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側院,柳瀾煙直接倒在了床上,真是不喜歡這樣嘈雜的環境,亂哄哄的惹人煩。
「小姐,小姐……」才剛躺下,房門就被人大力的打開,讓柳瀾煙嗚咽一聲抱著被子縮進了牆角。
她好累的。
「小姐。」秦袖可不管柳瀾煙抗拒的動作,她只知道小姐被柳晉利的人帶到了前面,說是要興師問罪。
若不是她被人攔下,她斷然是不會放小姐自己過去的。
現在小姐回來了,這是怎麼了,可是被柳晉利責罰了?
「秦姨,我好睏。」柳瀾煙抱著被子,軟軟的撒著嬌。
「小姐,他可沒有為難你吧。」秦袖憤憤不平的問道,也不知道柳晉利這是要做什麼,把小姐叫了去。
為難?
柳瀾煙面露迷茫之色,搖了搖頭:「沒有啊。」
秦袖見柳瀾煙果然沒有受傷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這才放下心來。
「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袖還是奇怪,柳晉利又是發了什麼瘋,把小姐叫過去。
「不知道,好像是跟王爺吵起來了。」柳瀾煙黛眉輕皺,似乎很不理解的樣子。
「王爺?」一提王爺,秦袖立刻明白是誰了,妖主的三弟,那個呼聲最高,可能會繼任妖主之位的王爺。
看來又是柳晉利想打小姐的主意,想跟王爺聯姻吧。
「小姐,不管怎樣,記住了,您才是王妃,王爺沒過門的正牌妻子。」秦袖咬牙說道,只要小姐嫁入王府,柳晉利就再也欺負不了小姐了。
「哦。」柳瀾煙應了一聲,打了一個哈欠。
見到柳瀾煙漫不經心的模樣,秦袖心中一片酸澀,小姐到底明白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啊?
若不是當日老爺戰死,小姐又怎麼會受刺激過度,不那樣的話,怎麼會變成這樣呆傻的模樣?
偏偏柳晉利是好處佔著還不待見小姐,小姐命苦啊。
「小姐,秦袖絕對不會讓人欺負您的。」秦袖將柳瀾煙抱緊,護著她心尖兒上的人。
「嗯,我也不會讓人欺負秦袖的。」柳瀾煙點了點頭,在秦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說著。
秦袖好笑的看著半夢半醒之間的柳瀾煙,笑呵呵的說著:「好,小姐保護秦袖。」
輕輕的拍著懷裡的小人兒,秦袖眼中全是寵愛,這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小姐,絕對不許讓旁人欺負了去。
偏僻的側院裡是一片蕭瑟的寧靜,在後院之中,可是狂風驟雨。
「那個賤人呢?」柳鑫蓉氣得大吼,惹得丫鬟瑟瑟發抖,「小姐……」
「什麼小姐,她也配叫小姐?」柳鑫蓉啪的一巴掌甩在丫鬟的臉上,立刻紅腫一片,嚇得丫鬟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連連求饒,「她回側院了。」
「惹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還敢當沒事人一樣,把她給我抓來!」柳鑫蓉怒吼著,這口氣堵在她的胸口,都快要把她氣炸了。
「你們先退下。」柳晉利擺手,示意丫鬟下人全都下去。
「爹,這是做什麼?」柳鑫蓉不滿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是要放過那個丫頭?
「王爺都聽了去,是我說的話,現在就算是要罰她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柳晉利擺擺手,壓下了柳鑫蓉的怒火,「鑫蓉,現在還動不得柳瀾煙。」
「爹的意思是……」柳鑫蓉強壓怒火等著柳晉利下面的話。
「你的兄長大姐快要回來,萬事等他們回來再說。」柳晉利冷笑道,「今日的事情,就算王爺細細想來也知道罪魁禍首是何人。這樣的人,你覺得王爺會娶進王府之中嗎?」
柳晉利的話,讓柳鑫蓉心裡滿腔的怒火剎那煙消雲散。
是了,柳瀾煙越是「表現」多多,給王爺的印象就越深刻。
「爹,王爺會與我們聯姻嗎?」柳鑫蓉擔心的問道。
三王爺在妖界之中位高權重,想要進入王府的人可是多如過江之鯽。
柳鑫蓉對自己的容貌是很有信心,但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王爺並非那種只重視容貌之人。
「王爺見過的美人,不知多少,女兒雖說容貌不俗,但,恐怕入不了王爺的眼。」
對於柳鑫蓉的擔心,柳晉利可不是這麼想的,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當初與王爺定下的婚約可是大長老的女兒。」
柳鑫蓉呆呆的望著她爹,柳晉利對著自己的女兒笑的開心。
眨了幾下眼睛,柳鑫蓉立刻明白過來,她爹的意思,也揚起了唇角,笑了起來:「女兒明白了。」
有婚約的是大長老的女兒,如今大長老的女兒可以說是柳瀾煙,也可以說是她柳鑫蓉。
更何況,現在的大長老可是她的爹柳晉利,她除了容貌之外,更重要的是,還有大長老這個身份背景做後盾。
讓柳鑫蓉如此一鬧之後,王爺對她的印象絕對格外深刻,到時只要來一個順水推舟的話……
柳鑫蓉與柳晉利兩人相視一笑,笑得分外奸詐。
雖說這次吃了一次暗虧,卻可以給他們一個更加靠近三王爺的機會,倒是很划算的。
柳府內,很快的陷入了安靜之中,那個讓王爺極其震怒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迅速的平息。
妖界主城之內,一處豪華的府邸內,並沒有嚴密的侍衛守護,只有一派寧靜,讓這樣的奢華多了一份死寂,讓這份奢華都多了幾分虛假之意,倒好像是強撐場面似的。
院落之中,燈火並不很明亮,只有必要的照明,混混暗暗的。
內院之中,書房內有燈火之光,一人正在書案之後提筆揮毫,一派瀟灑。
行雲流水的筆法,輕揚的髮絲,不羈之態好似蠢蠢欲動的猛禽,縱然安靜而處,卻讓人感覺到他隱藏的危險之力。
「主子。」突然燈火之下,一個人影慢慢的幻化出來,跪倒行禮。
「柳晉利那裡可有什麼動靜?」書案之後的人動作不停,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筆法。
「一片安靜,無事發生。」來人立刻回答著。
書案之後的人,手中的毛筆突然一頓,墨汁在宣紙之上留下了一灘污漬,半晌之後,立刻說道:「一天之內,柳瀾煙的詳細過往。」
「是。」跪倒在地的人快速的化為淡影消散。
等到淡影消失,那人將手中的毛筆往旁邊一放,抬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燭光映襯下那俊逸的容顏正是不被世人看好的頹廢殿下。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平日裡的頹廢慵懶,完全就像是一隻蟄伏的獵豹,美麗而危險,眼中正閃著興奮的光芒:「柳瀾煙,看來在主城內演戲的人並只是我自己,你的演技可比我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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