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夢都歌劇院附近一家咖啡廳。殘璨睵浪
靠近窗戶的位置,一個俊雅絕倫的男人慵懶倚坐著,他手肘撐著桌面光潔的下巴枕著手背,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將他襯托的迷人高雅,夕陽餘暉透過玻璃窗打在他的臉上,使得他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穆總裁。」
微微回眸,男人露出一張勾魂奪魄的俊容,一雙漂染風/情的眼在看見風瑞年染上了一層淡漠的疏離,穆流年微微挑眉開口寒暄:「好巧,風總也是來喝咖啡的?」
男人臉上掛著素來溫雅帶魅的笑,就連開場白都讓人挑不出違和感,風瑞年笑了笑:「算是吧,聽說艾莫爾男高音來這開演唱會,所以就買了票來看看。」
其實這件事聽湊巧,如果不是樓逸雲對艾莫爾感興趣,風詩月也不會嚷嚷要買票來看,更湊巧的是能看見避而不見的穆流年,風瑞年若有似無看了一眼桌上的一束小皺菊,頓時明白穆流年是在等女伴。
想到莫離殤和樓逸雲的關係,風瑞年心裡劃過一縷擔憂,風詩月和樓逸雲正在附近,若是穆流年今天的女伴是莫離殤的話……
「穆總裁呢,是純粹欣賞這家的咖啡,還是翹首等待佳人呢。」如果是離殤的話,或許他還來得及讓樓逸雲和離殤避開,免得惹眼前男人的不快,日後好繼續合作。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巧,只見穆流年似笑非笑轉過透過玻璃窗,望著街頭相遇的三個人,「當然是等小佳人,不過貌似她看見了老朋友,注定要約會遲到了。」
雖然穆流年的語速溫柔和煦,但聽在風瑞年耳裡卻覺得莫名一寒,「那我不打擾穆總裁的好時光,我先行一步。」
「好。」穆流年淡漠的應了一聲,眼睛一直落在街邊莫離殤身上,連頭都懶得回。
俊逸少年動作輕柔撫順她凌亂的髮絲,臉上噙著一抹溫柔如水的笑容:「做什麼去,跑的這麼急,跟你的淑女形象一點都不相宜。」
倏的,一縷嫉妒陰冷的視線射過來,莫離殤狀似不經意倒退了一步,平復過喘的氣息淡笑道:「最近課業忙,趕忙要去緋色客串啊。」
穆流年對她一直不錯,不管是住在一起還是沒有,他從來不干涉她賺外快,只要定時陪他吃早晚飯,而樓逸雲也清楚知道莫離殤在緋色做兼職的,所以一點不疑有他,「那還不快去,我和詩月有事先走一步。」
樓逸雲眼中閃過一縷失望,挽著恨恨瞪著莫離殤的風詩月離開,而他卻不知道莫離殤為了赴約今晚推掉緋色的鋼琴師客串,而莫離殤更加不知道一會謊言戳破時,自己又無形傷害了樓逸雲。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莫離殤靜靜站在夢都歌劇院門口,很快就見到瀟灑倜儻的穆流年信步走來。
接過小皺菊,莫離殤嗅了嗅那淡淡的花香,突然額頭傳來一片溫熱,她斂眸掩去眼中的羞澀,這是穆流年和她的約會方式,有點小浪漫,幾許不羈的情調,溫馨不失柔情。
將花束抵在他逐漸放大的俊容上,莫離殤略微奇怪的挑眉:「好端端的,怎麼會想到來歌劇院?」
「著名男高音艾莫爾的演唱會,今天是最後一天,我怕要是不帶你來,事後你會說穆流年你真小氣,連演唱會都吝嗇請你聽。」穆流年笑著解說,事實上如果莫離殤之前不是念音樂系,他就不會叫秘書留意這些音樂界名人的事情,更加不會在等她的過程裡,看見有趣的一幕。
聞言莫離殤輕柔一笑,心情愉悅主動挽起穆流年的手臂,如熱戀的女孩子眉目染上了甜蜜的色彩,雖然淡到忽略不計,但只要熟悉她的人都能察覺她的變化。
不知是上天的惡作劇,還是莫離殤的磁場和樓逸雲特別有緣,兩人的座位恰巧就在樓逸雲這對貌合神離情侶身邊。
那一剎那,迷離偏暗/色/調的燈光下,莫離殤看見了俊逸少年臉上的憂傷,甚至在觸及那雙溢滿憂鬱的雙眼,有種想落荒而逃的衝動。
然後剛邁出一步,手臂卻死死禁錮住,耳畔傳來極低又邪肆的嗓音:「離殤,今天是我和你的約會。」
很輕柔的呼吸刮過耳廓,莫離殤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她幾不可聞蹙了一下眉,以一種祈求的目光看向穆流年,她不想再傷害一個叫樓逸雲的少年,非常不想。
倏的,穆流年眼底流竄一縷冷芒,扣著她蠻細的腰肢重重落座,優雅探出身菲薄的唇吻了吻她的臉頰,眸光交接的瞬間,莫離殤複雜望著那抹含著慍怒而冷冽,印著自己身影的眼,唇畔動了動終是嚥下了脫口而出的請求。
挺直脊背坐著,目不斜視看向舞台之上的艾莫爾,耳裡縈繞是動聽的歌聲,莫離殤覺得久違的霉運又找上了她。
木然看著台上舞檯燈光四射,她連看一眼樓逸雲都不敢,生怕自己過分的關注惹來穆流年的摧毀,哪怕她對樓逸雲無關情愛,卻依舊不能堂堂正正的如朋友一般跟樓逸雲說幾句話。
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穆流年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平時自己的小聰明在他眼中等於無形,可偏偏對上樓逸雲他的睿智英明都會失衡,明明很清楚自己喜歡的人是誰,還是會惡劣遷怒別人。
優雅歌聲環繞的氛圍裡,雖然沒轉過頭看一看那個讓人心疼的俊逸少年,但莫離殤還是嗅出一絲悲傷的味道,因為他感覺到了那熟悉而熱烈的眼神,以及風詩月怨懟的目光。178pa。
今天答應穆流年來聽歌劇真是一個錯誤……
「離殤,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你具備了一個啞劇演員的潛力。」
清冽夾雜不悅的嗓音自頭頂傾瀉下來,莫離殤緩緩抬頭望著這雙質疑她的眼,牽強的勾了勾唇角算作回應。
絲,腰部傳來疼痛感覺讓莫離殤擰了擰眉,只聽穆流年夾雜寒涼的音色再次響起:「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她斂眸低語,長睫遮擋住了心靈窗口讓人探尋不出真正的想法。
「莫離殤,你一定要把好好一場約會以不歡而散收場嗎?」
聽出穆流年的不悅,莫離殤無奈歎了一口氣,「穆流年,只要這個世界上有男人和女人,任何人都避免不了受優秀的人吸引,或是人格魅力耀目的人牽引,你生氣根本是莫名其妙。」
「本少正大光明的吃味沒有錯,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討厭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曖昧!這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而你卻沒有做出讓本少有信心的事實!」穆流年嗓音微沉,磁性動聽的音色雖然輕柔如水,卻夾雜了凍人徹骨的冰寒。
他就是生氣,氣莫離殤對樓逸雲的在意,尤其剛剛還敢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
「這真是一個嚴肅的指控。」感覺腰間的手掌越縮越緊,莫離殤疼的皺起眉角,認真的問:「穆流年,你捫心自問我做錯了什麼,讓你火氣這麼大?」
絲,加深的痛楚讓一整晚情緒低迷的莫離殤有些火氣,她言語頗冷對不斷捏著她腰肢的男人說道:「你就是捏斷我的腰,我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嘴硬對你沒好處,難道老師沒教你什麼叫好漢不吃眼前虧?」穆流年微瞇眼,臉上噙著說教的溫柔笑容,手掌到是越來越用力,好似什麼時候莫離殤低頭他就鬆手。
莫離殤疼的直咬唇角,她倔強的瞪著他:「教了,不過老師也教會了我什麼叫理直氣壯,據理力爭,勇於反抗!」
看穆流年還不打算鬆手,莫離殤雙手使勁兒撥開他的,素手鏗鏘有力的敲打穆流年的心臟,「你說我沒做出讓你有信心的事是吧!好,我現在就讓你有信心,明天我不去上學,不去跟蘇老師到處為藝人跑合約學習,然後你買條狗鏈子最好是帶鈴鐺的給我戴上,這樣你是不是就有信心了?」
抓住莫離殤的手,穆流年俊容一沉:「不許貶低自己!」
甩開他的手,手指繼續敲打穆流年的心臟,莫離殤譏誚冷笑:「不是要我給你信心嗎?難道這樣做還不夠?穆流年,我告訴你,泥人還有三分脾氣,不要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我又喜歡你,你就可以胡亂給我添罪名!我就在意逸雲怎麼了?吃醋也好生氣也罷你都給我忍著!」
刷的,穆流年臉色徹底陰沉起來,莫離殤還是不知死活的繼續戳他的心臟位置:「少給我擺出一臉我偷人的面孔,你以為自己是絕世癡情種嗎?值得女人個個都巴巴沒了你活不成嗎?你不想聽反抗的聲音或是喜歡女人絕對的服從,那就去找蘇菲那個影后!」
越說莫離殤覺得越不過癮,她的言語更加刻薄和激烈起來:「混蛋,你以為你是誰啊!自己都做不到讓別人有信心的事情,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別人,有錢了不起啊!你他媽的就犯賤,一群女人等著岔開雙腿等你睡,偏偏要自以為有品位攪亂別人的人生,掐斷別人對幸福的希望!」
把心裡積怨吼出來,莫離殤還覺得不解氣,當下又脫下高跟鞋狠狠砸在穆流年身上,也不管周圍有多少詫異的目光,她恨恨丟下一句:「穆流年,本小姐不和你玩了!你就是把我老媽活生生推進煉爐,本小姐也不想再跟你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莫離殤一瘸一拐沒走幾步,就見一批身著黑西裝氣質冷酷的男人,速度快如閃電的衝到自己面前,然後將自己圍個水洩不通!
你妹啊!演電影都沒這麼有效率,穆流年就是個超級混球,專門欺負老弱婦孺!
「讓開。」莫離殤不想繼續在大庭廣眾下出醜。
黑西裝男人們則整齊劃一板著臉,一副不許她越雷池一步的樣子。
霍地,莫離殤覺得脊背一寒,不用回頭看也知道穆流年正慢悠悠走過來,想到自己剛才的一番豪言壯語,她才後怕起來!
聯想到自己被丟進紅街的場景,莫離殤覺得做淑女遠沒有做潑婦逃命來的實在,當下鈺腿一伸踢向男人柔軟的腿間,男人迅猛一抓條件反射就要丟出去!
這時,莫離殤身體失衡大叫:「穆流年可沒說讓你們揍我!」
忽的,該男人面部肌肉抽搐一下,頓時鬆開莫離殤的腿,而莫離殤這時機巧的揮出粉拳給了這位哥們一個通天炮,蹬掉另一隻腳上的高跟鞋,撒丫子就跑起來!
尼瑪,再不跑等穆流年抓到她,真是禍福難料啊!晚劇院白近。
***
呼哧,呼哧,一路狂奔,穿過川流不息的人群,利用人多的優勢莫離殤不知不覺跑到一個比較詭異陰森的地方——安眠墓園。
墓園,一個讓人潸然淚下的地方,那一座座肅穆的墓碑讓腦中出現一名慈祥的老者,美好的記憶湧上心頭,莫離殤在附近買了一束花,站在爺爺風祥瑞的墓碑前。
記憶中,風祥瑞喜歡拉著她坐在花園,泡上一壺好茶,博弈棋局,講著有典故的故事教導她為人處事,會訓斥風瑞年對她的忽視,會教導她日後如何維持一個企業的運作。16478556
風祥瑞活著的時候,她是他最寶貝的孫女,只要她開口慈祥的爺爺從來沒有拒絕過她,可惜他還是離開了自己。
放下花束,莫離殤愧疚望著墓碑上的照片,近一年來發生太多的事情,大起大落的步調讓她忘記很久沒來看爺爺了。
「離殤,一個成功領導者,可以沒有經商的才能,但一定要學會看人的精準,學會駕馭有才能的人為己所用。」
「離殤,不管你日後是音樂家,還是一個普通的音樂老師,風氏製藥是爺爺的心血,不管如何你是風氏製藥的繼承人,都要替爺爺守護好它。」
「離殤,人都有生老病死,爺爺活著一天就會讓你開開心心的,但有一天我不在了,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你都要學會堅強。」
有關爺爺的疼愛和教導歷歷在目,可惜一切都在他入土為安以後變了,看似溫暖的家破碎了,她失去繼承風氏製藥的繼承權,莫清秋悲慘的一次又一次與死亡擦肩,她做了穆流年的女人。
靠著墓碑,孩子氣摟著冰冷的石板,好似這樣那個存留記憶中鮮活的老人就在身邊一樣,「爺爺,離殤想你……」
緩緩閉上眼,莫離殤傻乎乎的抱著墓碑,唇角流瀉一抹彷彿見到爺爺時的開心微笑。
窸窸窣窣,鞋底摩擦草坪的聲音傳來,深沉的夜幕裡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
幽暗的墓場,因為光線太過昏暗導致看不清晰男人的模樣,但隱約能瞧出男人身材高大,應該是個膽色十足的魄力男人。
男人緩步而行,手裡捧著一束百合花,一雙銳利鷹隼般的眼,突然看見一身白衣,披頭散髮,摟著墓碑傻笑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女人,而他面無表情,膽色何其的出色!
視線轉動,女人雙腳染血,一雙腿橫在過路,此情此景特別像靈異片裡的冤鬼跑出來嚇人。
男人修長的雙腿跨過去,碰巧女人染血的雙腳移動,男人想都沒想無情踢開了擋路的腿,接著寂靜的夜裡傳來一聲痛呼:「好痛!」
男人挑起冷眉,瞥了一眼那一團白色移動的物體,冷若冰霜的嗓音淡淡吐出一句:「活的?是人。」
「廢話,當然是人!」莫離殤氣惱的站起身,剛挺直脊背腳掌鑽心的疼讓她皺起了臉,這下在如此陰森的墓地更加能襯托出她愈發接近女鬼的形象,就算她的表情不猙獰,但也給人一種扭曲的詭異感。
「你是個男人,有點風度會死嗎?」今天她犯太歲嗎?一個個都跟她過不去,莫離殤還想數落幾句,抬頭的瞬間就愣在一旁。
藉著不算明亮的月光,男人的如山真面目顯露出來,這張臉充滿了冰冷的you惑,他的眉峰、眼睛、鼻子、嘴唇,彷彿用冰雕刻而成,性感中透著蠱惑人心的冷,明明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冰寒,可偏偏他的氣質具有一種奇異的吸引,硬是讓人移不開眼。
冷眉揚起,一雙洞徹一切的漆黑幽深的眼眸泛著銳利的冷芒,叫人一眼難忘。
他和蘇雨寒同樣是冰冷型的男人,但蘇雨寒給人的感覺是酷,而眼前英俊仿若冰雕塑造的男人,卻給人一種極致的冷,正如此時兩人面對面站著,莫離殤就感覺來到了北極一樣。
「滾開。」男人看見莫離殤擋在前面,冷肆的嗓音似乎瀰漫著一股死亡之氣,她不等莫離殤讓開,直接不耐煩揮起手掌推開擋路的障礙物!
一個踉蹌,莫離殤沒形象的撲倒在地上,顯然男人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加上那破體而出的鋒利和冷厲,致使滿心怒火的莫離殤沒發作,顯然也知道這個沒有紳士風度的男人不好惹。
「莫離殤,你真好本事!為了樓逸雲剁手,為了他跳天橋,為了他跟本少不顧形象的大吵,現在是不是打算在墓地再演一場冤鬼索命,才襯得出本少對你的刻薄?」
刷刷刷,一群身著黑西裝的男人把前後能逃跑的路都堵死,而一身白色西裝的穆流年邁著優雅步伐走來,勾魂奪魄面容噙著一縷邪肆的微笑。
視覺經過剛剛那個冷酷男人的衝擊,再看眼前笑的風雅冷肆的俊美男人,莫離殤有一種今天是化妝舞會的錯覺,剛剛推了她一把的冷酷而英俊的男人是黑無常,眼前渾身透著興師問罪的男人則是白無常,而她就是那個被索命的倒霉鬼。
真是活見鬼了!最近遇到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差勁兒!蘇雨寒毒舌刻薄天天打擊她,剛剛那個超級冰塊也是不待見她,並且這兩枚皮囊不錯的男人,還都屬於禍國殃民型的,還都一個比一個凍人!
你妹啊!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
「你是打算繼續跑,還是讓本少用武力解決讓人扛著你回去。」
穆流年走近俊美的眉眼滾動著壓抑的怒氣,那上揚的唇角衍生了莫離殤印象深刻的危險弧度,當下沮喪低著頭:「我自己走。」
「穆流年,你打算怎麼處置我。」不滿宣洩完所有理智回籠,莫離殤不得不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擔憂。
似乎聽出她詢問音線的顫抖,穆流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買條狗鏈子給你拴上,找人給你打點廣告讓你掛牌,你覺得這個懲罰怎麼樣?」
刷的,莫離殤驚恐的抬起頭,但對上那高深莫測的笑容,還真一時拿捏不準穆流年說的是玩笑話還是真話。
見她停頓不繼續往前走,穆流年故意無視她滿腳的猩紅,寒涼的提醒:「怎麼,覺得這個懲罰不夠刺激,還想再刺激點?」
聽出威脅莫離殤恨恨的握緊粉拳,對空揮了揮低咒:「穆流年,你真不是個東西!」
尼瑪,他憑什麼讓她眼中心裡都只有他一個男人!
嬌語低吼,在空曠寂靜的墓地聲音特別有穿透性,而那個猶如冰塑雕刻的男人聽見這聲咒罵,不由挑起眉峰,一雙彷彿沒有人類情緒的眼眸閃過一縷很淡的興味。
原來那個媲美女鬼的女人是穆流年的新寵,郭子傲冷冷勾唇:「原來他的品味也不過如此。」
將百合放在墓碑前,如果穆流年和莫離殤在的話,一定會大大驚訝一下,因為墓碑上的照片裡的女子居然和莫離殤有八分像,年齡和相貌都十分相似,如果不是上面刻著安莫殤的名字,很多人一定會以為這個長眠地下的女子和莫離殤是姐妹。
溫柔摩挲照片裡的女子,猶如冰塊鑄成的英俊男人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莫殤,我來看你了,你在天堂過的好不好,有沒有收到我燒給你的禮物?最近你是不是太忙了,也不來看看我。」
晚風吹拂,枝葉沙沙作響,不論郭子傲多麼飽含情深,回答他的除了冰冷的安靜還是安靜,唯獨月光下照片裡的女子一直噙著一抹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