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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8章 二八一 文 / 火棘子

    且說遲衡。

    口鶴山大勝之後,遲衡將安州的後事全部留給了顏翦,他與容越、扈爍領軍轉而攻向景余州。

    景余州是一個小州,只是安州的一半大。

    鄭奕軍的重兵踞景余州虎牙堡,正是由安州進入景余州的第一個城池,虎牙堡由四城圍築而成,堅固無比。但若破了虎牙堡,則一馬平川所向無礙。

    全軍行軍不比騎兵迅疾,難免緩慢。

    容越主動請纓,「就虎牙堡的那些地方,圍上一個月他們就斷糧了,遲衡,我先領著騎兵去突襲,試探試探虎牙堡的底細,」

    遲衡道:「攻得過就攻,攻不下就繞著攻,大軍很快就能趕上。董縱天手下有兩員悍將:洪英光、瞿正,要小心!尤其是瞿正最喜歡和人單打獨鬥,你要以大局為重。」

    容越自信執鞭:「絕對馬到成功!」

    遲衡伸手勒住韁繩:「我還沒說完呢。你跟人單挑時最喜歡纏住不退,直到將對方打下馬來才肯罷休,我知道你肯定能打贏的,但是切記,不要窮追猛打,不要被對方放長線釣了大魚。」

    容越吊起眉梢,失笑道:「我是第一次領兵啊?」

    遲衡拍了拍馬的腦袋:「走吧!」

    四月,景余州草木葳蕤,灼灼生光。容越領著三千騎兵直指景余州,這三千兵士十分驍悍,乃是乾元軍的精銳軍,遲衡、容越、岑破荊都曾訓練過,三千兵士裝備精良,人人身著上等鎧甲,手握利器,上天遁地,均非尋常人可比。

    容越領著三千精兵翻山越嶺,當夜突襲了虎牙堡之東的東堡。

    精兵無聲潛入,令守護東堡的洪英光手足無措,倉促應戰,兩軍兵戈相接,不多時,忽然燃起了熊熊烈火,洪英光連忙回兵救火,就在此時,南堡的鄭奕軍聞訊而來,容越一看這架勢,果斷撤離,這一戰容越大勝,以一敵十,殲了洪英光三萬餘兵士。

    次日,容越將三千兵士分作三支。

    從東、南、西三處突襲,一時虎牙堡雞犬不寧,兵士人人自危。而容越自己卻只領了最驍悍的二十人,組成一支青龍騎,在三支突襲進行半個時辰後,從北堡突襲而入。青龍隊人人騎著矯健的烏骨馬,手拿一把彎刀,駿馬如飛踏過北堡,雖然有驚恐的鄭奕軍前來阻擋,但卻抵不過殺人如割草的青龍騎的侵襲。

    容越一路殺過去,過處刺刀見血。

    眨眼間,青龍騎一夜之間竟殺到了北堡的中心,終於有兵士擊鼓引來大隊人馬,容越環視陌生的北堡,心下瞭然,揮起彎刀殺開一條血路,瞬間撤離北堡,雖然有鄭奕軍將士氣急敗壞,卻被遠遠地甩在了最後面,很快失去了蹤影。容越奔到虎牙堡外的湖崇莊,青龍騎的二十精兵渾身浴血,卻毫髮無損。

    湖崇莊距北堡近,而其他三支突襲的軍隊還沒回來。

    容越掏出軟巾擦拭彎刀上的鮮血,夕陽之下,彎刀閃著寒光,乾乾淨淨,刀刃上倒映出他的臉,容越勾起笑,回頭問精兵高護:「以前,遲將軍也是這麼領你們去殺敵的嗎,我比遲將軍如何?」高護曾是遲衡提拔出來的精兵中的精兵,跟著遲衡征戰數次,殺人無數。

    高護一貫的內斂,沉吟一下,一板一眼回答:「容將軍比遲將軍更靈活,遲將軍比容將軍更直接。」

    「什麼意思?」

    「遲將軍的攻擊更加直接、狠辣,一旦攻入城池,絕不會給對方以喘息的機會,末將們追隨遲將軍只需要做一件事:殺敵。想比來說,容將軍更注重進退佈局,攻擊狠,撤退快。」

    容越哈哈一笑:「如果我和遲將軍相對,你認為誰會贏?但說無妨!」

    高護猶豫:「也許是遲將軍。」

    「為什麼?」

    「遲將軍的進攻從來沒有退路。」

    「你的意思是我沒他那麼狠?哈哈哈,是沒人比得過他的狠。」容越笑著將刀收起,「可惜我一直沒機會和他一起突襲,要不然也能領略到他最凌厲的一面——雖然也並肩作戰,總覺得沒有這麼痛快!」

    三支軍再度合攏成一支時,遲衡的大軍竟還沒有趕到,如果稍事歇息,只怕虎牙堡又會重振旗鼓。容越下令,再度回馬,三千兵士攻擊虎牙堡北堡。一個將領遲疑地說三千兵士已經奔波一夜了,只怕不堪打戰。容越說,三千兵士絕對不是只為了把虎牙堡侵擾一下就算了,如果連一個角都敲不下來算什麼精銳軍,而且,北堡才受過重創,防禦空虛,現在不攻等鄭奕軍緩過神來就遲了。

    三千兵士回轉,以凌厲之勢再度攻向北堡。

    北堡本就被容越攻得搖搖欲墜,怎堪再度來襲,鄭奕軍兵士慌張應戰。

    卻說北堡的將領瞿正也是一員勇將,見此情形引兵來擋,強弩之末猶有餘勇,兩軍陷入一片混戰中,卻說瞿正眼看自家的城堡要守不住了,惡從膽邊生,暗中死死咬住了容越不放,容越揮斥方遒,不提防混亂之中一支箭羽射過來,正中來了右臂。傷口事小,可箭羽帶著劇毒,容越的手臂立刻手流黑血,手臂發酥,連青龍戟都拿不住,只得換作左手,左手極少握兵器很不熟練,一時間馬速都放緩了。

    容越只得扯開韁繩要逃,瞿正手持長槍朝著容越襲過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兼瞿正也不是尋常之輩,容越倉促之下急忙閃躲,二人衝殺了一會兒,那明晃晃的槍每每劃過容越的胸前,幾次幾乎被襲中,容越被生生逼到了城角,眼看瞿正勢在必得,一個長槍刺過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人從瞿正的背後一聲吶喊,一個年輕人騎馬衝了過來,瞿正猝不及防急忙回馬來擋。容越定睛一看,那年輕人竟然穿著鄭奕軍的戎裝,。

    有年輕人為助,容越很快轉敗為勝。

    瞿正的鄭奕軍是強弩之末,零零落落抵擋了一陣,被三千兵士連夜攻破防線。於此同時,消息傳來,遲衡領著大軍已到,容越大喜,開了北堡城門迎接。遲衡及眾位將領從北堡殺過去,直走東堡、南堡、西堡,幾乎血洗了虎牙堡,鄭奕軍聞風喪膽,至次日正午,遲衡大勝而歸。

    遲衡坐鎮虎牙堡舉行慶功宴。

    容越包著手臂,特地將救他的年輕人叫了上來。年輕人名時義衍,一雙眸子銳利且灼亮,但略微靦腆,不太抬眼看人。時義衍說,他本是乾元軍兵士,去年年末進軍營就被招為探子,潛入鄭奕軍中。今日情形緊急之下他顧不上掩飾,穿著鄭奕軍戎裝就救下了容越。說這些話時,也許是緊張,有些磕磕絆絆的。

    容越很高興,誇了他幾句,時義衍抑不住滿臉的激動。

    遲衡則多了一個心眼,一一問詢,時義衍別的都對答如流,唯獨提到乾元軍時近乎一無所知,他自稱是因為才入軍營就是探子,所以如此。見容越讚不絕口,遲衡一笑,對時義衍說:「英雄不問出處,你若心向乾元軍,就算真的是鄭奕軍兵士也無妨。」

    時義衍看了一眼容越,沉默不語。

    次日,時義衍就來到遲衡營帳,單膝跪地說,他其實是鄭奕軍中的兵士,因瞿正為人暴虐,他本就心生異心。昨日,他先是見了容越領著二十兵士的神勇無敵,後又見了他率軍的氣度凌厲,立刻被折服。所以暗中跟蹤,後見瞿正傷了容越,情急之下,他竟然忘了敵我之分出手來救。昨天見遲衡問及,想了一夜,還是自首來了。

    遲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跟容將軍照實說,他會諒解的。」

    時義衍跟容越坦白。

    容越敞著上身在裡邊正換藥呢,洗了一盆子污血,驚訝一下後大不咧咧地說:「你遲將軍說得對,英雄不問出處,景余州本就被鄭奕老賊所佔,你也沒別的選擇,以後跟著我英勇殺敵,換天下安寧,以前那些都不是事兒。」

    時義衍頃刻抬起頭來,感激難以言表。

    時義衍走後遲衡笑著跟容越說:「好厲害!都有人『折服』於你的風姿甘願投敵了,我早說,你穿那件黑色盔甲最是霸氣了!」

    「錯!我昨天穿的是白色!」

    看容越吊著眉毛的得意樣子,遲衡當即令人給他打製了一件明璫鎧甲,堅固非常,更顯得身姿挺拔。若干年後,史官描幕容越時用了「明月鎧甲、策馬引歌」之詞,又敘述時義衍一事,意氣風發非其他將領可比,史筆激越,史冊生輝,頗受後人羨艷。

    景余州地形狹小,有虎牙堡為關口。關口一破,一馬平川,遲衡率兵無往不利。有扈爍勇往直前,引兵向東北,攻向了北古城;有容越銀鞍照馬,引兵向西南攻略;遲衡在中間,所向披靡。五日之內,三軍又鐵蹄疾馳,生生破了兩個大城池,而後平定的那些小城池幾乎是如履平地。而石韋亦調遣補給迅速,令快兵快將跟上,迅速鋪上官員及兵士,在極短的時間內把景余州各城池肅清一番,令遲衡後顧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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