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積德點點頭:「難怪殺氣這麼大。小劍啊,論年紀你應該沒我大吧,當哥的勸你兩句,鋒芒畢露,劍剛易折啊。」
賽義夫卻不管他嘮叨什麼,繼續說道:「我是阿凱達組織的成員。」
「嗯嗯,原來也是有組織的人,不過你這個組織看來都是些好戰分子。聽聽這名字,阿凱達,啊——開打!」唐積德比劃了一個李小龍手勢,只是怎麼都瞧不出布魯斯李的氣勢。
小蝦米捅捅大頭叔叔的胳膊:「就是那個基~地~組織啦——」
啥——唐大頭正擺架勢呢,結果一個趔趄,直接摔到沙發上,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跟這個組織發生關係。
不過賽義夫依舊是那副冷酷的模樣,沒有絲毫譏笑,也沒有絲毫自得,更沒有絲毫同情,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唐積德就勢坐在沙發上穩穩神:「看來我還真沒說錯,果然是一幫好戰分子,不用喊啊,直接就開打,米國那個百貨商場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不成,我不能叫你把傻姑帶走!」
嗖一下,唐積德從沙發上彈起來,然後一把將傻姑拽到身後,腰上的籐鞭蓄勢待發,管你什麼組織呢,別想拐走我們桃花島的人。
小蝦米倒是盡職盡責地將他最後那句話給翻譯過去,至於其他那些沒營養的,就自動忽略。
本來唐積德以為要爆發一場衝突呢,不料,一直面無表情的賽義夫卻點點頭,然後望了傻姑一眼,轉身出門。從他的眼中,唐積德第一次覺察到了那一閃而逝的柔情,看來,這個小劍兄弟也並非是鐵石心腸。
傻姑嘴裡喊了一句什麼,追出門去,可是走廊裡面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一個人影。
身後,傳來唐積德的聲音:「傻姑,你永遠都是桃花島大家庭中的一員——」
等到三個人返回拍賣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拍賣師將錘子奮力砸下去。或許是太過激動,或許是錘子用的年頭有點久,總之,錘頭一下子跳到半空,然後噹啷一下落在地板上。
此時此刻,大廳裡面寂靜無聲,所以錘子落地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刺耳。
據說拍賣師也是有提成的,這得拍出啥價啊,把人激動成這樣——唐積德也不由得跟著激動起來,望向現場的屏幕。
數了半天,才弄清楚那後面一串零的個數,即便唐積德現在是個土財主,也不由得心跳加快:一億五千萬,那個破鞭子一樣的東西,竟然賣出天價!
反倒是那些成功將聯隊旗拍到手的小鬼子絲毫沒有勝利者的喜悅,一個個面色陰沉,一言不發地從唐積德身邊走過,然後走出了大廳。估計要是再不走的話,他們的怒火就會將這裡點燃。
啊哦——大廳裡面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正是應了那句老話,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等到唐積德他們回到座位之後,看到何田田和海**正在擊掌相慶,兩個人,四隻眼,瞳仁之中似乎都金光閃爍。這種歡喜,一方面是來自於金錢方面的收穫,而更大的原因,則是家國之仇、民族之恨的一種宣洩。
就連冷淡的冰美人,也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掌,和唐積德握了握,以示祝賀。通過剛才眾人的言論,花天後也知道這件拍品是桃花島出品,不禁對這個即將要駐紮的地方充滿強烈的渴望。
不大一會,朱光也滿面紅光地溜躂回來:「七天之後交割錢款,大頭你就等著數錢吧。」
唐積德也嘿嘿直笑:「希望不是日元才好,否則的話,我數錢數到白頭,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嘻嘻哈哈中,拍賣會繼續進行。桃花島還有幾件拍品,不過都是在後面幾天當中。而且重頭戲都放在了今天,所以大伙漸漸都開始有點興味索然。百無聊賴下,唐大頭竟然很可恥地睡著了。只有何田田出於職業習慣,依舊看得津津有味。
迷迷糊糊之際,唐積德就覺得有人在向他發出深情的召喚。這種感覺很奇特,並不是叫他的名字,但是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呼喚,令他根本無法拒絕,無法抗拒。
這是叫魂呢——唐積德想起了小時候聽過的那些鬼故事,不禁毛骨悚然。可是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地站起來,就像施展草上飛一般,向前飛去。穿破一重一重霧狀的白色壁障,彷彿無窮無盡,整個人都要迷失其中,不能自拔。
猛然間,前方射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唐積德用手在眼前遮擋。透過指縫,只見一個戴著黃金面具的巨人正立在他的前面。面具是那麼猙獰,望上一眼,都能感覺到靈魂深處的戰慄。
哇呀呀——唐積德驚得連聲怪叫,然後就聽到耳邊傳來急切的呼聲:「大頭叔叔,大頭叔叔,睡魘啦!」
唐積德睜開眼,面前是小蝦米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再向周圍望望,何田田海**等人都一臉關切,而那些陌生人,則全部都是一臉鄙夷之色:在拍賣行睡覺本身就已經夠奇葩的了,而且還在睡夢中大喊大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使勁晃晃腦袋,結果汗珠子亂飛,原來已經滿頭冷汗。唐大頭用手抹了兩把臉,然後勉強笑笑:「沒事,做了個噩夢,夢見一個戴著黃金面具的傢伙——」
說到這裡,他整個人忽然呆立不動,只是用手指著台上,那位拍賣師正在叫助手展示一件拍品,赫然是一隻黃金面具。那面具上下狹長,一雙眼睛裡面鑲嵌著寶石,十分逼真,而且還是對眼,和他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邪門了——唐積德感覺腦子裡面亂糟糟的,亦幻亦真,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大家靜一靜——」拍賣師不得不重新組織秩序,等到人們安靜下來之後,這才繼續說道:「這件物品來自於中美洲大陸的熱帶雨林之中,是瑪雅人神廟中法訣出來的物品。主體材料是黃金,但是其中還摻雜著其它一些未知材料,就連當今最頂級的科學家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物質。或許,它真是外星文明的產物哦!」
拍賣師重新進入了狀態,侃侃而談。當然,在場的大多數人也都心裡明鏡似的:這只是噱頭而已,不能當真的。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會影響人們對於這個黃金面具的喜愛,畢竟是瑪雅文明的產物嘛,絕對具有收藏價值。
「大頭叔叔,我們一定要拍下這個黃金面具!」身邊傳來小蝦米急切的低語。
唐積德激靈了一下子:「不拍行不行啊?你看那個面具細長,馬臉戴著正好,一點都不漂亮,而且那兩隻玻璃眼球居然還是對眼,實在難看。」這個面具帶給他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要是帶回桃花島的話,大頭哥擔心天天晚上都會做噩夢。
「大頭叔叔,瑪雅人的審美比較獨特,以腦袋長和對眼為美。新出生的孩子都要用布纏頭,故意把腦袋勒得又細又長;而且還會在兩眼中間的位置吊一個東西,故意弄出對眼。」不愧是天才啊,各種典故都如數家珍,聽得大頭把食指豎起來,豎在鼻樑子前方:「這整天對眼多難受啊——」
不過瞧瞧小丫頭那雙期盼的眼睛,唐積德立刻狠狠心,舉起了牌子,然後又訕訕的放下,好像拍賣師還沒開始叫價呢。
「這只面具造型威武,上面還刻著神秘的符號文字,目前為止還無人能解讀,或許你就是下一個能夠揭密瑪雅人預言的成功人士。這只瑪雅人黃金面具的起拍價是五百萬港幣,下面開始拍賣——」因為這是今天壓軸的拍品,所以拍賣師也顯得格外賣力。
唐積德第一個高高地將牌子舉起來,不遠處的海無涯向他示意了一下,告訴他不必性急,無謂的舉牌,在拍賣場上並非明智之舉。而且這裡面還涉及到人脈、地位等等諸多因素,並非是完全能夠用金錢來解決的。
「這個土著人終於出手了,果然是人傻錢多啊。」看著唐積德頻頻舉牌,一副猴急的模樣,在門口阻攔他的幾名工作人員都暗暗鄙視。
這裡面的彎彎繞,唐大頭一介草民當然不會知曉,不過有小蝦米在旁邊指導,他很快也就不再毛手毛腳。
可是參加競拍的人你爭我奪,都不肯退讓,黃金面具的價格也一路節節攀升,很快就突破了兩千萬。
拍賣師還在不斷地見縫插針,不著痕跡地撩撥著人們的熱情,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只黃金面具肯定大賣,他又可以抽取一筆不菲的佣金。
就在這個時候,前排又有一個人加入到爭奪者的行列之中,不過當他舉牌之後,其他人都開始紛紛退出。
李超人好像比我有錢啊——唐積德看清楚那個人的相貌之後,心裡也有點發慌。不過他還是咬咬牙狠狠心:大不了把從小鬼子身上賺得錢都撒出去!
不過沒等他再次舉牌呢,胳膊就被海**給拉住。再瞧瞧那邊的海無涯,也正在示意他坐下。唐積德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心有不甘地坐了回去。
結果當然沒有懸念,黃金面具被李超人以兩千一百萬的價格入手,雖然拍賣師心有不甘,但是最後也只能落錘。
看著李超人向人群微笑揮手,唐積德也心中服氣: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大亨吧。
出了拍賣大廳,還沒等上車呢,就看到李少白風塵僕僕追上來,將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塞進小蝦米懷裡。
「李大少,你這是啥意思?」唐積德掀開盒蓋看了一眼,連忙重新蓋好,然後將盒子塞給小蝦米,他是實在不想多看這個黃金面具一眼。
李少白粲然一笑,露出滿口小白牙,當然主要還是他的皮膚曬成健康的小麥色,這才導致牙齒格外顯眼的:「我爹地邀請大家共進午餐,桃花島的成員,一個都不能少。」
唐積德嘿嘿兩聲:「那你先回港大把國王接過去,反正你老爸是首富,也不用擔心被國王吃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