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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九十八章 文 / 風流大帝

    第四百九十八章舒秋霜等他去後,哼道:「李大哥,你猜猜看,他拿著師父的竹符令,是給誰去看看的呢?」李雲龍微微一笑道:「他沒想到我們會拿著姜老前輩的竹符令前來要他放人。茲事體大,他自然作不了主,自然要去向斗姆請示了。」

    舒秋霜笑道:「李大哥你想的和我完全一樣。」她望望李雲龍,問道:「你看斗姆會答應放人麼?」

    「這很難說。」李雲龍道:「如果我們今晚沒和斗姆鬧翻,她礙著姜老人家的面子,也許會放人,但今晚經我們在斗姆殿那一鬧,斗姆也是武林中盛名久著的人物,如果各走極端,那就不一定肯放人了。」

    舒秋霜冷哼道:「她敢不放人?」李雲龍道:「霜妹,不可意氣用事。」舒秋霜道:「我有血海深仇,還怕結怨得罪人麼?」

    李雲龍道:「你說的當然也有理,但我們這次以禮求見,是賈姜老人家之命來的,不論朱觀主肯不肯放人,咱們只要把賈老人家的意思傳達到了,待回朱觀主答應放人最好,萬一不肯,我們也可以向老人家覆命,此行的任務就完成了。」

    說到這裡,一面以傳音入密說道:「霜妹,不論如何,你要多忍耐些,以後的事,自有姜老人家作主,你不可在言語上和他衝突,反倒顯得我們小氣了。」兩人默默的坐了一回,只聽履聲卡卡,陳明達手捧賈太公的竹符令,緩步走了進來。

    李雲龍首先站起,說道:「朱觀主和大家商量的結果,不知如何了?」舒秋霜因李雲龍站了起來,也只好跟著站起。陳明達心中暗暗地忖道:「這姓李的年事雖輕,一身武學超高,最難得的還是氣度從容,為人謙和,二師妹真不該和他結下血海深仇,此子不出幾年,定可領袖群雄,該是黑道中人唯一的勁敵了。()」他心念轉動,一面呵呵笑道:「二位快請坐。」

    他回到上首一把椅子坐下,目光一掠兩人,臉色變得十分凝重,又以極誠懇的語氣說道:「貧道身為敝觀主,照說本觀大小事情,貧道自可完全作主,但最近來了不少昔年舊友,在敝觀聚首,白血幫霍幫主率眾來犯,以貧道一人之力,自然不足與之抗衡,因此全仗諸位道友之力,才把霍幫主一行給留了下來,所以姜老人家要貧道放人,貧道一人就作不了主,必須和大家商量之後,才能決定……」

    舒秋霜道:「朱觀主和大家商量的結果,是不是肯放人呢?」陳明達道:「姜老人家望重武林,大家尊為福星,有他老人家的符令,武林中人自該一體遵照了,只是……」

    舒秋霜冷冷道:「只是什麼?」她言詞咄咄逼人。陳明達依然含笑道:「只是諸位道友之中,和霍幫主另有梁子的,也頗不乏人,尤其……」他目光朝兩人看了一眼,又道:「二位今晚也見過家師了,諸位道友見到賈老人家的竹符令,不好明言反對,就托辭家師即在仙人廟,不如請示家師,去作最後決定,於是貧道趕去後殿,謁見家師請示。」李雲龍心中暗道果然去向斗姆請示,看來放人之事,只怕沒有希望了。

    舒秋霜道:「斗姆的意思呢?」她當著陳明達,直呼斗姆,陳明達卻依然含笑道:「家師看了賈老人家的竹符令,要二位回去轉陳賈老人家,他已有數十年不問塵事,如今竹符令,重現武林,既有賈老人家出面,那是最好不過,近幾十年,江湖上已經積下不少恩怨是非,也該有個了結,因此家師之意,白血幫霍幫主等人,暫且留在敝觀,一個月後,請姜老人家親臨五老峰主持此一盛會。」

    舒秋霜道:「這麼說是不肯放人了?」陳明達道:「不過家師交代貧道,霍幫主等人,仙人廟在這三月當中,待以貴賓之禮,當在五老峰當著姜老人家釋放。」說完,站起身,把竹符令雙手交給李雲龍,說道:「李少俠請代向姜老人家多多致意了。」

    李雲龍雙手接過,然後收入懷中,朝陳明達抱抱拳道:「在下自當把斗姆前輩和朱道長的話,轉稟賈老人家,在下二人,那就告退了。」陳明達連忙稽首道:「二位請。」李雲龍、舒秋霜舉步走出。

    陳明達一直送到階前,才道:「李少俠、舒姑娘恕貧道不遠送了。」

    兩人出了月洞門,一路退出仙人廟,始終不見一個道士。這時天色早已大亮,兩人不好再施展輕功,只得腳下加緊,趕到樸樹灣,已經日高三竿。茅屋門前,一片空地上,這時正有三位姑娘,聚精會神,指手劃腳的在練著功夫,對兩人的走近過來,她們都似乎一無所覺。這三人,正是沈若華、白秋雲和秦畹鳳。

    舒秋霜正待出聲叫她們,李雲龍急忙伸手一攔,說道:「霜妹不可造次,她們練的好像是一種極為深奧的武功。」舒秋霜偏頭問道:「何以見得呢?」

    李雲龍含笑道:「第一,如果不是深奧武功,精奇難練,必須在練習之時,苦苦思索,她們不會專心一志,心無二用,連我們走近了都會不無所覺。」舒秋霜道:「還有第二呢?」李雲龍微微一笑道:「第二,你已經看到了。」

    舒秋霜奇道:「我看到到什麼了?」李雲龍道:「她們練的招式步功,你不是都看到了嗎?老實說,以我們目前的武功,連大名鼎鼎的斗姆都鬥過了,總不能說我們不濟吧?」舒秋霜嗤的笑道:「你少自吹自擂了。」

    「不。」李雲龍道:「你聽我說下去呢,我只是拿我們作個比喻罷了,以我們目前的身手,任何武功,只要看上一眼,應該可以看得出一點端兒來,現在你已經看了一回了,你看得懂所練的手法麼?」

    舒秋霜經他一說,不禁呆得一呆,說道:「大哥說得對極了,大姐她們練的是什麼武功呢?」李雲龍道:「我們不可驚動她們,快些進去了。」

    兩人走近茅屋,只見大門土垣上貼著—張長形的紅紙條,上面黑酣勢勁的寫著一行大字,那是:「賈太公在此,百無禁忌。」

    舒秋霜看得咭咭的笑出聲來,說道:「這又是師父的大筆了,他老人家就喜歡給人家門上貼這九字兒。」隨著話聲,跨進屋去。

    只見歐一峰獨自一人坐在客堂上喝茶,聞言笑道:「舒姑娘可別小覷了這九個字,賈老人家被武林中人尊為福星,就是只要貼上這九個字,當真是諸邪不侵。這裡密過仙人廟,貼上這字兒,就沒人敢到這裡來正眼看上一眼了。」

    舒秋霜問道:「歐前輩,我師父呢?」歐一峰笑道:「賈老人家在裡面睡覺。」舒秋霜又問道:「大姐她們在門口練的是什麼武功呢?」

    歐一峰含笑道:「若華她們都拜在賈老人家門下,作了記名弟子,賈老人家要她們到門口去個別傳授武功,她們從你們走後,一直練到現在了。」舒秋霜道:「你老不是說師父在睡覺麼?」

    「是啊。」歐一峰笑了笑道:「姜老人家在裡面睡覺,也就是個別傳她們武功呀。」李雲龍聽得暗暗哦了一聲,忖道:「是了,難怪自己兩人來時,沈若華她們全神貫注,沒有發覺自己兩人,原來是姜老人家以傳音入密個別教她們練功,她們每一個人一面仔細聆聽,一面比劃手腳,就心無二用了。」

    歐一峰含笑道:「你們先坐下來再說,見到陳明達了,是不是他肯放人?」李雲龍在下首一張椅子坐下,點頭道:「是的,他自己作不了主,還去請示了斗姆,斗姆約下了日期。」把此行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歐—峰道:「果然不出賈老人家所料,斗姆安靜了幾十年,現在武林震動之時居然久蟄思動,還敢跟賈人家訂約,當真是膽大妄為已極。」

    只聽賈太公的聲音笑道:「這一點也不稀奇,她知道老朽絕不肯自己出面,幾十年來,老朽也從沒出過面,當今武林中,除了老朽,她只有對幾人,還有五分忌憚,另外茅山的木吾道長,但她也料想得到,木吾道長更不會下山,九大門派又相互鬥爭,這樣一來就更不會管她了,所以她還懼怕誰來?」

    歐一峰道:「但她約了老人家。」賈太公道:「她約她的,老朽不用理會她。」舒秋霜道:「但斗姆要你老人家去主持大會呢,你老人家不去,只怕她到時不肯釋放霍幫主等人呢。」

    賈太公道:「老朽的竹牌令,不是交給了李雲龍老弟了麼?到時就由李老弟代表,這還會有假的?」李雲龍心中一驚,難道他看出點什麼了?表面上恭敬道:「晚輩武林未學,如何能代表你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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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甚麼不能的?」賈太公道:「老朽要你代表,你就是老朽的代表,這還會有假?」李雲龍還是不敢應承,說道:「只是晚輩……」賈太公笑道:「老弟不用多說了,老朽要你代表我去自然不會叫你把事情辦砸,老朽不是有四個記名弟子麼?此刻老朽不是正在加緊訓練她們嗎?到時由歐老弟和你們同去,包舒錯不了。」

    歐一峰聽得心頭大急,忙道:「老人家,晚輩這點能耐……」「咄。」賈太公口中咄了一聲,截著他話頭,說道:「你老弟是南海風雷門的掌門人,如今已學得你門中失傳已久的武功,還怕什麼?老朽是因他們五個年輕人年事太輕了,總要有領頭的人,要你去領個頭罷了,這有什麼要緊?難道憑木吾的傳人,和老夫四個記名弟子,還不夠打發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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