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星拿起水平放到嘴邊,費米嗓子眼裡差點伸出個小巴掌:喝吧,喝吧——
不料令她失望的是,大星又放下瓶子,然後抓抓後腦勺,費勁巴力地把野雞往車上弄,看樣子大概是怕睡在地上著涼。至於國王就只能放任自流了,因為根本就弄不動。
即便是野雞,好吃懶做,也夠胖的,大星齜牙咧嘴地也抱不動,只能噢噢地向費米招手。
還真是夠麻煩的,費米起身將野雞抱起來,然後扔進車裡,還偷偷在這傢伙的身上擰了一把,以此洩憤。
當她轉回身的時候,發現大星已經拿著水瓶開始往嘴裡灌水,看到費米,還舉著瓶子示意了一下,瞧那意思好像要乾杯。
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腳水——費米也就跟它碰了下瓶子,然後又喝了兩口。這時候就聽身後傳來撲通兩聲響,回頭一瞧,只見約翰和強尼全都栽倒在地,瞧那樣子是暈了過去。
「這兩個蠢蛋!」費米心裡咒罵了一句,然後也覺得一陣陣困意襲來。恍惚中,就看到國王從地上爬起來,而那只鸚鵡也從車裡飛出來,還用尖嘴啄啄費米的腦袋:「死三八,居然擰俺——」
被這幾個傢伙給算計了——費米連怒帶氣,直接就暈了過去。直到這時候她才想明白,肯定是趁著她把鸚鵡抱上車的時候,被猩猩給調換了水瓶。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麻醉藥怎麼對鸚鵡和那隻大猩猩不起作用呢?
她哪裡知道,這幾位都經常跟著唐積德混,大頭又沒啥正事,弄點新奇的玩意,都可它們幾個先試驗,早就鍛煉得百毒不侵。
聽費米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唐積德也和小蝦米對視了一眼,覺得實在有點太過妖孽。換成旁人,如果不知道底細的話,只怕也照樣上當。
至於越野車換成大卡車的事,肯定是國王覺得做在車斗裡面比較氣悶,所以換成大車的。
看到費米三人組一副垂頭喪氣、鬥志全消的模樣,唐積德也就沒有對他們再進行打擊。畢竟這次栽在大星它們手裡,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打擊,足夠牢記一生的。不憋屈死都算是心大的了,想想啊,被幾個動物給耍得團團轉,丟人都丟到姥姥家嘍。
不過就這麼放他們離去好像也不大好,還是小蝦米有法子,撥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就說了個地名,叫費米三人組過去進行訓練,如果能夠通過的話,就可以成為正式成員。
費米對此頗有些不屑一顧,他們也算是米國訓練出來的精英,無往不利,就是在桃花島的人和動物身上吃虧了兩回。不過聽到小蝦米嘴裡說出「刀疤傭兵團」這幾個字之後,費米還是動心了,決定去那個沙漠邊緣地帶轉一轉。
反正現在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如果能加入刀疤戰隊這個世界第一流的傭兵團,也算是有了一個良好的歸宿。
直到費米他們開車走了,唐積德這才抓抓後腦勺:「刀疤他們沒回桃花島啊,聽那意思好像是在秘密基地培養訓練手下,不會是也想搞一個阿凱達那樣的恐怖~組織吧?」
「大頭叔叔,有時候,和平也需要武力來維護啊。」小蝦米仰著小臉,笑顏如花地望著唐大頭,也叫唐積德心中寬慰許多:這樣可愛的小丫頭,能是恐怖~分子才怪呢!
這一次雖然沒有追上大星它們,但是好歹也算有了意外收穫,只見小蝦米懷裡抱著那隻小獅子,正給它撕肉吃呢。小傢伙個頭也不小了,差不多有小蝦米一半大,抱在懷裡顯得很不協調,很是叫人擔心小丫頭抱不動它。
小獅子一邊吃,嘴裡一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估計是吃美了。()在小蝦米懷裡,它感到格外安全和放鬆。
這麼大的獅子還無法獨立捕食,所以不能放生,看來只能先帶著這個拖油瓶了。唐積德伸手摸摸它的腦瓜:「就叫你拖油瓶好嘍——」
不料,小獅子卻很凶,轉頭便咬住了唐積德的手指,它嘴裡已經長出了小牙,結果在大頭手上留下了兩行牙印。
「你這傢伙肯定是公的!」唐積德一邊甩手一邊嚷嚷,而酋長先生比較認真,摁著拖油瓶的腦袋,將它的身子翻過來查看一下,然後點點頭:「果然是公的,大頭你夠厲害,這都能分出公母。」
唐積德氣呼呼地在手指上哈氣:「那還用說,凡是跟我不對眼的,肯定都是公的!」
「會不會是對這個名字不滿意,大頭哥你取的名字還真夠難聽的。」徐飛飛試探著摸了摸小獅子,並沒有引起它的敵意。
「拖油瓶,以後不許隨便咬人呀——」小蝦米把手伸進小獅子嘴裡,摸著它的尖牙,小傢伙便噙著她的手指,喉嚨裡輕聲咕嚕著,很享受的樣子,看來,並不是對這個名字有意見。
「我這命啊——」大頭哥也只能認命,招呼大伙上車,繼續前行。雖然酋長先生頗有些意見,因為他的家鄉在東面,可是現在卻是一路向西北方向進發。不過他沒有發言權,所以只能跟著。好在酋長先生比唐積德還沒心沒肺,到哪還不是溜躂呢!
走到天黑,居然幸運地遇到了一個小鎮,打聽一下,還真有不少人看到一隻猩猩開著大卡車過去,而且還買了不少鳳梨、香蕉、橘子、木瓜之類的果子。其中,一個水果地攤上的黑人婦女還取出幾張紙幣晃了晃:「這就是那只黑猩猩付給我的錢,一百多蘭特,那只猩猩真大方!」
花別人的錢當然大方——唐積德心裡嘟囔了一句,話說大星這幾個傢伙還真夠狠的,居然將費米三人組洗劫一空,難怪花錢大手大腳呢。
看到地上的水果比較誘人,唐積德也就準備買一些,指著一堆紫紅色外皮,形狀有點像梨子的水果道:「給我們也來幾斤。」
酋長連忙拉了下他的胳膊:「這你就老外了,在這買東西沒有論公斤的,全都論個頭,這個是鱷梨,一人買一個吧。」
唐積德問了一下,果然如此,大的鱷梨要十幾個蘭特,小一點的則需要幾蘭特,其它果子也都是如此,就連香蕉都論根賣的。
數了數人頭,唐積德便要了七個鱷梨,結果那個攤主掰了半天手指頭,也沒算過賬來,還是臨近攤子的一個小黑孩過來,一五一十地幫她數了一陣,最後報出了一個25蘭特的價錢。
「好像是45蘭特吧?」唐積德這樣數學不好的都算明白半天了。
不料那個黑人婦女卻很是堅決,認定是25蘭特,給多了還不要。沒法子,唐積德只好又買了點香蕉。一大盤香蕉數量太多,那個婦女乾脆切成好幾份,分開來數,不過最後加在一起的時候,多加了十幾根。也算是把鱷梨的損失給找回來了。
「學習數學簡直太重要了!」唐積德第一次這麼強烈地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
不過非洲的水果味道確實好,一來是沒有污染,二來嘛,日照強烈,果肉甜美多汁。就是買東西的時候比較費勁,算個賬也要磨嘰好半天。
一邊吃著甜美的水果,一邊散步,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街邊多是擺地攤的,在地上鋪點東西,貨物往上面一放就開賣。而且有些人甚至還以物易物,顯得原始而淳樸。
「我勒個去,居然還有明目張膽賣象牙的!」看到一個黑大漢旁邊立著一根比他個頭還高的象牙,唐積德也不由驚得連連咋舌。這玩意在國際上不都是明令禁止買賣,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嘛。
酋長先生卻見怪不怪:「有些人運氣好,能在野外撿到死象的象牙。」
唐積德抓抓後腦勺:「可是怎麼才能分出來哪些是偷獵的,哪些是撿來的?」
這下也把酋長先生給問住了,最後上去和那個黑大漢嘀咕了一陣,這才興沖沖地轉回來:「他說看到一頭受傷的大象,跟著象群跑了幾百里,那頭大象才死掉的。」
眾人聽了,也只能是一聲歎息。在非洲,貧窮和落後才是主旋律,有些事情實在沒法去分辨它的對與錯。
正行走間,迎面過來幾個大漢,領頭的是個白人男子,穿著一身牛仔衣褲,還戴著牛仔帽,要是在米國的話,還以為是西部牛仔呢。只見他神氣活現地用手一指小蝦米腳下跟著的拖油瓶,然後伸出巴掌晃了晃:「這隻小獅子我們要了,五百蘭特。」
拖油瓶齜牙咧嘴地向那個傢伙發出稚嫩的吼聲,猛撲過去,咬住那傢伙的小腿。不過牛仔穿著高腰的牛仔靴,拖油瓶的小牙暫時還咬不動。
牛仔抬起腿甩了甩,結果拖油瓶前爪抱住他的腳脖子,也被帶著在空中悠蕩兩下,小尾巴都拖在地上。
「不錯不錯,野性十足嘛,再加一百蘭特!」牛仔反倒高興了,這麼歡實的小獅子,轉手就能賣高價。
這夥人看樣子是職業的偷獵者,或者是一個專門販賣野生動物團伙——唐積德心中有了計較,嘴裡嘿嘿兩聲:「你要是願意被關在籠子裡,供人參觀的話,我每天給你一百蘭特。」
旁邊的酋長先生撮撮厚嘴唇子,然後裝模作樣地搖頭:「不值不值,又不是看耍猴呢,給他一蘭特就頂天了——」說著,還伸出一根手指,挑釁似的在對方眼前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