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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姑丈 文 / 雪色無香

    「你可知道大少爺最近都跟哪些人來往?」王氏繃著一張臉問。

    歆竹很聰明,她知道要如何說才能既表了衷心又不惹大少奶奶生氣,就說這些天跟著王氏寸步不離,沒發覺大少爺的異動。

    「從此你替我多盯著他些,去了哪兒見了些什麼人都告訴我。」王氏也是氣糊塗了,歆竹長得漂亮,曾是她最不放心的人,現在卻派她去查自己的相公。

    「是。」歆竹只得答應了,又將何婆子的事情告知給了王氏,出主意道,「奶奶不是嫌這面妝鏡不好看嗎?現下讓奴婢做了這件好事,三姑娘定肯將鏡子給了咱們。」

    王氏點頭應允了,歆竹差了個小丫頭去買藥,下午準備親自送到漓雨苑。剛出了院門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在喚她,一回頭就見大少爺站在隱蔽的巷子裡朝她招手。

    歆竹心裡有幾分激動,原本就想著若是能做大少爺房裡的人,那比跟在王氏身邊要強十倍。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就更加是半個主子的身份。

    淺移了步子走過去,眼角眉梢帶著風情,「大少爺找我什麼事?」

    穆念遠自從昨日做了混賬事,心裡頭一直忐忑不安著,生怕那個不懂事的丫頭告發他,那樣豈不是沒了臉面?眼下即使有最美的風景在眼前也是沒心思看的,只道,「我給你些銀子,你去疏通了看門的婆子,將一些蔬菜瓜果、合著藥膏都送進去。倒不用說是我送的,就說是大奶奶送的。還有,這件事不准別人知道,若是大奶奶知曉了,小心你的皮!」

    穆念遠雖長得秀,一副好面皮,陰狠起來也是很毒辣的。歆竹不敢多想,唯唯應諾。等大少爺走了,才喘了口氣,不知這又是什麼緣故,難不成還背得裡為大奶奶做好事?雖想不通,事情還是要做的,且做得合情合理非常順暢。

    將退燒藥也遞了過去,只道,「大奶奶仁慈,不忍見著三姑娘受苦,便差我送些菜來。」

    棲月很奇怪,就明問了歆竹道,「大少奶奶可有什麼話說?」

    「我們奶奶也沒有別的話,前些日子碎了面鏡子,其它的都不合心意,倒是三姑娘妝台上那面跟奶奶原來的那個相似。大奶奶說還想用之前的,問三姑娘能不能換著用用。」

    棲月回到房中,讓人給青鵲熬了藥,又將一些新鮮瓜果、烤好的熟肉端給穆念雪,一併將歆竹的意思說了。

    穆念雪屋裡的東西都是沈氏的嫁妝,還有些更好的存在庫裡,樣樣都是極精美的,連市面上都不見得買得到的那種。單單是為了面鏡子,就送來這麼多東西,不像是大少奶奶拘儉的性格,這裡頭應該有其他名堂。

    陸芸湘已經蹲坐在案前大吃海吃了,自從關了禁閉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棲月卻還在一旁等著回話,「姑娘要是捨不得,奴婢這就讓人退了這些東西。」

    陸芸湘聽說要退,嘟嚷著滿是油的小嘴,「啊,還退啊?」

    穆念雪憐愛地摸了摸芸湘,「不退,你盡興吃吧,不過一面鏡子而已。」

    她心裡清楚,這些東西定不是大少奶奶送來的,而是大少爺的手筆,因為心裡有愧疚才過意不去。

    轉瞬便是武試的日子,姑丈一家遷到了京城。在西郊買了家院落,奴婢、僕從也都置辦好了才回穆府。這也是陸輒昉的意思,行軍打仗的人性格粗獷,定不喜歡寄居在人家的宅院裡,況且陸輒昉本人對老太太並不看好。先前姑太太還是女兒家時,老太太十分不同意將女兒嫁給一個小小的總兵頭子。二人鬧得差點私奔,還是太老爺放行。

    如今姑丈已任命為五品提督,算起來還是一份要職。老太太早已沒了懷恨女婿的心。且陸老爺為人正直,自從娶了姑太太,房中不留一姬一妾。至此陸芸湘才落得個天真淘氣的性格,也是遠親近鄰常常稱道的。

    到了穆府,正逢穆二老爺的沐休日,穆三老爺也在,一家人極其熱鬧地接待了姑太太一家。老太太便發了話讓人收出東苑來,讓女兒、女婿住下。

    姑太太趕忙說已經備了宅院,況且是住長期的,也就不麻煩了。老太太只得作罷。桌席上陸老爺因不見穆念雪,就問,「三姑娘怎麼不來一同吃飯?」

    姑太太也覺得不對勁,女兒陸芸湘又低著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老太太便道,「犯了錯,正關禁閉呢。你們也不是急著走,過幾天總能看到的。」

    「不知犯了什麼錯?」明明知道是人家的家事,這位姑丈依舊毫無避諱地問,嗓門也大,震得穆念秋肩膀一縮。

    「因荃兒毀壞了花草,雪兒打了他一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穆二老爺有些煩心,卻不好頂撞母親。

    「雪丫頭既是長女,又是嫡女,教育小輩也是應該的。」陸老爺直話直說,十分乾脆,還想叫老太太放人,不過被姑太太瞪了一眼才止住話頭。

    說著話有小廝進來稟報說陸宇楓武試已經進了圍場。

    姑丈道了聲「好」,又問穆二老爺,「這次參加武試的有多少人,可都是皇上欽點的?」

    穆二老爺在朝中自然知道的比妹夫多,就將聽聞到的說了出來,「這次武試的確是皇上欽點的人,凡官家中有祖上行軍或是志向習武的都在名列之中。共有百名多人參加,家居京城的就有二十多位,我聽說的就有領軍將軍之子田蒙與田毅,還有公孫大人的兒子公孫賀、沛國公的孫子劉錦。」

    姑丈端起酒盞禁不住一番思量,這些人都是些高官大臣的兒子,這樣一來不知還有沒有陸宇楓的位子。穆二老爺寬慰道,「這次武試考量關鍵是個人實力,絕對是公平競爭。楓兒膽識過人,想來過關是沒問題

    的。」

    姑丈放下了心,吞了口酒又問,「聽說主考官是誰了嗎?」

    「原定的是一品大將軍與一名官大人,後面又被陛下改成了驍騎參領軍與護軍統領。」

    「驍騎參領軍可是莫展離?」陸老爺手撫著下巴上一圈圈蜷曲的鬍鬚,若有所思。他在蘇州做總兵頭子的時候就聽說過莫展離的威名,小小年紀就能帶兵打仗,發出的命令無人不服無人不聽,雖說比自己的官職都大,還是有幾分佩服的。

    「是啊,也不知是何人的意見,一品大將軍是多麼威風的人,只怕這樣一來對驍騎參領軍不滿。」穆二老爺深思著,心中有幾分歎息。

    「那也是別人家的事,咱們無需管那麼多,喝酒便好。」陸老爺豪爽地舉過酒杯,其它的事已經放下了。

    到了傍晚,宮中打點過的太監前來報道,「恭賀陸將軍,令郎馬射二回六矢,連中七發,步射九矢共中六發。舉石一百斤,拉弓十成力。皇上親臨現場,嘉以表功。只等著明日筆試了。」

    太監說完就巴望著提督大人給賞銀,這位姑丈卻是不懂規矩一樣只是擺著笑臉,手都不動作一下。幸好穆二老爺在旁邊,替妹夫賞了銀子給了報喜的太監。

    太監打著恭,鄙夷了一下面前的粗人,只對穆二老爺道,「這次贏得最好成績的便是公孫大人之子公孫賀,其次便是姓殷的一位少年,幾乎是滿發滿中,不過他卻是自動棄了比重這一項,不然第一名可就是他了。」

    圍在一旁的人很是驚奇,就問這是為何?

    「咱家也不知,這位殷公子可是引起了皇上的主意,聖上問他何意,他只說不屑與莽夫為伍。聖上差點就龍顏大怒,還好旁人解說殷公子與參領軍之子田蒙鬧了矛盾,田蒙見殷公子長得瘦弱就侮辱他像個娘們,定舉不起那塊百斤重的石頭。因此殷公子就放棄了這一項。」

    太監去後,姑丈很是不解,就問穆二老爺為何要給賞銀。

    穆二老爺歎息了一聲,就說這是為官之道。若是別人他還不肯解說,幸好是妹夫,就將官場上的為人處事略略說了個大概。不說還好,說了這位姑丈免不了要給穆二老爺擺起臉色,袖子一甩鬍子一翹道,「哼,這不是貪贓枉法嗎?我這一生雖未做過偉大的事,卻不想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誰說要昧了自己的良心?大家在官場上都是為皇上效勞、為百姓做事,自然是清廉的好。只是眼下官官護道已成了種形式,你若是不打理,難道白白丟了官帽不成?」穆二老爺解說不通,姑丈已經出了書房。

    與姑太太一起將女兒給接回去了,馬車裡姑丈猶自怒火沖天,紅著個臉面猶如喝醉了酒一般。姑太太最是瞭解自己丈夫的為人,就問怎麼回事。

    姑丈一口氣將與穆二老爺辯論的事情說了,自認為自己有道理,往日裡倒是錯看了妹兄。姑太太也不好說誰對誰錯,這麼多年夫婿沒有加功進爵就是虧在這身直板的脾氣,她無怨無悔跟了他,也是因為欣賞他的直率。不管如何,他們一家人都將一起走下去。

    姑太太沒說什麼,只是靠在姑丈的肩上,兩手相握,陸老爺的脾氣瞬時就消了下去。陸芸湘靠在母親懷裡假寐,半瞇著一隻眼睛,心道娘親與父親真是恩愛啊。自己若是也能嫁個一生相依的人,該多好。

    第二日筆試結束,穆府便收到一封來自田府的邀請函,理論上是說要為兩個兒子慶功,實際上是要為他們挑選婚配之人。不止穆府發送了邀請函,京城裡大半的宗親貴族都在邀請之列。

    邀請函上還寫得相當清楚,穆家三姑娘務必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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