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都喝高了。
遲衡腳步踉蹌,走向了將軍府。雖然腳有點不受控制,腦子是清醒的,冷風一吹,酒勁一點一點吹散了。
因為段敵和梁千烈都是酒桶,灌起來不要命,朗將又豪爽,肯定喝到後半夜去了。所以遲衡先跑到紀策房裡,紀策果然先回了,挑眼看他:「膽子不小還敢來啊?可算是把朗將氣到家了,昨天一回來就摔東西。」
遲衡咂舌,故意問:「昨天為什麼生氣?」
紀策極無辜:「我哪知道,我問了一句是不是受傷了就給轟出來了。你以後少來將軍府,摔一地的爛攤子為難的是侍者。」
遲衡齜牙一笑:「副使說什麼就是什麼。今天呢,朗將心情好嗎?」
「一天都忙封賞的事,哪有空生氣。你別一天盡惹是生非,顏鸞還想把重事大事托付給你呢,就現在這樣,九條命都不夠氣的。知道朗將為什麼派你去北牧城嗎?怎麼都不動點腦子,北牧城那個地方有什麼好守的,犯的著派你去嗎?」紀策難得正色。
遲衡肅然,他也困惑這件事。
紀策合上書卷:「有件事你們都不知道,朝廷有令:待兵不發。顏鸞為這事都快氣得快吐血了。」
不讓攻擊西南王?
聯繫駱驚寒說的那些話,遲衡頃刻明白,昏庸的皇帝又胡亂下令了,肯定是奸臣鄭奕授意的。如此一來,顏王軍就只能固守現有的幾個州嗎?時不待我,一個延遲,只怕別的勢力就紛紛壯大了。
遲衡訥澀:「我不知道。」
「……」
遲衡想了一想,抬頭不服氣地說:「就算皇帝下令了我們也可以陽奉陰違、暗度陳倉啊。」
紀策照著腦門狠狠拍了一記:「長不長腦子!皇帝被鉗制,咱們幹什麼他也不知道、知道也當不知道。但鄭奕是吃素啊?他盯得比門縫都緊,一個不慎,就險了。」
遲衡還是困惑,跟北牧城什麼事。
「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顏鸞呢?他不怕鄭奕,也不怕皇帝,更不怕硬拚抗旨。但顏氏全家上上下下數百口人,都在京城,天子腳下,株連九族是鬧著玩的啊,顏鸞能一個涉險把他們全推入火坑啊?」
遲衡漸漸的清晰。
「要想不做傀儡不受鄭奕的要挾,顏氏家族必須挪個地!只要遠離京城,他鄭奕拿什麼要挾!所有平定的城池裡,只有壘州最合適。所以第一撥顏氏子弟先到北牧城,再接去壘州——這種事,怎麼能公開說?本想著你辦事沉穩可靠,沒料到你還來這一出,唉,走哪哪不省心!」紀策歎了一口氣,把書卷一拍,「我要是顏鸞,那天就直接把你亂棍打死算了!」
遲衡半天說不出話。
紀策白了他一眼:「現在明白,黃花菜都涼了。你是不知道那天顏鸞多生氣,要不是我攔著,當天他就要衝到縣丞府再給你添三十鞭子。」
遲衡低聲:「他為什麼不和我說明白。」
「他能怎麼說?臨時接到的秘詔,第二天一大早就安排,哪有時間私下來細說。而且,當面抗軍命,是多大的罪,你知道嗎?別說你想升到中侯,就連個小小校尉位置都不定能保得住!你現在這個中侯,都是梁千烈、岑破荊說破嘴了,段敵、池亦悔私下也求情說,顏鸞看這事沒鬧大,就算了。」
遲衡沉默。
「為你這破事,我白頭髮都多了一把。好不容易這幾天顏鸞氣消了,跟你溜躂一圈,昨晚回來又發脾氣,你能消停一下不?再這麼折騰下去,不把你發配到矽州我得短命十年!」
「我去和朗將說:我願意去北牧城。」
「站住!」紀策長歎,「顏鸞秘密派石韋去了,這種事情怎麼能等得起。」
遲衡一驚:「石韋?」
「駱驚寒他們也得到信報,知道皇帝下旨,禁攻西南。所以那天石韋找顏鸞深談,猜到顏鸞的用意,竟然主動請纓北牧城,顏鸞就同意了。」
遲衡更驚:「可是,朗將射傷過石韋,他有敵意。」
紀策笑:「放心,這種身家相托的事自然要萬無一失,我和石韋也談過。石韋的品性值得信任——比你這半路撂擔子的可信——做事縝密、為人機智、又對壘州熟悉,是不可多得的人選。而且,將石韋派出去,更悄無聲息,畢竟,誰也想不到顏鸞會將如此重要的事交付給才投誠的人。」
心中的愧疚翻滾而出。遲衡沉默半天不語。
紀策起身:「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顏鸞的所有顧忌都在顏氏,若有一點兒閃失,顏鸞得後悔終生。你呀,別總這麼衝動,他的不容易,你一點兒也不知道。行了,趕緊回去,我得看看席散了沒有,千萬別又喝醉,我真怕了梁千烈喝酒的架勢。」
說不出什麼滋味。
至少有一種是愧疚和後悔,遲衡才知道,朗將對自己竟然是那麼放心的——可被自己生生辜負了,腦海中閃過很多事。
紀策走後,遲衡沒離開,靜靜地坐在顏鸞的門前等。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腳步聲,其中一人步履不是很穩,但也沒醉到踉踉蹌蹌。看來,朗將今天喝得有節制,要不就是梁千烈段敵灌得手下留情。
果然,旁邊的紀策只是微扶,看到遲衡竟然還在,不由得嘴角一抽。
見了遲衡,顏鸞冷言:「什麼事明天再報!」
遲衡漲紅了臉,低著頭,腳不安地在地上劃著:「朗將、我就和你說幾句,幾句就行。」說罷,懇求似的瞅了一眼紀策,示意他幫自己說說話。
紀策扶了扶額頭:「不是第一等要務,就明天再來吧,晚上能幹什麼?」
遲衡堅定:「很重要!」
紀策揉著腦心,推開門,將顏鸞扶上床,一邊順水推舟:「那就別廢話,朗將也累了,我去膳房吩咐弄些醒酒茶,長話短說。」說罷白了一眼遲衡,離開了。
夜深人靜,遲衡伸手要扶。
顏鸞一把甩開,步履輕浮掙扎著走到床邊,重重地睡下去,壓著帳子都被帶得要壓下來一樣。遲衡站在門邊,把門悄然插上。
「說!」
「朗將,我給你帶了療傷藥,有奇效!」遲衡飛快上前,拽起了帳子,坐在床沿上。
「滾!」
遲衡當然沒有被嚇跑,而是按住了顏鸞的腰帶一點一點往下扯。
腰帶束著腰,顏鸞能沒感覺,二話不說一個手刀砍過去,只聽一聲痛呼,而後是遲衡摩挲手腕的委屈聲音:「朗將,傷口要是潰爛,就能難辦了……」
顏鸞氣炸了:「給我滾!」
一股酒氣瀰散開來,遲衡一鼓作氣,壓住顏鸞的的腿,飛速地將腰帶一解一抽一扔,失了腰帶的束縛紅裳很自然地敞開了,無力至極。
顏鸞氣急,抬腿就要踢。
本就帶著傷,又喝了酒渾身綿|軟無力,腿|根本動彈不得。遲衡熟能生巧,將紅裳左右一掀向下一扒,紅衣就下來了。顏鸞被壓制得無回手之力,越發氣得渾身發顫,大聲喊道:「你個混|蛋,一次就夠了還敢來第二次!護衛!紀策!」
遲衡急忙摀住他的嘴。
顏鸞拳頭亂揮拳拳打在遲衡身上,所幸力道不是很足。
遲衡把顏鸞的褻褲一扒,那根欲|望修長端正,軟軟地無辜地躺著,遲衡一鼓作氣,一口含上去,兩腿之間顏鸞獨有的味道撲鼻而來,遲衡底下立刻硬了。
啊的一聲顏鸞渾身一抖,掙扎著要起來。遲衡含在嘴裡舌頭掃過,狠狠一吸。
顏鸞倒抽一口涼氣。
罵了幾句混|蛋。
顏鸞的腰依然是掙扎著反抗,但力道小了很多,而且都是血氣方剛,欲|望很快翹了起來,在遲衡的嘴裡迅速發脹。三吸兩舔之後,顏鸞被撩撥得咬牙。
見他終於消聲,遲衡吸得更帶勁了,甚至故意一邊猛吸一邊就著水光發出嘖嘖的水漬聲,一手將欲|望底下的兩顆圓囊揉|捏著,玩弄著。
快|感一撥一撥的。
腹部一陣一陣地抽|搐著,如海潮的歡樂排山倒海打下來,顏鸞只剩大口喘氣了,順著遲衡的每一次猛吸而隨之壓抑地輕哼,聲音動情之極。很快,黏|液冒出,合著遲衡的口水,順著欲|望流到了圓囊及淺溝,甚至向下,濡|濕了穴|口的邊緣。
遲衡大喜,越加賣力地吮|吸,另一手悄然拿出一盒向琴倌拿的藥膏,剮了一坨,順著圓囊底下摸過去。
才一摸|到穴|口邊緣,顏鸞就一顫:「混|蛋,別動!」
遲衡一停。
就在此時急促的腳步聲過來,而後是推門聲,遲衡顏鸞二人一僵,隨後紀策的聲音響起:「顏鸞,睡了嗎?開一下門。」
遲衡鬆了一口氣。
舌頭一個用力,抵著上頜往喉嚨裡一吸,玉|莖差點被吸斷的力道激得顏鸞大|腿|根一軟,血脈上湧。
紀策又拍了拍門:「顏鸞,開一下門。」
「……你,等下。」
想不到顏鸞還想起身,遲衡立刻又一個深喉猛吞,手捏著圓囊巧力一揉,顏鸞壓抑的啊了一聲,急忙咬住了被子,才沒發出沉溺的聲音。
可憐紀策還站著拍門:「顏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