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卡爾正躺在床上看一本小說,這是為我安排房間的船員送給我的贈品,幫助我們打發時間。船上到處都是病的歪歪倒倒哭哭啼啼的女人,他也不想出門。
「回來了?」他把書一扔,掀開被子,張開手臂示意我過去。
我脫下外套,走過去躺在他的懷裡:「書好看嗎?」
「無聊透頂。」他把臉埋在我的脖子裡,聲音悶悶的說,手開始不老實的到處亂摸。
我拍了拍他正打算摸進我褲子的手:「媽媽想把蘿絲趕出家門。」
卡爾停了下來,半天才說:「你想讓她留下來?」
「不。」我搖搖頭,望著天花板歎了口氣,「她遲早是要走的。她的心太野了,我們留不住她。我想讓你幫幫忙,給她偽造一個病例,就說她得了肺炎,病死在了美國。」
「沒問題。」卡爾親了親我的耳朵。
我渾身放鬆的靠在他的懷裡,歎了口氣。
「怎麼,你捨不得她?」
我反手與他十指相扣,望著他的手背說:「雖然很生氣,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一天。」
卡爾抱著我輕輕的晃了晃:「人的路,總是要他自己去走的。」
「你說的對。」我笑了笑,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臉
我們抱在一起溫.存.了一會兒,他把我壓在身下,嘴巴順著脖子一直往上啃去,親到我的臉上時,動作忽然溫柔起來。
「你臉上的傷快好了。」他貼著我的耳朵說。
「是嗎?」我摸了摸,「會留下疤痕嗎?我聽說抓傷和咬傷都會留下印子,不管是多小的傷口。」
「那最好。」他舔著我的鎖骨,含含糊糊的說,「省的總有陌生人打你的主意。」
我揪了揪他的耳朵:「你真是……別鬧!」我抓住他向下摸去的手,「先別鬧了,你看看我肩膀上的傷好沒有。」我指了指那晚肩上被他咬出血了的傷口。
他解開我領口的扣子,把衣領扯開,看著肩上的傷,半天不說話。
「怎麼了?」我摸了摸他的臉。
他忽然低下頭,含住那一塊皮膚,.吮.吸.了起來,他用舌尖輕輕的滑動在剛剛結痂的傷口上,一種奇怪的混雜著疼痛的麻癢感從傷口處襲來。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伸手抱住他。
「對不起。」他輕聲說道,支起身子看著我的眼睛,黑色的雙眸裡慢慢的全是悔意和心疼,「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了。」
下船之前,我背著蘿絲和傑克談了一次話,告訴了他我們對於蘿絲的安排。從他聽到我們決定趕她出門起,他的眼睛就睜得大大的,滿臉的震驚。我剛說完,他就急急忙忙的解釋道:「如果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可以離開,真的……」
「這不是你的問題,傑克。」我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這是蘿絲自己的問題,同時,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指責你,或者勸你離開。」
傑克緊張的吞嚥了一下,點了點頭:「那麼,您……」
「差不多十年前吧,阿克頓有一個佃戶——你聽蘿絲說過阿克頓嗎?阿克頓是我們居住的地方的名字——有一個佃戶,他的農場經營有方,在阿克頓的佃戶中算是比較有錢的那一類,他只有一個女兒。這個姑娘原本有一個未婚夫,是她的堂兄,但是最後她卻愛上了一個在收穫季時來阿克頓打短工的男人,甚至最後偷了家裡所有的錢和珠寶,跟那個男的私奔了。結果,幾年以後,有人在德比郡看到了這個姑娘,她濃妝艷抹的站在街邊,據說還帶著一個孩子。」
「哦,上帝啊。」傑克顯然明白了我的意思,「理查蒙德伯爵,我發誓我不是……」
「我,可以容忍一定程度的敲詐和勒索,但是絕對不會容忍任何程度的羞辱。」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眼睛,「這樣說聽起來很侮辱人,但是我們畢竟還算是陌生。雖然泰坦尼克讓我對你的品行有了初步的認識,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絕對的放心。如果你只是想攀上一個貴族小姐,獲取點什麼利益,你最好現在就說出來。但倘若有一天,我發現蘿絲也淪落到相似的地步……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這個世界有多不公平。」
「我是真心愛著她的。」傑克也毫不示弱的看著我的眼睛,「我愛她,並不是為了錢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我只是愛她!我用生命在愛著她!」
他看上去非常的堅定,信心滿滿,我卻沒有他那麼有信心。蘿絲是個太過理想化的女孩兒,當初母親那句「你是否喜歡四處流浪的生活」幾乎立刻就傷到了這個雙親早逝的年輕人,而蘿絲卻把他的無家可歸和對未來的不確定當成自由和無拘無束。他們雖然熱烈的愛著對方,但是他們有太多的思想其實是完全不同的。
「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最後我說道,「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即使我的母親不想讓她再踏進家門一步,她的身上依舊流淌著布克特家族的血。而我的家族的榮耀,不可玷污。」
我們到達紐約港的時候,那裡正下著大雨,在經過自由女神像時,有上萬人擠在曼哈頓島的巴特雷海岸看著我們駛過,而在五十四號碼頭,還有超過三萬人佇立在雨水中,默默的迎接著我們。
卡爾的家人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們抽調了二十個僕人來照顧我們。我們一下船就直接被送進了紐約的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檢查和治療。
在卡爾的幫助下,蘿絲立刻被診斷出了肺炎,並連夜被火速的轉移到專門醫治這類疾病的療養院。與她同去的還有傑克。等到我們要啟程回英國的時候,她的「死訊」就會傳來,回到英國後即刻辦理葬禮,從此,布克特家就再也沒有蘿絲小姐了。
我們在紐約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去了匹茲堡,來到了卡爾的家。
車剛一駛入莊園長長的甬道,我們就看到門口正在等候著的卡爾的家人。車還沒停穩,卡爾的母親就衝了過來,自己拉開車門,鑽進來抱著卡爾開始大哭了起來,一邊吻著卡爾的臉一邊用西班牙語快速的說著什麼。卡爾也抱著她,也用西班牙語輕聲的安慰著。
卡爾的母親拉蒂西亞霍克利是個容貌艷麗的女人,五官深刻,個子很高,身材豐滿,雖然已經上了歲數,但是時間一點都沒有損傷到她的嫵媚。
好在很快卡爾的母親就收拾好了情緒,恢復一位貴婦人應有的儀態,禮貌的邀請我們下車。城堡的門口,卡爾的父親正紅著眼站在那裡,看到卡爾的時候,連都說不出來了,父子兩人沉默的看著對方,最後老霍克利先生先張開雙臂,給了兒子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們並沒有在門口花太多的時間寒暄,很快就被請進了城堡,考慮到我們的身體原因,我們直接就住進早已安排好了的房間繼續休息。
卡爾的父母準備的非常充分。我們的行禮都在海難中沉入了海底,甚至沒有一件換洗的衣物,早在我們還在卡帕尼亞號上的時候,他們就通過電報詢問了我們所穿的衣服的尺寸,為我們購置了足夠的合身的衣物。
原定於這週五舉辦的訂婚儀式被無限期的推遲了,而且很快就會隨著蘿絲的「死亡」而徹底的取消。老霍克利夫人對未曾謀面的蘿絲倒是印象非常的好,她看過蘿絲的照片,對蘿絲的容貌非常的滿意,又從卡爾寄給她的信中為數不多的幾段關於蘿絲的描繪裡,得出蘿絲是一個多才多藝、熱愛學習又活潑聰明的女孩兒。她提出過想去醫院看望蘿絲,不過被我們及時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母親只是普通感冒,很快痊癒了,卡爾的身體素質非常好,又臥床休息了兩天,便恢復了大半,身上的凍傷只剩下一點痕跡,身體稍稍還有些虛弱,已經能夠正常的生活。只有我遲遲不見好,每天都疲憊不堪,而小腿的凍傷傷口更是疼得我夜裡難以入眠。
霍克利家的家庭醫生過來看過,留下了一些藥,但是特別囑咐我用藥的作用並不大,重點還是保暖和運動,加強血液循環。於是卡爾每天都堅持強迫的扶著我在花園快步走,而晚上的時候,等大家都睡下了,他又會潛到我的房間裡來,為我按摩雙腿。可能是因為凍得太久了,我現在總覺得身體發冷,而幾乎完全恢復了健康的卡爾身上卻非常溫暖,和他躺在一起,比在被窩裡放多少個暖水袋都舒服。
我們好幾次擦槍走火,差點走到最後一步,但是他怕我身體還承受不住,總是在最後一刻停下來,緊緊抱著我喘氣。
只有一次他失去了控制,盡可能溫柔的扒掉我的褲子後,直接含住了那裡,但緊跟著我的房門就被敲響了,他被嚇了一跳,嘴巴動了一下,牙齒重重的磕到了那裡,當時我疼的差點當場就哭出來。一番手忙腳亂,換好衣服,把卡爾趕到浴室,打開房門一看,竟然是母親,冷汗立刻就開始嘩啦啦的流了出來。好在母親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她只是擔心我晚上睡得不夠暖和來過來看一眼。
母親只是摸了摸我的床,和我說了兩句就走了。送走母親後,神經一放鬆,就覺得下面的疼痛頓時就被放大了無數倍,疼的身子都軟了。卡爾不顧我的反對,捏著我的下面翻來覆去的檢查,差點就要叫醫生過來。結果最後疼痛減緩,我那裡就立刻被他的動作惹得硬了起來。卡爾見狀,也不著急了,一口含住,接著剛才被打斷的工作,慢條斯理的.玩.弄.了起來。我被他弄的she了兩次,困得神志不清,他也沒有向我索取回報,只是抱著我就這樣睡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熱烈感謝玻璃鞋同學的雷~~麼麼噠~~~
今天出去看同學去了,所以更得少了一點……
馬航再一次失事,看新聞說,飛機墜機的時候,那些遇難者的遺體像「雨」一樣掉下來,不知道他們在人生的最後一刻都承受了多少的痛苦,真心希望他們一路走好,希望他們的家人能盡快重新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