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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請罪 文 / 雪色無香

    「你這屋裡可還有人嗎?」雲崢鬆開了穆念雪,就問。

    「去我房間看看,可是芸兒?」穆念雪臉頰上浮著紅雲,娥眉卻觸動著有一絲擔憂,這個時候也只有陸芸湘在房間裡。

    雲崢拿著燈過去了,不去還好,一去房間裡就傳來一聲尖叫。雲崢沒敢靠近,又拿著燈轉回來了,「雪兒,我抱你進去看看?」

    穆念雪已經有了一絲力氣,慢慢靠著雲崢的攙扶坐了起來,「我現在能走,你扶我過去就好了。」

    雲崢抱穆念雪休息的地方是外間的炕上,也就是起夜的丫鬟休息之所,走到房間不過一道簾子的事情。

    床上的人可不正是陸芸湘麼?穆念雪走過去就喚,「芸妹妹,你怎麼了?可是有誰欺負你了?」

    陸芸湘哭得更大聲,對穆念雪的勸慰不理不睬。穆念雪只好起身先向雲崢道謝,「今日多虧有你照顧,我已經沒事了。」

    「好,那我改天再來看你。」雲崢看了一眼哭泣不止的陸芸湘一眼,與穆念雪告辭。

    送到門口,穆念雪將手中精緻小巧的燈籠遞給雲崢,「回去路上小心些。」

    雲崢雖用不著燈籠,還是接過了。推著穆念雪進屋去,「別送了,小心吹了夜風著涼。」

    等雲崢邁出院門,穆念雪進屋就去哄勸陸芸湘,彼時棲月等人也被人抬進了院門,全苑的丫鬟都成了傷兵,穆念雪是兩邊都顧不全。一時又叫人給她們看傷、上藥,棲月到底不放心主子,讓人扶著過去慰問了幾句,又見陸芸湘在哭,心裡著實不踏實。

    「你先下去養傷吧,這裡不用管,我沒事。」穆念雪看了看棲月的傷勢,將藥膏遞給了她。

    等棲月出去,穆念雪又軟聲勸慰陸芸湘,問她何事這樣傷心,是否是下午沒給她開門?穆念雪自然知道陸芸湘不會這樣小家子氣,不過是藉著勢頭問問,陸芸湘翻身起來,嗚咽著道,「大哥哥不是好人——」

    穆念雪一驚,意識到什麼慌忙摀住陸芸湘的嘴巴,叫她不要往外傳。

    陸芸湘止住了哭聲,將下午的事情都講了出來。穆念雪甚是驚駭,不想穆念遠竟對芸兒做出這種事情來,又小聲地問,「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陸芸湘卻是癡了,對男女之事絲毫不懂,只知道穆念遠輕薄了她。

    穆念雪說也說不明白,知道陸芸湘單純也不好再解釋,只問,「那你最後是怎麼逃脫的?」

    「舅父和雲世子來的時候,我咬破了他的手才跑了出來」陸芸湘到底膽子小,惴惴地祈求,「雪兒姐姐,這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我娘知道了定會打我的。」

    「放心吧,我不會,以後若是再看到他就繞著走。」穆念雪為陸芸湘擦了擦淚水,勸慰了幾句,二人吃了些點心才睡。

    梨香苑中柳氏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咬著牙齒一口氣沒順下來。穆二老爺一揮袖去了書房,也不回院子了,這可是頭一次發生的情況。可她不氣老爺不理她,只氣穆念雪的命為何那麼大,屢次都有人護著她。

    初晴在一旁順著柳氏的頭髮,「太太先消消氣,那漓雨苑的丫頭不是個個都責打過了?特別是青鵲那小蹄子,聽說當場昏過去了,即使不賣到窯子,也沒有幾天好命活了。」說著,喉嚨裡還發著輕輕地笑聲。

    柳氏卻一巴掌拍在梳妝台上,「即便是把全苑的丫頭都打死那又如何,那一根刺不除,我心裡何來順暢?!」

    初晴手一抖,梳子差一點掉在地上,立刻改了面色卑躬屈膝道,「是,太太別急,總有辦法的。」

    柳氏這一次是真的想除穆念雪為後快了,只是她畢竟是老爺的主心骨,要下手就不容易。更何況她還變聰明了,不再似以往那事事平和的性子。

    第二日天還濛濛亮,穆二老爺就來老太太的院中請罪,跪著沒起來,「昨日兒子魯莽,驚嚇到老太太了,還請母親責罰。」

    老太太坐在炕上,前一刻還哄著穆念荃好笑,後一刻就悶聲不說話了。穆三老爺看不過去,也幫著搭話道,「母親,您就原諒了二哥吧。」

    「誰再在我面前多嘴,就還回你原來的地方,這府裡留不住你們爺們。」老太太這是一語雙關的話,穆三老爺的職務本不在京城,因為老太太壽辰才耽擱了下來,過段時間也還是要走的。老太太這句話所幸是將兒子們都趕走,自己也不必受氣了。

    「兒子慚愧,沒有聽母親的,任憑責罰。」穆二老爺也是誠心要請罪,哪怕耽誤了上任的時間也要將老太太勸慰好了,這便是他遵從的孝道。

    老太太哼了一聲,將一根純銀打造的素簪扔在地上,摔成兩截,「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稱『母親』,我受不起!」

    穆二老爺面有沉痛之色,將頭伏得更低了,「母親讓兒子怎麼做才滿意,難道一定得責罰雪兒嗎?」

    「三丫頭傷了人理當受罰,你何苦總是勸著?這炕上躺的不是你親生兒子了?你過來看看他身上的傷,青一塊紫一塊的,正是被你護著的那人打的。」老太太越說越氣,眼角又蹦出淚珠兒來。

    穆二老爺上前了幾步,果然就見穆念荃背上有幾條鮮明的紅印子。但心還是站在女兒那邊,絲毫不動搖。只是證據在此,也不好說什麼。

    「荃兒不過一時調皮砍了漓雨院外的花草,那狠毒的丫頭就那棍棒打,真是可憐見的,荃兒被打趴在地上,那群丫鬟又圍著給她們無德的主子助威……殊不知這院中的花草都是荃兒她娘命人栽種的?誰給的權利就能打

    人了?」老太太將柳氏所說一一告訴了穆二老爺,其中的細節卻是被惡化了。

    穆二老爺自始至終垂著頭,他不相信女兒會這樣無理,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正想著,門外小廝報道宗學的馬車接過來了,問三少爺要不要去上學的話。

    穆念荃聽到『上學』二字又禁不住哆嗦起來,無故叫著痛。老太太跺著枴杖,氣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能上學?都給我打出去!」

    穆二老爺卻喚住了後退的小廝,「慢著,你去把穆榮叫進來,我問問學堂的事情。」

    穆榮進來時,穆進與穆念辰也跟著進來了。偏偏穆榮是個不愛得罪人的人,見老太太在這裡,就把昨日的事帶過去了。穆念荃欺負穆念辰的事隻字未提,也是怕柳氏知道了不給他事做。

    穆進卻不是這樣的人,但凡自己再窮,也不會怕了誰去。禮貌請過了安就道,「老太太好,叔父好。」

    「昨日念辰學習地如何?可有誰欺負他沒有?」穆二老爺當著老太太的面問。

    炕上穆念荃不停地給穆進打眼色,穆進就當著沒看見一樣直說道,「昨兒先生講課的時候,三少爺在四少爺脖子後頭畫了只大烏龜。午間休息時三少爺還叫人圍著四少爺,做著鬼臉嚇唬他,四少爺被嚇哭了。」

    「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是小孩子調皮罷了。」老太太很平靜地說道。

    「母親——」穆二老爺一聲長歎,很是頭痛。

    「難道三丫頭打人就對了嗎?」老太太趁此就反問,說得穆二老爺不再管教穆念荃。

    老太太與穆二老爺僵持不下,也算是扯平了,雖未再找穆念雪的麻煩,禁閉卻一直未除。漓雨苑中的丫頭們青鵲是受刑最狠的人,下半身全都打爛了,已經好幾天高燒未醒。房中雖有擦傷的藥膏,卻沒有退燒的藥。

    老太太所幸將漓雨苑封實了,誰也不能出院門,只每日派人送飯食進去。棲月愁得要命,卻不敢告訴主子,怕又惹下禍端。

    食堂裡有人送飯時,棲月就好心拜託一個何婆子,叫她去府外買些退燒的藥。那何婆子長了個葫蘆嘴、魚眼睛,府中的局勢是個什麼樣子自是清楚不過的。況且也不敢得罪了柳氏,就推托道,「這我可不敢當,若是一劑藥吃不好死了,還要怪在我頭上,我豈不是冤死了嗎?不行,不行,你找別人吧。」

    棲月又往外遞銀子,「你照吩咐買就是了,自不會怪你。若是買了來還有一兩銀子可得。」

    一兩銀子可是府中姑娘們的一月月錢,婆子歡天喜地的收下了,「那我倒可以試試,下午等著吧,我就送來。」

    得空的時候,何婆子就準備偷偷溜出府門,去藥店裡買些藥材。只是運氣不太好,還未出門就碰到大奶奶的貼身丫鬟,也就是那位教王氏討鏡子的歆竹。

    「大奶奶胃口不好,今日晚膳準備些清淡點的。」歆竹說完就瞄著何婆子,看她那躲閃的眼神就知道不會幹好事。

    眼珠子一瞪,「你幹什麼去?」

    「正想告姑奶奶的假,我臨時有事要回家一趟,還請歆竹姑娘放行。」何婆子點頭哈著腰道。

    歆竹聽了後面自帶的『姑娘』二字很是受用,就故意放她前去。卻找人在後門口攔著她,逼問了所有事情。何婆子無法,將事情都抖了個乾淨,歆竹沒收了那一兩銀子,回到院中告知了王氏。

    昨日裡王氏與大少爺吵了一架,王氏見大少爺手上流著血就問怎麼回事,大少爺自不肯說,王氏更加猜疑是被哪個狐狸精給咬了。心裡正氣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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