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驚天的吼聲從煙霧中爆出,音爆聲宛若實質,形成強大的衝擊波將靠近的青氣和煙塵全部擋在外面。
張合一口逆血從嗓子眼裡噴了出來,剛才血煞的音波攻擊強行破掉了他的雲海傷到了他的內部。
「我需要調理一下,劉力攻擊他,別讓他停下來。」張合將一顆淡黑色的藥丸丟入口中混著血嚥了下去,盤坐在地上調息起來。
劉力凝重地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雙手平舉,陰魚中的魂力從平靜的小湖變成了洶湧的大海,磅礡的魂力波動從他身上綻放,一個個黑色的漩渦出現在血煞四周。
「沒用的,你們都得死!」血煞渾身是血,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平靜和不屑,張合的攻擊雖然被他反制了,卻是真正的傷害到了他,憤怒的神色出現在他臉上,如火焰一般炙熱。
撲通撲通,一條條魔魚從漩渦中撲出,天上、地下、後背,將血煞團團包圍。
「去死。」血煞雙手的血色鎖鏈左右開弓,將撲過來的魔魚一鏈子一條打成粉碎。
「不好,他越來越近了。」劉力提醒道,他雖然已經將陣法運轉到最大了,卻只能召喚出更多的魔魚,放不出其他新的變化,這些魔魚除了能讓血煞多揮動幾次鎖鏈外,造成不了多大困擾。
張百靈口中輕吹一口氣,些許清風拂向血煞,那些被打碎的魔魚碎片還殘留著少許魂力,一遇到張百靈的清風立馬像汽油碰到了火星,猛烈燃燒起來,瞬間將血煞吞沒。
淡淡的焦糊味從火焰中傳出,劉力停止了陰魚的運轉,因為他感覺到再運轉下去,陰魚就要枯竭了,到時候整個陣法就會破滅掉。
漸漸火滅了,血煞依然站在原地,目光如炬看著三人,剛才那一下對他而言也不是那麼好受的,不過用魂力引燃的火焰雖強,卻只是凡火,他的身體能夠承受得住,這也是因為三人對火的掌控不夠,不然這一下就夠血煞喝一壺。
「完了嗎,改我了吧。」血煞抬起頭,雙手將手中鎖鏈旋轉起來,狂暴的音嘯聲再次響徹全場。
接著他右手順勢一送,鎖鏈直射張百靈的面門,張百靈連忙應對,雖然鎖鏈看起來並不長,但是血煞這般動作必然是有問題,他不相信對方會二到分不清自己和他的距離。
果然不出所料,飛出去的鎖鏈在快到盡頭的時候突然延長,彷彿一顆子彈一般射了出來,張百靈頭一偏讓了過去。
血煞右手一扯,鎖鏈的頂端如靈蛇一般一個翻捲再次刺向張百靈的後心。
張百靈沒想到會這樣,一愣之下錯過了躲避的機會,眼看著鎖鏈就要打在他的背上了,他無奈之下準備再次催動陣法躲避的時候,一隻黑色的影手從他的影子裡鑽了出來一把抓住鎖鏈,雖然沒堅持多久就被鎖鏈上的煞氣破滅掉了,不過好歹給他拖延了點時間,張百靈一低頭避了過去。
「又來了兩隻老鼠,哼。」血煞不爽地看向門口,他確實很不爽,本來這一下如果真打中了對面的三人就失去了陣法的保護,分分鐘就會被他一個個捏死,就算沒中,逼地張百靈發動一次陣法也是穩賺不賠的,葉開的影手為張百靈解了圍,這樣他們就可以再多躲一次,可以說機會難得,血煞如何能不氣。
葉開和有些微胖的樂途從門口走了進來,這樣一來他們五人就到齊了,張百靈看到兩人,不禁對打敗血煞有了不少信心。
看到血煞熟悉的面孔,葉開不禁有些失神,這是他的身體,除了身上多了幾圈血色的鎖鏈外,就沒有多的變化了,讓葉開彷彿回到了那個晚上,那個改變他命運軌跡的晚上。
「葉開?」張百靈看到葉開居然在發呆,忍不住喊道。
葉開嗯了一聲回過神來,發現陽魚上的張合受傷了。
「張合你沒事吧?」葉開看到張合盤腿坐在地上調息,有些擔憂地問道。
張合睜開眼睛,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大問題,便不再多說繼續療傷,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對眾人來說都可重要。
「葉開,你到陰魚眼去,劉力和樂途在陣裡面用你們的遠程手段攻擊他。」張百靈指揮道。
葉開和劉力點點頭,互換了位置。接管了陰魚上的陣法後,葉開在心裡對鬼童說道:「老鬼,你來吧。」
鬼童應了一聲,一股股清涼的氣息在葉開的四肢百骸蔓延開來,有了經驗的葉開立馬放開身心讓鬼童順利接駁。
突然葉開的眼神一變,雙手如穿花蝴蝶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各式各樣的手印一閃而過,整個室內突然寒風四起,溫度瞬間降了下來,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落了下來,順著風像一張張小手掌一樣貼向血煞。
血煞冷哼一聲,他從這些雪花上感覺到了危險,知道千萬不能讓這些雪花粘在身上,否則必然會有大麻煩。
他再次舞動起手中的鎖鏈,紅色的旋風再次在室內刮起,將雪花吹向別處。
騰出手來的劉力淡淡一笑,雙手一合,一道春風般的氣息從他體內溢出,將眾人包圍了起來。
「春風訣?」張百靈喜悅地叫道。
他感覺到被這股春風一吹,自己的靈力快速地恢復起來,身體也舒服了不少,盤坐在地上的張合更是感覺明顯,剛才還火辣辣疼著的體內彷彿被淋了一場春雨,舒服多了。
不用說劉力竟然是個治療師,對現在的幾人來說這是再好不過了,這種持久戰沒有治療師可不好打。
另一邊,樂途不知從哪摸出了三根金針,他將一根金針捻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靜靜地看向血煞。
突然眼中光芒一閃,手如閃電般揮出,一道金光閃過,消失在血煞的紅色旋風中,接著就聽到血煞悶哼一聲。
「噬魂針?」張百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他記得噬魂針是道門外圍一個名為神針門的小派的武學,一旦扎到人身上就會疼痛萬分,如同紮在了人的魂魄上一樣,有傳言血衣道人就是這神針門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