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樂兒懷孕的消息不徑而走,正感到孤靜的太后一聽到如此喜訊,連忙喊來宮女攙扶著她樂悠悠地來到凌風的寢宮,小得子忙不顛地跑上來:「太后您滿面春風的,定有喜事啊!」
「嗯,嗯,皇上呢?」太后眉開顏笑地連連點頭。
「皇上正躺著休息呢?」
「都到這節骨眼上了,高興都來不及,哪還有這等閒心休息!」說著太后邁開大步向裡面走去。
進得凌風的寢室,太后不由皺起了雙眉:「怎麼搞的,大白天的,竟搞得跟地下室似的!」室內所有的窗簾都拉著,整個寢室黑呼呼的一片,凌風靜靜地躺在那屬於他的小天地裡,其實他並未睡著,自太后的聲音響起時,他的心已明瞭,母后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一定是樂兒懷孕的事已東窗事發,也沒有立即爬起身相迎,靜靜地等侍著死刑的判絕。
「懶豬,快起來!」太后興奮地掀起他的被子,硬拉起了還想抵賴的凌風,揉了揉酥松的眼瞳:「哦,是母后啊!」凌風佯裝剛剛睡醒的樣子,連忙起身向外大喊:「快來人那,給太后拿點荷花糕來!」
「不用,我哪還用什麼糕點!」太后笑瞇瞇地坐上床邊,撫揉著凌風的金色亮發慈聲道:「你使樂兒姑娘有了身孕,都不告訴母后,難道一點也不把皇家的血脈放在心上!」
「母后,沒您想的那麼簡單!」凌風無耐地搖了搖頭:「現如今的自己恐怕連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紙是包不住火的,尤其是當他的琪兒聽到這個消息時,也許就是他的世界末日降臨之時!」
「風兒啊!你的兩位妃子到現在也沒能給你懷個一男半女的,如今撿了個現成的寶貝,真是天下蒼生的福分吶!」太后想著美事,臉上綻開兩朵艷的紅花。
看著太后越高興,凌風的心越寒,也預示著他的琪兒也離他越來越遠,臉上不由朦上一層薄薄的冰紗。
「好了,風兒,現在既然上天賜福,你就當機立斷,立樂兒姑娘為妃吧!」太后胸有成竹的計劃著。
「不,不能立她為妃!」凌風回得斬釘截鐵,臉上的寒霜越來越濃,聲音也越來越冷。
「風兒啊!你身為一國之君,怎麼這麼沒定性啊!母后雖有一已之私,想早點弄孫為樂,但也要顧及到國家的利益和民眾的呼聲啊!」太后輕撫著他的背沉聲道:「母后知道樂兒不是你心怡的姑娘,但你身為皓月國君王,必須挑起國之重任!」
聽著母后的道理凌風不是不明白,只是他的心不承認吧了,只是默不作聲地沉靜著。
「你慢慢想著吧!」看著沒有一絲反應的凌風,太后只得高高興興而來,陰怏怏而去。
每天的早朝又開始了,身著金黃色襲袍的凌風像往日一樣端坐在龍椅上,整齊有緒的朝拜過後,該是大臣上奏章的時候了。
好一會兒,殿裡靜悄悄的一片,凌風孤疑地睜大了眼瞳:「今天是怎麼了?大家沒事要談嗎?」
殿下的群臣四下逡尋了好一會兒,全把眼光投向了李相國。
「李相國有事要奏嗎?」凌風的眼睛盯向低乎不語的李相國。
「咳咳」李相國不置可否地輕咳了幾聲。
「那好,沒事就散朝吧!」
「皇上,臣有事奏!」李相國一看皇上要退朝,連忙抓緊時機向前邁了一步,手中拿著一份奏折立在殿中央。
「准奏!」
「皇上,其實老臣想說的也正是眾大臣的想法,也是老生長談的話!」李相國頓了頓:「皇上取妃已有兩年光景了,兩位妃子到現在也沒能為皇上生一個皇子來,俗話說得好『無後為大』,皇上大可以娶一個福祿雙全的女子來為皇室添續香火!」
看李相國說得這番話來,原本默不作語的眾臣們連忙隨聲附和:「是啊,老相國為了國家的未來,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未顧及,請皇上三思啊!」眾人齊聲叩倒在地,聽得凌風的心直往下沉。
「好了,眾愛卿的話朕會好好考慮的,現在散朝吧
!」說著凌風在一片「皇上萬歲」聲中緩步皓月國的正殿。
抬首看看湛藍的天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攏了攏散落開來的金髮,心底的愁緒慢慢襲捲開來:「怎麼身為一介皇上這麼難,尤其是明君更難!」
不自覺又再次次光臨琪兒的住所,靜靜看著那熟悉的門檻,心底千萬愁思紛紛繞繞纏上心窩,不由長長歎了口氣:「身為當今天子竟不能保護一位自己真心想要的愛情嗎?」
此時的琪兒正倚在在床沿上發呆,樂兒的事早在宮裡傳得沸沸揚揚,心底的寒意向全身浸漫開來,皇宮裡那還有讓她眷戀的地方,心裡不由泛起陣陣悔意,當初就不該輕易許了芳心,現如今都打水飄了,苦澀的淚水漫漫爬滿了臉頰。
此時的凌風真想推開那扇沉重的門,慰藉一下那牽制著他心魂的人兒,可事已至此,她能原諒他嗎?就算他渾身是嘴,恐怕也是百難辯:「唉!還是等一等再說吧!讓時間來治癒她的創傷吧!」
終於狠了狠心,強行扯開腳步向自己的寢宮走去,留下隱在身後正啜泣的人兒。
「皇上!」一聲嬌媚的柔音不適時宜地響在他的寢室門口,凌風剎時如見了鬼似的打著寒顫,臉色也越來越寒:「你來幹什麼?」
「我來找皇上啊!現在我的腹中已有皇上的骨肉,心裡不踏實啊!」樂兒嬌嬌地說著,眼光不時瞋向凌風,心裡也在暗紂:「男人真是個怪物,當初他們見了她都像對仙子一們地慕拜她,如今都逐一娶了新娘過幸福的日子去了,把她也像拋衣服一樣給扔了出去,連皇上見了她都跟退避三舍,此時的自己只能硬著頭皮向前闖了!」想到此,臉上又增添了無限瑰麗的艷暇。
「你先回去吧!朕太累了,需要休息,你還是改日再來吧!」凌風說完輕輕將她掉轉身形向前輕輕推了一下:「快回去吧!」自己則一腳退回屋裡,一下子癱倒在門後。
夜悄悄地來了,琪兒身著一抹黑色的夜行服,背著輕巧的一個行囊,幾下輕點就隱沒在夜色中,面對高高的城牆,心底又開始氾濫開來,當初進宮時他是這宮裡唯一的吸力,現在風平浪靜了,宮牆再也不能阻隔她的行蹤,心底已泛不起一絲漣漪,心死的她看看高高的宮牆,猛地騰空而起,一抹火紅的身影整個漫向天際向宮外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