她的機會在內,他都不願意嘗試。
罷了,沒有就沒有吧。
反正,也就那麼一段短短的時間而已。
當夏雪惜梳洗完畢後,她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昊浩天,,這刻,他已經完全平伏了情緒。
咦,這男人,倒是沉得著氣。
奸狡地笑著,她上前幾步,來到他的身後,推著他,便下樓享用早餐。
滿意地看著某人用功地解決了盤中的早點,她才推著他,在綠油油的花園裡走著。
直到來到一棵大樹的邊緣,她停了下來,坐在一旁休憩。
時間,在他們身上安靜的流淌,箇中的某些時刻,總會傳來某人銀鈴般暢快的笑意,以及某個男人臉上微黑的表情。
遠處,有一抹身子,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這一刻美好的情景,而她的眸中則有著連她也不曾察覺的心酸。
中午時分,某個彆扭的男人,再度在某女子的淫威下,被逼進食了,而且,數量有趨向增加的嫌疑。
可是,某男人敢怒不敢言,乖乖地照單全收。
當嚴浩軍前來接載他們之際,夏雪惜已經吩咐完畢,推著昊浩天,便向車上走去。
康復治療畢竟還是挺累人的,在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訓練後,某女人再度上前,拉著他,向一側的桌子走去,而這次的下午茶,理所當然地讓跑腿的人再度開車回去取來。
嚴浩軍在一側敢怒不敢言,明知道要帶來,可是為什麼在來的時候不一併帶來呢。
顯然某人在吩咐的同時,也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笑著抬頭,晶亮的眼底下,全是亮閃閃的光芒,「食物要剛烹調好享用才會有味道,顯然你們這些在外國成大的人,不知道的吧。」
嚴浩軍一梗。
就差那麼兩個小時,用得著嗎?
然而不滿歸不滿,他還是心甘情願地跑回去,再次當起跑腿來。
可是,看著眼前那個再度目中無人的傢伙,這刻,她再次要他們這些人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享用下午茶。
如果只是他還不打緊,反正他從不習慣中午時分享用下午茶,可是,旭爺呢。
這傢伙竟然再一次要旭爺在一側巴巴地看著他們二人幸福地享用下午茶,他還真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昊浩天看著身側這個幸福地享用著下午茶的她,黑亮的眼底,漸漸地衍生出一股淡淡的笑意。
說真的,他之前真的很討厭看見那個男人,更討厭和他共處一室。可是,這幾天,看著這傢伙一臉訕相地看著他們享用下午茶,卻不敢吱聲的模樣,倒也挺大快人心的。
日子,一天天地過,每天裡,夏雪惜總會讓昊浩天享用早中午晚,四餐。
更甚至,在時間的推移裡,將食物的數量漸漸提升了上去。
終於,某人在她日漸的食物攻炸下,由原來瘦削的身形,漸漸地飽滿起來,然而最令夏雪惜奇怪的是,無論她安排了多少食物,他的體重仍舊固定在一個穩定的範圍裡,不再動彈了?
看著他漸漸俊朗的面容,她聳了聳肩,好吧,既然無法將他養成大胖子,那只好算了。
昊浩天在瞭解到她的決定後,輕輕呼氣,幸好這傢伙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然他敢保證,她還會繼續在食物上做足功夫。
不過,就算她繼續將這計劃實施下去,他想,他還會捨形陪君子,畢竟,他的外形,他其實從來都不是太過在乎。
而且,和她相處的時間裡,雖然總會被她突如其來的無厘頭話句氣得無法出聲,然而卻無法抵消心間那股漸漸洐生出來的幸福與快樂。
每一天裡,他都會很珍惜和她相處的時光,因為,他知道,他和她相處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
可是,就算是這麼重視和她在一起的他,卻還是不想她晚上留下。
每天,他最害怕面對的,就是晚上。
因為,每天晚上,她會定時幫他按摩雙腿,就算他如何勸她放棄,甚至讓她在一邊監察,讓桑琪來完成,她也不願同意。
無奈地,一天又一天,他腿上的知覺已經漸漸在恢復,可是,面對她這種挑逗式的按摩,他簡單要崩潰了。
就像現在室內燃著淡淡的精油,她和往常一樣,跪在他的身邊,漸漸地由小腿一直揉捏至大腿。
他全身一緊,感覺到她柔軟的小手在他的腿上遊走,中間帶來的力量雖不強烈,然在這刻簡直要燃燒了他的理智。
現在他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並靠著自己行走,雖然沒有以前靈光,可是並不影響他的日常生活。
可是,正因為這樣,他腿上的知覺已經恢復,而她仍舊堅持為他按摩,直到他可以和普通人一樣快樂地奔跑,才打算結束這痛苦的折磨。
要知道,這種極端挑逗的舉動,很快地便在他的身上產生了化學反應。
幸而,身上有一層被單蓋在他的身上,讓她無法窺到他的窘態。
只是,平時他咬牙還可以勉強挺過去的按摩,在這天,好像有什麼不一樣。
只感覺到,她的小手漸漸游移至他的大腿,一股電擊般的感覺從腿上傳來,迅速擴散,隨後直聚集在小腹。
該死。
他身體的反應好像越來越激烈了。
咬牙,看著那捲曲成一團的被單上,有那麼一個突出的角落,雖不太明顯,可是,只要留心一看,仍舊可以看到。
掙扎坐起,他的臉不知道是因為強行忍受這股襲來的濃郁**,還是因為不敢面對她而漲紅了起來。
「雪惜,呃……」昊浩天咬牙,強忍著一**襲來的**,出聲喚著她。
誰知,剛一開口,她的小手恰好停在他大腿最上沿的位置,與他**的根源相距甚近。
猛然一股電流從中傳開,直擊中他不斷加深的**。
「怎麼啦?」夏雪惜停在原地,抬頭看他,不解地問著。
「我自己來吧。」尷尬地彎腰,將她仍舊停放在他腿上的小手拉離,昊浩天只感覺到那雙落入大掌的小手有著異樣舒服的溫度,情不自禁地,他差點就將她擁入懷中。
「你不舒服嗎?」看著他異樣的神情,她挪前一步,小手一探,極輕意地幫他擦去了額上的汗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
他的喉頭一滾,心中的渴望因她這突來的舉動而深了幾度,咬牙扯下她的手,他聲音嘶啞,「沒事,你回房休息吧。」
不正常,他的身體很不正常。
就算是平時被她挑起的慾火,也絕不會濃烈地令他差點失了理性。
如今,她只是稍微靠近幾步,他就控制不住地,差點將她壓在床上。
「你感冒了嗎?」她皺了皺眉,完全沒有將他的話聽入耳中。
伸手覆上他的額,她細細探查。
可是,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