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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3章 一九六 文 / 火棘子

    「可是我信!我一直都信自己活錯了地方,我的劍法應該更強大,那些飛簷走壁應該是平常人就能做到的,我甚至經常夢見跟元奚截然不同的一個世界,那裡的人比這裡自由很多。而且玄赤也找到了走進異界的方法——所以,我這次是特地來和你道別的。你說過,兩次救命,原諒我一次背叛。對不起,遲衡!」

    遲衡怒了:「太可笑了!」

    燕行緩緩起身:「如果說我欠你什麼,現在也還完了。」

    遲衡將他拽得緊緊的,吼道:「我不要你還,我們還像以前那樣不行嗎?什麼異界,什麼不同的世界,這根本不可能,你倒是讓他從百尺的崖上跳下來看能活不能活!玄赤就是個瘋子,你還要和他一起瘋嗎?」

    燕行搖了搖頭,輕輕一拂,遲衡脫手而去。

    燕行的目光是那麼執著,就像當初劃自己一劍時的執著。遲衡忽然醒悟,燕行,再也不會屬於自己了:「那你還來幹什麼,走了不就好嗎?還躺在地上讓我折騰什麼!」

    「你不是中毒了嗎?」

    你不如讓我乾乾脆脆毒死算了,遲衡咬牙切齒說:「任何一個人中毒你都能脫了褲子去救嗎?」

    燕行沉默了一下:「因為中毒的是你。」

    這算是可憐嗎?還是餘情未了嗎?遲衡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兩人在石頭邊站了一會兒,天色都慢慢暗了,遲衡望了望天空,他不知道那所謂的異界是否存在,他不知道這一段荒唐的感情是怎麼開始的。他只知道很努力去愛一個人,而終於愛上,那人卻莫名抽身離開。早知今日痛苦,還不如當初就當做遊戲一場!

    彷彿聽到他的心思一樣,燕行忽然說:「我一直很孤單,從小只有玄赤劍相伴。你說了很多次喜歡我,每一次都讓人覺得很暖,我很喜歡和你睡覺。」

    遲衡慘然一笑:「我也就剩下能睡的份了。」

    燕行卻說得極為認真:「其實,你很好。那一天,在院子裡我說過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如果沒有玄赤的話,我會陪你一直睡下去、做下去——你做那種事的時候,很認真,很讓人著迷,我也很喜歡!」

    高興嗎?得到這種讚揚,大部分男人都應該很欣慰。遲衡無力地看他,實在暴怒不起來,只剩下淒涼。

    燕行看了看天色:「我要走了。」

    轉瞬之間,只留下一道梨花白的影子一閃而過,帶起了一陣風,深林簌簌的,遲衡感覺一切像夢一樣,就像當初毫無理由地走進了自己的生活,而今燕行又這麼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恍恍惚惚之後,痛了一陣,遲衡想自己再沒法像一個多月前那樣暴怒如雷,時過境遷,潛意識裡早就說服自己去接受被拋棄的事實。今天,燕行的到來,只不過是讓唯一的期望徹底斷掉了而已。

    遲衡緩緩過去,發現奎爾卡還躺在原地。

    遂將他拽了起來,奎爾卡眨了眨眼,動了動手和腳,竟然笑了:「那位劍客好厲害,只點了一下我就動不了了,還以為這輩子都癱了呢!」

    遲衡懶得和他說話,飛身上馬。

    奎爾卡引馬與他並肩而行,挑眉笑說:「他的聲音叫得真讓人熱血沸騰!你也很不錯,又久又厲害,能把人插得叫成那樣可不容易,我聽得都受不了了。他竟然還能起得了身,一般人躺三天算輕的了吧?」

    「……」

    奎爾卡吹了一記哨聲:「你不是說元奚人就一個情人嗎?為什麼你卻和那人胡來,反而和紀策不做呢?我真理解不了,難道是做和愛分開嗎?」

    遲衡懶得理他,從馬兜裡摸出療傷藥擲入他的懷裡。

    奎爾卡看了看血跡已干的手,挖了一大坨抹在手背上說:「差點就把你的眼睛挖了,嘖嘖,技術那麼好實在是可惜了,我一定要和索格王說……」

    「閉嘴!」遲衡憋得滿臉通紅。

    遲衡騎馬回來,見紀策在一堆篝火旁引火放柴,原來索格王下令露野來一個盛宴,乾元軍的精兵也都離得不遠。

    他放下心來,找了一個角落,獨自一人悶了很長時間。那些發生過的傷心的痛心的往事雜糅上來,「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燕行永遠都那麼灑脫離開的背影,就此離開了,真像大夢一場。

    高原上天空極為澄澈,入了夜湛藍湛藍的,一彎缺月照得大地泛光。

    遲衡直起身。

    西末忽然健步走來,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看著遲衡:「原來你躲在這裡,索格王召見遲將軍!」

    不知道是幹什麼。

    因為是露野的篝火盛宴,所以索格王呆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遲衡疑惑地走過去,發現旁邊沒有護衛,越加疑心,手中握緊了匕首。還沒到帳篷跟前,忽然聽見一聲尖叫,像懸崖之上的大雁飛過一樣。

    遲衡一驚。

    而後是翻滾的聲音,肉搏的聲音,喘息的聲音,以及極為淫|靡放|浪的交|歡聲。遲衡頓時哭笑不得,難道索格王在「檢查」奎爾卡嗎?

    遲衡想退後,西末幽幽地說:「索格王的命令,我們要聽完全部。」

    他是你們的王,又不是我的王!

    這種事當然很羞恥,但既然對方都不覺得羞恥,自己覺得羞恥就很矯情了,所以遲衡索性放寬了心,樂此不疲地聽了個徹頭徹尾,西末則一直陰沉著臉。索格王正如他的外表那樣,很強悍,這種時候也很強悍,遲衡覺得奎爾卡後來都哭了。

    不過那叫聲顯然是很歡愉的。

    遲衡覺得索格王很不厚道,讓自己聽一聽就算了,西末陪在這裡算什麼,情人之間難免要吃醋的,只怕西末這會兒渾身都能擰出酸水來吧。

    誰知,西末忽然問:「遲衡,你覺得我們幾個誰最好,別露出這種笑。你喜歡希努嗎?你們元奚人都覺得他長得最美!」

    遲衡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希努確實一見驚為天人。

    「看來你是喜歡的,我們做一個交易好嗎?你離開時,索格王肯定會讓你挑一個人回去,拒絕所有的選擇,而是要求要希努跟你走。至於交易的好處,到你走時就知道了。」

    「為什麼?」

    「希努很可憐,我不希望他成為祭品。」

    這倒是順手的事,不過對西末說的好處遲衡可沒當真:「索格王會願意嗎?你們都是最受他寵愛的人,希努也是……」

    西末諷刺一笑:「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遲衡感覺一個不慎就落入索格王的後宮爭鬥中了,想獨善其身真是不容易,紀策說西末和希努是死對頭,可西末卻讓自己救希努,這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啊!

    遲衡和西末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好不容易等那兩人停了。

    索格王讓遲衡二人進來。

    一進去就一股歡愉過後的腥味,奎爾卡趴在床上,身上蓋著一件薄薄的衣裳,兩條長腿卻伸在衣外,從大腿到腳踝很誘人的一段。不知道為什麼,遲衡對他油然升起一股憐憫。

    索格王一副饜足的樣子,笑道:「比遲將軍如何?」

    遲衡臉色一燒,心想奎爾卡還將自己和燕行的事說給了索格王聽嗎?

    索格王又嘲諷地笑說:「遲將軍對紀副使畢恭畢敬,哈,實在要不得,只會將人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要知道,將上人壓在身下的滋味是很美妙的!我有一個情人也曾是一個王,十分高傲,從來不正眼看我……」

    遲衡洗耳恭聽:「……後來呢?」

    後來,當然是當了天神的祭品,索格王說起這些都一副很無所謂的態度:「在床上一邊哭一邊求我饒了他的樣子,真是再美妙不過。」說罷,回味似得舔了一舔嘴唇。

    聊了幾句之後,遲衡很及時地說:「謝謝索格王多日的款待,我和紀副使明日就回元奚了。」

    索格王卻地挑眼看西末:「明天嗎?」

    到索格王的領地也不過三天,但將想看的想知道的都瞭解個七八分,遲衡道:「正是,我離開元奚已近兩個月。」

    西末懶懶接話:「多謝你的好禮,我們幾個都很喜歡,不知道你期望什麼樣的回禮?」

    遲衡微笑:「素聞固摩的弓好,請索格王給兩把上好的弓,遲衡就心滿意足了。」

    索格王擺手:「好說,西末去備上十把。」

    「多謝索格王!」

    「遲將軍也是喜歡美人的,待會兒篝火晚宴上,我的美人們都會出來,遲將軍要是喜歡,就挑上幾個。」

    既然是索格王的慣例,遲衡也沒推遲。

    回到篝火邊,紀策見他怏怏不樂,問道:「怎麼回事?」

    遲衡地上戳了又戳說:「燕行和我,分了,徹底分了。以後,路歸路,橋歸橋。」

    「唔,這麼多天,終於捨得說出口了?」紀策悠悠地說,「別那麼驚訝,你都快把將軍府掀了個底朝天,我們幾個誰還能不知道你和燕行鬧翻了!萬事隨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得了也遲早失去!」

    遲衡瞅了他一眼。

    「雖然分了,你也別飢不擇食見人就撲。剛才,你和奎爾卡在林子裡帶的時辰挺長的,也不怕索格王起疑心?辦事得有點兒分寸,別逞一時之快釀下大禍!」

    遲衡把在林子裡見了燕行的事一說,當然略去了雲|雨一段。

    紀策了然:「噢,難怪說徹底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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