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州和玢州早就千瘡百孔不堪一擊了!」
「你都做了什麼?」
遲衡詭異一笑:「無非就是給曙州玢州民眾撒些消息,給他的將領吹吹耳邊風,給他的糧庫搗搗鬼,以及給他最信賴的人下點料,給他最得力的人使個絆子之類……總之,就是不讓他好過,當然這些都是作料,最主要的是那些進攻的布點咱們都紮下了,就欠一場轟轟烈烈的鐵蹄踏遍了。」
「奸詐!紀副使的那一套你都學全了!」
「誰比誰詐!你以為鄭奕這隻老狐狸真心想幫封振蒼啊,還不是等時機差不多了下手?我們一定要快!先下手為強!要被鄭奕奪了曙州玢州,咱們麻煩就更大了!」遲衡眉飛色舞,恨不能立刻策馬揚鞭一樣,「可惜我得留在安州看鄭奕軍動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這一去又是幾千里,你一定給我好好的,別出什麼事,我的心,可受不了這麼來來回回的折騰!」
壘州在元奚國的東部,安州在元奚的中原地帶。
這要想見一面難了。
容越一撇嘴:「要不是我上次疏忽,他們拍馬都追不上我!這次你等著,我早對封振蒼看不順眼了,不把他打得爹娘不認我就不是容越!你既然都謀劃好了,破荊呢,是我和他匯合,還是他來這裡?」
「他明天就到!」
容越驚了:「你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怎麼今天才告訴我?明天交兵?後天出發?——這節奏是要瘋啊!」知道遲衡說做就做,容越沒多廢話,飛一樣跑去召集將領們商議去了。
遲衡舒了一口氣歪在籐椅上凝思。見四周沒人,宮平過來神神秘秘地說:「將軍您找我是……」
遲衡斜了他一眼,不言而喻。
宮平立刻得意地顯功:「我昨天就給您找好了,容將軍一直在我也沒好意思讓人來,您看是現在叫過來呢還是……」
「廢什麼話容越一會兒就回來了。」遲衡恨不能踹他幾腳,沒好氣地起身回了寢房。
容越向來蠻橫,帶兵作戰無師自通,某些方面卻無比遲鈍從來不懂得察言觀色,就喜歡霸遲衡的床,遲衡還捨不得讓他回自己屋去。談天說地心裡倒是暢快,可惜憋了好幾天火了。
想想又發笑,也只有容越能直愣愣地問自己那些話。還好是容越,別人可就不那麼容易敷衍了。
遲衡笑,坐在浴桶裡等人來。
五月,仲夏,天漸漸熱了,泡著很舒服,水緩緩從皮膚指尖流過,如五月的風一樣愜意無比。遲衡的頭靠在木桶上,閉著雙眼,如果這個時候,有只溫柔的手給自己揉一揉腦袋捏一捏肩膀,真是再舒服不過了。
宛如聽見他的心聲一樣,門咯吱一聲開了。
而後咯吱兩聲關上了。
如果第一次進這個房間的所有人一樣,來人先在門口處駐足了一下,而後,踏著緩步過來。他是有意放輕了腳步的,微微踮腳,彷彿怕驚擾遲衡一般,而後站在了浴桶旁。
遲衡沒有睜眼,只靜靜仰靠著。
來人彷彿知曉他的倦意,手指在桶裡蘸了一下水後輕輕放在了遲衡肩胛骨和鎖骨之間,沿著脖子方向不急不緩地按|壓起來。指法不輕不重,每按一下,遲衡的肌肉就放鬆一下。或者手掌覆在肩胛骨上,來回摩挲堅硬的輪廓。
遲衡微笑,這人還算知情趣。他喜愛洗浴,浴桶的旁邊擺著一小罐露蔻樹油。露蔻樹油產自西域,散發著一股沁鼻的香味,初聞很醒腦,很警醒,按摩揉入肌膚之中能緩人疲勞。
來人深諳樹油的妙用。
很嫻熟地滴幾滴在手上,摩挲暈開,從肩膀漸漸揉上來,按到了額頭,他的指肚也不是特別細膩,但就是指肚上一層薄薄的繭別樣的撩人。方才肩膀上按|揉的力道還是很足的,但到了額頭、眼周、臉頰時,那人的手法立刻輕柔了,只用無名指在遲衡的臉上遊走。
露蔻樹油又滑又膩。
這人一開始按得中規中矩,慢慢就肆意了,順著脖子慢慢弄劃向鎖骨和胸膛。指法又柔韌又有點調皮地撩|撥著,手掌有意無意地撩過遲衡胸膛的兩顆挺立。遲衡正在興上,哪裡經得起這麼挑逗,水底下本就半硬的玩意兒直直地翹|起來,迫不及待似得邀功求賞。
哪裡來的小倌敢這麼放肆?
是了,不放肆,也做不了小倌!只是夾雜著一股熟悉的香,遲衡微微皺眉!
似乎察覺遲衡的心思,這人遂收了玩耍的心,手指向上,轉而流連在遲衡的腮骨,手指有意無意地碰觸到他的嘴唇。見遲衡沒有異|議,後來,竟然用小指輕輕地按住了遲衡的嘴唇碾轉,而後柔柔的一印,濕|潤潤的,溫熱熱的。
遲衡緩緩睜開眼睛,倒映入眼簾的,是宇長纓含笑的面容。
有一剎那遲衡是恍惚的。
因為他是仰視,而宇長纓又是從背後俯視,倒錯,讓原本熟知的人變得陌生,陌生本身就是一種美|感,若即若離的美|感。
宇長纓含笑,笑起的眼睛狹長。
三月的花最是艷|麗。而男子如樹,極少能令人聯想到三月花開恣|意的艷。但宇長纓可以,他沒有半點脂粉氣,卻有壓住三春的艷|色和氣勢——對,宇長纓有一種當仁不讓的氣勢,張揚,飛揚,並且一笑一顰都無可挑剔。
遲衡想起身可旁邊一件衣物也沒有。
宇長纓但笑,也不搭把手,他的笑容很滿足,而且帶著色|氣滿滿的滿足,遲衡有種自己被俘虜、被扒了個精光的錯覺——其實,容越在也挺好的,可惜該他在的時候他竟然沒在。
自作孽?
有人非要自作孽!
遲衡緩緩地從浴桶上站了起來,大大方方地袒露出來,微側頭,望著宇長纓。宇長纓的目光很坦蕩地看向那個地方,而後是一怔,又笑了,這次笑得很是玩味。
遲衡悠悠地走到床邊,披上一件薄寢衣。
諸如「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有什麼事嗎?」這一類的問話怎麼問怎麼蠢,宇長纓此刻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宮平竟然也沒有來打擾,只有一個原因:宇長纓用什麼小謊言把宮平給打發了,至於宮平找來的人,只怕今晚也不會出現了。
遲衡拽了頭巾把短髮擦了一擦,回頭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宇長纓,不說話。
很久沒細緻地看宇長纓了。
今天他穿得尤其華麗,罩的是一件純白寬袖長裳,綢緞的閃亮襯得他的臉部弧線堅毅但異常完美。衣襟和袖口鑲著暗紅色的綢緞寬邊,衣襟上遊走著飛鳳圖案精麗的刺繡,中間那腰帶也是繡了不下七層繡的,精緻至極——華麗固然華麗,就是五月的天有點熱得慌。
宇長纓的眼睛,挑逗時會微微上|翹,很是魅惑,但直視時目光又帶著野性,很是凌厲。最奪人心魂的是雙目之上的那顆硃砂紅點,像豆蔻一樣鮮紅如血。
還是那一句:宇長纓艷得張揚,極有侵迫性。
遲衡審視宇長纓時,宇長纓也在打量他,目光流連在他的胸膛與腰間,絲毫不掩讚許。
擦拭十數下後遲衡把頭巾一撇,走到他面前,手指抬起,按在了宇長纓眉間那顆硃砂紅點上,這種極為曖昧的動作寓意著什麼,還需要明說麼,宇長纓閉上眼。
遲衡笑:「有事就說,沒事就歇著去。」
宇長纓驀然睜眼,抓住遲衡的手腕狠狠往下一拽,那勁也是射獵的勁,帶著曠野的狠,遲衡被一下拽倒在地。宇長纓抱住遲衡的腰用力一滾,將他壓在地上,薄寢衣捲起一半,露出修長而有力的大|腿,兩人肌膚相親。
遲衡不動了,由下至上瞇起眼睛,心說宇長纓膽子還挺肥的,難不成還想霸王硬上弓?
宇長纓騎在遲衡腰上,一雙魅惑的眼睛俯視。
時間仿若停滯。
宇長纓舔|了一下唇,緩緩低頭,親在遲衡的眼皮上:「摁倒,扒光,這可是你說的。」
只手一揚,嘶啦一聲,遲衡的薄寢衣破了。
一分為二,破得乾脆利落。
空氣中,香味瀰散。
宇長纓抬起頭,深呼吸一口氣,手壓在他自己的花繡腰帶上猛然一抽一甩。腰帶清清脆脆地甩在案子下。寬袍很自然的分開,他捏住袍襟往後一掀,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衣裳全然落在地上,不著一縷,赤|裸的身體同樣有著華麗的弧線,肌膚泛著春日般明艷的生機勃勃。
遲衡一剎那恍惚了。
就在失神的瞬間,宇長纓覆在遲衡身上,再度低下頭,伸出柔韌的舌尖從遲衡的眼皮調戲至嘴唇,一下,兩下,三下,一口吮住,如饑似渴地吮|了又吮——舌尖很滑但很柔韌很強硬,遲衡來不及反應,舌頭已經被對方捲住了,如狂風暴雨一般肆無忌憚。
欲|望燒得理智全無,遲衡抱住了宇長纓的腰,雙手一帶將他扣在了自己身上。
乾柴遇烈火,二人吻到難捨難分。
遲衡恨不能一下子將宇長纓壓在身下捅個破碎,可是,他生生地控制著,看著宇長纓的一舉一動,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即使心中那團火蹭的早已燃得無邊無際,底下已經硬得發脹發疼了。
宇長纓如洞悉他的心理一般。
順著遲衡的腿慢慢滑下去,緩緩覆下,由胸膛到腰際,由腰際再往下,手撫過茂盛的地方。諸位親,情須放縱,文需謹慎,或點下章作者有話說,或複製文案之址,此略去浮艷千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