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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文 / 風流大帝

    白衣少女被他看得羞澀一笑,說道:「公子自己沒說高姓、大名,怎麼先問我了呢?」

    李雲龍失笑道:「姑娘不說,在下倒忘了先報姓名了,在下姓李,賤名飛。」「是李公子。」白衣少女臉色微紅,低頭道:「我叫……司馬瓊……」李雲龍道:「原來是聶姑娘,只不知聶姑娘何以一個人住在這裡?」

    司馬瓊咬著嘴唇,看了他一眼嫣然笑道:「你猜呢?」李雲龍笑道:「這個在下如何猜得著?」司馬瓊秋波一轉,說道:「這裡是不是很靜?」李雲龍道:「是很靜。」司馬瓊道:「因為我生***靜,這裡正好是一座廢宅,沒有主人,所以我就住進來了。」

    李雲龍微微一笑道:「但這裡並不是沒有主人的廢宅。」司馬瓊瞪大了眼睛,問道:「那人呢?」李雲龍含笑道:「在下就是。」

    「啊。」司馬瓊眨眨眼,失聲道:「公子就是這裡的主人,那就是我的房東了。」她不待李雲龍說話,搶著道:「你看我有多糊塗,我就應該想到了。」

    李雲龍道:「姑娘怎麼會想得到的呢?」司馬瓊嘻嘻一笑道:「不告訴你。」而後司馬瓊又眨著眼道:「公子是這裡的主人,我怎麼會沒有見過你的呢?」

    李雲龍道:「在下今晚剛回來。」「啊。」司馬瓊道:「那你一定還沒吃飯了?公子不嫌棄,就在我這裡隨便吃一些可好?」

    李雲龍道:「在下怎好打擾?」「不要緊。」司馬瓊已經站了起來,甜笑道:「你是主人咯,這有什麼好客氣的?再說東西都是現成的,我這裡只有一個人住,有時弄了些吃的,一個人吃不完,今晚,就留了幾樣菜,本來,準備明天吃的,所以我說公子如果不嫌棄,我就去端來。」

    她說話像連珠似的,又嬌又脆,她行動更快,就像一隻白蝴蝶,隨著話聲,翩然往外行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嫣然笑道:「公子請坐一會,我去把菜熱一熱就好。」李雲龍道:「姑娘不用費事。」

    司馬瓊已經走了一半樓梯,她嬌脆的聲音卻傳了上來:「這又不費事,都是現成的咯。」李雲龍只得由她,回身在椅上坐下,拿起茶碗,輕輕喝了一口,茶葉果然是上好的龍井,入口清芬,餘香雋永。他真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奇遇,會在自己家裡遇上這樣一個美麗而溫柔的姑娘。她怎麼會一個人住在這裡的呢?

    樓梯響了,司馬瓊已經端著一個小盤走了進來,盤中有四碟菜餚兩副杯筷,和一小給酒。她把四碟萊從盤中放到桌上,然後取出兩副杯筷,和一把精緻的小酒壺,甜甜笑道:「這壺酒還是上次我姐姐和姐夫來才買的,我不會喝酒,一直留著,沒想到今晚正好用上了。」

    一個女孩子單獨住在這裡,怎麼會有酒呢?但經她這麼一說,就解釋了這壺酒是招待姐姐、姐夫剩的了。小菜雖只有四碟,卻有熏雞腿、板鴨、半條糟魚、和一碟五香排骨,都是下酒的菜。

    司馬瓊在他對而坐下,纖纖玉手拿起酒壺,給李雲龍面前斟了一小杯酒,然後也給自己斟了半杯,靦腆一笑道:「我本來不會喝酒,但公子是此地主人,我的房東,今晚在這小樓上,我又是主人,公子變成我的貴賓,我如果不陪公子喝一些,就不成敬意了。」

    她舉起杯子,鮮紅的指甲,纖細的玉手,微微翹著小指,手勢優美極了,嫣然一笑道:「公子,我敬你。」櫻唇沾著酒杯,淺淺的喝了一口。

    李雲龍也很少喝酒,但她喝了,他不能推辭,連忙舉起酒杯,說道:「在下如此叨擾,真是不好意思,應該謝謝主人,這一杯在下應該先敬。」說著一口喝乾。司馬瓊秋波滾動,咭的笑道:「看來我們誰是主人,誰是客人,很難分得清了。」她舉起牙箸,夾了一塊板鴨,說道:「這是我姐姐從南京帶來的,公子嘗嘗看。」

    李雲龍忙道:「聶姑娘不用客氣,在下自己來。」司馬瓊又替他斟了一杯酒,抬目問道:「瀧公子不住在家裡,是在外唸書麼?」

    李雲龍道:「不瞞姑娘說,在下是在外學藝。」「在外學藝?」司馬瓊道:「瀧公子學什麼藝呢?」

    「學武。」李雲龍道。「啊。」司馬瓊道:「公子,你的武功一定很高是嗎?」李雲龍舉杯一飲而盡,說道:「還好。」

    「啊。」司馬瓊臉上綻起春花般的笑容,說道:「這麼說,公子的武功,一定很高了,來,公子,我再敬你一杯,祝你武功以後更高。」她這回居然把半杯酒一口喝乾了。

    「謝謝你。」李雲龍和她對乾了一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連喝了三杯,臉上就有些熱烘烘的酒意。

    司馬瓊果然也是真的不會喝酒,只喝了半杯酒,一張粉臉,已經泛起桃花般的紅暈,一雙眼波,流動之時也有些水汪汪了。她站起身,歉然說道:「真不好意思,這壺裡只有四杯酒,公子吃些菜,我給你裝飯去。」說完,正待轉身,忽然腳下一個踉蹌,似要絆倒。

    李雲龍吃了—驚,急忙一個箭步,掠到她身邊,伸手一把她扶住,低低問道:「姑娘怎麼了?」司馬瓊「嗯」了一聲,她整個人忽然軟了,軟綿綿的倒在李雲龍懷裡。

    李雲龍但覺她一個身子又香又軟,她張著檀口,呼吸十分急促,一縷帶著淡淡甜味的口脂幽香,從她檀口噴了出來。一個喝了酒的男人,懷裡又抱著這樣令人動心的女人,若是還不動心,那他就不是男人了。李雲龍當然是男人,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他只覺全身血脈噴張,心頭狂跳,雙臂一緊,一顆頭情不自禁的低了下去。

    司馬瓊口中「嚶嚀」一聲,螓首巧妙的一歪,正好避過他氣息咻咻好像要噬人的那張嘴,把櫻唇躲到他耳根子邊上,他還在輕輕喘息著,但卻細聲焦急的道:「公子,快閃開,有人在背後暗算你呢。」

    這聲音輕細得只有李雲龍可以聽得到,李雲龍在心旌飄飄蕩之際,聞言矍然一驚,他白竟反應極快,雙手摟著司馬瓊嬌軀,人已一個輕旋,飛閃開數尺之外。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耳中但聽室內響起一陣極細極輕的灑灑之聲,落在樓板上。

    李雲龍迅快鬆開抱著她的雙手,倏地轉過身去,大喝一聲:「什麼人?」人隨聲發,快若箭射,一下穿窗而出。耳中突聽有人低喝一聲「打」,緊接著「崩」的一聲機簧輕響,一大蓬細碎青芒,當頭罩落。()

    這人好像算準李雲龍會穿窗而出,因此躲在窗外,等李雲龍追出之時,他從身後發射暗器。而且射出來的,又是射面極廣,一發就是七十二支的「奪命黃蜂針」,心思可說毒辣之至。

    李雲龍耳中聽到機簧之聲,人已一個觔斗朝屋簷翻了下去,但聽一陣之聲,緊接著從自己背後像急風驟雨般掠過,心中暗暗叫了聲:「好險。」身形一挺,再從簷牙下翻身上屋之時,手中已多了一支三尺長青光瑩瑩的軟劍,目光迅疾一掠,園中靜悄悄的那有什麼人影?

    明月在天,月光如水,附近十丈之內,連樹枝、花林都沒有一絲動靜。李雲龍真不相信此人會有這麼快速的身材,在自己翻一個身的時間,就會沒了影子。窗口忽然探出司馬瓊的臉來,月光之下,她本來春花般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嬌急的問道:「公子,你沒事吧。」

    李雲龍重又回入小摟,俯身從地上拾起一支細得只比牛毛略粗的鋼針,針尖隱泛著暗藍,分明還淬過劇毒。司馬瓊就像受了驚的小鳥,輕盈的撲入他的懷裡,幽幽的道:「嚇死人了,他……是什麼人呢?你……沒追上他麼?」

    李雲龍輕輕撫著她披肩秀髮,柔聲道:「真該謝謝你,小姐,方才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就死在他的針下了。」他忽然想起方才司馬瓊一定看到了人,不然她怎麼會說有人暗算自己呢?這就問道:「小姐,你方才看到了人?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司馬瓊緩緩從他懷裡直起身子,舉起皓腕,輕輕攏了攏烏黑的秀髮,猶有餘悸的道:「我只看到窗外有一個人影,他手中拿著一舒黑黝黝的東西,從窗口伸進來,對著你後心,我想他一定是害你的了。」她接著輕哦一聲,又道:「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側影,那時我心裡好害怕,才叫你的,沒看清他是男是女咯。」

    李雲龍點著頭朝他一笑,說道:「今晚打擾姑娘,夜色已深,在下告辭。」司馬瓊看了他一眼,臉忽然紅了,低垂下頭,輕輕的道:「公子要走了麼?」她眼光之中,有著說不出的依依之情。

    李雲龍不禁也有些依戀,說道:「在下到前面找個地方,權宿一宵,明日清晨,再來造訪。」司馬瓊的臉更紅,頭也垂得更低,幽幽的道:「瀧公子,前面那些屋裡,已經好久沒人住了,怎好去住?」

    李雲龍道:「不要緊,在下隨便過一夜就好。」司馬瓊羞澀的道:「這裡本來就是公子的家,這樣好不,樓下還有一張鋪,本來是我一個使女睡的,她前天娘生病,回家去了,瀧公子就在樓上休息,我睡到樓下去。」

    李雲龍道:「那怎麼成?」司馬瓊膽怯的道:「我有些怕,萬一……萬一……方纔那人又來了,我只有—個人,該怎麼辦?有瀧公子在我就不怕了。」

    李雲龍想想她這顧慮也不無道理,偌大一座花園,只有她一個人住,方才又發生過事,姑娘家自然會怕,這就點點頭道:「姑娘既然害怕,在下就留下來,只是在下怎麼能住在姑娘的閨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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