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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七章 文 / 風流大帝

    第五百一十七章那薛娘被李雲龍提在手中,脈**被制,身子無法轉動,這時腹痛雖止,但腿上插著一支長箭,痛得要命,她雖然看不見兩人,卻也知兩人眉來眼去,一時之間,怒不可抑,拉開嗓門,驀地大吼一聲。這一吼,恍若晴天霹靂,驚得那紅馬昂首長嘶,兀立而起,幾乎將暗日掀下馬來。李雲龍也吃了一驚,手臂一揮,將薛娘扔了出去。

    薛娘就勢一滾,坐在地上,大聲吼道:「那是我家姑娘的寶劍,快快還我。」李雲龍微微一笑,道:「看你不出,倒有些英雄氣概。」右手一揚,將那短劍擲了過去。

    薛娘伸手接住短劍,割開腿肉,抓住箭桿,拔出長箭,也不包紮,身子一挺,霍地躍了起來。暗日一望她那傷痕纍纍的臉龐,眉頭一皺,匆匆轉過臉去。薛娘怒聲喝道:「狗賤婢。」舉手一揚,手中長箭猛地向暗日臉門飛去。

    暗日勃然大怒,玉鉤一揮,擊落長箭,韁繩一提,便待縱馬衝去,忽又心意一變,冷冷問道:「那穿黑衣的女子是你什麼人?」李雲龍接口說道:「那是薛娘的主人。」

    暗日目注薛娘,鄙夷不屑地道:「殺你這種人,污了姑娘的兵器。」玉鉤一揚,指著遠處一叢灌木,接道:「你那主子藏在樹叢後面,你叫她前來會我。」薛娘目光轉動,遙遙望見那叢灌木,又看看李雲龍,醜怪的臉上,忽然掠過一片憂慮之色。

    李雲龍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掛念主人的安危。」他說著擺一擺手,又道:「去吧,咱們的賬,改日再算。」薛娘呆了一呆,冷冷一哼,道:「你雖放我離去,下次見面,我仍要取你性命。」

    李雲龍啞然笑道:「下次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再饒你了。」薛娘冷然一哼,眼望暗日,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手提短劍,昂然朝那灌木樹叢走去。暗日臉上殺機頓現,突然左手一揚,一縷烏光,電閃而出,急襲薛娘背後。這一縷烏光去勢如電,毫無破空之聲,薛娘未曾提防,眼看將要被那暗器擊中。

    李雲龍心頭不忍,高聲叫道:「小心暗器。」薛娘甚為機警,一聽暗器兩字,身子猛地一僕,一枚藍汪汪的淬毒金針,射入了她那髮髻之內。

    暗日臉龐一轉,瞅著李雲龍,嗔道:「你這人敵友不分,跑的什麼江湖?」李雲龍哈哈一笑,道:「暗箭傷人,算不得英雄。在下為姑娘聲譽著想,乃是一片好意。」

    暗日冷然說道:「哼,我以為你愛屋及烏,看在她主人的分上哩。」李雲龍一本正經道:「薛娘的主人,確是一位人見人愛、志行高潔的姑娘。」

    薛娘已經走了兩三丈遠,突然走了回來,拾起地上的長箭,向李雲龍道:「念你是一條漢子,我聊進數語,聽與不聽,全在於你。」雙手一拗,卡嚓一聲,將那長箭一折兩斷。

    李雲龍雙手抱拳,肅容道:「承蒙指教,感激不盡。」薛娘將斷箭扔在地上,冷冷說道:「天魔宮黨羽遍天下,勢力之大,非你所能想像。你若知趣,就該火速返家,勸說父母,舉家退隱,躲避此一浩劫。」

    李雲龍點一點頭,問道:「你主僕二人,也是天魔宮的屬下麼?」薛娘淡然道:「天魔宮網羅的都是天下一等高手,我主僕二人武功平平,縱想投入天魔宮門下,怕也難如所願。」

    李雲龍道:「那你主僕與在下何怨何仇,為何定要取在下的性命?」薛娘道:「這個恕難奉告,反正你武功在我主僕之上,只要小心謹慎,自可保住性命。」

    李雲龍道:「如果不小心呢?」薛娘冷然道:「那便只有怨你命短了。」李雲龍乾笑一聲,道:「多承指教,若能不死,定感大德。」

    薛娘冷冷一哼,伸手一指暗日,說道:「這女人綽號暗日娘子,是江湖上有名的蕩婦**,我縱然也要殺你,卻不願你毀在這種下賤女人手上,你最好不要與她往來,一劍殺死,那便更好。」忽見紅影一晃,那暗日一聲不響,凌空撲了過來,碧綠晶瑩的玉鉤,閃起一片奪目的彩霞,朝薛娘頭頂疾罩而下。

    薛娘厲聲狂笑,喝道:「狗賤婢,老娘縱然武功平常,像你這樣的腳色,卻也未放在眼裡。」喝聲中,短劍疾揚,一式舉火燎天,向那玉鉤迎去。

    只聽叮叮之聲,鉤劍交擊,玉鐵齊鳴,兩人閃電秀搏擊了三招。三招一過,兩人都知道遇上了勁敵,頓時各展絕藝,爭奪先機,擊斗不已。李雲龍負手觀戰,笑容滿面,忽聽薛娘大喝一聲,短劍疾揮,架開玉鉤,左手一探,陡然抓去。尖厲的指風,破空有聲,凌厲之極。暗日未曾料到對手竟有如此厲害,眼看那又尖又長,漆黑如墨的鬼爪,陡地襲到腰際,不覺大吃一驚,一時間方寸大亂,手足無措。

    但聽李雲龍高聲喊到:「風擺楊柳,月在當頭。」暗日聞得「風擺」二字,本能地腰肢一扭,玉鉤順勢一撩,恰是一招明月當頭的架式,輕輕易易便自破去薛娘的攻勢。

    薛娘厲聲吼道:「小奴才,你要不要臉?」李雲龍哈哈笑道:「這姑娘死掉了未免可惜。()」

    薛娘暗暗忖道:「有這小子相助,無法殺掉這狗賤婢了。」動念至此,不覺銳氣大減,萌起了退走之意。暗日大為得意,玉鉤連揮,展開了一輪急攻,逼得薛娘連連後退。眨眼間,暗日佔了上風,玉鉤揮動,月影西斜、珠簾倒捲、花影拂劍,攻勢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下,連綿不息,逼得薛娘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不由怒發如狂,吼叫不已。

    暗日突然嬌喝一聲,左手一揮,一枚淬毒金針應手電射而出。薛娘短劍一抬,擊落金針,順勢橫掃,陡朝暗日左腕削去。但聽叮的一聲脆響,暗日玉鉤一揮,架開短劍,左手又是一揚。薛娘身形疾閃,躲避毒針,豈知暗日使詐,這次並無毒針射出。

    薛娘暗自咬牙,剛要揮劍刺去,忽見金光一閃,倏地急射而至,薛娘欲避不及,只得仆地一滾,急急滾了開去。暗日格格大笑,手中玉鉤,突然閃起漫天碧霞,羅網一般罩了下去。李雲龍凜然色變,想不到暗日除了絳帳鉤法之外,另有看家的絕藝,薛娘形勢殆危,他急得大聲喊道:「冤魂纏足,五鬼……」

    薛娘腿上原負有箭傷,行動不便,眼看鉤影如幕,碧霞奪目,實在抵擋不住,正自萬念俱焚、自料必死之際,忽聽冤魂纏足四字,頓時短劍一揮,疾削暗日雙足,左手屈指如鉤,猛朝暗日腰際抓去。這一劍一抓,都是平凡的招式,妙在配合運用,既可自保,又可瓦解敵人的攻勢,對暗日攻來的一招,倒也應付得恰到好處。

    暗日大為惱怒,大聲叫道:「混小子,你到底幫誰?」李雲龍放聲笑道:「在下姓光名明,不叫混小子。」暗日怒道:「你若幫那醜婦,乾脆自己下場。」

    李雲龍笑道:「我主持公道,不幫任何一方。」忽聽一陣叮叮之聲,鉤劍交擊,兩人身子一震,齊齊後退一步,停下手來。暗日回顧李雲龍一眼,滿面嬌嗔,道:「姓光的,你不覺得莫名其妙麼?」

    李雲龍哈哈一笑,心中暗道:「這暗日容貌冶艷,體態迷人,是個***的美人,難怪得個暗日娘子的外號。」心念轉動間,不禁眉開眼笑,朝她那豐腴動人的身段瞧個不停。適在此時,一縷柔香隨風飄來,鑽入李雲龍鼻端。

    李雲龍如醉如癡好香。」鼻子嗅了幾嗅,接著吟道:「霞綺、羅裳、粉面、芳心、瑞香……嗯,真的是瑞香。」原來暗日中衣之內,果然貼肉藏著一朵瑞香花,聞言不禁噗嗤一笑,回眸橫睇,俏俏地瞅著李雲龍道:「算你鼻子靈,也真虧你分辨得出。」

    李雲龍左手按劍,右手衣袖一拂,哈哈笑道:「在下別無所長,攀花折柳,倒是稍有心得。」暗日媚態橫生,道:「原來是個老圃,失敬了。」

    薛娘見他二人眉來眼去,談笑風生,心中暗暗咒罵,忽然腦際靈光一閃,忖道:「不好,這兩人一個是蕩婦**,一個是花叢老手,若是兩人勾搭上,老娘焉有命在?」這樣一想,不覺大驚失色,也顧不得腿傷疼痛,隨即狂奔而逃。李雲龍和暗日睹狀之下,相顧大笑,一時間,戰雲消散,氣氛極是融洽。

    這時陽光遍地,四下無人,曠野中一片靜謐。李雲龍遊目四顧,吟吟笑道:「只剩咱們兩人了。」暗日暈生雙頰,嬌滴滴道:「兩人怎樣呢?」

    李雲龍道:「談談心啊。」暗日嫣然一笑,眼望李雲龍玉樹臨風的模樣、文采風流的神情,不知何故,芳心之內,砰砰亂跳,竟然生出從來未有的羞意,怔了一怔,飄身一躍,迷迷惘惘的跨上了馬背。李雲龍俊眉軒動,道:「姑娘要走麼?」暗日抿嘴一笑,螓首微點,默然不語。

    李雲龍眼珠轉動,笑吟吟道:「姑娘這馬神駿非凡,它若奔馳起來,在下可是追趕不上。」暗日輕撫馬頸,玉靨之上,洋溢著一股無法抑制的熱愛,笑道:「這馬兒乃是異種神駒,江湖道上,名駒雖多,卻沒有比得上我這馬兒的。」

    李雲龍含笑說道:「姑娘芳名日,愛穿大紅衣裳,加上這毛色如火的寶馬,美人名駒,交相輝映,當真是武林佳話。」

    暗日芳心之內,甜蜜異常,當下一笑,也不言語,將身子朝前移了一移,騰出半個雕鞍,好似要讓李雲龍乘坐。李雲龍大搖大擺,緩步踱了過去,笑道:「姑娘這神駒有名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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