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陣陣鎖鏈碰撞的聲音從血煞身上傳來。
漸漸將頭抬起,眼中的血色爆發出刺目的光彩,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如淵如獄從血煞的身上迸發而出。
「臣服或者死。」嘶啞的嗓音透出不可一世的狂傲。
「哼,傻x。」張百靈雖然被這股氣勢所迫,但是他也是自傲之人,哪裡肯服氣,就算打不過你,就算是死,也不會屈服的,所以他打算先佔點口頭便宜再說。
張合被這一句罵聲驚醒了過來,擺脫了呆滯的狀態,不得不說血煞的氣勢太過唬人了。
「這好像是合體期的修為了吧,怎麼會這麼強,沒道理啊。」
別看聚氣期和合體期只有一階之隔,但是兩者卻是天差地別,聚氣依然還處於蓄積準備的階段,但是合體卻是精氣神合二為一,由量變改為質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只有真正踏入那一層的人才能被稱為登堂入室,才算是真正的強者。
一旁的劉力背對著兩人,突然露出好玩的笑意,等他再轉過頭來時,已經換成了凝重的樣子,沉聲道:「小心點,血衣道人已經很久沒煉過血煞了,這次估計是在做新的嘗試,不要掉以輕心。()」
聽了這話,其他兩人不由翻起了白眼,大哥你在搞笑嗎,我們這明顯打不過,你居然還用掉以輕心來說事,您這是嚇傻了嗎。
不提此時被劉力噁心到了兩人,血煞這個時候動了,靜若處子,動若雷霆。
血紅色的鎖鏈帶起恐怖的風嘯聲只抽張百靈的面門,血煞這一擊只是動用了純粹的**力量,就強的讓三人不由一震。
「擋住他!」張合紅著眼大聲喝道,一道道鋒銳的氣息再次從他體內射出,直指血煞眉心,希望能夠逼迫他轉攻為守。
身在空中的血煞不屑地冷笑一聲,面對近在咫尺的劍氣絲毫不理會,手中的鎖鏈依然如故地向張百靈砸去。
『叮,叮,叮』連續幾聲清脆的撞擊聲響徹全場,除了冒出幾溜火星外,實在看不出有任何效果,這看得張合臉色大變。
只聽轟隆一聲,恐怖的衝擊將樓層直接打出了一個大洞,露出了下一層辦公區。
張百靈三人神色駭然地看著這一擊的效果,心驚肉跳,剛才要不是張百靈布的是天師道的秘陣—萬象森羅,能夠製造出近乎真實的畫面,換個防禦的法陣估計根本堅持不住幾下攻擊就被毀了。
「幸好我謹慎了一把,要不這下真不好過了。」張百靈也不禁萬分慶幸,抹了一把臉上淌下來的汗珠,全身心地投入到陣法的控制中,再也不敢有絲毫分心攻擊的念頭。
張合知道這下攻擊的任務就都落在自己的頭上了,畢竟陰魚中的陣法不是劉力佈置下去了,他除了能發動外根本控制不了,所以很難組織起有效地攻擊。
原本還乾淨敞亮的辦公區,此時煙霧瀰漫,牆上到處佈滿了皸裂的痕跡,血煞低沉著身子單手前伸,血色的鎖鏈順著他的手臂將地面打出了一個一米左右的不規則坑洞。嘩啦啦,嘩啦啦,鎖鏈的末端懸掛在半空中發出碰撞的聲音。
張合和張百靈同時說道:「裝b。」
確實血煞這會完全是在裝b,他慢慢直起身子,鎖鏈慢慢回抽,細碎的渣子不住向下掉落,他昂著頭輕蔑一笑,一副我就裝b你咋樣的表情。
「靠,真心不能忍啊!」張合低吼一聲,雙手一彈,一道浩然正氣從他體內爆發出來,清風吹拂將室內的灰塵壓了下來,淡淡的青氣化為各式各樣的兵器狠狠地射向血煞。
一道劍型的青氣劃過,血煞的胳膊上留下了一絲血痕,雖然轉眼就癒合消失了,但是畢竟是破防了,血煞冷哼一聲,揮動著雙手上的鎖鏈將這些青色兵器彈開打碎,不再用肉身硬抗。
「果然是合體期,三力能夠互相轉化,剛才的防禦只是魂力內斂,不是真正的金剛不壞。」張合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能打得動就好,就怕真的遇上了傳說中的金剛不壞,那就麻煩大條了,估計幾人只有跑路的份了。
不過就算不是金剛不壞,光是合體期的修為就夠他們頭疼的,畢竟論持久戰,他們人雖多,但是又不是車輪戰,一旦張百靈的靈力告罄,眾人就沒了這道護身符,到時候血煞還不是一鏈子一個。
「不能拖,拼了。」張合堅定地看著血煞,磅礡的青氣從他體內湧出,化為一片雲海翻騰不止。
突然朗朗讀書聲從其中傳出,「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一個個青色手掌般大小的字體像機槍一般掃射出來,劃出道道不同的軌跡向血煞包圍過去。
血煞看到這文字海,冷哼一聲,右手發力將手中鎖鏈轉的飛快,發出呼呼呼的聲音,像極了紅色的旋風,地上的煙塵再次揚起,恐怖的風暴向張百靈等人怒吼而去。
青色的文字密密麻麻地撞在了紅色旋風上,一時間火光四射,彷彿兩把鐵劍對砍一樣。
一時間場面僵持了下來,青色的文字從雲海中飛出,撲向了紅色的旋風,兩人現在比的就是耐力。
一團淡淡的黑影出現在了血煞的腳下,發出咕嘟咕嘟的冒泡聲,突然一條魔魚沖天而起,一口將血煞吐了進去。
「去死!」洪亮的吼聲從魚肚子中透體而出,接著一道橫向的紅色風暴將魔魚撕成了碎片。
血煞還沒落地,洶湧的青色浪潮再次打了過來,這下血煞在半空中無處借力,雖然鎖鏈被他揮舞地八方風雨潑不進,但是衝擊的力量將他推了出去,瞬間失了平衡,旋風戛然而止。
青色的浪潮瞬間將他淹沒,看不到了任何蹤跡。
豆大的汗珠像不要錢一般爬滿了張合的全身,顫抖的雙手不難看出他已經到了極限,剛才的雲海已經縮水成了一片將要乾涸的小湖,張合卻依然在堅持,現在這個機會實在難得,下次想再有可就難了,所以他不像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