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週一片寂靜,探照燈在四下打轉,或者有這男子在此,所有有四五道探照燈便一直覆蓋著這裡,使得這邊一直充滿了光明。
因為有光,於是便有了影子,每個人的影子或長或短,或肥或瘦,一如人心。一樣米終究養百樣人!又因為光源不止一處,於是每個人都有幾道影子,橫七豎八的,也一如眾人現在紛雜的心緒。
充公!這是榮譽!字字驚心,也字字誅心!
如果真是國家需要,乘風眾人不會有半點怨言,亦會欣然配合,並引以為榮!只是為何總有人偏要打著光明的旗號,而做著相逆的事?在這裡,既遇見光明,也碰上黑暗。一如命運的雙子,如此戲劇地在同一個地點,先後登場。
「代表國家?你,不配!」乘風聲音刺骨冰冷,周圍的士兵的槍口再次低了下來。
這男子面色一紅一白,變化萬千!他也發現了士兵們的異動,於是,便怒了。但是這個時候,怒火不適合發作到這些士兵身上,以後有的事機會。
「人,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你要明白反抗國家的後果!」男子聲音逐漸寒冷,眼內有凶光閃爍,完全沒有絲毫掩飾。
「你這種人。」乘風頓了頓,旋即滿面燦爛的笑容:「哪怕代表國家的恥辱,都會讓人覺得遺憾呢。」
「哈哈哈。」柳志忍不住大笑起來,四周也有低沉的笑聲響起,在男子耳裡,這是對自己的諷嘲。
曾幾何時,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斯放肆?這批士兵必須死!不管笑了還是沒有笑!根本不需要仔細考證!聽見便一樣有罪!男子心裡肆虐地想著,眼內的凶光這時化作了殺氣!首先,該死的便是眼前這位男孩以及他的同伴們!
沒有支喚士兵,這男子自己親自動手了。他獰笑著一記掌刀,對準乘風的脖子砍過去。
乘風眼睛瞇了起來,這男子碰他車子時候,他便知道對方是覺醒者,而乘風等人一直沒有任何舉動表明自己這些人是覺醒者,也就是說,這男子在以為對手是普通人的情況下,依然動用覺醒者的力量出手了!
這要是在別的國家,乘風倒還不至於過於厭惡,畢竟傳統不同。而在天朝,武者不持強凌弱,俠不以武犯禁,這是種驕傲、這是種風骨、這是種氣度!有句老話說的好:作惡多端,必遭天譴。不過現在的天這個樣子,想來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管這事情了。
既然如此,便替天將對方給收了吧。
如果這男子只是叫士兵來將眾人拿下,雖然眾人肯定不會被拿下,但是頂多也就給對方做下思想工作而已。但,既然你都有了殺機。對乘風來說,既然殺氣已現,不死個把人終究有點不吉利嘛,既然你殺不了我,那你自己死便行了。不然對不住你自己放出來的漫天殺氣不是?
那些士兵,很多人別過面不忍看。
這男子肩膀上有著一顆大大的星,乘風再看看周圍的車輛以及佈局,頂多千把人,這傢伙看來純粹下來揩油的。如此,乘風心裡的厭惡之意便更濃。
這男子帶來的那幾位士兵,這時叉著手慢慢向陳老師幾位圍過去,臉上是囂張的笑意。雙眼更是在子欣以及劉付夢甜身上肆意地打量著。
乘風臉上逐漸浮起一絲笑意,很冷,很冷。
當這男子動的時候,便有幾盞探照燈聚在他身上,燈光中,他猙獰的笑容更是清晰可見,這個時候,他離乘風已經不足一臂的距離。
這距離已經足夠讓他一伸手便能觸及到乘風!
所以,他揮出了拳頭;所以乘風也揮出了拳頭。
這男子沒料到乘風居然敢還手,他甚至沒有思考對方為什麼能看穿自己的攻擊,他面上的肆虐更濃,在他看來乘風這是在自討苦吃,是找死!自己找死,就不能怨別人!這男子殘忍地想到。只是他不知道,乘風此刻的想法和他一模一樣。
自己找死,就不能怨別人啊!乘風狠狠地一拳揮出。
兩拳相接的一瞬間,那男子臉上的笑意便變成了恐懼,但是連絕望都來不及,整條手臂便化作了漫天飛舞的血霧;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乘風的手便在他驚恐的眼神中,無比執著地一直砸到他胸膛之上,然後他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四周響起一陣陣驚呼,便有數十聲子彈上膛的聲響,只是看著眼前這一片凌亂飛濺飄舞的血霧,終究沒有人下定決心進行攻擊。
那幾名跟著男子來的士兵,這時腦袋整個炸開,就算還沒有一片空白,恐怕也離之不遠。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其中一位無比驚慌地衝了過來,雙手在血霧中凌亂而瘋狂地亂抓。只是血霧依然是血霧,明顯不可能被他抓成個人形。
而另外三位士兵,也不可能還有心情去調戲子欣等人,他們胡亂地吼著叫著,聲音倉惶而淒厲。他們的雙眼已經滿佈血絲,再也沒有去思考什麼,一同向乘風撲去。
這時,原來周圍那些士兵的心情有些矛盾,於私於道德來說,他們並不喜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但是於公來說,這是自己的上級!只是哪怕乘風還手而且把對方給直接擊殺,這些士兵都依舊無法下定決心向乘風幾人發起攻擊。
這種人,殺一個是殺,殺一車也是殺,乘風沒有任何惻隱以及顧慮。這種人,只要被碰到了,不殺光,那才會後悔!
一起上,正合乘風心意,省的一個個去捉,瞬間揮出三拳,空中便多了三團血霧。而還是剩下一個,這個便是剛剛最先衝出來的那位!
這位男子這時已經嚇得幾近癲狂,他撕心裂肺地吼叫起來:「都愣著做什麼!開槍!快開槍!」同時他果斷地轉身就跑,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可能會是乘風的對手,哪怕這些士兵開槍,也頂多能僥倖地阻擋乘風片刻的時間。
只是,他忘記了,這些士兵由此至終都和他不是一路人!
要明白,那位肩扛一顆大星的男子本來就已經幾乎可以無視槍林擋雨暢行無阻,那麼,比他更為強大的乘風,也絕對不是這幾十支槍便能傷害到的!開槍覆蓋式掃射?陳老師等人就在乘風身後不遠處!
直接射擊陳老師幾位,來威脅乘風?對不起,這絕對做不到!哪怕沒有兩位兒童,這都做不到!
他們是人民的子弟兵,而不是賊匪!而就算是賊匪,也只有喪心病狂的那一類才能毫無壓力地出手吧!
所以,這男子的要求,並沒有人服從命令。所以,他的僥倖心理便直接破滅。只是他不明白,哪怕這些士兵攻擊,也不可能會有任何效果!劉付夢甜此刻,無比地認真而嚴肅,就差一點便要出手了!
乘風壓根沒有理會周圍的事情,他相信劉付夢甜可以處理好,他瞬息間便來到這位男子身後,可能是覺得用手不夠解恨,直接側身一腳掃出,這男子的腦袋,便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只剩下一個無頭的軀體,向前跑出幾步,便失去平衡狠狠地砸在地上。
四周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響,這景象殘酷得讓人難以置信!但它的確發生了,這男子屍體的脖子處,噴出了大片的血霧,濃得讓人不敢直視。
乘風的身影這時已經深深地印在了這些士兵們的靈魂最深之處,讓他們愣在原地,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好!
「天啊!我是在做夢吧!」有一個聲音傳來,有點驚慌失措。
乘風微微抬頭,只見一位中年男人正匆匆忙忙地向這邊跑來,那名班長正緊緊跟在這位男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