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身後有腳步聲響起,隨即一個略帶遲疑的女子聲音傳入小青耳中,小青聽出正是鳳清歡的聲音,心中一喜,霍地回過身來,只見身後盈盈站著的鳳清歡,容貌清麗如昔,臉色紅潤,人也不見清減半分,當下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展顏笑道:「多日不見,鳳姐姐可還好?」
鳳清歡看著小青的眼神卻是有些奇怪,彷彿很陌生一般,她禮貌的微笑了下,緊跟著說的話卻令小青大為失措,她說:「請問姑娘怎麼稱呼?前來寒舍有何貴幹?」
「鳳姐姐,我是雪顏,你不認識我了麼?」小青不可置信的盯著鳳清歡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裡她看到的是鳳清歡對自己的陌生與疏離,「鳳姐姐。」著急的上前,想要問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鳳清歡會突然不認識自己,可是鳳清歡卻彷彿被嚇著似的向後急退了幾步,小青見狀不由僵硬了身形,生生愣在了原地。「鳳姐姐,你當真不認識我了麼?」
鳳清歡搖了搖頭,眼睛裡一片茫然,她歉然的笑了笑,對小青道:「這位姑娘,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
小青張了張嘴,心頭的震驚與失措讓她一時之間思緒雜亂無章,不知該說什麼,忽的她的目光落到走上近前來的慕嫣然,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慕嫣然跟前,質問道:「慕嫣然,這究竟怎麼回事,鳳姐姐怎麼會不認得我了?」
慕嫣然並未理會小青,她走到鳳清歡身前,放柔了聲音,輕輕問道:「清歡,她是東海龍宮三公主敖雪顏,你難道連她也記不起來了麼?」
鳳清歡抬眸看了眼慕嫣然,她顯然是見過慕嫣然的,對慕嫣然她眼底少了幾分疏離,卻仍是客客氣氣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慕姑娘,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以前的人和事我都不記得了,現在我別無他願,只是想一個人靜靜地在這山谷中結廬而居,與花草為友,鳥獸為伴,所以請你不要再帶人來這裡了。」頓了頓,說道:「抱歉,我就不留兩位了。」言罷,回頭沖小青微微頷了頷首,便進屋去了。」
「清歡,原來你果真忘記了所有的過往,忘記了每一個人。」慕嫣然臉上露出頹然之色,眼睛裡是恍惚的痛楚,死死咬住的嘴唇有血流出,她痛苦的閉上眼睛,聲音裡有說不出的難過:「清歡,你知道麼,縱然以前你心裡愛的人不是我,也好過現在這樣你只是把我當陌生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選擇去喝那忘川河裡的水,你明明知道那會讓你忘記一切的。」
「忘川河水?」小青一愣,抓住了慕嫣然話中的關鍵字眼,一瞬間明白了一切,她是知道有一條河叫做忘川河的,據說無論是誰,只要喝一口忘川河裡的水便能忘記一切——鳳姐姐竟然是喝了忘川河裡的水!
「鳳姐姐你為什麼要去喝忘川河水、、、、、、為什麼這麼傻。」
「敖雪顏,都怪你,若不是因為你清歡根本不會傷心之下去喝那忘川河裡的水,忘記一切。都是你的錯,你混蛋,不喜歡她,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遠離!」慕嫣然眼底怒火如熾,恨恨握了拳,忽的身形一閃,逼上前一把揪住小青的衣領,照著她的臉便是一拳。猝不及防的小青被慕嫣然一拳打在臉上,臉頰瞬間腫了起來,在對方第二拳揮上來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的小青側頭避過,一把抓住慕嫣然的手腕,氣憤的吼道:「夠了,慕嫣然,你發什麼瘋!你以為鳳姐姐現在什麼也不記得,我心裡就不難受麼?」一把甩開慕嫣然的手,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努力壓下心頭的火氣,說道:「「慕嫣然,現在這個時侯,你覺得來怪我有用麼?我們難道不應該平心靜氣下來,好好一起想辦法幫鳳姐姐恢復記憶才對麼?」
「想辦法?呵!」慕嫣然笑的諷刺:「事到如今你說還有什麼辦法能讓清歡記起一切?」
小青認真想了下,說道:「我聽說,除了忘川河,還有一條記川河的。」
慕嫣然打斷她,冷哼道:「我自然知道除了忘川河,還有一條河叫記川河,喝一口忘川河裡的水會忘記一切,而只要再喝一口記川河裡的水,忘記的一切便又會被記起來。可是忘川河、記川河究竟在哪裡,根本沒人知道,天地之大,河流之多,你又讓我去哪裡找尋那條能讓清歡記起一切的記川河?」
「縱然尋找記川河難如大海撈針,能夠找到的幾率渺茫,那又如何?只要有希望我們就應該去努力,我相信上天會讓我們找到那條記川河的。」小青也知道要尋找一條不知蹤跡的河流並非易事,但為了能讓鳳清歡記起一切,不管多難,她都要找到那條記川河。抬頭望向茅草屋,她輕啟朱唇,無聲道:「鳳姐姐,我不要你因為我而忘記一切,忘記你對我感情雖然能令你暫時遠離了痛苦,但失去記憶沒有了過往的你,又要如何能夠真正快樂!鳳姐姐,我一定要幫你找回你的記憶。」
「慕嫣然,我會命我龍宮的手下到處找尋記川河的所在,我希望你也可以讓你百花谷裡的眾花仙幫忙一起尋找,我們各盡努力,若有消息,互相通知,你看可好?」
若是可以慕嫣然絕不希望同小青合作,可是事到如今,僅憑她百花谷的力量要想找到記川河的所在根本不現實,於是只得放下成見,點頭同意小青的提議同時警告道:「不過找到記川河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來這裡打擾清歡的清淨。」
「好。」小青又望了眼茅草屋,猶豫了片刻,最終咬了咬牙,沒去向鳳清歡告別,直接飛身離開。
慕嫣然也看了看茅草屋,她沒有進屋打擾鳳清歡,卻也不曾就此離開,而是一個人度步到溪水畔,在青草地上坐了下來,望著緩緩流淌著的溪水怔怔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挺喜歡慕嫣然的,正考慮要不要給她多一點戲份,多寫一下她,乃們不會覺得我主次不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