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剛剛還熱鬧喧嘩的宮殿已經空無一人。艾金和天塵跟著皇上去了太后的寢宮,到了暖閣內太后便屏退了宮女和小太監們。
「天瑩的毒到底怎麼樣?」
太后坐在暖閣裡的軟榻上,接過桂嬤嬤遞過來的參茶揉了揉眉心。充滿睿智的黑眸裡此刻儘是擔憂,畢竟天瑩是在她身邊長大的。相對與其他的孩子,對天瑩更加的寵愛了一些。
「無礙,我會在離開前將她的毒解了的。」艾金眉宇間透著冰寒之色,想著那個甜甜的笑著叫自己皇嫂的少女。心裡的騰升起一股怒火,她可以確定那個天瑩身上的毒就是那個紅衣舞女下的。對於天瑩她心裡有些愧疚,那個紅衣舞女離開前挑釁的一眼證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針對她。
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陣的溫暖,艾金抬起頭看向低頭看著自己的天塵。衝著她露出一抹讓他安心的笑,她不是那種轉牛角尖的人。傷了她的認可的人,她會讓那個紅衣女子付出百倍的代價。還是解決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父皇,皇奶奶。今晚的皇宮是不會太平了,玄冥國的皇帝一定會趁著今晚皇宮裡因為天瑩的事情而產生的混亂攻打進來。」
艾金靠在天塵的身上,端起桌子上的熱茶抿了一口。這樣急迫的事情,但她卻一點看不出擔憂和著急。反而多了一絲的期待,好像在還有一絲的興奮。
「朕已經將鐵甲騎兵都借給你了,這皇宮的安危自然要由你來負責。」天浦遠也一掃之前在大殿上的震怒和煩躁,老神在在的靠在椅背上。端起熱茶吹散上面漂浮的熱氣,抿了一口。
艾金看著天浦遠,心裡忍不住誹謗了一句真是個老狐狸。太后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看來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了。
「都安排好了嗎?」天塵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他已經暗中將佈置好了一切。今天就將這裡的一切都解決了吧,這樣他和金兒離開的也能放心一些。
「嗯,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著他們自己自投羅網,對了你覺不覺得那個紅衣舞女似乎在哪裡看到過?」艾金點點頭,隨後想到那個奇怪的紅衣舞女開口詢問道。
「是一個故人。」天塵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妖孽般的笑容。只是卻讓人感覺到一陣冷風從背後竄起,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其實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他便認出了那女子的身份。因為當初就是她差一點就要了金兒的性命,即便她化為了灰他也能認出來。
艾金低頭略微思索了一下,如此想要除掉自己的故人怕是只有那個絕美的白衣女子了。那雙讓自己熟悉的妖嬈雙眸漸漸的與那溫柔如月光般的雙眸重合,果然是她。
「放心,我已經派人跟著她了。她是跑不掉的,到時我們就可以新賬舊賬一起算了。」天塵低低的淺笑了一下,她那記仇的小性子他豈會不知道。
「咳咳,現在好像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吧。」天浦遠看著兩個旁若無人說著悄悄話的兩人,輕聲咳嗽了兩聲。
太后看了一眼幾人,眼底悄然滑過一抹笑意。抱起捲縮在她身邊的小雪貂,逗弄著餵她吃著它喜歡的食物。
艾金送了天浦遠一個白眼,接著轉頭和天塵聊天去了。內隔離氣氛悠然,沒有一絲危險臨近的緊張之感。
烏雲遮擋住了夜空中那皎潔的月亮,天色陰沉了幾分。風拂過,將樹林中大樹上的枝葉吹動的沙沙作響。
樹林深處安營紮在的軍營中,玄冥國皇帝坐在帳篷裡的主位上。面上帶著喜悅的微笑,看起來心情似乎很好。
「真是老天也助我,我還正愁著找不到機會進攻呢。這就送來機會了,哈哈。」
沈國坐在一旁,眉頭依然緊緊的皺著。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切都太過於順利。天嵐國守城和看守皇宮大門的侍衛怎麼會如此的好收買,竟然會答應他們放進去。
「皇上,我覺得我們還是再想想比較好。」沈國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這樣大的事情還是做的穩當一些好。畢竟若是不成功,那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不用想了,眾所周知天嵐國的太后對天瑩公主的寵愛程度。而皇上也是除了塵王之外,就最疼天瑩公主了。看他今天在大殿上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皇宮裡一定會因為天瑩的事亂成一團。這是我們趁亂攻打最好的時機,過了這次就不知道還要什麼時候了。」
玄冥皇帝揮揮手,並沒有採納沈國的意見。他覺得沈國想的太多,有些婆媽了。
突然帳篷被人從外面掀開,玄曦瘦弱的身影走了進來。玄冥皇帝看到她,臉色微微沉了下來。大比上的事情他還沒有找她算賬,竟然容乃公她在如此多的人面前丟臉。
「你來做什麼?」
玄冥國皇帝臉色難看,一雙銳利的眸子冰冷毫無感情的看向玄曦。
玄曦微微低著頭,手裡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清粥。似乎有些侷促,邁開的步子微微的停頓了一下。
「女兒知道今日大比之事讓父皇生氣了,但是這一切都是原因的。我與那個塵王妃對上,自然是要輸的。這樣她才會離開天嵐去外大陸,父皇攻下天嵐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幽幽的開口,玄曦腳下的步子慢慢的往前移動。
玄冥皇帝眉頭微挑,看著有些懦弱的玄曦。覺得她的話似乎有一些道理,本就希望那個女人離開天嵐。
「但你為何不事先與我說此事?」
「這樣戲演的才真實不是嗎?」玄曦已經緩慢的走到了玄冥皇帝的桌子前,將手中的熱粥放到了桌子上。低垂的眸子裡劃過一抹寒光,抬起頭臉上卻是淡淡的淺笑:「我知道父皇晚宴上沒有吃什麼東西,一會還要帶著軍隊打仗。特意親自煮了清粥送過來。」
玄冥皇帝看了一眼桌子上熱氣騰騰的熱粥,肚子還真是感覺到了幾分飢餓感。也沒有說什麼,便端起桌子上的熱粥喝了起來。深夜露水凝重,身體裡那一絲絲的寒氣也被熱粥帶走。身體暖和了很多,空空如也的胃也暖和了起來。
「這粥是你煮的?」
玄冥皇帝慢悠悠的喝著熱粥,粥的粘稠度與軟硬正好。很好喝,有些訝然她竟然會煮粥。要知道曾經的玄曦可是一個被寵愛著的公主,什麼事情都不用親自動手。如今卻能夠煮出這樣一碗好吃的粥,怎能讓人不驚訝。
「是女兒親手煮的粥,父皇不知道其實女兒很喜歡做東西。所以平日裡在自己的寢宮,閒來就會做些吃的。」
玄曦微微頷首,低眉順目乖巧的答道。以往的囂張不再,彷彿懂事了很多。
「嗯,很好吃。以後若是有機會,可以多做一些給朕嘗嘗。」玄冥皇帝臉色好了很多,沒有多想開口說道。看到如此乖巧的玄曦,只全當是上一次的教訓讓她學乖了很多。沒有他的寵愛,再也若從前那般囂張任性了。
「當然,父皇喜歡就好。」玄曦猛的抬起頭,黑眸裡帶著欣喜如同小孩子得到了大人的誇讚一般:「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經常做給父皇吃的。」
說道最後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異芒,嘴角依然掛著開心的弧度。心冷卻是冷冷的一笑,只是就怕過了今晚他便在沒有機會可以吃到她親手做的東西了。
玄冥國皇帝點點頭,便揮揮手讓玄曦退下。見玄曦卻沒有要離開的趨勢,抬起頭疑惑的開口:「你有事?」
玄曦咬了咬唇瓣,黑眸裡出現了一抹不甘和怨恨。張了張口:「父皇,我想和你一起攻打進皇宮。我要親眼看著她憤怒卻無能為力的樣子,她越是痛苦我就越開心,」
說著玄曦的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澤,好像要將心裡憎恨之人撕裂一般。漂亮的臉龐陰沉一片,嘴角含著冰冷刺骨的笑。
玄冥皇帝低眉略微思索著,他知道玄曦與那個塵王妃之間有著恩怨。玄曦是將她恨入了骨髓,也許帶著她去。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說不定她會做出什麼事來。若是能夠將她除掉,那便是更好的。這樣,就沒有了後顧之憂。若是外大陸的人追究起來,他更是可以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玄曦的身上。這兩全其美的辦法,何樂而不為呢。
「好,那你便跟著我去吧。」玄冥皇帝抬眼望向玄曦,嘴角扯出慈愛的弧度。彷彿她還是那個他寵愛的女兒一般,之前的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謝謝父皇,我這就回去準備準備。」玄曦欣喜的道了謝,在說道後面時眼底迸發出寒光。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轉身便離開了帳篷。
而玄冥皇帝再看到她眼中的寒芒時沒有多想,都當是她想到了塵王妃才會如此的神色。彷彿剛剛都是插曲一般,接著轉頭繼續和沈國談一會的進攻。卻看到沈國的若有所思的看著玄曦離開的背影,忍不住開口。
「怎麼了,在看什麼。有什麼不對嗎?」
沈國收回視線,看向玄冥國皇帝搖了搖頭:「哦,沒什麼。就是覺得玄曦公主,她似乎變了很多。」
「呵呵,沒了我的寵愛她還有什麼囂張的資本。自然是要改變的,乖順一點也蠻好的。」玄冥皇帝冷笑一聲,語氣破不以為然。衝著沈國笑了笑,心情頗好的開口:「好了,我們繼續討論一下一會的行動。」
沈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兩人便恢復了之前的討論,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只有桌子上那剩下的半碗熱粥冒著熱氣,證明剛剛玄曦真的有來過。
夜寂靜,帳篷外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兩道修長的身影慵懶的坐在粗壯的樹枝上。
「主子說的沒錯,他們今晚看來是要行動了。人都著急到一起了,不過這人數還真是不少。」一名俊美的男子黑眸懶懶的看了一眼那聚集在一起的士兵,個個目光銳利身上都帶著煞氣。不愧是玄冥國皇帝的底牌,這樣一支軍隊到戰場上可謂是所向披靡。可是很可惜,他們碰到了主子和主母兩人。
想到艾金,俊美男子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那一手毒用的可真是出神入化,這十萬精銳大軍只要那小小的毒藥就能解決。伸手掏出懷中用紙張包裹著的藥粉,心裡就一陣的期待。
「好了,又神遊到哪裡去了。」坐在俊美男子身邊,臉色冷峻面龐如刀削一般的冷酷美男冷聲開口。夜風拂過臉頰,嘴角緩緩勾起冰冷的笑。手一伸,提起身邊坐著的俊美男子躍下了大樹。
「開工了。」
兩道修長的黑色身影,很快就淹沒在了夜色中。只有微風拂過,空氣裡淡淡的清香。
皇宮中,太后的寢宮裡依然是一片的寧靜。太后身體斜靠在軟榻上,有些困乏的打了一個哈欠。
「皇奶奶,你還是先休息吧。這裡有我和天塵在,不會有事的。」艾金靠在天塵的懷中,心裡也等的有幾分的不耐煩起來。她的估算應該沒有錯,為何遲遲都不見他們有什麼動作。見太后眉眼間已經染上了睡意,忍不住開口勸慰。
「是啊,太后。有塵王和塵王妃在你大可以放心,還是去休息下吧。」伺候在身側的桂嬤嬤連忙上前,也跟著附和著。
太后坐直身子,伸手揉了揉眉心。微微歎口氣:「人老了,果然身子骨趕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只是這麼一會,身體就受不了了。」
「母后,無雙說的沒錯。你還是去休息吧,這裡除了他們還有朕在。不會有事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天浦遠看著太后蒼老的臉上那疲憊的神色,心裡一陣的心疼。連忙開口跟著附和,隨後看向桂嬤嬤:「快扶太后下去休息吧。」
「是,皇上。」桂嬤嬤連忙將太后扶了起來,離開了暖閣。
艾金淡淡的瞥了一眼仍然趴在軟榻上的小雪貂,小雪貂渾身容貌突的就豎了起來。肥嘟嘟的小身子躥下了軟榻,一溜煙朝著太后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主人那淡淡的一瞥,讓她的小心臟都要嚇出來了。
艾金站起身,走到窗變推開了緊閉著的窗戶。涼涼的夜風迎面吹來,將她墨黑的秀髮吹起。在空中劃出驚艷的弧度,黑如星空的眸子投射到夜空中。一隻漂亮的鳥兒從遠方輕躍的飛來,落在她伸出的手腕上。小腦袋親暱的蹭了蹭,好似撒嬌一般。
艾金接下鳥兒腳腕上的字條,打開看了一眼。手心一捏,五指張開。紙條化為了粉末,伴著夜風吹散在空中。艾金摸了摸鳥兒的小腦袋,便將她放飛回去。
「走吧,我們該去看看瑩兒去了。」
艾金轉過身,慵懶的靠在窗欄上。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眸子裡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天塵從座位上站起身,快步走到了艾金的身邊。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寵溺的一笑。
「走吧,正好我也有點擔心瑩兒的身體。去看看,我也放心一些。」天浦遠想到天瑩身上還中這毒,心裡不禁有些擔心便站起身準備跟著天塵和艾金兩人到德妃那裡去看看。
三人離開了暖閣,跟守在太后房間外的桂嬤嬤交代了一番便離開了太后的寢宮。深夜裡的皇宮籠罩在清冷的月光中,顯得越發莊重威嚴。但今晚的皇宮到處都透著一股股的詭異氣息,本該燈火通明的玉石道路上。只有淡淡的月光為他們照亮,就連夜晚裡值班巡邏的侍衛都看不到。
天浦遠的眉心微微的皺著,心裡有些疑惑。但看到身邊兩人悠閒的神色,心也跟著放鬆下來。他相信他們兩人,一定不會讓天嵐出現危機的。如此悠閒的樣子,一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
思索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德妃居中的宮殿,宮殿裡燈火通明。大殿外連看守的太監都沒有,天浦遠因為擔心天瑩的關係。率先邁開步子就走了進去,卻沒有見到任何的宮女和太監伺候著。心裡有些疑慮,便往內隔走去。
到了內閣的門口,聽到裡面傳來的笑鬧聲停下了腳步。眼中有著愕然,為何他會聽到天瑩歡快的笑聲。她不是中毒昏迷了嗎,難道是他出現了幻覺。
艾金和天塵對看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竊笑。艾金走到天浦遠的身邊,推開了房門拉著天塵就走了進去。剛邁進房間,就看到一個較小的身影向著自己跑了過來。
「皇嫂,你看瑩兒的演戲天賦不錯吧。」天瑩歡快的跑了過來,抱著艾金纖細的柳腰。揚起漂亮的下巴,得意洋洋的樣子:「大家都被我騙了,所有人都以為瑩兒中毒了。我沒有讓皇嫂失望哦,完美的完成你交代給我的任務。」
艾金笑瞇瞇的看著得意洋洋的天瑩,摸了摸她的頭表揚道:「瑩兒做的很好,演技真是一流。」
天瑩得到艾金的表揚,小下巴揚的更高了。正要開口說話,看到站在門邊上愕然望著自己的父皇天浦遠。立刻閉上的嘴巴,悄悄的瞧了一眼他的表情。見他沒有生氣的跡象,心裡鬆了一口氣。
「你們來了,別在外面站著進來說話。」德妃從床榻上走了過來,望了一眼愕然站在門外的天浦遠。見他還沒回過神,便伸手拉著他往裡面走。
天浦遠走進了房間才回過神,看了一眼活蹦亂跳的天瑩。又看了看淺笑著的德妃,哪裡有再大殿上那擔憂傷心的樣子。
「瑩兒沒有中毒?」天浦遠指了指坐在艾金身邊的天瑩,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啊,大殿上那一幕不過是我讓瑩兒演的一齣戲而已。」艾金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剝了一個葡萄放入了口中。
「父皇,皇嫂好厲害。」天瑩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天浦遠的身邊,撒嬌的挽住他的胳膊:「皇嫂在晚宴前一段時間就跟我說讓我配合她演這齣戲了,竟然能夠未卜先知。」
天瑩自從回宮以後,因為和太后走的親近。天浦遠又總是在太后那裡,又想要彌補這麼多年來對她的虧欠。所以對她也很疼愛,天瑩漸漸的就和他親近了起來也不再害怕他了。
天浦遠揉了揉天瑩的頭髮,轉頭看向艾金開口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有人會在晚宴中對瑩兒下毒?」
「我不知道啊!」艾金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謊。她可沒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做了很多的推理。而推理出的每一種情況她都不會放過,大殿中瑩兒中毒的一幕不過也是推理出的一種情況。只是沒想到真的發生了而已。
艾金笑瞇瞇的將原因告訴了天浦遠,天浦遠聽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丫頭的大腦還真是和別人不一樣,連想法都不同。
「那我們現在來這裡是要幹什麼?」天浦遠很快的就接受了事實,端起熱茶抿了一口。既然現在過來這裡,肯定是有她的安排了。
艾金嘿嘿一笑,眼珠滴溜溜一轉:「當然是將戲繼續演下去了。」說完轉頭看向身邊的天塵,嬌憨的笑了一下:「夫君,都安排好了嗎?」
天塵點點頭,雙手輕輕在空中一拍。清脆的把掌聲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隨機從房門口處走進十幾個人。其中有四個人身穿著太醫的衣服,但面容卻是天浦遠陌生的。另外的三男三女則穿著宮女和太監的衣服,但他總覺得他們的眼睛太過於銳利不像是宮女和太監。
十個人來到天塵的面前恭敬的屈膝半跪在地上,聲音整齊恭敬。
「主子,主母!」
艾金聽到這一聲主母,剛送進口中的熱茶差一點就噴了出來。轉頭看向面色嚴肅冷沉的妖孽男子,只見他極其淡定從容的揮揮手。
「都起來吧,該怎麼做我想你們不用我教你了。」
「是,主子!」十人再次齊聲恭敬回道。
艾金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將裡面的丹藥遞給了天瑩:「瑩兒服下它,安穩的睡個覺。明天一早起來,就什麼都會過去了。」
天瑩接過丹藥,沒有絲毫的猶豫就扔入了口中。剛服下丹藥,天瑩便昏睡了過去。天塵從艾金的手中接過天瑩,將她放到了床榻上。看上去就如同中毒時一般,臉色發青的昏迷著。
四個太醫立刻盡心職守的圍在了床榻邊,為病人診斷。幾個宮女太監也圍在周圍幫忙,伺候著。安靜的寢宮突然就熱鬧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宮女太監進進出出,還有侍衛在大殿的門口和內殿守衛著。
天浦遠滿臉的震驚,不由得走出了德妃的寢宮。就只看到原本寂靜的漆黑的皇宮燈火通明起來,大批的御前侍衛在德妃的寢宮外巡邏守衛。剛剛明明就沒有這麼多的人,只不過是一瞬間竟然冒出了這麼多的人來。
這些侍衛與房間中的十人一樣,眼神銳利無比。看起來有些像訓練有素的暗衛,面容冰冷。天浦遠低眉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這裡所有的人都被天塵他們給換掉了,他們應該個個都是武功不低的人。
轉了一圈,天浦遠便回到了房間中。看了一眼站在窗戶邊的天塵和艾金兩人,不由得嘖嘖了兩聲、
「沒想到你們兩個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都給換掉了。」
「好戲還在後面呢,在我離開前所有的事情都要瞭解一下。」艾金低低的開口,漆黑的眸子望向陰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讓看到這笑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佈置奢華的房間中,角落裡那純金打造的香爐裡飄著裊裊的白煙。空氣中瀰漫著甜膩的香味,琉璃珠簾內。一身大紅色長袍的烙炎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張口吃下跪在腳邊一身紫色裙衫的嬌媚女子遞過來的葡萄。
「主子,您真的決定連夜趕路回去了嗎?」女子聲音妖嬈嫵媚,上翹的尾音帶著無限的韻味。眼角處紋著三朵血紅色的梅花,流光溢彩。
「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她是注定要去外大陸的。我就先行離開,回去等她到自己到我的地盤來。」
烙炎性感的聲音低沉好聽,嘴角勾起魅惑淺笑。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下顎,淡淡的開口:「她還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嗎?」
「呵呵,主子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那麼自告奮勇的要潛伏在她的身邊,不過就是想要趁這個機會離開主子您。」嬌媚的女子捂唇輕輕一笑,她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會不想跟在主子的身邊。那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她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透過。
「是啊,我早就知道了。」烙炎微微垂下眼簾,薄唇輕輕的掀起,似低喃一般的小聲說了一句。
咚咚咚!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隨後房門被推開。走進一名一身白衣的美麗女子,只是黑眸冷然沒有任何的感情。
「主子,一切都已經收拾好了。只要你一聲令下,就可以出發。」冰山美女面無表情的說著,就連聲音都是冷冰冰的。
烙炎站起身,跪在她身邊的嬌媚女子也跟著站了起來。乖巧順從的站在了他的身後,跟著他走出了琉璃珠簾。
「召集好所有人,即可啟程回府。」烙炎邁開步子率先離開了房間,走到冰山美女跟前的時候淡淡的扔下了一句話:「那個女人,我不希望再看到她。」
「是,主子!」冰山美女淡淡的應了一聲,便轉身飛快的離開了房間。
烙炎來到院子裡,看著自己住了一段時間的地方。心裡竟然生出一種留戀,在這裡的一段時間是他前所未有的輕鬆時刻。在這裡,沒有家族中的爭鬥。更沒有算計,陰謀。只是這樣平靜的生活,再回去以後不可能再擁有了。
院子裡三兩馬車已經準備好,中間的馬車比另外兩個馬車略大看起來華麗很多。馬車的簾子被掀開,身穿淡藍色長裙的女子從上面跳了下來。
「主子,已經都弄好了。」
烙炎點點頭,微微轉頭望向天嵐皇宮的方向。深邃的黑眸裡閃過一抹留戀,低頭勾唇輕輕的一笑。轉身上了馬車,他在外大陸等著她。
「走吧!」
性感低沉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三輛馬車便緩緩的動了起來,出了院子來到主街道上。緩慢的速度便提升了上來,很快三兩馬車就消失在了天嵐城的街道上。
整個天嵐城籠罩在漆黑的夜幕中,靜謐異常。彷彿沉睡了一般,悄無聲息。樹林中已經集合完畢的十萬精銳部隊,每個人都面無表情。只有那雙黑眸裡的煞氣是一樣的,這是多年在沙場上歷練才能自然而然表露出來的。
玄冥皇帝站在十萬士兵的前面,眼神銳利。屬於皇帝的威嚴氣魄猛然的從身上爆發出來,嘴角勾著微笑。
「我最驕傲的士兵們,你們可做好了與我一同共進退的準備。」
「誓死追隨皇帝陛下!」
整齊劃一的洪亮聲音,帶著恭敬劃破寂靜的夜空。這震天的的聲音,驚的樹林裡的鳥兒轟然飛離。
「很好,你們都是我玄冥國的驕傲!也是我的驕傲!」玄冥皇帝欣慰的看著面前的十萬士兵,看著他們個個精神飽滿是氣十足。這樣的士氣不是任何軍隊可以擁有的,對於自己手裡的這支十萬精銳部隊他很有自信心。
只是想到曾經自己父皇的十萬精銳軍隊,竟然輸給了天嵐國皇帝手裡秘密的十萬鐵甲騎兵。臉色不由得微微的沉了一下,不過他相信自己的這一支軍隊一定不會如同父皇當年一般再次輸給了那個鐵甲騎兵。
這一支十萬的精銳軍隊,他花費了打量的心血和金子。將每個人都單獨的訓練,又用戰場上的實際訓練磨練他們的團隊配合能力。他相信自己花費了這麼多心血培養的軍隊,一定可以將現在毫無防備的天嵐給攻打下來。
「好,跟我走。」
玄冥皇帝一個翻身上了馬,走在了最前面。沈國和玄曦則騎著馬跟在了兩邊,玄曦看了一眼身後個個士氣旺盛的士兵。眼底悄然劃過一抹冷芒,希望一會的時候你們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士氣旺盛。
丞相府朱偷的書房中透出了點點的燭光,窗戶上投射出四道人影。似乎在商量著什麼,書房中朱偷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一名面容冷峻威嚴的男子端坐在靠窗戶的椅子上,他的週身散發出一股威武的霸氣。那是一個屬於將領的氣息,目光沉穩波瀾不驚。
站在房間中央,一名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神色恭敬:「主子,他們已經動身了。」
朱偷手指在平滑的桌面上輕輕的敲擊,一雙銳利細長的眼睛轉了轉。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毒辣的笑,轉頭看向坐在窗邊一直上冷峻中年男子。
「你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隨時等著我的命令。」
「好,人我已經都集合好了。只要主子一個聲令下,所有人都能跟著主子去。」冷峻的中年男子淡淡開口,不卑不亢。
「好,你先回去吧。我們以燃放煙花為信號,只要我放出紅色的煙花。你就帶著所有人進宮,將皇宮團團的圍住。」
朱偷看向中年男子,陰冷的眸子變的溫和了很多。這個中年男子是他的心腹,所以他才將他手裡的最大底牌交給他來管理。
「是,主子。」中年男子從椅子上站起身,拂了拂有些褶皺的衣角淡聲回道。話音剛剛落下,就推開了書房的門眨眼消失在朱偷的視線中。
「你也下去吧,暗中跟著他們。有什麼情況,就立刻回報。」朱偷淡淡的看了一眼黑衣人,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黑衣人應了一聲,便緊跟著中年男子離開了書房。書房中只剩下了朱偷和她的管家,管家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朱偷將身體靠在椅背上,微微一挑眉看向欲言又止的管家。
躊躇了片刻,管家還是開口問道:「主子,為何你不將今天這件事告訴太子和皇后娘娘呢?」
朱偷似乎早知道管家會問這個問題一般,微微閉上眼睛:「我不想讓他們擔心,等到計劃成功以後再告訴他們不是更好?」
管家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理,便點了點頭:「那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
「等!」
朱偷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吐出了一個字。是的他在等,等一個適當的時機。他要等到雙方拼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帶著他的精銳軍隊前去。到時,豈不就任由她為所欲為了。想到這樣的情景,嘴角忍不住微微的上揚。
管家見朱偷閉目養神,便不敢再多說什麼。安靜的退到一邊,等候著吩咐。
這個夜裡注定了很多人都要無眠,就比如元雷拍賣行的頂樓廂房中。巧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時不時的看著時辰。還沒有等到小姐傳的信號,也不知道現在小姐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巧欣,你就別唉聲歎氣的了。小姐你還不相信嗎,她沒有放信號就代表著對方還沒有到皇宮呢。」
玲瓏實在是看不小去了,彈了彈巧欣的額頭。其實她心裡也有些擔憂,畢竟晚宴過去也有兩個時辰了。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只是她不想巧欣什麼都寫在臉上。
「巧欣,你就瞎操心。小金兒身邊有塵王在,他還會讓她受傷不成。況且,她那性格。她不讓別人受傷就不錯了。」元媚兒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很悠閒的躺在貴妃椅上。享受著妻奴林雷的伺候,愜意的很。
巧欣想了想好像還真是她大驚小怪了,小姐身邊有王爺在。王爺肯定是不會讓小姐出事的,想明白了。巧欣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終於停止了她無止盡的歎氣聲。
「你們看,小姐放信號了。」
一直安靜的站在窗邊的玲瓏突然只想漆黑夜空中,一個閃爍著紅光的亮點。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天空中的星星一樣,只是唯一特別的是它是紅色的。
元媚兒一收剛剛悠閒愜意的神情,嫵媚勾人的美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澤。從貴妃椅上快速的站起身,嘴角勾起魅惑的弧度。
「我們終於可以行動了。」
林雷眼中帶著無奈和寵溺,看著一臉興奮樣子的嬌妻。都已經是當娘的人了,依然還是一點都沒變。越是有危險的事情,她就越興奮。
「走吧。」
玲瓏將敞開的窗戶關上,轉頭看向已經準備好的幾人微微一笑。她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出過任務,一起並肩作戰了。這次,終於又能如從前一般一起戰鬥了。
四人相視而笑,似乎都想起了曾經一起出任務的日子。將廂房中的蠟燭熄滅,幾人就離開了拍賣行。
皇宮中,德妃坐在皇上天浦遠的身邊一臉擔憂的望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漂亮少女。而天浦遠則拍拍她的肩,無聲的安慰。
艾金靠在天塵的肩上,看著兩人的演戲。心裡忍不住讚歎,這兩人真是演技派的。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兩人有多擔心昏迷的瑩兒。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的打鬥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就看到一臉焦急的嚴銘跑了進來,眼神中都是擔憂。
「不好了皇上,玄冥國皇帝竟然帶著十萬精銳軍隊將德妃的宮殿給圍了起來。」
艾金心裡翻了一個白眼,這又來了一個演技派的。瞧那焦急的神色,和語氣裡的擔憂。艾金嘴角微微勾起,終於等到他們來了。現在好戲終於可以開始了,今夜注定會是一個精彩的夜晚。
「什麼,玄冥皇帝太囂張了。我到要看看,他想幹什麼。」天浦遠猛的站起身,黑眸裡跳動著火光。心裡憤怒到了極點,這氣氛是真的。雖然知道他今晚會攻打進來,但是當真正的面對時還是忍不住心裡騰升起一股怒火來。
天浦遠快速的跑出房間,往大殿的方向而去。艾金看了一眼天塵,聳聳肩嘴角噙著冷笑跟了上去。剛剛到大殿,就聽到玄冥皇帝囂張的聲音。
「我的十萬精銳軍隊已經將這裡團團的圍住了,只要你識相的將天嵐交給我。我會給你留個全屍。」
玄冥皇帝站在大殿中央,身後站著幾十個全身充滿煞氣的士兵。而玄曦和沈國則站在了他的兩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這裡是我天嵐國,還容不得你在這裡囂張。」天浦遠被玄冥皇帝這番話氣的一陣氣血翻湧,滿臉漲紅。氣死他了,這個玄冥皇帝實在是太囂張了。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飛揍的連他爹娘都不認得他。
「哈哈!」
聽到天浦遠的話,玄冥皇帝仰天大笑了一聲。隨後黑眸微微的一沉,冰冷的看向天浦遠:「我有什麼資格?現在你的皇宮都在我的控制中。擒賊先擒王,你都落在我的手中了。天嵐國遲早是我的。」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拍掌聲響起,玄冥皇帝眉頭微微一皺望向從一旁走過來的兩人。銳利的眸子在看到那一襲紅衣的絕美女子,想到晚宴上的事情眸低劃過一抹冷芒。
「您說的太對了,擒賊先擒王。」艾金邁步走到天浦遠的身邊,笑瞇瞇的看向臉色微微一變的玄冥國皇帝。眉尖微微一挑,似笑非笑:「但是你怎麼知道這個王不是你自己呢?」
玄冥皇帝微微一愣,隨後大笑起來。目光帶著嘲諷的看向艾金,她的話在他看來太可笑了。他早就買通了所有人:「難道你沒發覺我帶著軍隊進來,如此的輕而易舉嗎?」
艾金慵懶的靠在天塵的懷裡,如同看白癡一般看向得意洋洋的玄冥皇帝:「是啊,你難道沒發覺你帶著你的軍隊進到皇宮內院來,一點阻礙都沒有一路暢通無阻有些奇怪嗎?」
被她這樣一說,玄冥皇帝心裡微微的想了一下。這一路以來,似乎是太過於順暢了。不過想了想,自己早就買通了那些守衛。而且自己是突然決定今晚來偷襲的,他們怎麼會提前做好安排。
「哼,你們一定想不到。我早就將那些看守的侍衛和巡邏的人都買通了。」玄冥皇帝冷哼一聲,頗為得意的說道。
沈國一直在觀察著艾金,從頭到尾都不見她有半分的緊張和害怕。若不是早就預料到他們今晚會行動,那麼她就太能偽裝了。只是能夠得到放逐之城裡所有人認可的她,真的只是在偽裝鎮定嗎?
「皇上,還是不要和他們廢話了速戰速決吧。」沈國心裡總有些不安,今天的突襲進行的太過於順利。雖然他們買通了守衛和今晚負責巡邏的侍衛,但是偌大的天嵐皇宮怎麼會沒有一些暗衛。更何況,天嵐國有名的鐵甲騎兵。在天嵐皇上有危難的時候,他們不可能不出現。
「好,動手吧。」
玄冥皇帝點點頭,一揮手下令身邊的侍衛去殺了這些人。站在玄冥皇帝身後的幾十個士兵,齊刷刷的拔除腰間的佩劍。
就在他們要動手的時候,大殿門口傳來了一道有些尖銳的聲音。
「大膽,竟然敢來我天嵐皇宮撒野。」
一身灰色長衫的朱偷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幾十個黑衣人。個個面容冷酷,黑眸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週身可以從他們週身的內力波動中感覺出來,他們的身手個個都不錯。
朱偷快步走到天浦遠的身邊,一張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揚著虛假的笑:「皇上,老奴救駕來遲。還請皇上贖罪。」
天浦遠看向突然出現的朱偷,黑眸裡劃過一抹詫異。但仍然揮揮手:「丞相來的正是時候,幫朕把這些人都抓起來。」
沈國眼睛微微瞇起,他可不相信這個老狐狸會是來救人的。他可是巴不得天嵐皇帝早死,今天來到這肯定是有目的的。
「朱丞相,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不如你與我們合作,拿下天嵐後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進行如何?」沈國走上前,將臉色難看的玄冥皇帝拉到了一旁。自己則走到朱偷的面前,嘴角勾著淡淡的淺笑。
「哼,你為何不想想你們將這寢宮都包圍了。我是為何會進來的呢?」朱偷冷哼一聲,現在想要和他合作了。已經晚了,當初是他們先放棄了合作。朱偷是一個很記恨的人,所以現在他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們合作。
聽到朱偷的話,沈國這才想到。是啊他們的軍隊將整個寢宮的都圍了起來,那他是如何帶著這些人進來的。難道…
「哈哈哈,你想不到吧。你為何不出去看看你那些士兵,真是笑死我了。那些軟趴趴的人,也能算是士兵。」
朱偷哈哈大笑起來,銳利的細長眸子嘲諷的看向沈國和玄冥皇帝。他也是帶著人來時,才發現的。他帶著自己的軍隊趕到的時候,那些圍在寢宮外的士兵一個個臉色慘白無力的趴在地上。面容上面儘是痛苦,所以他沒有廢一兵一卒就進來了。
而他的話剛剛落下,站在玄冥皇帝四周護衛他的幾十個士兵。突然手中的長劍掉落到地上,然後臉色慘白無力的躺了下去。面露痛苦之色,身體微微有些抽搐。這突來的變化讓玄冥皇帝一愣,怎麼會這樣。明明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事,只是短短的片刻就都躺在了地上。
天浦遠眼中閃過詫異,不過剛剛從朱偷和那個沈國之間的對話中得到了一個讓他憤怒的信息。朱偷真的和玄冥國一起合作,要奪了這皇位。這勾結他國的罪名,可是要朱滿門的。而且他還私下裡培養軍隊,這更是死罪一條。
天浦遠微微的閉上眼睛,知道今天朱偷並不是來救他的。若是他活著,那麼任何一條罪名都能夠將他處死。
朱偷看著眾人不同的表情和神色,哈哈一笑:「沈國,你認為你們還有資格和我談合作嗎?」
朱偷使了個眼色,他身後的幾十名黑衣人訓練有素的將所有人給團團的圍住了。真是老天爺助他,看來今天他才是最大的贏家。
「丞相大人,你可知道這私下裡培養軍隊是死罪。」
清冷帶著寒意的聲音響起,朱偷轉頭看向慵懶的靠在天塵懷裡的紅衣絕美女子。銳利細長的眸低劃過狠辣的弧度,今天他就要讓她死在這裡。
「哈哈,等到我將你們都殺了。這皇位就由塵兒來繼承,他難道還會治我的罪不成。更何況,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登上皇位。」
朱偷仰頭大笑,嘲諷的看向天塵和艾金兩人:「而你們兩人,今天也會葬身與此。」
玄冥皇帝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的十萬精銳部隊詭異的全軍覆滅。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問題,從他們的樣子看像是中了毒。而能給這麼多人下毒的一定是自己人,但是這樣秘密的行動他帶在身邊的人都是心腹。
「朱丞相,我們上次的合作不能達成。何不現在我們重新合作一次?」玄冥國皇帝抬起頭,看向朱偷。現在最重要的是抱住自己的性命,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到他回到玄冥,今天的事情再從長計議。而且,一定要將內鬼抓出來。
「哦?我到要聽聽,你們現在要那什麼來和我合作。」朱偷挑眉看向玄冥皇帝,心裡卻在算計著自己一會改如何的做。
「今天我們一起合作將這裡的人都除掉,只要你不為難我們離開。我答應你,等我回國了以後每年都會為天嵐提供十萬兵器。而且可以簽訂兩國百年和平條約,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回去以後會反悔了。」
玄冥皇帝壓下心底的不甘,嘴角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
「皇上…」沈國張了張口,再玄冥國皇帝一個淡淡的眼神下閉上了嘴。玄冥國的武力之所以在其他三國之上,都是因為他們的軍隊所用的兵器都是請最好的鐵匠驚心打造。鋒利如刀,削鐵如泥。
朱偷眼睛轉了轉,有些心動。他自然知道玄冥國的兵器有多可貴,每年都為天嵐提供十萬的兵器。這是一個很誘人的交易,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
「我若是殺了你,天嵐國可以吞併了你們玄冥。這樣你們的兵器還是一樣,都歸我天嵐所有。你覺得,我會和你談這個合作嗎?」
玄冥皇帝聽到朱偷的話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恢復了淡然。心裡卻早就將朱偷這個老狐狸狠狠的罵了一頓,果然長著細長眼睛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朱丞相,為玄冥打造兵器的鐵匠只聽令與我們玄冥國的皇上。別人是沒有辦法命令他的,而且我想你也知道那個神秘的鐵匠是不會為武力所屈服的。」
沈國突然上前插入了兩人的談話,玄冥國那個神秘的鐵匠他都沒有看到過。只知道皇上每年都會去他那裡做一天,曾經有人想要他打造武器都被他拒絕了。而且放出話,他只聽玄冥國皇上的話。其他人即便是殺了他,他也不會為他們打造武器。
朱偷咬了咬牙,想要得到那每年十萬的兵器。看來就要留下他們的性命了,那麼他必須留下些什麼。否則他們一回去,反悔了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不過為了防止你們回去以後反悔。總是要留下些什麼,不然我可不會和你們合作的。」
朱偷抬頭看向玄冥皇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雖然老了,但也不是那麼好騙的。
玄明皇帝臉上變了又變,只能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印章。扔給了朱偷,聲音卻是冷了幾分。
「這是朕的御用印章,它可以作為抵押放在你這裡。等朕回國了,兩國再一起昭告天下。這樣,這樣你可滿意了?」
朱偷扯唇一笑,這次他很滿意。將那枚小小的印章放入了懷中,衝著玄冥皇帝哈哈一笑:「滿意,很滿意。」
玄冥皇帝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掩蓋在袖子下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等他回國,今天在這裡所受到的羞辱,他一定會換回來。
朱偷沒有理會玄冥皇帝那變幻莫測的神情,轉過身看向面色陰沉的天浦遠。神色染上一絲的得意,虛偽的開口。
「皇上,你看玄冥皇帝如此的大方。為了天嵐以後能夠更加的昌盛繁榮,今天就只能委屈你了。等你駕崩以後,我一定會讓錦兒為你風光大葬。」
朱偷說的義憤填膺,振振有詞。將他的造反之舉,說成了是為了天嵐國將來的昌盛繁榮之舉。艾金咂舌的看向朱偷那張佈滿皺紋的老臉,心裡忍不住感歎。都是她的嘴厲害,現在她和這個老丞相想比。實在是差的太遠了,這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這能力,她甘拜下風。
「好,很好。我天嵐的丞相大人還真是對我天嵐國忠心耿耿,為了我天嵐未來的昌盛繁榮要親手殺了朕。」
天浦遠怒極反笑,一雙黑眸陰沉的可怕。幽瞳如千年的寒潭一般,冰冷刺骨。這麼多年來,他竟養了一隻白眼狼。只是今天是誰留在這裡,還不一定呢。
「呵呵,皇上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一個人的死,換來天嵐日後的繁榮昌盛。還是很值的,況且這皇位你遲早要傳給錦兒。現在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朱偷冷冷的一笑,現在這裡已經被他給包圍了。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玄曦一直站在玄冥皇帝的身後,一雙漂亮的黑眸嘲諷的看著這一場鬧劇。這些人都愚蠢至極,難道都沒有注意到塵王和塵王妃那悠閒的神情。那樣的神情根本就不是在遇到這樣的危險時應該有的,若不是一切早就做了完全的準備。不會有任何的人在面對這樣的情景,還能泰然自若的站在那裡。
艾金伸手掏了掏耳朵,她還是不喜歡朱丞相那刺耳的尖銳聲音。從天塵的懷中緩緩的站起身,抬步走到天浦遠的身邊。
「丞相大人,你想要父皇的命還沒問問我和天塵同不同意呢。」艾金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朱偷。
「哼,這裡已經都被我包圍了。你以為憑你們幾個人就能護住他的命,即便是你們。今天也要把性命留在這裡,這樣錦兒以後的路才會無後顧之憂。」
「哈哈!」
艾金聽完朱偷的話哈哈大笑了一聲,嘲諷的看向朱偷。黑眸微微一瞇,薄唇輕啟:「你不要拿著太子當幌子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你以為你的心思隱藏的很好嗎,只要有點腦子的人就會看出你那點小心思。」
朱偷臉色大變,面容陰沉:「哼,我有什麼心思。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錦兒,為了讓她登上皇位。」
艾金低低的一笑,抬起步子朝著朱偷走去。一字一句的道:「你所說的為了太子,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罷了。眾所周知太子平日裡只會玩樂,他若登上了皇位。那背後操控天嵐國的人,就是你丞相大人。」
朱偷隨著艾金一步步的逼近,和那咄咄逼人的話語不自禁的心底竟然會泛起一陣的心虛。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眼神也開始有了一絲的閃避之色。
沒錯她說的都是對的,他之所以會如此。就是因為天錦平日裡貪圖玩樂,是天嵐出了名的紈褲。他登上了皇位,平日裡他與自己走的近一些。一定會聽自己的話,到時他不過就是一個傀儡皇帝。
「你不要亂說,這些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朱偷眼神微微閃爍,眼底劃過一抹心虛。被逼的已經沒有後退的路了,停下腳步大聲的吼了出來。
「丞相大人,你如此激動做什麼。」艾金停下步子,看著心虛不已的朱偷捂唇輕笑出聲。眉頭一挑:「莫非,我這一切的猜測都是真的?」
朱偷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看著女子帶著淺笑的絕美臉龐。眸子一瞇,冷哼一聲:「哼,就算被你猜對了又怎樣。反正今天你們都要葬身在此,沒有人會知道我的心思。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艾金微微頷首,視線越過面前的朱偷投射到大殿外漆黑的夜空上。嘴角緩緩的勾起,聲音很輕聽起來有一些飄渺。
「你說的沒錯,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而今晚的勝利者,你又為何會如此自信你是最後的勝利者呢?」
艾金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朱偷。眼中帶上了一抹憐憫的神色,還有些同情:「剛剛玄冥皇帝也如同你丞相大人你一樣,自信滿滿的能將我們在今晚都除掉。而最後卻全軍覆滅,只能和你合作。也許,你也會如同他一樣。」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的失敗是因為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帶著軍隊前來,做了那只螳螂。」
朱偷哈哈大笑一聲,撇過頭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可是等著一刻等了很久了,派人暗中觀察了很長時間。確定後面沒有任何人,才出手的。
「丞相大人如此確定黃雀的後面就沒有其他的動物了嗎?」艾金雙手環胸,一雙黑眸染上一絲的邪妄。
朱偷聽到她的話,沒由來的心底騰升出一股不安來。轉頭看向將所有人團團圍住的黑衣人,口氣冰冷的命令道。
「把他們統統的給我殺了。」手一伸指向不遠處的天塵和天浦遠兩人,心裡的不安讓他決定速戰速決。以免有什麼變故,畢竟如同她所說的黃雀的背後還有沒有什麼沒人知道。
塵王妃背後的勢力並不弱,她拖延了這麼長時間肯定是在等救兵。所以他一定要在救兵來之前,將他們都除掉。
彷彿看到了眼前這些人的下場,朱偷瘋狂的大笑起來。只是還沒有笑多久,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笑聲戛然而止彷彿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銳利細長的眸子睜大,裡面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黑衣人得到命令,動作整齊的從腰間抽出佩劍。劍鋒卻直指向朱偷和同樣震驚的張大嘴巴的沈國和玄冥皇帝。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朱偷伸手指向手拿長劍,指向自己的黑衣人。
噠噠噠,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大殿外響起。在眾人愕然的視線中,玲瓏和巧欣走了進來。在他們的身後是身穿銀色鎧甲,威風凜凜的騎兵。
「小姐,你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巧欣一蹦一跳的跑到了艾金的身邊,黑眸裡還帶著興奮的光澤。
「很好。」艾金衝著巧欣點點頭,轉頭看向愕然的丞相朱偷:「丞相大人,我說過黃雀的後面還有些什麼沒有人會知道。你這次實在是太過於自信了。」
「不,這不可能是真的。就算你們有鐵甲騎兵,可是我也有我的精銳軍隊。我相信他們並不會比鐵甲騎兵差,大不了就拚個你死我活。」
朱偷冷笑一聲,看向嘴角帶著嘲諷笑容的絕美女子。銳利的眸子裡閃爍著狠辣,若是今天不成功,那麼他只有死路一條。私下裡培養軍隊是死罪,所以他何不放開一博。也許,還有一線的生機。
艾金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朱偷,伸手指向那些黑衣人淡淡的開口:「你說的是他們嗎,難道你沒有看到他們手裡的劍指向的是你,而不是我們。」
朱偷咬了咬牙,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黑衣人。臉色冷了下來,衝著他們憤怒的喊道:「你們在幹什麼,你們該指向的是他們不是我。」
而黑衣人卻依然面無表情,手中的長劍一動不動的指著他。彷彿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完全無視了他的憤怒和咆哮。
「你還是不要白浪費力氣了,還是讓我告訴你為何他們都不停你的命令吧。」艾金轉手走回天塵的身邊,嘴角勾起一抹絕美的笑。
「將他們給我拿下。」黑眸淡淡看向面無表情的黑衣人,手指向朱偷、玄冥皇帝還有沈國三人。
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在聽到艾金的話以後,身子終於動了起來。身子一閃,人已經到了三人的面前。不給他們反抗的機會,架起了三人。
「你們竟然背叛我?」朱偷依然不敢置信的看向黑衣人,這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選。暗中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培養出來的,他們就如同死士一般。所以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的忠誠,因為他們只聽從首領的命令。
似乎想到了什麼,朱偷猛然的抬起頭震驚的看向笑顏如花的絕美女子。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背叛自己。
「呵呵,你現在心裡一定在想他怎麼會背叛你吧。」彷彿看穿了他心裡所想一樣,艾金嘴角勾起冷漠的笑。看向朱偷的黑眸裡滿是譏誚和不屑。
「不可能,他是不會背叛我的。」朱偷搖著頭,不願意接受眼前的事實。
「呵呵,丞相大人。你可聽說過一句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在重用他的時候就不該懷疑他的忠心,你在重用他的同時竟然暗中給他下毒。你覺得他知道了這件事,他還會為你賣命嗎?」
艾金附身看向被壓在地上的朱偷,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沒錯,她就是用的離間計。只是她也沒有說謊,朱偷在他的身體裡下了一種慢性的毒藥。而這毒藥,若是沒有定時給解藥就會在身體裡積累最後變成劇毒。即便神仙來了,也不會有救。
這樣的主子這樣的做法對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來說太讓人心寒,那是一種不被信任的心涼。就好比你全心全意的付出,而對方卻完全不領情一般。
朱偷心裡一顫,她怎麼知道自己下毒的事情。想到她的醫術,心裡已經明白了。
「為什麼?」
一道低沉帶著質問的聲音從大殿的門口傳來,一身黑衣的冷峻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一雙漆黑冷然的眸子,緊緊的凝視著面色陰沉的朱偷。
「呵呵,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忠心。人的心是最難猜測的,而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能夠信任的人。」
朱偷抬頭看向走來的中年冷峻男子,細長銳利的眸子裡沒有半點的愧疚。語氣裡帶著理所當然,彷彿他做的沒有任何的不對一般。
「這麼多年來,我對你忠心耿耿。訓練這些士兵,換回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你對我下毒我能原諒,畢竟我這條命是你救下來的。他早就是你的了,但是你卻千不該萬不該對我的兒子也下毒。他還那麼年輕,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痛心,想到自己的兒子從小就被下了毒心裡就一陣的憤怒。看向朱偷的神色便了又變,一抹恨意一閃而過。
「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的手下,我這些年為你做的事情也夠嘗還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了。」中年男子壓下心底的憤怒,冷冷的看向朱偷:「至於這些兄弟,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他們自己的思想,不是你殺人的工具。他們的選擇我不會干預,想跟你一起的人我也不會阻攔。」
「哈哈。」朱偷大笑兩聲,他雖然如此的說。但是他知道,其實這麼多年都是他和那些人相處。若是說那些黑衣人聽命於他,還不如說是因為他對自己忠心。所以那些黑衣人才服從他的命令,現在他如此說,只能代表著他辛苦培養的十萬精銳軍隊已經不再是他的了。
現在他還有拿什麼來和這些人拼,等待他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死亡。沒想到他計劃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輸給了眼前這個女子。
「哼,既然我已經落到你的手上。我知道你們恨不得我死,要殺要剮隨便你們。」朱偷抬起頭看向艾金,都是這個女子的出現將她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若是沒有她,今天也不會發成如此的事情。細長的黑眸裡帶著恨意和不甘,射向艾金彷彿要將她撕碎一般。
艾金聳聳肩,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眸低卻是冰寒一片,冷的讓人靈魂都忍不住顫抖一下。
「死?這懲罰對你來說太輕了。我要把你們加注在天塵身上的痛苦千倍萬倍的還回來,欠下的債總是要換的。」
朱偷看著眼前笑的殘酷嗜血的絕美女子,打從心靈深處竟然生出恐懼來。她口中的話讓人不自覺的就相信,她說到就會做到。
「我連死都不怕,我還怕什麼。」壓下心底莫名的恐懼,朱偷強裝鎮定的看向她。只是背後的衣衫早已經被汗水滲透,緊握的手心裡也已經潮濕一片。
「希望今天過後,你還會像現在的想法。」艾金低低的一笑,可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天浦遠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將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走到朱偷的面前,低頭看向他。
「朕自認為對丞相你不錯,為何你要如此做。」
天浦遠有些痛心疾首,雖然他對丞相一些做法不待見。可是看在天錦的面上,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便是他暗中對塵兒動手,他也沒有想要殺了他的想法。
「為何?」朱偷抬頭看向天浦遠冷冷的一笑:「你的眼中和心中就是只有那個賤人和她的孩子,錦兒雖然身為太子但平日裡只知道玩樂。你根本就不會將皇位傳給這樣一個太子,在你的心裡皇位最理想的人選就是天塵。我怎麼可能讓那個賤人的孩子登上那個位置,而且權利誰不想要。」
天浦遠聽著他一口一個賤人的叫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臉上漸漸罩上一層的寒霜。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既然這樣,他也不需要再留情面。他相信錦兒現在已經懂事了,有判斷對錯的能力。
「來人,將丞相打入死牢。」
天浦遠寒著一張俊美的臉龐,冷色吩咐道。隨後轉身,不再多看一眼朱偷。
艾金伸手握住緊握成拳的大手,知道他在聽到丞相那一口一個賤人時心裡的憤怒。就在朱偷被壓到大殿門口的時候,艾金長袖下的手微微一動。一道銀光從她的袖口處射出,帶著寒光的銀針快速的刺入了朱偷的身體裡。
而朱偷只感覺到身體刺痛一下,完全沒有察覺到剛剛有一根銀針射入了他的身體裡。
天塵低頭看向握住自己大手的艾金,微微一笑。他終於幫母妃報仇了,正如金兒所說的欠下的債總是要換的。
朱偷被帶下去,玄冥皇帝臉色變幻莫測。想到自己若是落入他們的手中,還會有活路嗎。
「我勸你們還是放我回國,若是放我安全回到玄冥。我剛剛說的那些還作數,每年為天嵐提供十萬兵器和簽訂百年和平的契約。」
玄冥皇帝壓下心底的不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淡然一些。只是額頭上那薄薄一層的汗珠,出賣了此時他內心的不安和恐懼。
艾金撫摸著精緻完美的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她其實對他們的兵器很想見識一番,只是她也不想放過她們。
玄冥皇帝看著艾金似乎在思索著他的提議,心裡覺得有轉圜的餘地。看來她也不過如此,在絕對的誘惑面前也是要低頭的。
「而且再我來之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要我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那麼太子就會帶著玄冥大軍來攻打天嵐。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得到好處。」玄冥皇帝略微沉思了一下,決定給他們下一劑猛藥。他相信眼前的女子是一個聰明的人,這兩個選擇裡一定會選擇前面利益大的。
站在後面一直沒有出聲的玄曦心裡嗤笑一聲,到現在了他還沒看清現在的事實。還在那裡做最後的掙扎,真是可笑。到是沈國神色平靜,似乎接受了眼前的事實沒有任何的掙扎。
艾金聽到玄冥皇帝的話,抬起頭看向他。微微歪著頭,歎了一口氣:「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原本還想考慮考慮你第一個想法。但是很不幸,你後面的威脅讓我很不爽。」
玄冥皇帝微微一愣,隨後瞪大眼睛看著艾金:「你不怕玄冥大軍攻打天嵐?」
正在這時,大殿門口傳來一道嬌媚誘人的聲音。一名身姿妖嬈,面容嫵媚的女子和一個俊朗非凡的男子走了進來。
「小金兒啊,你交代我辦的事情都辦好了。藍沁兒剛剛傳信過來,玄冥國那個白癡太子已經被搞定了。那個白癡太子,被沁兒幾句話就忽悠暈了。真不知道玄冥國的皇帝腦袋是不是進水了,怎麼會讓如此白癡的人成為太子。」
元媚兒嘴角勾著妖嬈的淺笑,嫵媚的眼中帶著嘲諷。嘴裡的話更是毒的很,扭著她纖細的腰肢走到了艾金的面前。完全無視掉聽到她話時,早已經鐵青了一張臉的玄冥皇帝。
跟在元媚兒身後的林雷,嘴角勾著寵溺的笑。經過玄冥皇帝身邊的時候,歉然的開口:「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娘子的嘴太直了。總是喜歡實話實說,我代她向你道個歉。」
艾金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不過看到玄冥皇帝那如同調色盤一樣的臉,心情還真是愉快。
「你聽到了,你口中的太子已經被我們給殺了。你覺得,你還有跟我們談判的資本了嗎?」艾金挑眉看向臉色由白變成青然後轉為黑玄冥皇帝,心裡冷冷的一笑。她確實對他口中每年提供十萬兵器動心,但是她他的性命不該由她來解決。
艾金不再看臉色黑的如墨一般的玄冥皇帝,繞過他走到了始終站在他身後沉默的玄曦。如星的黑眸帶著點點笑意,紅唇微揚。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我想你更希望自己親自報仇。」
玄曦抬起頭看向淺笑的艾金,漆黑的眸子裡隱隱的染上了笑意。微微的點頭,從艾金的身旁繞過來到了一臉詫異的玄冥皇帝面前。
「曦兒,你要做什麼?」玄冥皇帝看向眼中閃爍著寒光的玄曦,眉頭緊緊皺起。似乎想到了什麼,眸中燃氣了熊熊怒火:「原來是你,是你下的毒將我十萬精銳軍隊都毒死了?」
玄曦冰冷的眸子靜靜的凝視著憤怒的玄冥皇帝,嘴角緩緩勾起嘲諷的笑:「現在你才發現,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你這個畜生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幫著天嵐國的人對付自己的父皇和國家。」玄冥皇帝憤怒的朝著玄曦大吼,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這讓他如何能接受的了,眸子漸漸沉了下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些年來我對你寵愛有佳…」
玄冥皇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玄曦的大笑給打斷了,玄曦漂亮的眸子微微瞇起。帶著恨意和殺意的眼神,如刀劍一般射向了玄冥皇帝。
「寵愛有佳?你的寵愛有佳不過是因為當初我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棋子而已,當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便如同廢棋一般被你拋下。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嗎,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玄曦嘴角忽然盪開一個漂亮的弧度,冰寒的眸子緊緊的鎖定玄冥皇帝那充滿憤怒的眸子:「當年你對母妃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可知道她在臨死前是有多麼的痛苦。你半夜夢醒的時候,會不會看到她臨死前怨毒的眼睛。」
玄冥皇帝臉色大變,心裡一驚話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情?」
「原本我就對母妃的死因有著懷疑,母妃那樣溫柔的一個女子。她臨死的前一個晚上人還好好的,可是第二天她便出了事情。任誰都會決堤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蹊蹺,只是那時的我太小了。根本就沒有能力調查,也許還會因為此事而喪命。而知道這件事情,卻是在你來到天嵐之後。」
玄曦將目光投射到大殿外漆黑的夜空中,夜空中烏雲漸漸的隱去。被遮擋住的繁星和月亮都出來了,玄曦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笑。看著那一顆不停閃爍的星星,那一定是母妃在守護著她。
「那一日我本想去找你,可是不小心聽到你和沈將軍之間的對話。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敬愛的父皇是殺害母妃的兇手。而我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罷了。」玄曦幽幽的轉過頭,目光森冷的看向面色難看的玄冥皇帝:「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嗎?你不會知道,因為你是一個自私冷血無情的人。」
玄曦冷冷的一笑,眼眶卻微微的紅了起來。突然從袖子裡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緩緩的向著玄冥皇帝走去。
艾金早已經讓人將玄冥皇帝鬆開了,她剛剛射進他身體裡一枚銀針將他的內力封鎖住。所以他對玄曦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看著玄曦眼眶裡微微凝聚的淚水。心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還是下不去手。
「曦兒我是你的父皇,你真的要殺了我?」
玄冥皇帝跌坐在地上,憤怒從他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悔恨和滄桑。這一刻他似乎老了十歲,漆黑的頭髮也白了些。
玄曦心底微微一顫,拿著匕首的白皙小手頓了頓。看著瞬間老了很多,眼中帶著悔恨看著自己的男人。眸低閃過一抹遲疑,縱然他對自己的寵愛都是假的。但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她是幸福的。
看出玄曦眼底的動容,玄冥皇帝眼底快速的閃過一道異芒。眼眶裡漸漸的聚集起淚水,幽幽的開口:「我知道你不會原諒父皇,你母妃的死確實是我陷害的。只是之後我後悔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後悔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你願不願意再給父皇一次機會,讓我彌補過去犯下的過錯?」
玄曦愣怔的看著眼中帶著淚水看著自己的男人,握著匕首的手一鬆。匕首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大殿上顯得格外的刺耳,艾金看著眼中動容越來越強烈的玄曦。眉頭皺的死緊,剛剛玄冥皇帝眼裡快速閃過的異芒被她捕捉到了。只是這件事情她不能插手,一切還要看玄曦自己。
「你真的願意彌補從前的過錯?」玄曦輕聲的問道,淚水濛濛的眸子看向猛點頭的男人。心裡微微的掙扎,她知道自己應該殺了他為母妃報仇。可是看到他如此蒼老的樣子,心就忍不住軟了下來:「如果我不殺你,你可願意跟我離開這裡從此以後不再過問大陸上任何的事情?」
玄冥皇帝聽到玄曦的話心裡冷冷的一笑,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為了現在能夠活下來,他只能選擇說謊。
「當然,經過這麼多的事情我才知道。權利什麼的都沒有真正的親情來的重要,現在的我只想彌補對你的傷害。而對你的母妃,我能做的就是把她的愛一起米不給你。離開這裡,我們就找個地方隱居。」
玄冥皇帝眼中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說的情真意切。緩緩的抬起自己的雙臂,帶著悔恨的眸子動容的看向玄曦。
玄曦蹲下身子,伸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玄冥皇帝。剛扶起他站直身子,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一涼。一個閃爍著寒光的匕首抵在了她脖頸的大動脈上,玄曦微微一愣。隨後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她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為什麼?」儘管這樣,她還是想要問清楚。難道剛剛的悔恨都是假的嗎。
「哈哈,你和你母妃一樣都是笨蛋。我說一些感人的話,就把什麼都忘記了。我不想死在這裡,我還要統一四國怎麼能死在這裡。」玄冥皇帝冷冷的一笑,譏笑的看向玄曦。
「你們不要亂動,想要她活命的話立刻為我準備馬車。讓我安全的離開這裡,否則…」玄冥皇帝嘴角扯出一抹狠辣的笑,握著匕首的手微微一用力。
玄曦白皙的脖子劃過一道淺淺的傷口,從傷口中流出的鮮血與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玄曦扯唇微微一笑,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是她還對他抱著一絲幻想,以為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會回頭。
結束吧,一切都到此結束吧。玄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到了地獄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這樣母妃的仇,她就可以親手報了。玄曦心裡一橫,身子用力的向前一傾。
等了一會卻沒有預期中的疼痛,如蒲扇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只看到玄冥皇帝臉色發青的躺在了地上,放大的瞳孔中還帶著不敢置信和一抹不甘。
玄曦蹲下身子,手顫抖的放到了他的鼻前。沒有感覺到一絲的氣息,看到他我著匕首的那隻手的手腕處有兩個小洞。想到了什麼,玄曦摸了摸手腕上的小白。一低頭,果然看到小白也正抬著頭看向它。漂亮的小眼睛裡還帶著得意,彷彿在告訴她是它救了她的命。
「玄曦,你現在該醒醒了。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一直到死都沒有任何的悔改之心。」艾金是在看不下去玄曦那副樣子,冷聲的開口。
玄曦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從地上站起身。轉身看向艾金,眼底的淚水和彷徨消失不見。衝著艾金微微一笑,聲音恢復了平靜。
「我沒事,是我剛剛太傻了信了他的話。現在這樣,也是他自作自受。我心在心裡只是恨,恨自己沒能親手殺了他為母妃報仇。就這樣簡單的讓他死掉了,是我對不起母妃。」
艾金走到玄曦的身邊,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歎了一口氣,安慰道:「這不怪你,你的母妃在天上看到如此善良的你一定會很欣慰的。雖然你沒有親手殺了他,但是現在他已經死了。結果是一樣的,你母妃在天上看到仇人死了也會安息的。」
玄曦抬起頭看向夜空中那顆明亮的閃爍著的星星,終於露出了釋懷的笑容。是啊,過程不重要。是誰殺了他也不重要,結果都是一樣的。只要他死了,母妃的仇就算報了。那麼她在天上,也可以安息了。
艾金看到玄曦嘴角的笑容,知道她想明白了。心也放了下來,轉頭看向在一旁看戲的天浦遠。眼珠滴溜溜一轉,今晚他可是最閒的人。這收尾的工作就交給他了,可不能便宜了這隻老狐狸。
「父皇,我想剩下的事情你可以自己搞定了吧?」
突然被點名的天浦遠微微一愣,看向嘴角帶著狡黠笑容的艾金。心裡忍不住腹謗了一句,真是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小狐狸。
「咳咳,將沈國壓進天牢。」天浦遠輕輕咳嗽了幾聲,面色微微一沉帶著屬於皇家的威嚴下達著命令。眸子看向玄曦時出現了一抹遲疑,他可以看出她與無雙這丫頭似乎有著不錯的交情。可是她是玄冥國的公主,若是不處置了她。明天早朝的時候,似乎對大臣和天嵐的百姓不好交代。
艾金看出了天浦遠眼中的遲疑,轉頭看向神色淡然的玄曦。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玄曦的身份是有一些尷尬的。這次前來天嵐的所有玄冥國的人是必須死的,所以玄曦在外人看來也是必死之人。因為她的身份,她是玄冥國的公主。
天塵看向眼中帶著懊惱的小女人,嘴角扯出一抹寵溺的笑。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攬入了懷中。身後撫平她皺起的眉頭,低低的道。
「娘子你一皺眉頭,相公我可是會心疼的。」
艾金抬頭送了天塵一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耍寶。天塵眨巴了兩下眼睛,紫眸幽怨的看了一眼艾金。
「娘子,你又忘記我說過的話了。我說過,以後我不管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
艾金不明所以的看向天塵,卻看到他衝著自己飛了一個媚眼。隨後放開她,雙手在空中輕拍了兩下。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的門口,艾金定眼一看原來是簫箐。而他的手上則拎著一個昏迷不行,渾身都是血的人。
「主子,你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簫箐拎著血人走到了天塵的面前,將手中昏迷的血人嫌惡的往地上一扔。
艾金微微一愣,看了一眼地上的血人。從纖細的身材上可以看出是一名女子,心裡泛起好奇心。緩緩蹲下身子,將遮擋住她連的長髮撩開。看到長髮下的面容時,眼底閃過一抹詫異。怎麼會是她?
「我知道你想親自抓到她,但是現在這樣不是也很好。玄曦必須死,那麼我們何不找一個替代品?」天塵淡然的一笑,很自然的說出了這些話。彷彿在談論今晚的夜空裡的星星很多一般,不像是在說一條人命。
艾金瞬間就明白了天塵話裡的意思,轉頭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子。她記得她的武功似乎很厲害,自己那個時候就差一點死在她的手中。簫箐不是她的對手,那麼他是如何抓到她的。不由得目光帶著疑惑,掃向了站在天塵身邊的簫箐。
簫箐被艾金那帶著疑惑掃視過來的視線看的有些不自在,抹了抹鼻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嘿嘿一笑,有些狗腿的道。
「這還是要靠上次從主母那裡要來的這個化力丹,若是沒有它我也不能順利的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
艾金看著眼熟的瓷瓶,突然想到那次從暗星樓的地牢裡出來後。簫箐向自己問有沒有可以占時將人的內力全部化去的丹藥,正巧她身上帶了一瓶化力丹就順手給了他。沒想到竟然攀上了用場,不禁同情的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父皇…」艾金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天浦遠。剛要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他,就被天浦遠揮揮手打斷了。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從今以後玄冥的玄曦公主將不再存在。她會和玄冥國所有來的人一樣,明日午時斬立決。」天浦遠說完,轉頭看向呆愣在原地的玄曦。微微一笑,眸子裡帶點點的慈愛:「你可願意做我義女,從今以後改名為天曉。」
玄曦愕然的望向那笑的慈愛的天浦遠,他眼中的慈愛不像是作假而是發自內心的。不禁點了點頭,用力的忍住眼眶中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好,那麼從今以後你不再是玄冥國的玄曦公主。而是我天嵐國的夜曉公主。」天浦遠微笑的看著玄曦,突然發現她也不像從前一樣的讓人討厭。她也不過就是一個需要人疼愛的孩子而已:「我希望從今天開始你會如同破曉的太陽一般,忘掉過去重新的開始。」
如破曉的太陽,忘掉過去重新開始。這句話重重的撞擊在玄曦的心上,想到天浦遠為自己起這個名字的寓意,心裡劃過一道暖流。溫暖了早已經冰涼刺骨的心臟,彷彿一汪清泉注入乾枯的打第一般。讓她對未來再次充滿了希望,人生不再是黑暗的了。
玄曦重重的點了點頭,擦掉不知合適滑落下來的淚水。終於揚起一抹燦爛的笑,轉頭看向嘴角帶笑的艾金。
「你說過,從今以後你可是要養我的。」
艾金嘴角抽搐了一下,她當時是安慰她的好嗎。這女人竟然當真了,剛想開口的艾金就感覺到一股力量將自己往後一帶。隨後落入了一個堅實的臂彎中,抬頭一看就看到天塵黑著的一張俊美臉龐。
「你已經是我們天嵐國的天曉公主了,我想父皇不會摳門到不為自己的義女在宮中準備一個寢宮吧。」
天塵黑著一張臉,淡淡的瞥了一眼看好戲看的正歡的某人。哼,他死都不能讓這個女人來塵王府住。
「咳咳!」天浦遠輕咳了兩聲,衝著玄曦眨了眨眼睛:「當然我會為你準備一個公主府,地點麻你可以自己隨便選。」
玄曦看向衝著自己眨巴眼睛的天浦遠,突然想起她在塵王府住過一段時間。她記得塵王府旁邊有一個座空著的府邸,黑眸滴溜溜一轉。不然她住進塵王府沒關係,她就退而求其次的和他們做鄰居也是一樣的,看她多麼的善解人意。
「那義父,我就選塵王府旁邊那座空著的宅子作為我的公主府吧。」
天浦遠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道:「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那明天我就命人將塵王府旁邊的宅子收拾一下。再選一些宮女太監和侍衛送過去,這樣你也住在那我也能放心一些。」
「天曉,謝謝義父!」玄曦,哦不現在應該是天曉了。天曉挑釁的看了一眼黑著一張俊臉的某妖孽,心裡冷哼一聲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艾金無語的看著那一唱一和的兩人,再看看黑著一張臉的天塵。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從天塵的懷中站起身。抬手捂著唇瓣,打了一個哈欠。
「好睏,我要回去好好的補個眠。」
說完不再看身後的一群人一眼,玲瓏和巧欣立馬機靈的跑了過去。一左一右的扶著艾金離開了德妃的寢宮,天塵咬牙切齒的瞪了一眼奸笑的天浦遠。剛要轉身追向已經走出宮殿的纖細身影,就聽到了天曉的話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義父,我今晚就先住在塵王府了。這樣明天義父派人將宅子收拾好了,我搬過去也方便一些。」
天曉望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天塵,快速的跟天浦遠道了別抬腿就朝著艾金離開的方向跑去。
「塵兒啊,天曉現在是你的義妹。你就多擔待一些,今晚她就住在你的府上吧。」說完不給天塵任何拒絕的機會,轉身開始下達各種命令。將亂成一團的宮殿清理乾淨,死活就是不再看天塵一眼。
「是,父皇!」
天塵咬牙切齒的蹦出幾個字,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德妃的寢宮。他為什麼要幫玄曦找一個替身,現在好了自家親親娘子的身後又要多出一個人來了。
天浦遠望向已經走遠的身影,鬆了一口氣。剛剛從天塵身上爆發出來的寒氣,就連離他幾米遠的他都能感覺到。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麼的憤怒。但是看到他如此吃癟的樣子,他覺得也值了。
被眾人遺忘了的簫箐摸了摸鼻子,竟然將他自己丟在了這裡。主子和主母也太沒有人性了,他辛辛苦苦的將人給送來了。雖然這白衣女子很瘦弱,但是和她動手的時候他也受了一些傷好嗎。儘管不是很嚴重,但是好歹也關係一下他。攤上了這麼一個見色忘屬下的主子,他的命還真是苦啊。
不過這些他也只是敢在心裡想想,就是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她們的面說出來,想到那兩人整人的怪異點子身體不禁一顫。突然感覺一股陰風從背脊處吹過,瞬間身上汗毛肅立。左右瞧了瞧,便速度奇快的跑出了大殿。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扉照入幽靜的房間中,在光滑的大理石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光陰。
床踏上高高鼓起的錦被裡伸出一隻雪白纖細的手臂,緊接著手臂的主人翻了一個身。手臂順勢打搭上身邊人的腰上,動了動身子眨巴眨巴嘴角接著睡了過去。
艾金眉頭微微的皺起,感覺到腰間被一個重物壓住。不舒服的動了一下,將壓在自己腰間的重物推開。可是剛推開,那重物再次壓了上來。來回幾次以後,艾金終於怒了。睜開惺忪的黑眸,一轉身就看到一張睡的香甜。嘴角還掛著可疑的透明液體的漂亮臉龐,大腦自動進入一瞬間的當機中。她,怎麼會在自己的床上。
過了好一會,艾金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正常運行。想起了昨晚將剩下的事情丟給了父皇以後,她就帶著玲瓏和巧欣先離開了。後來玄曦,哦不現在是夜曉。她緊跟著追了上來,說父皇答應她今晚住在塵王府。而她的身後,緊跟著過來是黑著臉的天塵。回到王府後,夜曉再次死皮賴臉的非要跟她一起住。
說她心靈受到了傷害,需要她的安慰。然後趁著她和天塵沒有注意,跑進房間上了床死活不肯下來。完全無視了天塵陰沉的可怕的臉龐,最後無奈天塵被趕去了其他的房間。天曉如願以償的睡在了艾金的房間,只是這個口口聲聲說需要安慰的女人剛趟上床就呼呼大睡了過去。而最讓她無語的是,她和上次一樣睡覺的時候一點都不安分。
艾金坐起身,被這麼一弄她的睡意早就沒了。掀開被子下了床,拿過一旁的衣服穿戴好就離開了房間。
「小姐,你醒了。」
巧欣看到艾金走出房間,興奮的跑了過去。拉著她的手臂,笑容很是燦爛:「昨晚的事情,整個天嵐國,哦不整個青芒大陸都轟動了。一夜之間玄冥皇帝和太子都死了,大將軍被抓。神秘人帶著人,將玄冥的皇宮給端了。偌大的一個國家一夜之間滅亡,還有還有,丞相串通玄冥國想要殺死皇上的事情也被宣告了天下。」
艾金揉了揉因為沒有睡好就寫犯疼的眉心,看著一臉的興奮濤濤不絕的說著話的巧欣。心裡也很驚訝,沒想到只是一夜的時間昨晚的事情就傳遍了青芒大陸。
「小姐,一會就要處斬沈國和玄曦公主他們了,你要不要去?」巧欣望向艾金,明亮的黑眸裡帶著一抹期望。她很想去看看,只有看著他們死掉才能解除她心裡的憤怒。
艾金自然知道巧欣這樣問是因為她想去,反正離開前要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只剩下等著離開這裡了,去看看也無妨。
「走吧,我們去看看。」
艾金點點頭,率先往外走。巧欣立刻眉開眼笑的跟了上去,玲瓏無奈的看著巧欣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刑場上沈國被綁著跪在行刑的檯子前,他的身邊是一身血衣長髮將面容遮擋住的『玄曦』公主。兩人的後面是這次跟來的玄冥國人,他們的面色都是一樣的慘白。瞳孔裡滿是絕望,他們知道今天他們的命就要丟在這裡了。
而刑場的外圍則圍滿了百姓,他們滿臉憤怒的看向刑場上的人。目光如刀子一般的銳利,就是他們想要偷襲他們的國家,更像殺了他們的皇上。
「殺了他們!」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憤怒的喊出這句話,隨後第二個人、第三個人開始不斷的有人呼應。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漸漸的圍觀的人群都開始憤怒的大喊起來,嘶吼起來。宣洩出她們心裡的憤怒,對這些人的恨意。天嵐國的敵人,就是他們的敵人。面對敵人,他們怎麼能不憤怒。
艾金帶著玲瓏和巧欣來到刑場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從他們的情緒中可以感受到他們的憤怒和對天嵐的維護和熱愛。
艾金沒有驚動監斬官,而是帶著兩人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繞道一個隱蔽的地方看著刑場上的一切。
終於在震天的呼喊聲,監斬官抬頭看向天空。從柱子上拿起一個木牌扔到了地上,沉聲喊了一句。
「時辰到,行刑!」
木牌掉在地上的瞬間,負責行刑的大漢手中泛著寒光的大刀落了下去。鮮紅的血花飛濺,人頭也睡著那濺落在地上的殷紅花朵掉落了下來。
同一時刻,圍觀的百姓爆發出一陣的熱烈的歡呼聲。看到那掉落在地上敵人的人頭,他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害怕恐懼。只覺得心裡出了一口氣,非常的解氣。
艾金淡淡的瞥了一眼落地的人頭,和那跌落在人頭旁的身體。轉身便離開,巧欣和玲瓏緊跟著她也轉身離開。
三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巧欣歪了歪頭問出心裡的疑惑:「小姐,就這樣讓他們死了。不會太便宜他們了嗎?」
艾金嘴角微微一勾,腳步一停站了下來:「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我動手,殺他們都是髒了我的手。」
巧欣嘴角微微一抽,原來小姐是怕髒了她的手啊。巧欣一抬頭,愣了一下。三人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拍賣行,既然都到了門口那就進去坐坐好了。
剛進入拍賣行的大廳,就看到元媚兒從樓上走了下來。紅潤的唇瓣嘟了起來,她的身後是一臉無奈的林雷。
艾金心裡翻了一個白眼,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元媚兒又無理取鬧。林雷跟在後面哄了,這樣的戲碼以前可是天天都會上演。自從元媚兒懷孕以後才消停了下來,現在又開始了。
三人對看一眼,非常有默契的轉身就跑。處於暴躁狀態的元媚兒是不能惹的,這是她們這麼多年以來總結下來的經驗之談。
「靠,你們三個跑什麼跑。我還會吃了你們,給我死回來。」
任由身後暴跳的人如何憤怒的喊著她們,三人腳下的步子沒有片刻的停頓。反而加快了速度,拼了命的往前跑。一直到再也聽不到那如河東嘶吼般的咆哮,才停下腳步喘息著。
「元媚兒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的瘋,又開始暴躁了。難道她是更年期提前了不成。」艾金扶著胸口,緩了緩因為快速奔跑而有些急迫的喘息。
「小姐,在這裡說說就好了。千萬不要當著她的面說,那一定會讓她更加的暴躁。我們到是無所謂,可是最後遭殃的會是可憐的林雷。」
巧欣嘴角抽搐了下,想到小姐口中的更年期。想了想元媚兒的年紀,貌似還差好多年她才會到更年期吧。難道是提前了?
「監斬已經看過了,這下你心裡也解氣了吧。」艾金連忙扯開話題,黑眸裡帶著淡淡的戲虐,看向巧欣。
巧欣小臉微微一紅,原來小姐早就看出她的那點小心思了。自己剛剛還在那遮掩,現在來揭穿她的小心思小姐一定是故意的。
看著巧欣微窘的樣子,艾金的心情大好。轉身邁著步子朝塵王府的方向走去,出來也有一會了。天曉那個女人也該醒了,父皇為她準備的公主府也該收拾好了吧。
剛進王府大門就聽到天曉憤怒的咆哮聲音傳了過來,三人問聞聲望去。看到天塵陰沉著一張臉,手裡拿著幾個包袱。大步從後院走了出來,前院裡站著一名看起來就很精明幹練的中年男子。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霸道,真不知道艾金平時是怎麼忍受你的。」
無視身後一臉憤怒的天曉,天塵將手裡的幾個包袱扔給了中年男子。轉頭看向憤怒的天曉:「這個是父皇為你派給你的管家,公主府也都收拾好了。現在請天曉公主回府,我想你也需要時間認識一下你府中的人。」說完立刻轉身,微微一笑道:劉管家,就麻煩您將天曉公主請回去了。「
劉管家邁步上前,嘴角帶著溫和笑看向憤怒的天曉,語氣恭敬讓人不好意思拒絕:」天曉公主,公主府已經準備好了,請您隨從我回府吧。回去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公主出面。「
天曉惡狠狠的瞪著天塵,那眼神彷彿要把他吃了一般。站在天曉身邊的熙兒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柔聲說道。」公主,我們還是回去吧。皇上派了很多人來,你是該回去和大家打個招呼。「
天曉聽到熙兒的話,又轉頭看向靜候在一旁的劉管家。冷哼一聲,轉身就要往王府的大門走去。卻看到了站在王府門口笑瞇瞇看著她的艾金,立刻抬腿就跑了過去。」艾金啊,走我帶你去瞧瞧我的公主府。以後我們兩人就是鄰居了,以後要經常的來往啊。「
說完不由分說的挽著艾金纖細的手臂就往王府大門外走,完全不去理會院子裡那渾身往外冒寒色的天塵。」咳咳,塵王殿下既然公主殿下已經回府。那麼我就不多做打擾了,在下告辭了。「劉管家感覺著四周明顯降低的溫度,嘴角溫和的淺笑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後轉身就往王府的大門外走去,腳下的步子卻走的很快。
天塵陰沉著臉看向空蕩蕩的王府門口,心裡一陣的氣惱。這個天曉,竟然當著他的面就將自己的娘子給拐走了。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中了,將他當成了空氣。
相對於天塵的抑鬱的心情,艾金這邊幾人到是心情不錯的逛起了天曉的公主府。艾金看著佈置的精緻有著一股南方韻味的公主府,眼底露出了欣賞。
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園林,玉石小路。蜿蜒曲折的長廊、古樸的廂房。不奢華卻讓人看著很舒服,住在這裡心情都會變得溫和起來。」還真是不錯,沒想到義父這麼快就將這裡收拾了出來,還佈置的甚合我的心意。「天曉和艾金幾人在公主府裡逛了一圈,對自己以後居住的宅子很是滿意。
以前在玄冥的時候,因為她很得寵。她居住的宮殿都被佈置的很奢華,處處都顯露出皇家的威嚴與氣派。其實她並不喜歡那樣的裝潢,反而現在這樣處處透著一股精緻的風韻的宅子更得她的心。想到當初玄冥皇帝對自己的寵愛都是假的,心裡依然刺痛了一下。漂亮的眸子暗沉了下來,一抹憂傷一閃而過。」怎麼樣,這裡不錯吧。以後你有空了,可要經常過來看看我啊。「夜曉從思緒中回到現實,甩掉心裡那淡淡的憂傷和刺痛。用胳膊撞了一下艾金,嘿嘿一笑。
艾金抬頭看向天曉,抿了抿唇瓣:」我過段時間就要離開這裡了,我要去外大陸辦些事情。「
天曉聽到艾金的話,身體明顯的微微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嘴角帶著燦爛的笑:」去外大陸,又不是不回來了。等你辦完事情回來,我們就可以做鄰居了。「
艾金看著有些強顏歡笑的天曉,抬手撞了她一下。撇撇嘴:」那是當然,我可是很記仇的。以前你對我做過的事,我還沒有換回去呢。你就在這乖乖的等著我回來,好好的收拾你吧。「
天曉不屑的看了一眼艾金,頭撇了過去」我會等著你回來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
天曉的聲音很淡,艾金卻聽的異常的清晰。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還真是一個彆扭的傢伙。
站在兩人身後的玲瓏、巧欣和熙兒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都不禁感歎世事無常,原本互相看不順眼的兩人竟然會成為朋友。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說道收拾人,艾金突然想到還被關在死牢裡的朱丞相。她是該離開前去和他把賬算算了,這麼多年來他加注在天塵身上的痛苦她要百倍的討回來。只是想到天錦,艾金眉頭不禁皺了皺。上次他說的話,一直都徘徊在她的腦中。
玄冥國已經從大陸消失,天嵐也派人去接收了。剩下的兩國,藍冰國夜寒會處理好。至於鳳國。想到鳳青替鳳國皇帝傳來的話,嘴角就忍不住抽搐。那奇葩皇帝就差親自來求著她把鳳國收下了,這兩個國家會被天嵐吞併是注定的事了。
只是她和天塵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而且等到聖山的事情解決完。她和天塵就已經決定,去淨月別院隱居。不再過問大陸上的任何事情,過她想過的平靜生活。所以這天嵐國的皇位,也許交給有野心也有能力的天錦是最好的。」喂,在想什麼呢?「天曉伸手推了推想的出神的艾金,另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啊,沒什麼。既然已經在你這裡逛完了,我就先回去了。「艾金回過神,揮開在自己眼前晃動的爪子。打了一個哈欠,早上起來的太早,她還沒歇過來乏呢。已經中午了,她要回去補一個午覺去。在離開前,她還有些事情要辦呢。」好吧,不過為了慶祝我有了公主府。今天晚上,就去你那裡吃飯。你要為我準備一桌的美食,來為我慶祝。「
天曉看到艾金眼底的疲倦,揚了揚頭傲嬌的說道。隨後伸出手推了推她,轉頭看向巧欣和玲瓏:」快把你們家小姐帶回去吧,不要打擾我了。我還要好好的和府裡的下人們認識一下。「
玲瓏和巧欣對看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信息。天曉,還真是個彆扭的傢伙。艾金鄙視的看了一眼趕人的女子,現在趕人了剛剛是誰硬拉著她來的啊喂。雖然她逛的也挺開心,現在也準備回去補眠了,但是被人趕的滋味還是很不爽的好嗎。
艾金冷哼一聲,一轉身帶著玲瓏和巧欣憤然的離去。玲瓏和巧欣兩人跟在後面心裡一陣的無語卻也有些高興,現在這個有些孩子氣的小姐看起來比以前快樂多了。
三人離開公主府大門,往左邊一拐就是自家的王府了。艾金打著哈欠走進前院,沒有看到自家妖孽相公到是詫異了一下。
正巧看到老管家從後院走過來,招了招手讓他過來。開口詢問道:」王爺呢?「
老管家聽到艾金的問話,立刻恭敬的回道:」王爺進宮了,說晚飯前會回來。「
艾金點了點頭,揉了揉帶上惺忪睡意的眼睛。揮揮手,沒什麼精神的道:」嗯,我知道了。對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我要補眠。「」是,王妃!「老管家恭敬的應了聲,便轉身離開去辦剛剛王爺交代下來的事情去了。
艾金也沒有在前院停留,帶著玲瓏和巧欣就往後院走去。到了後院,艾金就準備回房間補眠。突然想到離開公主府時,天曉的話。」玲瓏,一會去買些菜回來。今晚做一些好吃的,為天曉慶祝一下。「艾金轉過身,看向玲瓏吩咐了一聲。」好,我知道了小姐。「玲瓏點點頭,伸手拉起巧欣的手:」走吧,我們兩人一起去。「
巧欣點點頭,兩人便離開了院子。看著兩人離開,艾金才轉身推開房門去補眠。回到房間,艾金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天塵進宮,肯定是皇宮裡出了事情。不過現在能鬧出事的,怕就只有皇后娘娘了吧。依皇后的性子,肯定是會去找皇上為自己的爹求情的。想著想著,艾金只感覺眼皮子越來越沉不知不覺就沉沉的睡著了。
皇宮中,太后的寢宮裡皇后面容憔悴,臉色蒼白眼睛紅腫。眼眶裡還蓄著淚水,跪在地上哀切的望向端坐在太后身邊臉色陰沉的天浦遠。」皇上,您就看在爹爹曾經為天嵐立下的功勞放過他一次吧。「皇后低聲哭泣著,她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昨晚眾人還在一起開著宴會,只是一夜的時間。玄冥國滅了,她的爹爹變成了串通他國造反的罪人。
這造反的是殺頭的大罪,但是那人是自己的爹爹。是從小就疼她寵她的爹爹,她無法做到視而不管。」皇后,你知道他的每一條罪狀拿出來都是死罪。你讓朕如何饒蘇他,私底下培養軍隊,聯合它國謀害於朕。這樣的作為,讓朕心寒。「
天浦遠無動於衷的看著梨花帶淚的皇后,卻起不了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他目光冰寒刺骨:」朕已經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當著天嵐百姓的面將她斬立決。也算是給了他一個面子,讓他在臨死前保留一絲的尊嚴。「」皇上,我…。「皇后心裡知道他說的沒錯,若是當著天嵐所有百姓的面將她的爹爹斬立決。那會讓愛面子的他,連死都覺得羞辱。」好了,你別再為他求情了。你們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以為我都不知道嗎。多少次暗中派人對塵兒下手,塵兒沒有事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但是這一次,做的有些過了。我不可能再姑息養奸了。「
天浦遠別過頭,心裡有些難過。就因為他自己,讓塵兒這麼多年來受了這麼多的委屈。現在他一點都不想看到眼前這個容貌端莊得體,內心卻狠毒的如同蛇蠍一般的女人。她的爹爹出事了,她開始著急心痛了。可是塵兒出事的時候,她在背後卻是笑的最開心的一個吧。
皇后見天浦遠別過頭不再看她,心知再如何的求他都救不回她的爹爹。轉頭看向坐在窗戶邊椅子上悠閒喝茶的天塵,現在她也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保住爹的性命,她的面子又算的了什麼。先在能救爹爹的怕也只有他了。」塵兒,我知道這些年來是我對不起你。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放過丞相一次。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錦兒也不會再和你爭奪皇位。「
皇后跪在地上往天塵的方向移動,淚眼婆娑的看向天塵。現在她早已經沒有了為錦兒爭奪皇位的心思,她只想她的家人都安安全全的活著。
天塵微微的俯下身子,一雙紫眸靜靜的凝視著身前憔悴的皇后。他終於為他的母妃報仇了,看著皇后現在如此的狼狽痛心。他的母妃應該安息了吧,只是他們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卻不是這樣就能夠抵消的。」這即將逝去至親的痛苦滋味很不好受吧。「
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紫眸冰冷無情的看著皇后。低沉的聲音冷的能將人的靈魂都凍住。」哈哈,可是這還不夠。你們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比這還要痛上百倍,你知道每年的中秋我要承受怎麼樣的痛苦嗎。那錐心刺骨的痛,幾度讓我想要直接死去。可是想到你們這些仇人還逍遙的活在世上,我怎麼能就這樣的死去。那樣的痛伴隨了我這麼多年,你認為我會原諒你們嗎?「
天浦遠聽著天塵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和他口中的話。心彷彿被人撕裂了一般的痛,他知道他身體裡中了毒。卻不知道那毒竟然如此的狠辣,這麼多年來他是如何忍過來的。心裡對丞相更加的憤恨,都是他。若不是他,她也不會死。塵兒也不會從小就沒有了娘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這樣的罪孽,即便他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皇后猛地抬起頭,看向天塵紫眸中的恨意和冷芒。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她知道都是因為過去所做的一切,才演變到今日這個地步。」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們,可是你身體裡的毒我也是身不由己。「皇后幽幽的開口,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美眸裡出現了懊惱和悔恨,低低的哭泣起來:」當年我比你的母妃先誕下皇子,按照祖宗的規矩被立為了太子。你的母妃沒過多久就誕下了你,皇上如此寵愛她。她又誕下了皇子,我的地位變的岌岌可危。我們便買通了國師傳出了那段謠言,而她也如同我們的計劃一樣被處死了。斬草要除根,我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當我看到孩子襁褓中的你時,還那麼小我下不去手。可是就在那個時候,來了個神秘的男人。他給了我那個毒藥,威脅我。若是不餵給你吃,那麼這毒藥他就要餵給錦兒。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我便將毒藥餵給了你。「
皇后的聲音有些嘶啞,抹掉臉頰上的淚水接著開口:」我知道你若不死,那麼有一天你一定會知道所有的事情。我看著你一天天的長大,越來越像你的母妃。時刻提醒著我當年自己所做的一切,皇上對你的寵愛。我知道你有一天知道了一切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所以我必須除掉你。可是那麼多次的暗殺,你都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事情到了今天的這一步,看起來都是命啊。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也求不來。周周轉轉,最後還是回到原點。「
皇后說完突然就笑了,笑的有些淒涼。她想著自己這一輩子都在爭都在搶,最後還是落到這樣的下場。因果報應,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報應到了她的身上。
天塵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眸低寒光閃爍。皇后口中的神秘男人應該就是秦家的人吧。他們是害怕他回到聖山,他們早已經安排好的計劃被他給毀了。」皇上,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過錯。我知道今天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放過我爹了。但能不能放過錦兒,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皇后低聲請求,救不了爹爹。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抱住錦兒,太子的位置對於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只要她的孩子,以後能夠無憂無慮的好好活著。
天浦遠心裡歎了一口氣,這一切真是一場鬧劇。看了一眼一下子彷彿老了好幾歲的女人,最後還開了口。」錦兒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不會對他怎麼樣。況且他是朕的太子,未來天嵐國的皇帝。我怎麼會懲罰他,至於你…「天浦遠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開口:」你身為錦兒的母妃,保留皇后的頭銜。但掌管後宮的權利,你就交給德妃吧。「
皇后聽到天浦遠的話,愕然的看向他。他剛剛說錦兒依然是他的太子,未來天嵐國的皇帝。有些不敢置信的開口問道:」皇上,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天浦遠點點頭,皇后腳步一晃向後退了兩步。嘴角忽然揚起了自嘲的笑:」這麼多年來,我爭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原來都是多餘的,皇上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廢除錦兒的太子之位,讓塵王成為太子嗎?「」我原本是想廢除錦兒,立塵兒為太子以後將皇位傳給他。可是他很早以前就拒絕了我,他從來對皇位就不感興趣。而錦兒的變化我也看在眼中,他不再如從前一般紈褲。變得沉穩,處事也精明謹慎。將天嵐交給他,我也能放心了。「
天浦遠淡淡的開口,心裡感到很欣慰。畢竟他們大人犯了怎樣的錯誤都沒關係,只要別牽連到孩子的身上就好。
皇后神情有一絲的恍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彷彿癲狂了一般。自己爭搶的這久的位置,人家卻一點都不稀罕。結果連她皇后的位置都保不住了,自己的父親更是被關進了死牢注定丟下性命。
抬著有些飄蕩的腳步,皇后大笑的離開了太后的寢宮。嘴裡還小聲的低喃著什麼,竟然有一絲的癡傻狀。
太后歎了一口氣,睿智的黑眸惋惜的望向皇后離開的纖弱背影。歎息的開口:」看來皇后是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自己掙了這麼多年的東西被人家不屑。雖然如他所願了,但是月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皇后她瘋了,派人將她送到幽宮。派人好好的照顧吧。「
天浦遠詫異的看向太后,沒想到她會下達這樣的命令。這代表著皇后以後都要在冷宮中生活了,是徹底的被廢除了。」天嵐不能有一個癡傻的太后。「
太后沒有轉頭看天浦遠震驚的眼睛,只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淡淡的扔下一句話。」好,我知道該如何辦了。「
天浦遠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等到天錦登上皇位後。皇后自然就變成了太后,只是如今她已經瘋了又怎麼能擔當太后。」塵兒,你對皇奶奶這樣的做法沒有抱怨嗎?「太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望向面無表情的天塵。
天塵聞言抬起頭,看向太后。思索了片刻,才開口:」我知道皇奶奶的做法是為了天嵐,我不會怪你的。我並沒有想要殺了皇后,死對她來說太便宜了。我要她看著自己爭搶了這多年的位置,付出了這麼多的代價。卻是因為我不稀罕,而落在了太子的手中。「
太后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要休息。「」是,母后!「」是,皇奶奶!「
天塵和天浦遠同時站起身,異口同聲的說著。隨後兩人便離開了太后的寢宮,兩人離開以後太后站起身。」太后,您這樣做是有你自己的考慮吧。「桂嬤嬤連忙走到一邊,伸手扶著太后往裡面休息的房間走去。」皇后再怎麼說以前也有些功勞,而且這皇后是我親自挑選的。如此走到這個地步,多少我也有些責任。我將她關進幽宮,那裡雖為冷宮卻也幽靜。對她的瘋病最適合修養,我是希望她在那裡能治好自己的瘋病。看開一些,過清淨的日子。「
太后聲音裡帶著一抹無奈,她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局。雖然皇后做了很多壞事,但這一切也該結束了。」希望皇后娘娘能夠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好好的在幽宮裡反思自己的過錯。「桂嬤嬤從年輕時就跟在太后的身邊,自然知道太后剛剛的那番話並不是表面上的意思。」但願吧,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以後事情,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和覺悟了。「太后走進房間,讓桂嬤嬤伺候她拖了衣服就準備休息。
天塵離開太后的寢宮以後,便被天浦遠帶去了他的寢宮。兩人坐在暖閣裡的床榻上,中間放著一張正方形的桌案。上面擺放著黑白棋子,和一壺剛剛泡好還冒著熱氣的清茶。」塵兒,我知道你要和她一起去外大陸。我想你執意要去那裡,是為了你的母妃吧。「皇上手持黑子,看著棋盤緩緩的將棋子放在了上面。」嗯,父皇是什麼時候知道母妃的身份的。「天塵將手裡的白子落在了黑子的旁邊,淡淡的開口。」你母妃去世後,朕每年都會在特定的時間去淨月別院。有一次去的時候,遇到了你的外公。那次意外的相遇,我才知道她竟然是外大陸的人。身份還是如此的尊貴…「持棋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黑眸裡閃過一抹沉痛:」她竟然是聖山的聖女,即便是身為皇上的我也配不上她。而她卻為了我拋棄了尊貴的身份,最後卻落得如此的下場。塵兒,你會怪我嗎?「
天塵身體微微一僵,這是第一次他與天浦遠面對面的談起他的母妃。將手中的棋子落下,才淡淡的開口:」說實話曾經我恨過你,若不是你那時的決定母妃也不會死。可是後來我遇到了她,知道感情是什麼。我想母妃當初為了你放棄聖女的身份,到後來自願犧牲自己的性命成全你都是因為她太愛你了。若是換成是我,為了她我也會如此做。所以我不再恨你怨你了,不過那麼傷害我和殺了母妃的真正兇手。我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去外大陸就是為了替自己和母妃將真正的母后的兇手除掉。「
天塵紫眸裡閃過一抹冷芒,那些傷害過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天浦遠看著全身散發著強大氣勢的天塵,心裡感到很欣慰。天嵐國若是能交給他,他相信一定會成長到令他人仰望的高度。只可惜,他的心不再此。」嗯,只是去外大陸一切都要小心行事。那裡不比這裡,危險也比這裡多一些。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還有身為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你的妻子和孩子。「
天浦遠開口說道,想到自己沒辦法做到的。希望塵兒可以做到,儘管無雙彪悍的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想到那張絕美的小臉,天塵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身的冰寒之氣,從他的身上褪去。眸光便的柔和起來:」當然,我自己的妻兒我一定會用命來護著他們。「
天浦遠看著一提到無雙就變得溫柔如水的天塵,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來這世上能讓他如此對待的,怕是只有她了吧。」朱偷你準備怎麼處置?「
天浦遠突然想到還被關在死牢裡的人,開口問道。」他?等我家娘子。看她有想怎麼處置他,就怎麼處置他。「天塵嘴角勾起寵溺的笑,他答應過她要兩人一切來處置朱偷。」好吧,處置他的事情我就交給你們了。「天浦遠揉了揉眉心,將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盤上以後站起了神。」昨晚你們這群小子都跑了,收拾爛攤子的事情丟給了我。早上又早早的上朝,一直忙到現在。「
天塵抬頭看了一眼滔滔不絕在抱怨的天浦遠,嘴角微微翹起:」既然父皇如此的勞累,那兒臣就不打擾了。先行退下了。「
說完不顧天浦遠的瞪視,站起身便離開了天浦遠的寢宮。天浦遠吹鬍子瞪眼的看向離開的天塵,他不過死抱怨一下。這個臭小子竟然就這麼走了,一點面子也不給他。
天塵離開皇上的寢宮後,沒有在皇宮多做停留。直接回來王府,剛進王府的大門就看管家正在院子裡修建盆景。」王妃回來了嗎?「
天塵走到老管家身邊,隨口聞了一句。想到那個將自家娘子拉住的女人,心裡就恨得一陣咬牙切齒。
老管家轉頭看來一眼自家王爺突然晴轉多雲的臉龐,嚥了口唾沫道:」王妃已經回來了,不過她吩咐不要任何人打擾她,她要補眠。「
天塵聽到艾金已經回來了,多雲的臉瞬間放晴。嘴角勾起愉快的笑,衝著老管家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沒有我的傳喚,任何人都不要來打擾。「
說完便往後院走去,總算能夠和自家娘子單獨相處了。雖然她還在睡覺,不過即使抱著睡覺也是好的。
天塵回到小院,輕輕的推開房門放輕了腳步走了進去。來到床邊,低頭看著睡的香甜的絕美女子。如蒲扇一般的睫毛隨著呼吸輕微的顫抖,在眼下頭上了一層陰影。白皙的小臉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如同塗了胭脂一般艷麗。紅唇嬌嫩欲滴,如熟透的櫻桃讓人想要一親芳澤。
天塵坐到床邊,緩緩的低下頭。冰涼的薄唇覆上那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口。床上的小人輕聲的囈語了一聲,長舌趁機長驅直入肆意的品嚐她口中的芬芳。
艾金感覺到一陣異樣的燥熱,緩緩的睜開睡意惺忪的眸子。卻看到一張放大的妖孽的臉龐,剛要驚呼就被密密麻麻的吻封住了聲音。身體一軟融化在了他的熱情中,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塵放開艾金。幽靜的房間中,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聲。
修長的手指撫上嬌美的臉龐,替她將散落在額間的碎發整理好。天塵將外衣脫掉,邊上了床一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完美的下顎抵在她頭頂的發旋上,呼吸著她發間好聞的幽香。」陪我睡會吧,昨晚你不在我身邊。我一夜都沒有睡好,總是睡睡醒醒的。「
頭頂傳來帶著疲憊的低語,艾金眼裡閃過一抹心疼。微微的一翻身,伸手環住了天塵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嗯,我們一切睡。「
天塵低頭看著似乎在自己懷裡撒嬌一樣的艾金,嘴角勾起寵溺的笑:」父皇將處置丞相的事情交給了我,你想如何處置他。今天進宮,皇后果然是去找皇上為丞相求情去了。「」父皇怎麼說?「艾金閉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猜的果然沒錯,皇后肯定是會去找父皇求情的。」父皇沒有答應她,不然也不會將處置丞相的事情交給我們自己來辦了。皇后她瘋了,被太后下令關到幽宮靜養。現在管理後宮的權利交給了德妃。「
天塵也閉上眼睛,將今天宮裡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講給了艾金聽。」這世界上的事情還真是難料,不過太后將皇后送到幽宮怕是不止希望她能養好瘋病,也希望她能明白一些道理。「
艾金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對於皇后聽完天塵的話以後。她並沒有如從前一般那樣的恨她,說到底,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可憐人而已。現在自己的爹要被處死了,自己這麼多年來爭搶的。根本就沒有人和她搶過,這是多麼可笑的事實。難怪,她最會瘋掉。」天塵,你真的不想要這皇位嗎?「艾金突然幽幽開口,俗話說男人最大的夢想不就是。手掌天下事,醉臥美人膝嗎?
天塵嘴角微微勾起,在艾金的耳邊低語:」我對這天下沒有任何的想法,我只想和自己心愛之人逍遙的過這一世。給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些浮華的東西不及她分毫。「
艾金摟著他腰的手臂收緊了幾分,嘴角悄然勾起。這一世能遇到她,才是她最大的幸福。什麼百度秘籍,什麼神秘的師叔。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只知道這輩子沒有人能夠將她帶離他的身邊。
她現在只想快些去外大陸,將聖山的事情解決了。這樣兩人就可以無任何的牽掛,隱居起來。過著逍遙愜意的生活,沒有任何的煩惱。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不知不覺便相擁著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得香甜的兩人,是在天曉的大笑聲被吵醒的。
天塵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心裡憤怒的直咬牙,這個女人怎麼又來了。她老是往這裡跑幹什麼。」天曉那丫頭來了吧,我們快起來吧。我答應今晚給她慶祝呢,這一覺就睡到晚上了。「艾金揉了揉還有些朦朧的眼睛,做起了身。沒想到下午會睡的這麼沉,若不是被天曉的笑聲吵醒。還指不定會睡到什麼時辰了,掀開被子下了床穿好衣服準備出去。」你真還不起來,快起來。「轉身一看,天塵還坐在床上臉色陰沉。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人還真是看彼此不對盤。想當初她記得天曉喜歡他討厭她,現在卻換了過來。
天塵臉色陰沉,不情不願的下了床穿好衣服走到艾金的身邊,跟她一起走出了房間。」我說你們兩個還真能睡。「
兩人剛踏出房門就聽到天曉諷刺的聲音,艾金送了她一對白眼:」你管我什麼時候起來,沒有耽誤你這慶祝的飯不就行了?「
天曉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趁天塵不注意的時候一伸手將艾金拉到自己的身邊。氣的天塵臉色更黑了幾分,她一定是故意的。
天曉挑釁的看了一眼黑著臉的天塵,轉頭笑瞇瞇的跟艾金聊著天。艾金無奈的看一眼黑著臉的天塵,又看了一眼笑瞇瞇的天曉。心裡一陣無奈,這倆人碰到一起就是麻煩。
天塵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緩和了很多。看著天曉那張漂亮的臉龐突然陰深深的一笑,也許找個人管著她。她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煩著他家娘子了。
正和艾金聊得歡的天曉,突然感覺背脊一涼有一種陰深深的感覺。本能的抬頭看向了天塵,卻看他依然黑著一張臉瞪著自己。搓了搓胳膊,心裡不禁有些疑惑怎麼突然有一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
過了沒多久,巧欣和玲瓏就端著食盤從小廚房裡走了出來。兩人的身後,戚冥和錦淵也端著食盤出來了。
艾金訝然的看向兩人,沒想到這兩個大男人竟然跟著自己心愛的女子一起下廚。將所有的菜都上漆以後,眾人都入座了。錦淵很自然的坐到了玲瓏的身邊,而還沒有公開的巧欣和戚兩人就有些彆扭了。
巧欣一下子就坐到了艾金的身邊,戚冥無奈的一笑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艾金眼中帶著戲虐看向身邊的巧欣。」巧欣,你坐到那去。讓天曉坐過來,今晚為她慶祝。我可是要和她好好喝上幾杯的。「
巧欣微微一愣,從椅子上站起身。順著艾金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一看她指的是戚冥身邊的空位置小臉一紅。轉頭看到她眼中的戲虐,嬌嗔的瞪了一眼自家惡趣味的小姐。但還是乖乖的走到戚冥的身邊坐了下去,戚冥則衝著艾金投遞過去一抹感激的眼神。
玲瓏和錦淵同情的看了一眼戚冥,這倒霉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扶正啊。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兩人之間的關係,但是誰都沒想到平日裡性子直爽的巧欣。在面對感情的時候竟然會害羞到如此的地步,疼愛她戚冥只能忍著配合她不將兩人的戀情曝光。
看著桌子上一對一對恩愛情侶,天曉眼底悄然的劃過一抹羨慕和失落。身為女子誰不想擁有這樣的愛情,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她的真命天子,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哎呦,看來我還是滿幸運的。沒想到趕來,竟然還碰上了一頓飯局。「
突然一道溫潤如山間清泉一般的聲音從院子的大門口傳來,眾人聞聲望去。就只見一身藏青色長袍,面容俊美非凡的男子笑意淺淺的站在那裡。乳白色的月光散落在他的修長挺拔的身上,將他襯托的彷彿天神下凡一般俊美。
天曉愣愣的看著來人,心跳突然加快了幾分。艾金眼角瞟了一眼天曉,將她的神情都收入了眼中。嘴角悄悄的勾起一抹詭異的淺笑,曾經她本來是想撮合自己的師兄和玲瓏的。但是玲瓏已經有錦淵了,不過他和天曉湊到一對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不愧是夫妻,天塵正愁著去哪裡找一個人來管著天曉。還真是巧了,有人就自動送上門來。天塵眼中帶著詭異的笑,望向院子門口的俊美男人。
天塵和艾金同時站起身,走到了xx的身邊。艾金伸手挽住xx的手臂,笑瞇瞇的道:」師兄你怎麼來了,快過來做。「
天塵也乾淨將xx一推,沒想到竟然和艾金同時將他推到了天曉身邊的空位置。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從彼此的眼中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這對無良的夫妻,竟然想到了一起去了。
xx看著兩人臉上的笑容,頭皮有些麻。心裡不知為何會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以前看到他兩人可沒有如此熱情的時候。」師傅來了信,讓我轉交給你的。「
xx看著兩人終於放開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才鬆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交給了艾金,艾金接過信封沒有拆開而是放到了懷中。」師兄你來的真巧,今天我們正為天曉慶祝她的公主府已經收拾好了。「艾金連忙笑瞇瞇的為兩人介紹:」天曉,這是我師兄xx,他可會死很厲害的。我聽說你很喜歡長鞭,我師兄也很喜歡。你們兩人沒事的時候,可以多多交流一下。「
天曉轉頭看向xx,微微一笑。臉頰上漸漸染上一抹紅暈,眉宇間的嬌羞讓她看起來更加的迷人。」你好,我是天曉,艾金的朋友。「」你好,你也喜歡長辮嗎?「xx狐疑的看了一眼艾金,隨後看向嬌羞的女子。聽到她也喜歡長鞭,不禁心裡一喜。現在的人不是喜歡舞刀弄槍,就是暗器什麼的。很少有人喜歡使用長鞭了,現在碰到一個知己太難了。」嗯,我喜歡用長鞭。我覺得長鞭用起來比較靈活,它…。「說道自己喜歡的長鞭,天曉之前有的那些小小的不自在完全消失了。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長鞭的特點,與喜歡他哪裡。
看著兩人越聊越起勁,艾金和天塵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笑,看來這倆人是有戲了。
飯桌上的其他幾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看來這兩人是又想做紅娘了,這次撮合的人就只天曉和她師兄了。眾人雖然心裡都知道,但是在兩人威脅的目光下乖乖的配合著兩人。
這一頓放下來,眾人說說笑笑到是也很愉快。酒足飯飽之後,眾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悠閒的賞著月亮。」師兄,我和天塵過段時間就要去外大陸了。你能幫我留在這裡照顧雪貂他們嗎?「艾金歪著頭看向xx,笑瞇瞇的開口詢問。
眾人聞言心裡不禁一陣的鄙視,這借口會不會太爛了。王府裡這麼多的人,難道都照顧不了那幾隻已經在王府裡橫著走的獸獸不成。」你這王府裡這麼多人,難道還需要我來照顧他們?「果然如眾人所想那樣,xx問出了眾人心裡的疑惑。」你也知道那幾個傢伙,雖然王府裡的人都已經接受了他們的存在。但是大家心裡還是害怕他們的,肯定不會好好的照顧好他們了。「
好像怕他不相信一般,艾金手指向不遠處的四隻獸獸。就之間四雙目露凶光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
xx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饒是他都被這四個獸獸嚇到了。更何況王府裡的那些下人了,可是自己真要留下來幫她照顧他們嗎?她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就在xx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道帶著期待的柔柔聲音傳來過來。」你真的要留下來照顧他們嗎,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經常來找你討論長鞭了。「天曉眼睛亮閃閃的,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此刻的她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讓人不忍心拒絕。」好吧,那這段時間我就留下來。你可以每天來找我,我們討論一下。「xx在天曉期待的目光下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而且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知己當然要好好的交流一番。
艾金笑瞇瞇的看向兩人,現在師兄已經不知不覺無法拒絕天曉了。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啊,瞥了一眼天曉。正好天曉也衝著她眨了眨了眼睛,嘴角微微一抽。她算是明白了,原來天曉早就看出了她和天塵的想法、
看來天曉對她師兄也是有意思的,不然也不會如此配合他們了。想到當初她明目張膽的挑釁自己,說要和她公平競爭的搶天塵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彎了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還是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既然她已經發現自己喜歡了。她便會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看她現在不就在努力。
艾金轉頭看向身邊的妖孽美男,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身邊的人都幸福了,這是她最想看到的事情。
天曉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雖然兩家就挨著。但是艾金執意要xx去送天曉回去,xx經不住她軟磨硬泡。又見天曉衣服乖巧的樣子,最後還是親自送她回去的。
第二日清晨,艾金早早的就起了床。她今天要和天塵去死牢,她要好好的和朱偷算總賬。想到什麼,艾金去了煉藥房一趟。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天塵下了早朝回來。」都準備好了嗎?「天塵走到艾金的身邊,低頭看著她手中的小瓷瓶。知道這裡裝的肯定是她研製的毒藥,看來朱偷那老傢伙要倒霉了。」嗯,我都準備好。我可是特意為他準備了一分大禮。「艾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份大禮她可是準備了好久了。絕對會讓他『喜歡』的不得了,終身難忘。」那我們走吧,馬車已經讓管家準備好了。「天塵拉起艾金的手邊往外走,剛走到王府的大門口。
聽到身後傳來了巧欣的叫喊聲,只見巧欣西喘吁吁的跑到兩人身邊。拍著胸口,為自己順著氣。」小姐,我要和你們一起去。「
艾金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她剛剛還在想巧欣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安靜。沒有吵著自己,要跟她去抽熱鬧。」王爺,王妃。我沒拉住她,她就自己跑過來了。「
戚冥細長的身影從一旁走了過來,臉上是無奈的淺笑。艾金送了他一個白眼,心裡不禁感歎。又一個林雷版的妻奴誕生了。」既然你們都來,那就一起去吧。「艾金握了握天塵的大手,衝著巧欣和戚冥說了一句。
說完便不再看兩人,轉身往大門外的馬車走去。剛走到馬車邊上,就看到玲瓏和錦淵從王府裡走了出來。緊接著xx和天曉從街道上走了過來。
艾金腦後頓時黑線條條,敢情這幾個人是都約好了一個一個的出現。最後的目的就是跟著她一起去死牢啊。」好巧啊,你們這是要去哪。把我也稍帶上吧,反正我也沒有事情做。「
天曉走到艾金的身邊,明知故問的說道。
艾金白了她一眼,不理會身邊的幾人跳上了馬車。進入了車廂,眾人見她沒同意,但也沒有拒絕。立刻紛紛的上了馬車,還好馬車裡的空間夠大。這是艾金看到馬車裡的幾人時,心裡的想法。
天塵皺著眉頭,看向非要跟著的幾人。他們還真是閒,什麼事情都要參合一腳。等眾人都是上了馬車以後,車伕便揚起鞭子啪的一聲抽了一下拉車馬。
馬車緩緩的行駛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王府的大門口。行駛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到了,我們下去吧。「
天塵拉住艾金的手,將她扶了起來。兩人一起下了馬車,其他人也緊跟著下了馬車。艾金抬頭看向關押犯人的刑司,高聳的大門前站著兩名手持長刀的侍衛。
侍衛看到眾人時,面無表情的開口詢問:」你們來這裡可有令牌?「
天塵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丟給了守門的侍衛,侍衛接過木牌低頭看了一眼後立刻讓到了一旁。」開門!「侍衛衝著裡面大聲的喊了一句,轉身將手中的令牌還給了天塵。隨後看了一眼他們一縱人,沒有再說話。
大門在他的聲音落下後,就由裡面緩緩的打開。天塵拉著艾金就走了進去,眾人連忙緊跟上生怕走晚一步,那大門便被關上。
幽暗的死牢裡,和其他看犯人的地方一樣潮濕陰冷。一身牢服面容憔悴的老人坐在乾燥的稻草堆上,雙眸有些呆滯。嘴在不停的一張一合,好像在低喃著什麼。
看守死囚的幾個侍衛,正圍在牢房外一張乾淨的桌子前聊著天。當聽到那如同蚊蟲大笑的聲音時,臉上不禁露出無奈的表情。」我說著朱丞相都被關押這麼久了,也不見皇上對她有什麼發落。既沒處斬也沒有對他行刑。真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些什麼。「
一名侍衛低眉沉思了一下,開口說道。」皇心難測,誰知道皇上在想什麼。在如何說他都是丞相,還是皇后娘娘的父親。也許皇上將他打入死牢,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
另外一個侍衛不以為然的說道,畢竟皇家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夠猜測的出來的。」我看不能,他犯的可是弒君的大罪。皇上沒有牽連到皇后和太子已經算是格外的開恩了。「
另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好了,別在這亂猜了。不管什麼事,都不是我們能猜的。都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分內的事情做好,比什麼都強。皇家的事情,我們知道的越少越好。「
突然一道帶著命令口吻的聲音響起,其他幾人立刻都噤了聲。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牢房外又恢復了安靜。
刑司的主事者知道天塵和艾金的到來,立刻親自前來接待。知道他們是來去死牢裡面找朱丞相,立刻親自帶著他們前去。免得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早在他們來之前就接到了上面傳來的命令。
艾金等人在他的帶領下一路順暢的來到了死牢外,走進死牢裡面就看到剛剛聊天的幾個侍衛。幾個侍衛看到自己的頭帶著這麼人前來,對待幾人的態度更是尊敬有佳。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在接觸到頂頭上司警告的眼神。立刻收回了打量了目光,他們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這裡就是管著朱丞相的地方了。「司刑官將幾人帶到一個牢房前,恭敬的說道。隨後望向一旁的侍衛,命令道:」將牢門打開。「
侍衛立刻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快速抽出其中一把利索將牢門打開。這動作一氣呵成,看的艾金瞠目結舌。心裡不禁感歎,這麼多把鑰匙他竟然一下子就能找出這個牢房的鑰匙太厲害了。」嗯,你下去吧。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用管。「天塵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司刑官。」是!是!那屬下就先行退下了。「司刑官連忙點頭附和道,剛剛不過是淡淡的一撇卻讓他屬於皇家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壓的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說完立刻轉身快步離開了死牢,經過幾名侍衛的時候還不忘記提醒他們一聲:」一會,不管裡面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不要管。就當沒聽到,沒看見知道了沒有?「
幾名侍衛互相看了一眼,當看到定投頂頭上司眼中的警告和認真。立刻拚命的點頭,能讓他害怕的人也不是他們這些下人物能惹得起的。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完全服從上面給自己下達的命令,讓他們往東就往東,覺得不往其他方向去。
司刑官看了一眼幾名侍衛,滿意的點點頭快速的離開了死牢。
艾金和天塵等人走進了牢房,就看到蒼老憔悴的朱偷抱著膝蓋坐在牆角的乾草堆上。喃喃自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起來有一些瘋癲。
聽到牢房大門打開的聲音,朱偷有些渙散的目光朝著牢房門口望去。在看到牢房門口站著幾人,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該來的還是來了嗎,等了這麼他們終於來了。這代表著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他不想再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死牢裡了。」你們終於來了。「
嘶啞難聽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帶著一種解脫的語氣。」是啊,今天我們來便是和做一個瞭解。將這麼多年來你們加注在天塵身上痛苦百倍的還給你。「
艾金抬步走到朱偷的面前,低頭看著在沒有從前的飛揚跋扈落魄的老人。他的臉頰凹陷,瘦弱的只剩下了骨頭。這樣一個老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可憐,若是眼前換成了其他老人,艾金也許會起憐憫之心,但這個人是讓天塵痛苦了那麼久的敵人。
朱偷聞言呵呵的笑了起來,仰頭看向艾金:」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我,現在我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要殺要刮隨你們的便吧。「
朱偷早就在計劃失敗的時候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所以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懼怕死亡。死了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比現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著好太多了。」死?哈哈——「艾金聽到朱偷的話,不禁大聲一聲。目光如刀子一般直射向朱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死對你來說太簡單了,我說過要將你加注在天塵身上的所有痛苦百倍的償還給你。你還沒有嘗到他曾經遭受到的那些痛苦,我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讓你死去呢。「
說著艾金從懷中掏出一個粉色的瓷瓶,倒出一顆圓潤的丹藥。整個牢房中都充滿了清涼的藥香味道,只是聞一下邊讓眾人感覺身體裡彷彿有了很多的活力一般。」這顆是我煉製的丹藥,它會讓服下去的人體力充沛精神飽滿。至少會持續半年,我要讓你服下它。「
朱偷愕然望向艾金,不明白為何她要讓自己服下它。她不是想要折磨它嗎,為何又會讓他吃下這種補氣血的藥物。
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艾金扯唇冷笑:」你必須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能承受的了我接下來對你的折磨。不然你突然斷了氣,那就不好玩了。「
不給朱偷有任何的說話機會,艾金抬起腳用力的踹向他的胸口。朱偷吃痛的大叫一聲,嘴剛剛張開艾金迅速的將手中的丹藥射入了他的口中。丹藥入口即化,完全不給他吐出來的機會。」你…。「
朱偷捂著火辣辣疼痛感的胸口,指著冷笑的艾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丹藥似乎開始起了作用,他只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感消失。虛弱的身體健健的恢復,身體充滿了活力。
天曉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朱偷,他原本蒼白憔悴的臉恢復了紅潤。看來整個人都精神了,再沒有他們剛進來時那虛弱的樣子。嚥了嚥口水,艾金煉製的丹藥太變態了。難怪她服用假死藥,她都能給她救醒。而且還幫她把被假死藥重傷的身體,調理的已經差不多了。
其他的人雖然很多次被她煉製出來的丹藥震驚的麻木了,但是再次見識一次她丹藥的功效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嘖嘖稱奇。
艾金轉身走到天塵的身邊,伸手拉住他修長的大手。拉著她一起走到朱偷的面前,再次從懷中取出一個藍色的瓷瓶交給了天塵。」我想這個還是你親手喂到他的嘴裡比較好。「
天塵接過瓷瓶,打開將裡面的丹藥倒到手心上。那是一個通體黑色的丹藥,沒有任何的味道。眉頭微微一挑,看向艾金無聲的詢問著這是什麼。
艾金勾起嘴角淺淺的一笑:」你幫他服下之後,就知道了。「
天塵抬頭看向朱偷,紫眸漸漸變成了深紫色。手一伸快速的掐住他的下巴,一用力卡吧骨頭碎裂的聲銀在安靜的死牢裡格外的清晰。
天塵將朱偷的下巴捏碎,將手中丹藥扔進了他張開的口中。朱偷痛苦的蹲下身子,臉色瞬間的蒼白了起來。但是身體卻沒有任何的虛弱現象,他拚命想要將口中的丹藥突出。用手往外掏,可是最終還是沒用。丹藥到嘴裡就融化了,沒有任何機會讓他弄出來。
突然朱偷的感覺到一陣劇痛從腹部傳來,彷彿要將他的身體撕碎一般。他倒在地上,捲縮成一團。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不斷的滑落,蒼老的眸子裡滿是痛苦。天塵低頭看向痛苦不堪的朱偷,當看到他手臂上那熟悉的東西。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轉頭看向艾金。」沒錯,這就是折磨了這麼多年的毒。我在為你煉製解藥的時候,順便同時煉製了一顆。「艾金看向天塵淡淡的一笑,這毒藥的解藥煉製需要的藥材都很難找。但是這毒藥煉製的藥材,卻都是極其好找的。去樹林裡轉一圈,便有大把的藥材。只是煉製比較困難,不容易成功。她那時也不過是實驗了一下,沒想到很幸運的就成功了。」我說過要把他曾經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百倍的償還給她。這個毒藥我做了一些改動,是加強版的。「艾金嘿嘿一笑,彷彿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
站在這裡的人都知道了天塵從小就被下了毒,每年中秋的時候都會毒發。除了戚冥沒人知道他承受著怎樣的痛苦,但現在看到朱偷痛苦的樣子。那眼中生不如死的神色,讓眾人心裡不禁打打了一個冷顫。
看向天塵的眸子變了又變,這樣非人的折磨。若是換成了他們,沒有人會能承受的了。況且她還是在襁褓裡的時候就被迫服下了這種狠辣的毒藥,那麼小的他是如何活下來的。
艾金看著眾人變換莫測的神情,猜出了他們心裡的想法。勾唇冷冷一笑:」下毒的人心思很毒,他們將毒藥融合在水中灌給了還在襁褓中的天塵。那個時候的藥效會降到最低,小孩子可以承受的程度。但隨著他一點點長大,毒藥在身體裡越積累越多。毒發的強度也就跟著增加,這才是他們最狠毒的地方。「
說道後面艾金的黑眸微微的瞇了起來,等到將這個背後之人抓出來。她要讓他嘗到更加變態的毒藥,擁有百毒秘籍的她可是各種變態的毒藥都能煉製的。但是必須能夠找到藥材,她早就在百毒秘籍裡找到了一個很好玩的毒藥。就等著拿那個幕後的兇手來試藥了。
所有人聽到艾金話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下毒的人簡直滅絕人性。到底是有怎樣的仇,竟然會如此對待你剛出生的嬰兒。
而此時被眾人遺忘的朱偷,突然慘叫一聲。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叫聲將眾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就只見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一點點的開始鼓起。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突破表皮爬出來一般,突起的地方開始越來越多不停的變大。
讓看著的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視覺衝擊太強烈了。看著有些恐怖,也有些噁心。天曉從小到大就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忍不住把頭撇了過去。那刺目的畫面讓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頭皮也有些發麻。
站在她身邊的xx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她,伸手將她護在了身後。用身體幫她擋住了那駭人的一幕,也幸虧了這個小動作。不然天曉若是看到了一定會承受不了昏過去的。
朱偷的身體倒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鮮血從他的嘴裡不斷的溢出染紅了他衣襟。那不斷變大鼓起的皮膚,終於漲破了表皮衝了出來。無數的黑色蟲子從漲破的皮膚中爬出來,在他的皮膚上蠕動。那黑色的小小身體上,還粘連著殷紅的血絲。
即便是戚冥和錦淵兩個大男人在看到這樣的場面時,胃裡一陣的翻騰。差點就要吐了出來,實在是太考驗眾人的心裡承受能力了。
沒有人知道朱偷現在的心情,他只想快些死去。不要再讓他承受這非人的折磨了,不管視覺上的還是**上的。疼痛沒有將他的神智變得恍惚,反而越發的清晰起來。看著黑色的蟲子不斷的從他的皮膚裡爬出來,身體一點一點的破敗掉。
他快被折磨的沒有力氣的時候,身體就一點點的恢復體力。想要昏迷都昏迷不了,最後他實在是承受不了這樣非人的折磨。顫抖的抬起自己的雙手,想要將自己掐死。這樣也好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慘裝,和承受身體被無數蟲子啃咬的滋味。
一道寒光閃過,只聽到朱偷悶哼了一聲。一株血水飛濺,一雙蒼老破敗的雙手應聲落到了地上。」想要自殺,門都沒有。我說過死對於你來說是一種解脫,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艾金一腳踩在朱偷的胸口上,一點都不解那殷紅的血染紅了她的裙擺。一雙黑眸帶著殘酷的光芒,直射向朱偷。
朱偷痛的幾度快要昏厥,卻怎樣都昏不了。費力的抬起頭,看向踩在自己身上的絕美女子。她嘴角那嗜血的微笑和眼底殘酷的光芒,看在他的眼中如同惡魔一般。」你…。你是。惡魔…「朱偷張了張口,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口。看向艾金的蒼老眸子中滿是驚恐和懼怕,這個容貌絕美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人。」哈哈,我是狠辣。但我只對我敵人狠辣,你沒聽說過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嗎。「艾金不屑的望向朱偷:」你見過那個傻子對自己的敵人善良的,哪一個不是恨不得將自己的敵人挖肝掏肺,撕裂他的骨頭喝他的血。「
朱偷被艾金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突然一陣比之前更加劇烈的疼痛傳來。已經痛的她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只能抱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抽搐。絕望的閉上眼睛,知道自己今天是死不了了。本該慶幸的,但是現實他卻只想一死了之。
天塵靜靜的凝視著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身體的朱偷,曾經他也是如此承受著非人的折磨。也有過求死的念頭,但想要報仇的心讓他挺了下來。現在看到仇人正如同自己從前一樣承受著他曾經的痛苦,心裡那仇恨淡了很多。」他種的毒似乎和我的有一點不一樣,我好像沒有這麼嚴重痛苦。「天塵觀察了一陣子,才發現朱偷所中的毒和自己的很像但也有些不動的地方。」當然,我說過要讓他承受比你痛苦百倍的折磨。我在煉製那個毒藥的時候在裡面加了一些其他的東西,現在這個毒藥是以前的加強版。當然會和你的有所不同了,她如此痛苦也是正常的。「
艾金聳聳肩很好心的為眾人解答他們心中的疑問,她還要研究一下增進版。其實朱偷現在這個樣子也出乎她的衣料,她沒想到這增強版的毒藥會如此的猛烈。她現在在考慮對待那個真正的幕後兇手,是她準備研究的增進版。還是之前在百毒秘籍裡看中的那款毒,會煉製太多的毒也是很苦惱的。在關鍵時刻,不是該用哪個更好一點。能夠讓敵人更**一些,這真是一個問題。
若是此時眾人知道艾金內心裡的想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肯定會想打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為何和別人就是不一樣。
艾金低頭看了一眼還在身體不停抽搐的朱偷,他已經被折磨的快要瘋掉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整人就一個血人。臉上的皮膚也開始如同之前一樣。被黑色的蟲子穿透皮膚,跑了出來。整個人都極其的恐怖,臉已經看不出任何原來的樣子了。
艾金嫌惡的看了一眼,完全忘記了是誰讓人家變成這個樣子的。現在她倒是開始嫌棄人家了,眾人心裡都忍不住鄙視了她一下。
朱偷漸漸的停止了抽搐,身體裡的疼痛也緩緩的消失。無力的閉上眼睛,這種非人的折磨終於結束了。
那些趴在他身體上的黑色蟲子突然急劇的膨脹起來,撲哧撲哧幾聲。突然都爆裂開,黑色粘稠的血濺落朱偷的一身。
這一暮終於讓站在死牢門口的幾人胃裡一陣的翻江倒海,捂著嘴跑到牢房外面大吐特吐去了。艾金鄙視的看著外面的一群人,看她和天塵多淡定啊。
天塵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眼中是滿滿的柔情。這個讓別人痛恨,甚至被說成是惡魔的女子。卻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是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即便她變成惡魔,他知道那也是為了他。」我們走吧。「
天塵低頭看著艾金溫柔的一笑,伸手拉起她的小手準備離開死牢。
艾金低頭看向眼中有著解脫的朱偷,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我忘記告訴你了,這加強版的毒藥發作可不是如天塵所中的毒、它是每天都會發作一次的。「
說完便任由天塵拉著她的手離開了牢房,完全沒有看到朱偷難看的臉色。她就是故意的,在他以為什麼都解脫的時候再一下子把他打入地獄。
是的,艾金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對朱偷來說是一個讓噩耗。每天承受一次這樣非人的折磨,真如她當初所說的一樣,會讓他生不如死。絕望的閉上雙眼,朱偷第一次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去招惹他們。
艾金嘴角帶著愉快的弧度,跟著天塵出了牢房。看著一個個臉色慘白的人,豎起了手指然後向下筆了一下。」你們真丟人,連這點刺激都承受不了。以後出去可別說認識我,我怕丟人。「說完學著天曉傲嬌的揚了揚下巴,拉著天塵離開了死牢。
被丟下的幾人對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集體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擺脫那樣噁心又很有刺激衝擊力的畫面。是個正常人都會和他們的反應一樣,不甚至還沒他們忍受能力強呢。事實證明,是他們這對夫妻不是正常人好嗎。
幾人拖著已經吐的無力的身體走出了死牢,在經過幾名侍衛的身邊時。貫徹著艾金的名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思想。轉頭看著幾名侍衛,裂開嘴角一笑。」你們一會進去打掃一下吧。「
說完幾人便離開了死牢,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幾名侍衛。在眾人離開後,幾名侍衛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拿著東西就去了牢房,當看到牢房裡的景象時。雙眼一翻,集體昏了過去。事實再次證明,天塵和艾金這一對夫妻果真不是正常人而是變態。
出了死牢,司刑官在外面守著呢,看到幾人出來連忙跑了過來。嘴角掛著恭敬的笑:」塵王,塵王妃你們的事情辦完了?「
天塵點點頭,回頭望了一眼死牢的方向。低眉思索了一下,開口道:」以後每天的這個時辰,派人進牢房裡收拾一下。「
司刑官微微的一愣,他記得兩人似乎是有仇的,為何現在他還吩咐自己每天這個時候去給丞相收拾牢房。」是,王爺。「
不過司刑官也是一個老奸巨猾,他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有資格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她只要做好上面吩咐的事情就好了,皇上已經將處置丞相朱偷的權利交給塵王和塵王妃。他只要聽從他們的吩咐,就可以了。
天塵沒有再和司刑官說話,拉著艾金就離開了。後面緊跟著出來的幾人,連忙抬腳追上了兩人。
眾人回到塵王府的時候已經中午了,艾金揉了揉肚子。可憐兮兮的看向玲瓏和巧欣兩人,開口道:」我餓了,中午做些好吃吧。今天終於報仇了,心情愉快能多吃一些。「
玲瓏和巧欣對看一眼,想到牢房裡的那一幕。根本就吃不下去任何的東西,但是看到小姐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兩人還是默默的站起身,默默的走進小廚房。繼續兩人的廚娘生涯,義無反顧的投入到了做飯中去。
天曉無精打采的坐在石椅上,漂亮的小臉還依然蒼白著。黑眸如同看怪物一樣看著異常興奮的某女子,心裡直接將她歸類於不正常人類裡面了。」身體不舒服,我還是先回去休息了。「
天曉可沒有艾金那樣的好心情,還能吃下去東西。她怕她還沒吃下去東西,就又吐了出來。她只希望自己,一會睡覺的時候不會做噩夢就好。
xx見她臉色蒼白,腳步有些虛浮。皺了皺眉眉頭,站起身道:」我看你現在有些虛弱,我送你回去吧。「
天曉眼睛一亮,點了點頭。xx便走到她身邊扶著她離開了小院子,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一般。艾金瞇起雙眸饒有興味的看著相攜離開的兩人,不過是兩天的時間這兩人之間有開始產生了若有若無的曖昧。不知道等到她從外大陸回來的時候,兩人會不會在一起。
朱偷中毒的慘狀很快就傳到了天浦遠的耳中,他因為好奇親自去了一趟死牢。當看到朱偷毒發的樣子後,回到皇宮連續好幾天都做噩夢。飯也吃不下去多少,差點讓太后擔心死。
從此死牢裡管著朱偷的牢房成為了天嵐國眾人心中的噩夢,沒有人願意去打掃它。當艾金每次想要捉弄幾人時,便會露出邪惡的笑要帶著他們去死牢。眾人立馬快速的從她眼前消失,他們都再也不想去看一次讓他們終身難忘的場景了。
這邊的事情艾金已經解決完了,而且也快到了她離開的日子。人才選拔大會選出的十人,會跟著外大陸來的幾個評委一起離開。
佈置的有些奢華的院子裡,一名看起來就很刻薄的老人端坐在大廳的主位上。他的左手邊坐著一名漂亮的女子,她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完全無視掉主位上老者鐵青的一張臉,和對她不滿的神情。」大小姐,家主吩咐的事情你沒有完成。回去該如何跟家主交代,我想你自己要好好的想想了。「
老者陰沉著臉,尖銳的聲音裡不帶一絲的恭敬反而多了一抹威脅。」這件事情我自然會親自像父親解釋,就不勞長老費心了。「秦靜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老者。漂亮的眸低悄然滑過一道寒芒,這個老傢伙越來越目中無人。他還真以父親對他倚重,便可以如此的對自己說話。」大小姐,這次就隨我一起回去吧。至於那個姓夜的男子,我勸小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家主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老者說到這,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靜道:」而且依老夫看,那名男子似乎對小姐沒有任何的喜愛之情。難道,是小姐你一廂情願的想法?「
秦靜臉色微微一變,眸低快速的閃過一抹煞氣。這個老傢伙竟往她的痛處上說,是的這麼久以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夜寒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他的心中始終只有那個女子一人。她早就已經明白,這輩子她與他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她不會為了他離開秦家,不會為了她放棄刺殺那個女子的任務。而他們注定會成為敵人,所以她選擇離開他。在自己還沒有陷的太深的時候離開,不知道他在看到自己的留言時會不會有一瞬間的失落。
秦靜搖了搖頭,將腦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都搖掉。抬頭看向主位上的老者,嘴角一勾:」我的事情還輪不到長老你來管吧,我想你還是多管管你那個花癡的孫女比較好。「
果然在聽到他的話以後,老者臉色我微微一變。目光更加的陰沉,站起身冷哼一聲:」我已經派人將小姐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裡吧。到時候和我們一起離開。「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的了大廳,他人生最大的敗筆就是他那個犯花癡的孫女。但那又是他唯一的孫女,所以他也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她不是太過了,也就由著她來了。畢竟在外大陸,聖山的勢力很強。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孫女在外面,會被別人欺負。
秦靜嘴角勾著冷笑,看著老人離開的背影眼底劃過寒芒。只是這次她沒有完成任務,該如何和父親解釋。那個女子實在是太不好對付了,這次回去一定要提醒父親要多加防著一點她。她知道,這次她去外大陸就是為了去聖山。
清晨一縷陽光照進了幽靜的房間,艾金坐在房間裡看著手中的書。難得的今天沒有任何的事情,天塵去上早朝她就坐在房間裡安靜的看書。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緊接著玲瓏便端著食盤走了進來。將食盤上的清粥和小菜放到了桌子上,轉頭看向艾金。」小姐,王爺已經找人帶話告訴小七我們很快就會去外大陸了。「
艾金放下手中的書,開始吃早飯。聽到玲瓏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終於要再見到小七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已經掌控了雲家的大權。
而遠在外大陸的雲七正在卻正忙著整頓雲家,自從上次她用自己的實力奪得了少主的位置以後。雲家上下很多人都對她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變,打從心底裡接受了她。
而她親愛的姐姐在那次比試後,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內力盡散變成了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但心高氣傲的她,怎麼能接受的了這樣的事實。所以那一天,安靜的雲家聽到了一道憤怒的尖叫聲。之後她親愛的姐姐氣急攻心,昏迷了過去。便一直都沒有醒過來,找了大夫只說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這是心病,他只能開些要維持她身體的健康。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要看她自己了。
雲七坐在花園裡的涼亭中,看著花園裡百花爭艷。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人才選拔大賽已經結束了,小姐很快就回來了。她沒有讓她失望,現在雲家表面上還是她的家主爺爺做主。但她才是背後真正出做主的人,她藉著上次的機會將雲家徹底的大清洗了一遍。
那些對爺爺不服從的人,都被她以各種理由解決了。現在的雲家是絕對服從家主的,不再如從前那樣有人會起反抗威脅之心。」在想什麼呢?「
突然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雲七聞聲轉頭望去。看到一身藍色長袍的天逸從遠處走了過來。」沒什麼,就是在想小姐應該快來了吧。「
雲七衝著天逸柔柔的一笑,回來的這一年。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也是因為有他在,她才一直堅持到現在。」剛剛得到消息,皇嫂和皇兄會跟著他們一起回來。「天逸走到雲七身邊,伸手攔住雲七的肩膀。」那我們快去準備準備,我要辦一個盛大的歡迎會。「
雲七猛的站起身,一臉欣喜的看向天逸。清澈的眼中滿滿的興奮,心裡開始籌劃著如何為小姐辦一個盛大的歡迎會。
天逸幽怨的看向雲七,心裡不禁有些抱怨。果然在小七的心裡,還是皇嫂的地位拍在第一。皇嫂果然是一個禍害,男女老少通吃的。
艾金正收拾東西,突然打了一個噴嚏。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誰在背後說她壞話。不要讓她知道,不然一定會好好的收拾他的。
天塵推開房門走了進了房間,看到正在收拾東西的艾金。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身後從後面抱著了她。將完美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低聲道。」今早父皇已經下旨,將皇位傳給了太子。並且奉太子妃烙雪為皇后,擇日再選出兩名側妃。「
艾金轉過身,抬頭看向天塵。低眉思索了一下,才緩緩的開口:」他是最適合的人選,他有野心。心思謹慎,我相信在他的帶領下天嵐會越辣越好。「
天塵點點頭,其實他對皇后和太子的仇恨已經淡了很多。他們也得到了應由的懲罰,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對了,父皇決定搬去淨月別院住。「
想到天浦遠的決定,天塵眉頭就忍不住皺起眉頭。現在竟然連父皇都要來湊熱鬧了。」無所謂,多了父皇還有人給我們帶兩個孩子了你說是不是。「艾金伸手拂開天塵皺起的眉頭,笑瞇瞇的道。
天塵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只要他家娘子同意,他就沒有意見了。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玲瓏和巧欣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倆人微微一笑。」王爺,小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了。「
艾金點點頭,將收拾好的包袱拿了起來便跟著幾人離開房間。當他們的馬車到了集合的地方時,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一名老者走了出來,掃視了一眼眾人緩緩的開口:」人到齊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話落後,大隊伍就開始前行。看著這如長龍一般的隊伍,艾金嘴角抽搐了一下。怎麼會這麼多人,不過這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艾金緩緩勾起嘴角,外大陸她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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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下會在過幾天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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