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這時,擂台之上出現了兩名絕美的女子,站在李雲龍身後,防止有人偷襲李雲龍。李雲龍雙掌一用力,把青雲震開,飛身後退轉頭向那兩個女子問道:「心兒,娟兒你們怎麼來了?」歐陽心嫣然一笑道:「不但我們兩個到了,師傅、玲兒和隱門十三鷹也都來了,我們兩個是擔心你先來一步。」
華美娟皺起小巧的瑤鼻,說道:「龍哥哥,你真笨連個老頭也打不過,還被別人偷襲,還要我和心姐姐幫你解圍。」唐傲雲站起指著青雲說道:「這就是你們太極門的所作所為嗎?背後偷襲,小人行徑。」
滅塵劍孫清冷笑兩聲,說道:「唐二公子,你怎麼這麼大火氣啊!我只是想幫我師傅解圍而已,又沒想傷他,如果你父親身處險境你也會出手的吧!」這時,青雲喝道:「清兒住口。」然後轉頭對李雲龍說道:「你們隱門不是一向都偷偷摸摸藏頭露尾的,先是派你假冒許厲潛進蜀中混進唐門,挑起蜀中各門各派的矛盾,又是污蔑我太極門,毀我清譽,真是用心何其毒也!」
蜀中各派一陣嘩然,這時,唐靈風站起身來,說道:「青雲道長你不用在這裡挑撥是非,混淆視聽,隱門無名之所以派李雲龍拌成許厲入蜀,是我要求他來幫唐門解決與十八樓之間的糾紛。」
青雲呵呵笑道:「沒想到唐門有事,竟然還要依仗別人的勢力,真是可笑可悲啊!」唐靈風笑道:「青雲道長你不用激我,邪魔刀許厲本來就是李雲龍,根本沒有假冒一說,而且李雲龍身為我唐門的女婿,來唐門幫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就不勞青雲道長你費心了!」
青雲笑道:「看來你們唐門和隱門是勾結已久了!」李雲龍說道:「青雲你就別在這裡搬弄是非了,如果我剛才沒看錯,青雲道長你用的是魔敏的魔行遮天吧!這中為江湖人不齒的邪功竟然出現在太極門長老的身上,真是領人費解啊!」
青雲冷笑兩聲說道:「無知小輩,這是太極門的三清烈火分神,哪裡是魔行遮天那種下三濫的武功!李雲龍你今天是執意要和太極門過不去,污蔑貧道清白是吧!」李雲龍答道:「青雲道長我想你是弄錯了,我要在這裡澄清一下!第一我沒有想和太極門過不去,我只是就事論事;第二青雲你是否是清白的你我心中都有數,談不到我污蔑你的清白。」
青雲冷哼一聲,說道:「李雲龍你還當貧道真的怕你不成,就憑那丫頭幾句話就能斷定她說的都是實話嗎?李雲龍我看你是被美色所迷,不分真偽了吧!」
「青雲道長,我這個藏頭露尾的隱門霸天也很想領教一下,青雲道長你的威風啊!青雲你不是一直口口聲聲的說天兒沒有證據嗎?證據我帶來了!」說話間,李為謙帶著隱門眾弟子走了進來。
熬天行哈哈一笑道:「霸天兄一別三載,在下想念的緊,何時閒暇你我二人可以過上幾招,過過手癮啊!」李為謙笑道:「天行兄,三年之前在下一招落敗,我也是耿耿於懷啊,有機會一定領教天行兄的高招!」
青雲鐵青著臉道:「霸天你少要欺人,好,你說你有證據,拿來我看!」李為謙輕笑兩聲說道:「青雲道長你也是清修之士,為何如此急噪呢!我難道還會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胡鄒不成!這兩個人你應該認識吧,青雲道長!」
李為謙說完,從隱門的隊伍裡抬出兩人。李雲龍定睛望去,正是莫名失蹤的狂俠胡飛和樓長風。青雲當看到這二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面色大變,低頭不知在打什麼注意。李為謙說道:「青雲這二人你應該認識吧!在座的眾位英雄也該知道這二位就是青雲的高徒吧!我想他們二人所說的話,眾位應該可以相信吧!」
胡飛顫抖的站起來,指著青雲說道:「青雲我胡飛也為你做了不少事吧!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對我,好既然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今天當著天下人的面,我就要揭破你這個披著羊皮的狼的真面目。不錯,孫月姿所說的都是實情,而且最近頻頻出現的少女失蹤事件也都是青雲指示我和孫清干的!」
在座眾人聽到胡飛的話,又是一片嘩然,通行大師站起身來,問道:「胡施主,可不可以說清楚點,青雲因何要制你與死地?」「事情的經過我知道!」樓長風接口道。眾人的目光都向樓長風望去。
樓長風看了一眼霍飛揚,然後說道:「我昨夜睡不著,出去閒逛突然聽到胡師兄和孫師兄還有師傅正在爭吵。我湊近一聽,也是大吃一驚,原來他們正在爭吵月姿之事,胡飛師兄不知為何突然良心發現,想要找月姿認罪,可是師傅和孫師兄不允,最後師傅情急之下,一掌把胡師兄打下山崖。我等師傅他們走了之後,悄悄潛下山崖想要探明胡師兄的生死,可是不慎也跌落山崖,幸虧霸天前輩被我求救之聲引來,把我二人才救出山崖!」
李雲龍聽完樓長風所說,看了了一眼李為謙,李為謙沖李雲龍點點頭,李雲龍轉頭對青雲說道:「青雲你還有什麼說的!」青雲冷笑兩聲,沒有說話。李雲龍繼續說道:「既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青雲你動手吧!」
青雲默運真氣,片刻之後青雲兩眼變成血紅之色,雙掌也變的如鮮血一般紅艷。通行大師說道:「阿彌陀佛,沒想到青雲道兄真的倫入魔道,練了魔行遮天這等魔功!」李雲龍冷笑一聲,看了通行一眼,合雙掌向青雲掃去。
青雲閃身躲過,反手一掌向李雲龍推去,李雲龍連忙側身閃過,青雲冷哼一聲,突然手臂暴長三寸,李雲龍躲避不及,被青雲一掌掃在肩膀之上。李雲龍便覺得手臂火辣辣的疼痛難忍,並且伴隨著一陣陣酥癢的感覺。
李雲龍知道青雲掌上有毒,不過李雲龍可是百毒不侵,並不擔心,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連忙運足真氣。
就見李雲龍身外彷彿有兩條龍環繞著李雲龍的身體盤旋,似乎要把毒素壓制住,然後冷笑著對青雲說道:「青雲沒想到你不僅練魔行遮天這等魔功,並且還在掌上淬毒,魔敏不屑使用這等下作的方法,青雲你真是不可救藥了!」
青雲冷眼看著李雲龍說道:「你別得意,你雖然暫時能壓制住劇毒。可是如果你沒有解藥的話,你也活不過三個月,你既然把我往絕路上逼,那麼我死也要拉你墊背!」
眾女聽到青雲的話,驚叫一聲,緊張的看著李雲龍的胳膊。李雲龍冷笑道:「青雲我告訴你,我從來就不怕別人威脅,無論是我還能活三個月還是三天,反正你今天是死定了!」李雲龍舉掌就要衝過去。
這時,李為謙說道:「龍兒,且慢!」然後,走到李雲龍近前,扯開李雲龍的衣袖,仔細的看了看李雲龍胳膊上的毒傷,然後,面色凝重的對五毒教教主苗思鳳說道:「苗教主,請移駕過來看一下這是何毒!」李為謙他可不知道李雲龍百毒不侵。
苗思鳳走到李雲龍近前,眾人都緊張的看著苗思鳳,苗思鳳看了看李雲龍胳膊上的傷口,輕皺瑤鼻嗅了嗅,轉頭對青雲說道:「青雲真人這可是枯風斷腸散?」青雲冷笑兩聲,說道:「不錯,不愧是五毒教教主果然有見識!」
李為謙向苗思鳳問道:「苗教主,此毒可有解藥?」苗思鳳說道:「此毒是十種毒蟲,和兩種毒草混合製成,由於這十二種毒加的順序和份量的不同,解藥的配置方法也不相同。」李為謙說道:「這也就是說想要解毒必須要施毒者才能解救是吧!」
苗思鳳點頭道:「正是如此!」青雲獰笑道:「霸天現在只有我能解他之毒,如果你能保證我安全離開這裡,並且孫月姿之事你們不再插手,我把解藥給你們!」李為謙看了一眼李雲龍,說道:「好,我可以保證你安全脫身,並且我們不再插手孫月姿之事,但我們怎麼可以相信你給我們的解藥是真的呢!」
青雲狂笑兩聲,說道:「霸天你要想救他,你現在就只能相信我!」李為謙沉吟片刻,說道:「好,青雲我可以保護你安全離開這裡!」李雲龍喊道:「不,爺爺!大丈夫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如果今天我為了自己活命,放走青雲,就算我能活下去,我這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更何況就算放走他,他也不會把解藥交個咱們的!今天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李為謙反手給了李雲龍一巴掌,指著眾女說道:「是啊!你不怕死,你是大丈夫,可是你想沒想過如果你死了,這些女孩要怎麼辦,你也答應過要給她們幸福的,你有沒有替她們想過,心愛的男人死去,她們如何活下去!」
李雲龍環視了一下眾女,看到眾女都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最後李雲龍的眼光落到孫月姿的身上。孫月姿眼中充滿淚水,向前走了兩步,說道:「李大哥,月姿在這裡謝過了!」說完,沖李雲龍盈盈一拜,繼續說道:「月姿現在要收回請李大哥殺青雲三人的單子!從今往後我與他們三人的仇怨一筆勾銷!」
李雲龍驚訝的看著孫月姿,問道:「你真的要放過這三個禽獸不如的畜生嗎?你真的不要報仇了嗎?為什麼?」孫月姿抬起頭看著李雲龍,輕輕的咬了咬下唇,然後堅定的說道:「因為我知道如果你死了,就算我報了仇,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快樂的!所以為了你我願意放棄仇恨,因為我相信有你在我今後會快樂的!」
然後轉頭對孫清說道:「孫清,我真的不明白從小就疼我愛我的哥哥,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會這麼狠心的對待自己的親妹妹,如果父母在天有靈的話,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青雲奸笑兩聲,說道:「李雲龍你真是好艷福啊!這麼多絕色美女對你情深意重,你真捨得死嗎?」
李雲龍瞪了一眼青雲,說道:「青雲你記住,過了今天你再讓我碰見,我絕不會放過你!」青雲冷笑兩聲,飛身後退跳到孫清身前。說道:「霸天我相信你的為人,你跟師徒走,只要我們到了安全地方,我就會把解藥給你們!」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端,青雲不可置信的看著從自己胸口穿出的劍尖,然後顫抖著轉身,一掌拍在身後的孫清身上。孫清一口鮮血脫口噴出,身體向後飛射而去。青雲轉身看著倒在地上的孫清,苦笑道:「沒想到我最後會死在你的手裡!」然後栽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孫清扶著地慢慢坐起,靠在身後的石像之上,吐了吐嘴中的血沫,說道:「青雲根本就沒有解藥,青雲本不是個十惡不赦之人,但是一次他不慎中了魔敏的清風斷腸散,在青雲發現中毒的時候魔敏已經一命歸天,他為了活命,背著師門偷練了魔敏的魔行遮天,用魔行遮天的心法把毒逼到雙掌之上,練成了這種毒掌。在他練成魔行遮天之後,性情大變,變的殘忍狡詐。而我被青雲所許諾的名利所引誘,幫他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追名逐利到頭來只是一場夢。」
說著,向李雲龍扔過去一個瓷瓶,繼續說道:「瓶中的是可以壓製毒性的藥,一個月服用一次,共十二粒,可以把毒發作的時間延長到一年之後,如果這一年中你可以找到九葉靈芝草,萬年古玉髓,千年何首烏這三種稀世之寶,就可以解毒。我希望你看在這瓶藥的份上,好好對待月姿,我不配做她的哥哥,我也沒臉去見父母的在天之靈,」
孫清說完,一劍刺入自己的心口,然後渴求的看著孫月姿,說道:「能再叫我一聲哥哥嗎?」孫月姿看著孫清,那兩個字遲遲說不出來。孫清斷斷續續的說道:「月姿我不怪你因為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哥哥!」說完,兩腿一蹬,雙目圓睜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哥!」一聲慘叫響起,一個嬌小的身影撲在孫清屍體上痛哭起來,彷彿老天也受到感染一樣,一聲暴雷響徹天空,之後大雨傾盆而下。李雲龍站在雨中,仰頭望著天空。輕輕的自語道:「用雨水洗去他們的罪惡吧!」之後,李雲龍的目光望向胡飛。
胡飛一哆嗦,摔倒在地上,然後緊爬幾步,爬到李雲龍面前,不顧眾人鄙夷的眼神,跪在地上抱著李雲龍的腿,痛哭流涕的說道:「兄弟,大俠看在我戳破青雲真面目的份上饒了我吧!」
李雲龍一腳把胡飛踹開,說道:「沒種的東西!」胡飛爬起來,磕頭道:「我沒種,大俠放了我吧!把我當個屁放了好了!」李雲龍冷哼一聲,說道:「放不放你,不是我說了算,你去問問月姿吧!」
胡飛又爬到孫月姿身前,說道:「孫姑娘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求求你了!」說完,崩崩的磕響頭,腦門已經鮮血淋漓。孫月姿厭惡的看著胡飛,說道:「滾,你給我滾,滾的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胡飛點頭道:「我滾我馬上滾,謝謝孫姑娘不殺之恩!」然後沖李雲龍說道:「李大俠,孫姑娘讓我滾,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滾了!」李雲龍看著跪在地上令人作嘔的人,冷哼道:「既然孫姑娘讓你滾了,那你就趕緊滾,殺你這種人我都怕髒自己的手!」
胡飛點頭哈腰的說道:「謝謝大俠不殺之恩,我這就滾!」說著連滾帶爬的向門口跑去,李雲龍此時萬萬想不到此時的一念之仁,將來會對自己帶來多大的災難。李雲龍走到孫月姿身邊,扶起哭泣的孫月姿,說道:「死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歸宿了!」
孫月姿輕輕的點了點頭,依在李雲龍的懷中,輕輕的抽泣著。樓長風瘸著腿走到李雲龍和孫月姿面前,說道:「沈兄希望你好好對待月姿!月姿別難過了,死是一種解脫,你該為孫師兄高興才對!我走了你們保重!」
樓長風轉身,向門口走去,李雲龍問道:「樓兄要回太極門嗎?」樓長風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已經厭倦江湖的事事非非了,我要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過下半輩子,從近以後我樓長風退出江湖。」
李雲龍說道:「如果今後有為難之事,樓兄儘管說話,我沈某一定盡全力幫樓兄排憂解難!」樓長風笑道:「謝過兄弟的好意,我想不會有什事麻煩兄弟的!」李雲龍搖頭幽幽的說道:「未來的事,誰又能知道呢!樓兄慢走!一路保重!」
龍天香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一下投入李雲龍的懷中,緊緊抱住李雲龍的肩,「夫君,天香不要回去,死也不要回去。」提到回去,龍天香她彷彿看見最可怕的地獄一般,美麗的眸子充滿難以言喻的驚懼,小臉上無可掩飾的蒼白,以及那微微顫抖的身子就像是在訴說主人的驚恐和絕望。
「夫君,救我,救救我。」那淒切的聲音加上那毫無血色的蒼白,彷彿就是在訴說這世上最殘酷的罪惡。那淒美的模樣無不讓人望之寒蟬,聞而心傷。李雲龍摟著她那纖弱的身子,那溫香暖玉竟變得寒玉一般冰涼,心中不由一痛,不論怎樣,她畢竟還只是個孩子,我讓她蜷在我懷中,讓自己的身體溫暖她的冰涼。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小小乖,別哭了,再哭可就變成小花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天香她的哭聲終於越來越小,到最後再無一絲聲息。李雲龍扭頭一看,卻見她已閉上了眼睛,呼吸勻稱,竟是沉沉進入了夢鄉。「給我吧,讓她睡會也好。」藍冰月眼中滿是痛惜,她不知道她有怎樣的傷心往事,但她現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調和她內心的恐慌。她接過龍天香,把她帶回房中。
望著藍冰月的背影,李雲龍不由一聲長歎,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可我眼前卻依然是一片模糊。「公子又在煩心什麼呢?」碧玉把李雲龍扶到椅上,纖纖玉指在李雲龍肩上熟練的按摩起來。
望著她嬌艷如花的容顏,聽著她溫柔細膩的聲音,享受著她那讓人神魂顛倒的技藝,我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感歎。碧玉啊碧玉,究竟哪一個你才是真正的你?或者說真正的你到底是誰?
「公子也在為碧玉疑惑,是嗎?」她淺淺的一笑,對於她七巧玲瓏,善解人意的慧心李雲龍已習以為然,好像這世上很少有東西能瞞過她的眼睛,「公子無須把太多的心思浪費在碧玉身上,或許碧玉在公子心中依然是一團解不開的迷,不過那並不重要,只要公子相信碧玉絕無傷害公子之意,那便足夠了。」
李雲龍不由回想起,從蘭州到這裡的點點滴滴,解碧玉,好一朵解語花,若她真有一絲害我之心,便縱我有千條性命,此刻恐怕也早就不屬於自己,我又怎能不相信她呢?「傻丫頭,除了冰月她們,你便是離我最近的人,我不相信你,還相信誰呢?」
解碧玉那俏麗的臉龐陡然如鮮花綻放一般,格外絢麗多姿,訝異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公子真的相信碧玉?」李雲龍輕輕的一捋她額前略微有些散亂的秀髮,眼中帶著一絲寵溺,「你待我的點點滴滴,我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裡,像你這麼聰明能幹的侍女,天下間恐怕也唯有你一個而已,你當我真是瞎子嗎?」
她動了動嘴唇,說出了唯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兩個字,她幾乎不敢相信,天下間竟還有願意相信她的人,她不知已有多少年未曾聽過這麼貼心的話語,她美麗無匹的美眸不由有些濕潤。只是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還會這麼信賴自己嗎?然而她卻並沒有想那麼多,至少現在是,那,便足夠了。
李雲龍伸手拭乾她眼角的淚滴,愛憐的道:「傻丫頭,你怎麼也哭了?」「沒有,是眼睛進了沙子。」她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一絲羞澀卻格外驚心動魄。
李雲龍端著一碗參湯輕輕的走近藍冰月的房中,望了望床上依然安枕熟睡的龍天香,向斜坐床前的藍冰月道:「這麼長時間了,你也該累了,去休息吧,這兒不是還有我嗎?」藍冰月美目一瞪,嗔道:「我可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有那麼嬌貴嗎?」她把重音落在千金小姐那四個字上,她沒得到答案前終是沒完全把晨家大小姐的事放下心來,她不經意間吐露出來的淡淡酸意,在她身上竟也顯得如此動人。
那一眼的風情讓李雲龍的心猛的一跳,捉住她的雙手,在她耳鬢斯磨道:「那我的美人兒寶貝,要不要為夫好好孝敬你呢?」說話間右手不自覺的滑向她隆起的豐臀,輕輕的揉捏,仔細的體味那種溫暖滑膩的感覺。
「恩」藍冰月她秀眉微蹙,清麗無匹的雙眸也由清明變得迷離,微微後仰的身子,使她那飽滿的雙峰愈顯豐滿,雖隔著兩層衣物,我卻分明感受到她的堅挺。「不,不要,好夫君,不要在這兒,饒了冰月,啊!」她那微乎其微的抗拒,在我火熱的攻勢下瞬間消逝。
「冰月,你真美。」這很簡單的一句話,也許每一個男人都對自己的女人說過千萬次,但即使說得多卻沒有一個女人會覺得厭煩,每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她都不由再一次心生欣喜。李雲龍在她胸前恣意活動的大手也不由愈發放肆,那完美的碩大在我手心變幻著各種不同形狀,波浪滾滾,煞是耀眼。
水。」一聲夢中的喃呢讓兩人從**中頓時清醒過來,藍冰月更是羞愧不已,她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對他居然有如此大的反映,就像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那可惡的人,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此膽大妄為,幸好是個熟睡中的女子,否則那還不羞死了人,然而那一種異樣的刺激卻也讓她有些朦朧的期待和別樣的體會。
李雲龍忙從桌上端起參湯,望著龍天香緊縮的眉目和那張憔悴的小臉,心中不覺難受,慢慢的將參湯,一口口的餵入她的口中。「慢點。」藍冰月拿起一塊絲帕擦乾龍天香嘴角的痕跡。
正在這時,龍天香睜開朦朧的雙眼,入眼的是兩張熟悉的臉龐。「冰月姐姐。」她帶著哭腔撲進藍冰月的懷中。那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顯得煞是淒婉。
「天香,別哭,啊?只要你不想離開,就留在姐姐身邊,我倒要看看是誰敢來向姐姐要人。」藍冰月清冷的美目一道煞光一閃而過。「好了,天香,你先說說原委吧,看我們能幫上你什麼忙。」李雲龍對藍冰月的脾氣再瞭解不過了。
霍青紅的心裡一直覺得有些不安,右眼跳個不停,她扶窗凝望深夜的天空。月光如洗,微風送爽,撲鼻處一陣的玉蘭花香。
終於聽到了一陣嗒嗒的馬蹄聲,她急忙躍出窗外,前面一騎正是俏麗可人的唐曉,臉如嚴霜,衣裳沾血。霍青紅的心中頓時蒙上了一層陰雲,顫聲道:「未風呢?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少主身受大羅漢金剛手,正臨水療傷,靜臥從容,所以不能回來。」「怎麼會這樣?快帶我去!」霍青紅已是騰身躍上駿馬,絕塵而去。
行了二十餘里路,轉過清水灘,不一會兒到了三勝峰,眼前景色怡人,星空下一道飛瀑如江河倒掛,氣勢宏偉。
但見孔未風如老僧入定,雙目緊閉,兩手的拇指與中指相扣,後背靠在一顆勁松上,胸前一灘烏血顯得更是觸目驚心。「少主行功,此刻神遊物外,超然於九天之上。」唐曉拉住焦急著正欲上前探視的霍青紅,「咱們先去準備些物事,少主醒來要用。霍姑娘可能不知道,少主所練武功與眾不同,他呀,就連睡夢中也是功行經脈,一日千里。」
霍青紅深情的凝視著眼前臉色陰晴不定的少年,這少年是她生命所繫,注定要終生相伴的愛侶。月光下酣然入夢的他如孩童般顯得聖潔無比,她瞧著瞧著,不禁淚從中來,一時癡了。
她不知孔未風這時已然回到母體十月懷胎中,胚胎初成,百毒不侵。大自然就是他而今的母體,軀殼只是一具行囊,只是他在人世間的一個載體罷了。
※※※「弟弟,我的好弟弟。」紫竹閣碧綠的青籐床上,唐衣一臉平靜,她的懷抱裡仍是當年在故鄉西園嘻鬧的那個頑皮的孩子,她帶著他在薺菜花間捕捉蝴蝶,在青山綠水間練習家傳武藝「比翼齊飛」,那時的她就已深深的愛著他呵護他,他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愛。
流年馳隙,恍如一瞬星霜,數點寒燈外,有幾聲歸雁悲鳴。
「咱們這就回去,回到從前的心月軒中,那才是咱們的家。」兩道清淚悄無聲息的從她雪白的臉頰上流下。
她的心開始死了。
歸雲浦,芳草連天,江風細細。
唐天放的武功從未像今天這般發揮到極致,唐家散手自開創以來,還未曾如他這樣使用得如此得心應手。漫天飛舞的青葉黃花間,兩個白衣少年在夕陽西下的斜暉之中,正用生命對決!
一個劍走輕靈,舞若秋風;一個拳去流星,手若蘭花。他們的眸子裡沒有愛恨情仇,沒有風花雪月,那是對武道的一種追求所必然經歷的結果。
當孔未風避過那滿天花雨鋪天蓋地的唐門暗器,一指點在唐天放下腹的「愈氣**」時,他就知道自己勝了,雖然胸口中了那記強狠剛烈的「大羅漢金剛手」。
「世人皆知唐家暗器獨步天下,卻不知我唐家散手更是一絕。孔未風,死在你手下,我無怨無悔。」兩人身形一分,相向而立,唐天放的明眸間漸漸失去了迷人的神采,「我死後,我姐姐會為我報仇。不過我有遺書,她不會找你的,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跟她為難。」他氣宇軒昂的身姿在蕭颯的風中仍是屹立不倒。
孔未風上前深深的鞠躬,道:「你安心去吧,你是我此生最尊敬的對手,也是我最尊敬的朋友。」唐天放的唇邊綻開一朵淡淡的微笑,雙目一閉,溘然長逝。
※※※泰山觀日峰,其時一輪旭日從東方燦爛升起,霞光萬丈。兩棵蒼勁的青松枝頭,一個青衣,一個白衣。
那青衣男子緩緩地轉過身來,面目俊朗,目光炯炯。他淡淡一笑,「早聞江湖出了一個少年英雄,武功精湛,罕有其匹,果然見面勝似聞名,在下就是衛東青。令師安好?」「實不相瞞,家師已於三年前在日遲庵坐化,臨終前念念不忘此事。」
「惜哉,惜哉。煙霞散人是家師生平第一尊敬的朋友,兩人於武道追求如癡如狂,而今羽化登仙,在下既悲且喜。」「多謝閣下,令師可有何言?」
「當年家師潛修數十載,不意寺中派別林立,家師難以獨善其身,欲拔身事外卻不可得,終於淪為棄徒。家師耿耿在懷,是令師打抱不平,獨闖倥侗,大破十三銅羅漢陣,欲為我師討回公道。雖事不能成,但家師常自念之,此情當銘記衷心。」
「家師一生耿介,清高涯岸,知音無幾。令師風範,他老人家每常教導,當以為楷模。」
「光陰無限,生命有常。今日你我一戰,關乎二人畢生憾事,卻不知少俠有幾分把握?」衛東青抬頭凝望已然升上中天的那輪太陽,語氣停頓一下,「特別是你與唐天放一戰後所受之傷,會否影響?」
孔未風微微一笑,「與唐朝一戰,於我獲益良多,對武學探究更深一層。唐天放乃不世出的人才,可惜啊可惜。然大羅漢金剛手威猛絕倫,非數日能癒合,在下想更換日期,再行決戰,如何?」衛東青握住他的手,一股純陽真氣注入孔未風的掌心,「我與你一見如故,惺惺相惜。他日你我功德圓滿,再行比過,方不負兩位恩師之初衷。」
「衛兄以真氣助我療傷,不怕我乘勢破你九陽天罡功麼?」兩人相視良久,突然間哈哈大笑,聲震山岡。此刻山風正勁,衣襟飄飛,兩人執手相顧,恩怨情仇都付之一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