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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富之路 074 林依依出獄,蕭景然自宮 文 / 冷出塵

    聽罷,劉城無力的擺了擺手。「既然如此,就把證物拿來上來吧。」劉城此刻的腦子裡一團亂,不知道依依這是要幹嘛。已然忘記了,證物在蕭景然哪裡。

    「回稟大人,證物前兩日被蕭大人拿走保管了。」一名差官立刻上前稟告。

    「哦,對對,是本官糊塗了。」劉城轉身,看了看蕭景然,繼續道:「蕭大人,還勞煩你把證物拿出來吧。」

    蕭景然眉毛一挑,爽快的答應了。「來人,把證物拿上來。」

    不消片刻之後,蕭景然的官差拿著一個米袋上來,放到了林依依身側。

    「林依依,你不是要看證物嗎。看吧,本官倒是要看看,你能看出什麼花樣來。」蕭景然洋洋得意,一臉自信的說道。這林依依果然是想打著證物的注意,還真讓蓉蓉說中了。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將證物拿回去妥善保管。兩日來,都不曾拿出來過。自己倒是想要看看,她林依依能不能把有的說成沒的。

    對於蕭景然的盛氣凌人,依依完全不放在眼裡。自顧自的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的米袋,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然後很篤定的說道:「啟稟劉大人,這米袋不是我們林家大棚的。」

    「什麼?」

    「這不可能!」

    蕭景然和侯三同時開口道,都認為林依依是怕死了,所以胡說八道。

    依依也不急著辯駁,而是再次肯定的說道:「劉大人,這米袋,的確不是我們林家大棚的。眾所周知,我們林家大棚有專用的米袋,上面又改為明顯的標記,就是有一個獨特的『林』字。」話落,依依舉起手中的米袋,「可是大家來看看這個米袋,雖然質地和我們林家大棚所用的米袋一模一樣,可是卻沒有那個『林』字。」

    「不可能!」蕭景然即刻起身,快速的走到林依依身旁,一把搶過林依依手裡的米袋,胡亂的翻看。

    沒有,真的沒有。袋子上乾乾淨淨,沒有林家的標誌。這是怎麼回事兒,自己保管的時候,明明還看到了。那天拿回去之後,自己擔心被人動手腳,一直放在櫃子裡,今天才取出來。那個「林」字,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了呢。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字呢,字去哪了?」蕭景然來回的仔細查看,依然找不到屬於林家的標誌。

    見狀,侯三也急忙湊了上來,和蕭景然一同觀看。沒有,真的沒有。侯三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使勁揉了揉眼睛,可是依然沒有。沒有林家的標誌,這個米袋,就不能作為證據。指控林依依,也就不成立了。這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這米袋,明明是自己威脅赫連霸,從林家大棚拿來的。上面的字怎麼會不見了呢?難不成是被人掉包了,這也不可能啊,這證物,可是蕭大人親自看管的。

    依依站在一側,淡定的看著眼前這慌忙的兩人。看他們這急切的樣子,說他們沒有私下勾結,都美人相信。不過,蕭景然不管再怎麼費心思,都會敗在自己手裡,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失敗。

    眾人見狀,也都詫異了。特別是劉城,這證物可是他親手交到蕭景然手上的,交給他的時候,他們還研究過,有沒有可能偽造的問題。所以上面有林家的標記,他心裡一清二楚。如今依依竟然說沒有,這怎麼可能啊。不過看了蕭景然和侯三的反應,莫非,這米袋上果真沒有林家的標示。如果真的是那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想罷,劉城立刻擺手,示意官差上前查看。

    「回稟大人,這米袋上沒有林家的標誌。」

    眾人一片驚訝聲,連外面聽審的百姓,都竊竊私語,競相討論。

    「真的沒有林家的標誌啊。」

    「人家劉大人都說了沒有啊。」

    「看來這次又是元寶閣想栽贓嫁禍啊,元寶閣不是經常幹這種事嗎。」

    「是呀是呀,去年還誣陷人家福滿樓來著。」

    「這侯三真不是好東西啊。」

    「照我看,那個蕭大人也有問題。你看剛才他那吃驚的表情,好像沒有林家表急,很失望似得。」

    「對啊,對啊,我也覺得那個蕭大人也有問題。」

    ……

    外面的討論聲,蕭景然自然也聽見了。立刻察覺了他的失態,一臉嚴肅的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

    蘇易已經那樣雲淡風輕的看著依依,見局面有所扭轉,微微笑了。

    這個表情落到了蕭景然的眼中,可是另一種意味。該死的,難不成是這個蘇易暗地裡做了手腳。可是證物一直放在自己的屋子裡,而且自己因為被林依依氣著了,一直臥床休養啊。所以,自己可以說是是一步都不曾離開過這個證物,他們根本沒有做手腳的機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林依依真的是妖精轉世。

    「這,這不可能啊。劉大人,這證物草民交給你的時候,可是有時林家的標記的。如今這標記憑空消失了,草民不得不懷疑,是劉大人為了包庇林家,做了手腳。還請劉大人給草民一個交代。」

    「哎,這事兒本官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這證物,是蕭大人保管的。雖然本官知道,蕭大人和這林依依私交不淺,可是本官相信蕭大人的為人,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所以,這證物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說罷,劉城微微側目,看著蕭景然說道:「蕭大人,你說呢?」

    你說呢,老子說個屁啊。這個該死的侯三,明明知道證物是自己的曝光的,還問這種愚蠢的問題。這不是把矛頭都指向了自己嗎?自己當初為了保住面子,也為了更方便打聽林依依的事兒,撒了謊,讓劉城以為自己和林依依感情很深。如今證物出了問題,劉城這番話,明明就是懷疑自己動了手腳。可是,自己當下說不清楚啊。

    如果自己說不是,就表示間接的承認了,證物的問題,和自己有關係。如果自己說是,就證明了林依依證物沒有問題,林依依無罪。這…這,這讓自己如何說。

    想罷,蕭景然笑了笑,然後說道:「這證物,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世道如今,自己只能這樣說了。這麼多人看著你,自己總不能挖坑把自己埋了吧。該死的林依依,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候掌櫃,蕭大人說的你可聽到了。這證物…沒有問題。不知道候掌櫃是否還有其他的證據,如果沒有,那林依依的罪名可就不成立了。」此刻劉城的心裡,是=格外的暢快啊。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發展。雖然不知道那個證物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可是他心裡清楚,這件事兒,一定跟自家妹子有關。心裡對依依的敬佩,又上升了一個高度啊。

    聽了劉城的話,侯三咬牙。該死的,自己就不信了,今天治不了一個女人。

    想罷,侯三再次跪下說道:「啟稟劉大人,草民還有人證。」

    「哦?你還有人證?」這個自己倒是不知道,看來這侯三這次是下定了決心想要置依依於死地啊。相待此處,劉城的一顆心,又開始忐忑了。自家妹子之前只知道有物證,並不知道還有人證啊。

    「那就帶人證吧!」

    「帶人證上堂!」師爺對著外面一喊,不一會兒,一名官差就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福滿樓柳福貴見過劉大人。」柳福貴上前跪拜行禮。

    人證是柳福貴?這侯三究竟耍什麼把戲,劉城心裡疑惑了。

    「侯掌櫃,柳掌櫃已經來了,你要怎麼證明?」柳福貴能和侯三混到一塊兒,自己怎麼就那麼不能相信呢。

    侯三上前一步,笑瞇瞇的看著柳福貴說道:「柳掌櫃,你可曾記得,幾天前,我賣給你幾袋大米?」

    「記得。」柳福貴點頭回答道。

    「啟稟劉大人,那日我購買了大米以後,分了一些給柳掌櫃。所以,柳掌櫃手裡,也有林家大棚的米袋。柳掌櫃也可以幫我證明,那些大米,確實是林家大棚出來的。」

    聞言,劉城眉毛一挑,對著柳福貴說道:「哦?柳掌櫃,候掌櫃說的可是事實?」

    「回稟劉大人的話,侯掌櫃說的的確是事實。前些日子,候掌櫃賣了幾袋大米給我們福滿樓。」

    柳福貴的話,讓侯三的心裡,再次揚起了得意。自己當初之所以找上柳福貴,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曾想,果真出了紕漏。這會兒,只要柳福貴作證,那些大米確實是林家大棚所有,她林依依還是難辭其咎。

    「不過,我卻不能為侯掌櫃作證。」

    「哦?柳掌櫃此刻怎講?」聽了這句話,劉城的心下一喜。他就說嘛,柳福貴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侯三同流合污。

    聞言,侯三的心裡也咯登一下。該死的,莫不是這柳福貴要反悔了。

    「柳掌櫃,說話可要想清楚了,別說了不該說的,後果你知道的。」侯三在柳福貴耳畔低聲的威脅到。

    柳福貴依舊保持著那張笑瞇瞇的臉,一臉恭敬的說道:「啟稟劉大人,草民確實不能給侯掌櫃作證,因為那大米不是林家大棚的。」

    「柳掌櫃,你可不要睜眼說瞎話,那些大米,明明是林家大棚的,那些米袋上寫的清清楚楚。」聞言,侯三立刻反駁道。該死的柳福貴,竟然臨陣退縮。

    「侯掌櫃,你不要打斷柳掌櫃的話。」劉城厲聲喝道,驚堂木重重的一拍。

    侯三被驚堂木的聲音嚇得打了一個哆嗦,立刻諂媚的回到到:「是,是。」

    「柳福貴,本官問你,你確定,侯三那些大米,不是林家大棚的嗎?」

    柳福貴點頭,然後緩緩的說道:「是,草民確定。」

    「拍!」驚堂木再次響起,劉城的臉色已然邊鋒的嚴肅了。「侯三你可知罪?」

    將情況不妙,侯三立刻跪了下來。

    「劉大人小民不知。」雖然知道,當下的形式,已然明瞭。林依依無罪釋放已經是鐵定的事實了,可是侯三仍舊很嘴硬。

    「大膽侯三,你私自用霉變的大米給客人食用,導致客人身亡之後,賊心不改,製造為證,欲嫁禍林家大棚。事到如今,真相大白,你還想抵賴不成?」劉城聲嚴詞厲的說道,臨了,還拍了一下驚堂木。

    「大人饒命啊,大人饒命啊。那事兒不是小的干的,小的是被冤枉的,大人你一定要明擦秋毫啊,千萬不要冤枉了小的。大人饒命啊,大人…」侯三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嘴裡也不停的求饒。雖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可是侯三心裡仍舊不害怕,畢竟,他上面還有一個蕭景然。這次的事情雖然失敗了,可是他侯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蕭景然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況且,自己做事都會留後手,自己手裡捏著蕭景然指使自己陷害林依依的證據,如果蕭景然敢不救自己,他們就來個魚死網破。

    自己是個庶民,命賤,大不了一死。可是他蕭景然,剛剛坐上官位,他可不想死。所以,自己還是有指望的。

    「人證物證據在,你還想抵賴,來人,給我押下去。」

    聞聲,兩邊的官差立刻上前,將侯三抓住,押了下去。

    見狀,劉城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道:「關於元寶閣霉變大米吃死人的案子,本官現已查明,是侯三所謂,與林家大棚無關,故而,林依依無罪,當堂釋放。」

    劉城這番話一落,眾人歡呼聲一片,七嘴八舌的都在稱頌劉城清廉。

    林頂天的眸子裡也溢出了喜悅的淚水,原本握在手裡的玉珮,已然塞回了懷裡。

    依依走到林頂天面前,撲到了林頂天懷裡。

    「爺爺,我沒事了。」

    林頂天雙手摟著依依,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依依的髮絲。自家孫女沒事了?沒事了,真好。此刻林頂天仍舊處在雲裡霧裡,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他卻清楚的聽到,依依說她沒事了。

    「沒事熱就好,沒事兒就好啊。」這兩句話,林頂天說的很是哽咽。自從依依別抓以來,他是食不能咽,夜不能寐,心裡擔心的不得了。如今,總算是沒事了。

    安撫好林頂天,依依轉身走到蘇易身邊,輕快地說了一聲,「謝謝。」

    聞言,蘇易挑眉。「謝謝?謝什麼,我似乎什麼都沒有做。」

    這次的事兒,除了一開始他來詢問過劉城,後來去探監以外,他真的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做過。對於依依這句謝謝,感覺受之有愧。

    「謝謝患難與共啊。」說罷,依依笑了笑。沒錯,就是謝謝蘇易能患難與共。這個世界上,能同富貴的人很多,可是能共患難的很少。一般情況下,見你落魄了,不落井下石救命不錯了。可是蘇易還能為了自己四處奔走,甚至探監,親自聽審。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的話。今天萬一自己判了死刑,蘇易還打算劫獄吧。這樣的朋友,難能可貴,一聲謝謝,可不多。

    「妹子,恭喜了。」說話間,劉城也走了過來,一張國字臉上滿是喜悅之情。今天的事情發展,真是太讓他意外了。真不知道自家妹子這個腦袋是怎麼長的,就是比一般人聰明。

    依依回頭,婉言一笑,「謝謝劉大哥。」

    王良也是激動地不得了啊,看著依依一直笑意盈盈的。

    這個時候,唯一不開心的,就應該是蕭景然了吧。

    看著眾人都圍繞在林依依身旁,為她開心,蕭景然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真沒有想到,這次竟然又讓他逃脫了。看著人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蕭景然狠狠的一拍桌子,準備離開縣衙。沒曾想,被依依攔住了。

    「蕭大人,這就要走了?」依依眉眼巧笑,輕快地說道,好似朋友閒話家常一般。

    「林依依,別太得意,識相的趕緊給本官讓開。」蕭景然一臉溫和,故意壓低了說話的聲音,惡狠狠的說道。

    「哎呦,我也是好意啊。聽說蕭大人臥床休養了好久,我一心掛念。這不是剛剛被釋放,就立刻過來問問嘛。」

    臥床休養幾個字,清楚的讓蕭景然想起了那日在牢裡被林依依戲耍的事情,怒由心生。廣袖下,雙手緊握著,恨不得往這個女人的臉上打一拳。可是他知道不能,先不說蘇易等人在此,光是外面圍觀的百姓,自己都不好交代。

    劉城見依依去了蕭景然身邊,隨即也走了過去。

    「依依啊,這次你的事兒,蕭大人可是出了不少力啊。你們的事兒,蕭大人已經告訴我了。雖然你作風不好,與蕭大人和離,不過蕭大人仍舊念及舊情,還來給你求過人情呢。」

    劉城這一番話,在蕭景然聽來,簡直就是一道催命符。自己這話,只是為了哄弄劉城而已,沒曾想,他竟然當著林依依的面說了出來。林依依剛剛出獄,對自己心有怨恨,這下,又讓她抓到奚落自己的把柄了,該死的。蕭景然的思緒還沒有落下,依依的話音已經響起。

    「劉大哥,你肯定是聽錯了。向蕭大人這樣的好人,怎麼可能說謊呢。我們是休,不是和。」依依說罷,伸進懷裡摸出休夫的手諭,「劉大哥,這可是皇上親自寫的休夫口諭,是我休了蕭大人。我自知配不上人家蕭大人,於是自請下堂啊。」

    「哦?原來是這樣,那一定是我聽錯了。蕭大人說的不是和離,是休夫啊。」依依和劉城的話,說的音調極高,外面圍觀的百姓,聽罷都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這新科狀元竟然被林依依休了。」

    「是啊,是啊,從古自今還沒有聽說過有女子休夫的。」

    「這林家的林依依真是個奇女子啊。」

    「肯定了,不然怎麼能結識蘇公子這樣的大人物啊。」

    「是啊,是啊,你們看,這蘇公子,似乎對那林依依很有好感。」

    「都說入洞房是小登科,金榜得中是大登科,這蕭大人是登了大的之後,又被小的登了。哈哈哈…」

    ……。

    蕭景然是個極愛面子的人,聽到這些閒言碎語立刻惱了。衝到眾人面前,怒不可遏的嘶喊道:「閉嘴,閉嘴,你們這些賤民,你們懂什麼。你們敢議論朝廷明光,你們活的不耐煩了嗎?你們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本官命人將你們都抓起來!」

    眸子猩紅,臉色陰鬱,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吼。

    見狀,劉城立刻上前,「蕭大人你息怒啊,他們都是一些百姓,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劉城試圖將蕭景然拉進後堂,可是卻被蕭景然不識好歹的推開了。

    「滾開,別再本官面前佯裝什麼好人。你們都在心裡嘲笑我是不是,你們這些賤民。」說罷,轉頭看了一眼淡然淺笑的林依依。心裡恨極了。

    都是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搞出什麼休夫,自己怎麼會三番四次的被嘲笑。今天更是顏面掃地了,該死的。

    忽然,餘光瞥見了身側官差身上的官刀。蕭景然猛然轉身,抽出官刀對著林依依的身上揮去。

    眾人都沒有料到,蕭景然會如此喪心病狂。等察覺過來,刀鋒已經距離依依幾厘米了。

    「依依小心!」

    「妹子小心!」

    「依依躲開!」

    「小姐小心!」

    ……

    眾人都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緊張的喊出來。林頂天更是著急的,恨不得自己跑過去換下依依。

    「拍!」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刀鋒應聲而斷,斷裂的刀身在飛到了地上,逕直的反彈了回來。

    「噗嗤~」刀尖刺中肉的聲音,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啊…」蕭景然萬萬不會想到,斷裂的刀身竟然刺進了他的雙腿之間,一聲殺豬似得悲慘喊叫響徹整個安陽,刺目的鮮紅充斥這雙目,蕭景然感覺到下體的疼痛,直接暈了過去。

    依依狡黠的眸子掃過四下,在地上撿起了一個小石子。如果自己猜測的不錯,剛才那刀之所以會斷裂,是因為暗處有人用這個小石子敲斷了。會是誰呢,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刺殺的那一幕。難道,又是他們兩個?他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三番四次的出手相救自己。

    眾人也顧不得看暈倒的蕭景然,逕直的都圍到了依依身邊。

    「依依,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了?」林頂天一雙長滿老繭的手,不住的撫摸著依依的小臉。蒼老的眸子裡溢出了淚水。剛才那一幕真是嚇死他了。

    「爺爺,我沒事兒。」依依調皮的眨眨眼,安慰著林頂天。

    蘇易默默的站在一旁,一雙眸子裡染上了陰鬱,一動不動的盯著昏迷的蕭景然,眼裡泛著危險的光芒。

    依依安慰過大家後,看向了地上昏迷的蕭景然。本來想殺自己,沒成想卻傷到了他自己。而且,貌似那個受傷的位置…咳咳,很要命吧,這算不算是惡有惡報。

    想罷依依回頭,對著劉城說道:「劉大哥,你把蕭景然送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吩咐大家,就當成沒有看見,以後誰都不許再提起,免得惹禍上身。」說罷,還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蕭景然,「蕭景然的心胸狹窄,如果有人提及,我擔心他會下死手。」

    「這件事好說,只是,我們不提,不代表蕭景然就會忘記啊,萬一他醒過來計較,將這件事兒鬧大。大哥擔心,他又會禍及到你身上。」蕭景然度量狹小,今天又因為依依收了傷,而且還傷到了那個地方。治好了還好說,萬一…萬一沒救了,作為一個男人,如何能容忍這樣的事兒。保不準蕭景然秋後算賬,又來禍害自家妹子。

    「劉大哥,你放心。蕭景然愛記仇是沒錯,可是他更愛面子。今天的事兒,只要我們不再提,他也絕對不會提起。畢竟,那個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說罷,依依還略帶尷尬的摸了摸自己俏皮的鼻尖。

    聽了依依的話,劉城才放下心來。

    「來人,將蕭大人送回去。」劉城上前一步,警告道:「如果大家想好好的活命的話,今天的事情,大家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

    「是,大人。」

    「好了,快去吧。」劉城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此刻一點也不想看見蕭景然那張虛偽的臉。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算全滿解決了。今天,我請大家去醉仙樓吃飯。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好吃的新菜式。」送走了不討喜的人,依依立刻對著大家說道。

    見狀,蘇易自然是眉開眼笑,因為又能從依依哪裡偷師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依依能夠平安無事。

    大家聽罷,都隨聲附和到:「好,好。」

    說定之後,一行人歡快的去了醉仙樓吃飯。

    ——我是塵塵分割線——

    蕭家

    蕭景然被送回來之後,劉氏就立刻去請了李郎中。

    過了許久,蕭景然才緩緩的醒過來。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劉氏那張哭花了的臉。

    劉氏趴在土炕邊,一臉擔憂的凝視著蕭景然。一見蕭景然甦醒,立刻用袖子抹掉了臉上的淚。

    「景然,你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劉氏激動地抓著蕭景然的胳膊,急切的詢問道。

    蕭景然剛剛甦醒,腦子裡還有些混沌,思緒有些理不清。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躺在家裡了。自己不是去聽審林依依嗎?對啊,林依依好像被無罪釋放了。後來,後來自己惱羞成怒,想要殺林依依。再後來…

    想到這裡,蕭景然下意識的往下看。身子一動,帶動了傷口,下體傳來錐心的痛。

    自己下面受傷了?不是幻想,是真的。蕭景然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白,再變白。腦子有些無法思考了。

    伸手,拉住劉氏的胳膊,有些畏懼的詢問道:「娘,我這是怎麼了?我哪裡受傷了?」他此刻多麼在劉氏的嘴裡聽到,其實他沒事,只是做了個夢而已。可是,劉氏眼眶裡止不住的淚水,清楚的告訴他,這不是夢,他真的受傷了,而且,傷的很嚴重。

    「娘,你說話啊,我怎麼了。你告訴我啊,我究竟怎麼了?」蕭景然情緒漸漸的激動,抓著劉氏胳膊的手也不斷的收緊,不停的搖晃著劉氏的胳膊。「你說啊,我怎麼了,你告訴我啊!」

    「咯吱~」門開了,曹蓉蓉拿著臉盆和毛巾走了進來,見蕭景然醒了,立刻開口道:「景然,你醒了。」

    將臉盆和毛巾放下,轉身關上了門,緩緩地走到了蕭景然身邊。

    蕭景然猛地一把抓住曹蓉蓉的胳膊,再次詢問道:「蓉蓉,你告訴我,我怎麼了。我哪裡受傷了,你告訴我啊。其實我根本沒有受傷對不對?對不對?」

    曹蓉蓉柳葉彎眉一撇,很快的就舒展開來。反手握住蕭景然的手,柔聲細語的說道:「景然,沒事,你別擔心。就是受了一點輕傷,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你別擔心。」說罷,還安慰性的拍了拍蕭景然的手臂。

    「蓉蓉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沒事兒,只是受了一點輕傷,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蕭景然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有些懷疑,總之那個樣子,很奇怪。

    曹蓉蓉知道他現在的情緒不好,只能暫時騙騙他。

    「是的,你別擔心。」轉身,拿過濕毛巾,給蕭景然擦拭著臉頰。

    劉氏蹲在一旁,只是不住的流淚。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家兒子說,他以後可能都做不了男人了。景然從小就要面子,所以才立志要考上一官半職。如今,這個目標好不容易實現了。怎麼會除了這種事兒,難道真的是他們蕭家上輩子沒做好事嗎,所以才會這樣的折磨自己的兒子。

    自從依依利卡愛了蕭家,孩子他爹就很少在家裡了。說是要幫助景騰打獵,其實,就是不願意看見家裡的這些人,這些事兒。

    如今景然除了那麼大的事兒,家裡就自己一個老婆子,也沒有個拿主意的人,該怎麼辦才好啊。

    蕭景然神情木訥的讓曹蓉蓉擦拭著,心裡仍舊在回憶著景騰發生的事兒。眸光掃過劉氏那張傷心欲絕的臉,心裡越發的惶恐不安。

    突然,一把推開了曹蓉蓉的手,然後眼神凌厲的問道:「我是不是下面受傷了?是不是以後都不能…」做男人了。後面這幾個字,蕭景然實在是說不出口。如果真是那樣,自己活著有什麼意思,等著讓人嘲笑嗎?

    「說!快說。」

    蕭景然眸光猩紅,抓著曹蓉蓉的手也用足了力氣。

    曹蓉蓉感覺到了疼痛,好看的眉毛皺了皺。

    「景然,你鎮靜一點,不要激動,先放開我啦。」曹蓉蓉來回扭動著身子,試圖掙脫蕭景然的禁錮。

    蕭景然猛然一放手,曹蓉蓉順勢摔倒在地。

    「啊!」曹蓉蓉心裡憤恨了,該死的,你自己把那玩意傷到了,關老娘什麼事兒啊。真他媽倒霉,還得伺候這麼一個殘廢。

    雖然心裡抱怨有一堆,可是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樣子。

    「景然,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曹蓉蓉立刻委屈的哭了,低頭抽泣著說道。

    劉氏見狀,立刻過去哄。「蓉蓉啊,你別生氣,景然這是心情不好,你要諒解他啊。」

    要是換了平時,劉氏添油加醋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過來勸解。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蕭景然那裡受了傷,以後能不能找到媳婦也難說呢,如今由一個,怎麼著也不能讓跑了。

    「好了,蓉蓉別哭了。」劉氏伸手將曹蓉蓉扶了起來,讓她坐到了椅子上。

    「景然,你別激動。你放心,你現在是大官了,天下的能人異士多著呢,不管你怎麼樣,都可以治好的,你不要動氣,好好休息。蓉蓉是你的女人,她能不離不棄的照顧你,是你的福氣,你別這樣對她,知道嗎。」一番話,劉氏說的語重心長,自家兒子是個聰明人,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其實劉氏這番話裡,唯一一句說道蕭景然心裡的就是,如今自己做了官,以後要什麼有什麼,還愁治不好病嗎。對,只要自己不要放棄,以後還是有希望的。

    劉氏將自家兒子已經鎮定下來,她懸著的一顆心,也才稍微的放下了。

    「好了,蓉蓉你好好照顧景然,娘去給你們做好吃的。」說罷,劉氏起身,開門,臨出門了,還擔憂的回頭望了一眼,無奈的搖頭,關上了門。移出去,劉氏就蹲下哭了起來。

    屋子裡,曹蓉蓉緩緩地起身,坐到蕭景然身側。開口勸告道:「景然,你要想開一點,你有大好的前程。別因為這麼一點小打擊,就禿廢下去。你放心,以後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著你走下去的。」說完,將蕭景然的情緒沒有波動,才緩緩的爬到了蕭景然的身上。

    蕭景然伸手,環住了曹蓉蓉的腰身。淡淡的開口,說了一聲:「蓉蓉,謝謝你,還好我身邊有你。」

    蕭景然說罷,原本迷茫的眼神,變得陰鶩了起來。

    林依依,我們的鬥爭,才剛剛開始,你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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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眾人在醉仙樓吃過飯以後,依依就讓王良把林頂天想送了回去。而她則是去了安陽米鋪。

    米鋪的大堂裡,赫連霸一動不動的站著,等待著依依的回來。

    依依一進大門,就看見了赫連的身影。細長的眉毛一挑,逕直的走了過去,裝作沒有看見赫連霸的樣子,逕直坐到了主位之上。

    丫鬟立刻端上了茶來,依依擺手,示意丫鬟退下,然後慢慢的喝著茶水。

    一杯茶喝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的樣子,才喝盡了。

    在這一個時辰裡,赫連霸就一直默默的站著,等待著依依的開口。

    喝完茶,依依徑直的起身,準備離開,腳還沒有邁出門,赫連霸就開口了。

    「小姐,赫連霸乞求再次回到小姐身邊。赫連霸用家族的聲譽發誓,絕對不會在違背小姐的命令,求小姐,再給赫連一次機會吧。」赫連霸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一字一句都表明了他跟隨依依的決心。

    依依挑眉,回頭看了一眼赫連。

    「赫連,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依依懵懂的眸子,直視著赫連,一臉茫然的詢問道。

    這句話,讓赫連詫異了。

    「小姐,你…你上次不是說,我從今以後,都不是安陽米鋪的人了嗎?」

    依依頭微微抬頭,做思考狀,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然後低頭,繼續直視著赫連霸說道:「是啊,我說過。」

    聽罷,赫連霸更加迷茫了,自家小姐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你本來就不是安陽米鋪的人啊。你不是讓我帶去林家大棚了嗎?」

    聽了依依的話,赫連霸粗狂的臉上,立刻泛起了欣喜之色。

    「小姐,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趕我走?」那天自家小姐那麼生氣,說那番話,是這個意思嗎?這真是太讓自己意外了。

    聞言,依依好看的眉毛皺了皺眉,「難不成,你很想離開啊?」

    「不不不…小姐,赫連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也要跟著小姐,絕不離開。」說罷,赫連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臉色暗淡的低下了頭。

    「可是…小姐我…我差點害死你…」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聽不見了。

    「以後別再犯就好,下不為例。」

    「是,是,小姐,我一定不會再聽信讒言了。」赫連霸連連點頭說道。

    「好了下去吧。」依依擺手示意。

    「是,小姐。」接到依依的命令,赫連立刻往外走求。正好與趕回來的王良擦身而過。開心的跟王良打了招呼。

    「王掌櫃好!」

    王良有些納悶,這赫連不是讓小姐趕出去了,怎麼還能怎麼開心。

    「好好。」王良木訥的回應著。

    「小姐,你這是?」有些不明所以,王良立刻開口問道。

    「我讓他回來了啊,就是這樣。」依依說罷,轉身回到座位上。

    「這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小姐不怪罪赫連,為什麼那日不讓他戴罪立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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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心情不好,胳膊還疼得厲害。如果哪天推遲更新了,請大家見諒,耐心等待。塵塵保證,中午之前一定會更新的。謝謝一直陪伴塵塵的妞兒們,群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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