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止察看著那個叫做「評論樓」的一條一條對話。
……
評論樓下有個框,藍止點了點,似乎能在裡面寫字。心中驀然升起一絲不太舒爽的感覺,直覺得有點抗拒,藍止把玉牌收了起來。
月色如銀,讓房間裡披上一層冷幽的光。
短暫的發呆和在床上的翻來覆去之後,藍止終於低咒一聲,將皮脫下來藏好。魂魄漂浮在空中,小心地聽了聽隔壁房間的動靜,晃悠悠地偷偷摸摸向簡鏘房中而去。
房間裡十分黑暗,隱隱約約看得到床上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半坐著,手中拿著一片什麼,在漆黑裡散發出微弱柔和的光。
藍止悄悄移到那人身邊仔細地看。
這不就是和他手中那塊有些相似的玉牌?看起來大一些,厚一些,顯示的東西也不太一樣,似乎更複雜些。藍止忽略不了心中那股厭惡的感覺。
簡鏘擎著玉牌,一指在不斷玉牌的右下角輕觸著。那個角落,根本什麼也沒有。
藍止做好心理準備,靜悄悄地碰了碰躺在一邊的身體,靈魂再一次被吸了進去。他完全不抗拒地任由身體裡那股力量拉著。
「我……來……了……」藍止試著開口,張了幾次嘴,終於艱難地宣告自己的存在,在黑夜裡顯得格外突兀,連自己也有些發窘。
身邊人的呼吸突然一亂,又立刻穩定下來。
被輕輕抱起,藍止的嘴唇貼在那人的脖子上。他眷戀地深呼吸,忍不住發出滿意的「嗯嗯」聲。
他已經明白了,自己一定就是簡鏘身邊的藍衣人。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兩個人陷入如今的境況,但是他也不在乎。什麼都不記得了,卻唯獨記得這人對自己重要,一次又一次的主動靠近,也不過是源於自己的渴望。生前有種種理由不能在一起,現在終於可以任性。
這一晚,兩人在一起睡得很開心。之後的日子,他時不時半夜過來,簡鏘就像被臨幸的妃子一樣,每日洗刷打扮得乾乾淨淨,極盡魅惑之能事。骨子裡透出的性感,像罌粟一樣將藍止薰得蠢蠢欲動。
只是他為什麼一直遲遲沒有行動?這個疑問時不時掠過他的心裡,讓他有點尷尬。自己不是在期待什麼,絕對不是,只是有點好奇,僅僅只是好奇。
終於,半個月轉瞬即過,到了藍止跟隨墨離去尋找靈草的日子。出發的前一晚,藍止艱難地說著:「我……有事,暫時……不能……來……」
抱著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馬上道:「什麼事?」
「出門……要出門……」藍止有種聲嘶力竭的感覺。
「嗯,」簡鏘把他抱緊,似乎還是有點不能安心
,「會回來麼?」
「回……來……」藍止氣喘吁吁,有點氣急敗壞,「回來……」
「嗯,回來就好。」簡鏘把他抱緊,小心翼翼道,「別忘了。」
「嗯。」藍止僵硬地點頭。
簡鏘衣衫鬆散,露出近似於完美的上半身。藍止靠在他的胸口,已經可以動的手指觸摸著他平滑的腹部,面皮慢慢變熱。
「想……要……」安靜了半天,藍止艱難而窘迫的開口。明天就要走了,這人還是一點行動也沒有,藍止有點委屈。
簡鏘困惑了一下:「想要什麼?什麼我都給你。」
藍止噎住,再往下就說不出口了。
身體摩擦,下半身似乎又傳來一陣流竄的熱意,藍止睜著大大的眼睛,十分恐懼地感覺那東西又有了自己的意志。
身邊的人忽然一僵,輕輕把藍止的腿推開,聲音十分平靜:「我幫師兄解決一下吧。」
「不……不……」藍止急得有點想哭又哭不出來,只見那人慢慢滑了下去,輕輕拉開他的褲子,再一次幫他含住。
藍止的手指緊緊拉著簡鏘的頭髮,窘迫又難堪地閉上眼睛,直到那人幫自己解決擦乾淨,又重新和自己相擁。
藍止伏在他懷中,手指死死拉扯他的衣服,說不出一個字,連掐死這個人的心都有了。
……
第二天晨會的時候,藍止看也不想看簡鏘,低著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這個人現在追求精神層面,自己也要修身養性,注重精神層面,絕不能再有齷齪的想法。昨夜的情況不忍直視。
「屬下等十日後便歸。」莫離帶著藍止和手下眾人向簡鏘辭別。
簡鏘揮揮手,似乎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這種每月例行的尋找靈草,也的確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注意的地方。
藍止:「…………」
……
隊伍當天就出發,在路上行了一天,來到北行山脈靈源的附近一帶勘察。採集靈草本來就是各憑本事,北行派再家大業大,也無法整日在這麼一大片山脈之間來回巡視。
墨離也不多說話,頃刻之間化成了一隻黑色的豹子。它叼著自己的衣服,慢慢整理好放進空間戒指之中,把空間戒指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其他的十幾個手下也紛紛變身,全都是四階以上的妖獸,各自整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