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歎著看向那個曾經乖僻的兒子乖乖領命,睿勝旭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女孩的厲害之處。
畢竟他的兒子有多久沒有正常進食,他可是一清二楚。
而今天,在聽到他陪同她一同進食午餐的同時,他已經大吃一驚了。
現在在只隔了兩三小時的時間過後,他竟然再度進食。
真是太神了。
拜服地看著前面那張小臉,睿勝旭心底一片唏噓,果然一物治一物呀。
時間,悄悄渡過,就在眾人眼巴巴地看著他們二人進餐之後,夏雪惜這才收拾桌面的狼藉。
「你可以繼續了。」淡淡一揚手,她示意著身側那群只能看,不能吃的眾人繼續。
醫生訕訕地上前,推動著昊浩天的輪椅,就向康復儀器推去。
昊浩天也不阻止,任由他繼續,只是,在轉身的那一秒,他望著低頭整理的夏雪惜,黑亮眼底閃過了一絲溫和的光澤。
時間再度流逝,在昊浩天咬牙一遍遍的堅持裡,很快地到達了五時。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回去的時候,記得幫他按摩一下雙腿,促進氣血運行。」醫生在一旁交代,隨後笑著祝賀,「照這情況看來,兩個月後站起來,並不是難事。」
「嗯。」睿勝旭沉沉應聲,雖臉上神情未變,然而眼中那抹亮光卻無法壓制。
「那麼,明天再來報道吧。」夏雪惜擦拭完昊浩天額角的汗水,隨後站起。
轉身正欲推動輪椅,卻被他喚停了,「讓豪推吧。」
就算他現在的體重明顯下降了許多,可是,這麼一個一米八幾的身軀,也絕不可能輕到哪裡去。
「行啊。」夏雪惜圓滾滾的眼珠轉了轉,隨後彎身,在他耳邊笑著,「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眾人的額角明顯一黑。
拜託。
人家不讓她推,是為她好耶,她怎麼還反過來向別人索要條件。
「什麼要求?」某男人頭腦的線路明顯短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竟然還想答應。
「嗯,還沒有想到。」她皺了皺鼻,隨後不爽地哼,「你就這樣答應不就成了。」
咳。
眾人一致抹汗。
這什麼女人,竟然任性至此。
「……好。」然而就算身側的觀眾如何清明,那個主人公卻混淆了頭腦,竟然在深思了幾秒後,爽快地答應了。
沒救了。
這是眾人此刻一致的心聲。
「嘿。交給你了。」某個心滿意足的小女人,這才退位讓賢。
嚴浩軍用著默哀的眼神注視了睿勝旭幾秒,隨後才認命上前。
旭爺一世英名的兒子,就這樣毀在這樣的小女人身上了。
睿勝旭接受到嚴浩軍的目光,常年緊崩的臉抽了又抽。
他當然知道嚴浩軍眼神流露出來的意思,只是,抬眸看向那個快樂的纖細背影,還有輪椅上那個不再冰冷的身影,他的唇角漸漸地上揚了一點弧度。
或者其它人會覺得不可思異,可是,這中間的幸福,只有那個當事人才會知道。
……
當回到別墅時,昊浩天被緩緩推進大廳裡,這時洛桑琪從樓上走下,來到他的身前。
「回來了?」低眸,眸光在低迴間,掃視了一同上前的夏雪惜。
「嗯。」昊浩天略顯疲倦地應聲。
看來,半年的頹廢,真的令他的體能削減了不少。
「我來吧。」上前接過嚴浩軍的工作,她推著他,就向前走著。「要不要先洗澡?」
沒有跟去,並不代表她不關心,只是,她知道,在他心裡,他其實更想那名女子陪在他的身側。
「嗯,也好。」他點了點頭,這康復治療,還真令他出了一身的汗水。
轉頭,看向慢他幾步的夏雪惜,他淺聲說著:「你也去梳洗吧。」
累了一整天,他想她該好好休息一下。
「嗯。」夏雪惜應聲,目光略略地在他和洛桑琪身上溜躂了一圈,隨後邁動著步子,向樓梯走去。
看來,這兩人的關係很要好呢。
既然這樣,她更加沒必要和他們共擠一部電梯了。
洛桑琪看著那抹仍舊纖細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樓梯邊緣,這才低下頭,看著身下的昊浩天,,那上抑的俊臉裡,有著幾縷弧度勾起。
斂眸,推動著輪椅,她進入了電梯,任由電梯升上了二樓。
艾菲爾,現在的你,是幸福的吧。
記得今天中午,看著他一臉著急的神情,要求她為她包紮傷口時,這個女人在他心裡的位置,已經不言而喻了。
當她不管他是不是喜歡,就安排下人將他櫃子上面的洋酒全扔掉之際,他僅是輕描淡寫地詢問,而這些詢問,也是想從她身上得到,她掌握了多少以前的記憶。
當他和她一同進餐之時,下面的傭人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尤其在看到她大咧咧地,一臉凶相地罵著他的同時,眾人心裡都相當驚奇。
可是,就只有她站在一側,在心底苦笑。
曾經,她為了讓他站起來,付出了多少,做過了多少,他一點也不領情。
而現在她只是過來那麼一小時的時間,已經抵過了她過去半年的努力。
若澀地想著,然而有些事,她還是感到欣慰的。起碼,她可以為他洗涮,而這工作,他知道,他絕不會讓那個女子做的。
小心地為他穿戴整齊,她才推著他出了浴室,在出來之際,剛好在沒有關閉的門裡,看到了正要下樓的夏雪惜。
她微微楞了一楞,隨後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便率先下樓去了。
洛桑琪的目光輕晃了一下,推著他也到達了一樓。
在餐桌上,夏雪惜已經坐在桌沿,沒有等他們,便開始了晚餐。
「抱歉哦,我太餓了,所以沒有等你們。」她笑著抬頭,目光裡的笑意令洛桑琪光澤輕晃。
「沒關係。」昊浩天淺聲答著,其實如果不是她在場,這頓晚餐,他也不會選擇進食。
「還記得你今天答應我的要求嗎?」突然,用著晚餐的她抬頭。
「嗯。」他一怔,點頭。「你想好了?」
「對呀。」她笑著點頭,筷子的頂端被她笑著抵在唇邊。
「你想我做什麼?」他凝著她唇邊那朵嬌美的笑顏,順著她的話問著。
「今天晚上告訴你。」她卻奸狡地眨眼,一臉神秘地低下頭,繼續用著她的晚餐。
昊浩天也不追問,反正已經答應的事,不可能反悔。而他也不想再令她失望,但凡可以滿足她的事,他都會努力達成。
晚餐,就這樣靜默地渡過,在這溫馨的時刻,一旁的洛桑琪,若有似無地看著他們,低下頭,安靜地用著晚餐。
……
夜晚,昊浩天的房間裡
室裡,燃著今天才剛送來的薰衣草精油,淡淡的霧,從香熏座上繚繚升起,遊走在室內的每一處。
極其幽香的氣味將室內的每一寸地方都葷染上了,安撫著室內每一人疲勞的神經。
床上,躺著的昊浩天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可以放鬆自己緊崩的神經。
,在那張偌大的床上,他被安躺在床,室內開了空調,將溫度固定在某一個最適宜的氣溫,而他的身上則蓋上了一張單薄的被單。
然而這並非重點,最重要的是,他腿上的被單被掀了開來,並捲至他的小腹處,而旁邊正跪著夏雪惜,正彎身,努力地幫他按摩著雙腿。
「還是交給桑琪做吧。」昊浩天掙扎欲起,卻被某人的一個眼神止下。
「你答應我的。」滿意收到他安靜下來的舉動,她重新彎身,從他的小腿一直揉捏至他的大腿根部。
昊浩天的神色變了又變。
要知道,雖然他現在的雙腿沒什麼知覺,然而並非代表她這種動作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而且,早在幾個月前,他腿上的傷已經癒合了,他相信,只要稍加鍛煉,他腿上的知覺會很快恢復的,而屆時,如果再這樣被她按摩,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接受得到。
畢竟,這種按摩雖然真的有益於行動不便的人,然而卻也真的是一種極度挑逗的行為。
「這種按摩很累人。」他仍舊持續想要遊說她放棄。
早知道她會提這種要求,他是怎麼樣也不會答應。
「累的人是我,又不是你。關你什麼事。」她翻了翻眼,決定不再理會他,彎身,繼續努力地搓揉他那兩條特長的腿。
這男人,沒事長這麼高幹嘛。
長長的兩條腿,搓揉起來,還得要她上上下下地挪動。
而昊浩天呢,分明沒有半點享受的樣子,他抿著一雙唇,在極度崩緊的情緒裡,艱辛地接受她這高挑戰的按摩。
時間,在煎熬中渡過,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昊浩天深感痛苦之際,那雙按摩他的雙手終於停下。
夏雪惜坐在原地呼氣,這種來來回回的按摩方式,真的很消耗體力。
額角已經溢出點點的汗水,雖然空調被調至一個恆定的溫度,然而這個溫度對於運動著的她來說,還是沒法降下她漸漸上升的體溫。
在原地坐了將過十分鐘,她不住地按摩著自己已經酸澀的手臂,當酸酸麻麻的感覺傳來,她眉尖輕蹙。
「過來。」床上,昊浩天看著她的舉動,掙扎著爬起,背靠在床沿。
她抬頭看向他,,他正依在床頭,朝她伸出了手。
她慢慢地挪了過去,跪坐在他身側,因剛才搓揉的舉動而溢出的汗水,在空氣中散發著帶著她沐浴後的香氣。
昊浩天目光輕晃,抿唇壓下心中的悸動,伸手拉過她的手臂,開始了細細的搓揉。
「以後,這事還是交給桑琪做吧。」看著她因為他輕柔的按摩而皺起的眉頭,他蹙眉說著。
這種事,確是不適合她做,半小時的按摩,其實相當消耗體力。
而他又不想她累著,也不敢在以後繼續接受她這種接近挑逗式的按撫。
所以,將這事轉交桑琪,無疑是最合適不過。
「你看扁我了,是不是?」她鼓起了臉,不滿地瞅向他。
那氣鼓鼓的神態,真的像極了一隻可愛的的小兔子。
「不是。」他搖頭,繼續輕輕揉捏著她的手臂,「我只是不想你累著。」
「為什麼?」她好奇地湊近他,眼底那晶亮亮的光芒,刺得他心底一癢。
他微微一頓,隨後解釋,「你是客人。」
「客人?」她挑了挑眉,晶亮的目光中含著明顯的揶揄,「客人會接受某人的拜託而特意前來照顧你?」
「還是……」她更湊近了他,兩人的距離在進一步拉近,「桑琪是你自家人?」
昊浩天的身子微微後退,這刻,她的氣息曖昧地噴灑在他的臉上,還有她身上柔柔軟軟的幽香從鼻尖處傳來,令他有種癢癢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將她擁入懷裡。
「桑琪確是我很親近的人。」他故意說出這句話,為的,仍舊是和之前一樣的目的。
「哦。」夏雪惜笑著點頭,晶亮的眼底下,有著一抹讓人退卻的亮光。「我明白了。可是呢,你的腿關係到我往後還要在美國逗留的時間長短,所以,我不會經他人的雙手。」
她的意思很明白,想要換人?。
沒門!
昊浩天頭痛地看著她,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放棄這個想法呢。
就在他頭痛的同時,某人顯然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抽了雙手,她示意著一拍,「躺下來。」
昊浩天不明所以地看她,,她眉尖一揚,目光中那閃動的亮光,再次讓他乖乖地躺下。
「閉上雙眼,睡覺。」她再次命令著。
他愕然地瞪大了眼。
睡覺?
那她怎麼還蹲在這兒?
「誒,我又不是女色狼,你這目光是啥意思。」明顯,他目光中驚愕的情緒太過強烈,以至於某個人這刻暴跳如雷地開始數落。「就算你之前真的俊美如同潘安又怎樣,現在還不是憔悴一大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