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燭光昏暗,男子優美的背部在水霧中顯得格外誘人,讓藍止有些委屈。這人必定是要和自己一起沐浴了,事情實在是不能更好。
他連忙閉上眼睛做挺屍狀,慢慢平靜心情。
簡鏘這人如此變態,可以強娶人家做老婆,又可以半夜三更和人家在一起沐浴,他就不相信這人會什麼也不做。
藍止說服自己:反正都在一起……過了,再被他……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沒有期待什麼,絕對沒有期待什麼。
他自行省略在腦中翻轉而過的若幹不健康場景。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本來已經被熱水熏紅的面龐有些尷尬。
不遠處傳來水花濺起的聲音,藍止本來已經動不了的身體越發繃緊,浸泡在水中的小腿被一隻手抓著向旁邊輕輕挪了一挪。
水聲陣陣,一個人在自己面前慢慢坐下。
要開始了。藍止仍然覺得十分尷尬。目下的景象再一次勾起他腦中的回憶,記得以前似乎也有過類似的情景?
他是要怎麼進行?先親一陣還是直接……
胡思亂想中,自己的一條胳膊被抬起,一塊類似濕汗巾的東西從他的手指開始擦拭。
藍止:「……」
擦拭的動作十分專業,連五指之間也不放過,仔仔細細替他清洗著指甲縫。藍止覺得自己的皮膚被他擦得有點疼。
接著,汗巾慢慢移上,像一塊抹布清理雕像一樣細心。從那種微疼的感覺,藍止知道自己手臂的皮膚必定十分紅潤。
接著,他的胳膊被高高抬起,男子傾在他的身體上,汗巾在他的臂窩下揉著。
藍止覺得尷尬又難堪:這所謂的「共浴」,還真是高尚地很。這人簡直把他當成髒娃娃一樣,心無旁騖地想把他洗個乾乾淨淨。
「師兄不要嫌疼。」那人輕聲道。
清洗的動作逐漸蔓延至全身,藍止被翻來覆去,微疼的感覺到處都是。
當那塊汗巾移到自己大腿的時候,藍止終於緊張了起來。
汗巾慢慢從膝蓋移上,擦了一圈又一圈,終於像他的雙腿之間進發,讓藍止在心中狂嘯起來。
終於,汗巾停了一停,正在給自己擦拭的人似乎也愣住。
藍止尷尬地睜開眼睛和眼前的人對視,連想死的心也有了。
要是簡鏘對自己毛手毛腳,自己有反應還不算難堪。但是人家就是在正正經經地服侍自己沐浴,自己到底在嗨個屁啊!
「…………」藍止說不出話,委屈地看著簡鏘,希望他能就此放過自己,十分君子地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簡鏘的神色有些輕微的震動,吞了吞口水低頭繼續擦拭,避過藍止敏感的地帶,什麼也不說。
兩人就這麼默默著,心照不宣。
那東西卻一直興致高昂,連藍止都為它感到欲哭無淚。
「師兄剛剛回到這個身體,還無法好好控制,必定動不了。我幫師兄解決一下?」簡鏘的聲音平靜淡漠。
「…………」藍止繼續委屈地看著他。
簡鏘站起來,滴水的身體□□,把藍止抱起來放到浴台邊上的大理石上,讓藍止有些驚恐:要做那一夜的事情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簡鏘跪伏在自己身邊,低下頭去,瞳孔立刻收緊。
幾乎是驚慌失措的,藍止閉上眼睛,讓那個人為自己吸了出來。
……
重新回到浴池中已是很久之後,藍止的頭腦有些發暈,簡直無法面對簡鏘。這人全部的過程是不是太平靜了一點?剛才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除了幫自己解決竟然別的什麼都沒做。記得那一夜,他可不像現在這樣……
藍止莫名地有點委屈。自己剛才是確實動了情的,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
「師兄這次打算留多久?」簡鏘終於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我知道師兄現在可能什麼也記不清楚,也控制不了這個身體。但是師兄肯回來看我,就是還放不下我……」
說到最後,聲音又有點輕微的不穩。
藍止默默地看著他。
「師兄若是肯留在這個身體久一點,自然能慢慢控制。」簡鏘有點急切地看著他,「我也絕不逼師兄做什麼,只想留在師兄身邊。」
藍止:「……」
「師兄什麼時候想走,自然可以走,我攔不住。」簡鏘又把聲音放穩,像是怕把他嚇走,「留一會兒而已,師兄等下想走自然可以走的。」
藍止試著掙扎一下,身體裡的那股力量果然只不過一開始時強大,現在已經溫和了許多。他靜默著,仍然看著簡鏘,終於十分艱難地點了一下頭。
一瞬間,藍止以為自己看錯了,那人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來,又馬上恢復平靜。
終於把全身上下洗乾淨,藍止十分尷尬地看著簡鏘把自己從水裡撈出來,一點一點擦乾套上衣服,又像八爪魚一樣緊緊巴著他的身體。
簡鏘的聲音十分溫柔,隱隱帶著滿足:「我們回房吧,師兄。」
藍止的臉靠在簡鏘的肩膀上,又發熱了。他不想承認,自己真的有點想回房間繼續。記憶中這人對
這方面的要求很多,現在回房間的話……
一出浴室的門,山中深夜的寒冷立刻讓藍止打起寒戰,不多時,抱著自己的身體越發火熱,只聽簡鏘道:「師兄暫時還用不了術法驅寒,現在感覺如何?」
「…………」少年你放鬆一點,不用這麼拚命討好。
簡鏘抱著藍止靜悄悄地走在回房間的路上。
……
終於被放在床上,房間裡一片黑暗,眼睜睜地看著簡鏘在自己身邊躺下,藍止的心跳開始強烈起來。他要做什麼了吧,是要做什麼了吧,藍止做著心理準備。
這麼想著,身下又開始有了反應。
輕柔的吻在耳邊落下,又來到額頭,簡鏘道:「師兄睡覺吧。我看著你。」
「…………」
叫我留下來就是叫我睡覺?自己果然太齷齪了?
心情終於慢慢平復下來,藍止不禁感到些許委屈。這個人怎麼如此重視精神層面的感覺了呢?如此修身養性,實在讓他有些不太很適應。他眨眨眼睛,自己也要學著重視精神層面一點,向精神層面看齊……
他感受著落在額頭的細細綿綿的吻,遲遲不敢睡過去,在黑夜裡瞪著大大的眼睛。
……
終於到了清晨,藍止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走……了……」
這個身體動也不能動,實在是難用地很,而且作為一個鬼魂,隨便上人的身體觸犯了地府的戒律,他不能讓人發現。
抱著自己的手臂猛地收緊,卻只聽簡鏘笑道:「這個身體現在還不好用,師兄想走就走吧。」
說完卻死死抱著,將他更加緊密地扣在懷裡。
藍止默然,僵硬地點一下頭:「嗯。」說完,靈魂輕輕一掙,立刻離體,漂浮在空中。
「師兄記得回來。」簡鏘終於焦急起來,「我已經改了,師兄,你信我一次。」
以前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直到現在,他才希望自己什麼都好,好到這個人願意為他留下來。
藍止在空中默默地轉著圈,遲遲不想離去。
天色微明,藍止看了簡鏘一眼,終於飛出窗口,向自己房中而去,遠遠地只見戚均正在自己門口站著,心中立刻打起小鼓。
他輕飄飄地飛到門口,尷尬地想繞過他進去。
「主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戚均冷靜地開口,「畢竟已經死了,地府記錄在案,除非上邊允許還魂,不然要地府通緝你一輩子麼?」
藍止默默地鑽進房中,慢慢把皮套上。
……
一晚上沒有睡,藍止有些無精打采,卻不敢露出分毫,連忙和戚均趕去晨會,再一次看到了簡鏘,盡量不引人注意地注視著他。
簡鏘靜靜地在首座坐著,若有所思。
「葉瑾修士資質好,就安排在墨離手下,專門協助尋找高階靈草為好。」雲影今道。
藍止不知道雲影今為什麼要在簡鏘手下聽命,他有資本,有家世,就算想貢獻也應該在他父親手下幫助家族生意。他跟著簡鏘做什麼?
而且,百草門建立的初期需要大量資本,據說雲影今就是出錢的那個人。為什麼他出了錢,本來是應該做老闆的,現在卻做簡鏘的手下?
這件事情他之前和戚均商議過,當時戚均安靜了半天,藍止以為他在思考,沒想到他卻只是淡漠地啃起了一個蘋果:「不知道。」
簡鏘終於看了藍止一眼,後者連忙垂下眼睛,腦中卻掠過和他昨夜的親密舉動,心中又是一顫。
「墨離下個月便帶著他出去找靈草吧,看看他天賦如何。」簡鏘淡淡地吩咐。
「是。」冷酷男子看也不看藍止一眼。
自己的命運就這麼被決定下來,藍止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整整一天,他都跟著墨離熟悉百草門的事務,搞得勞累不堪。
到了晚上,他不經意地拿出玉牌一刷新,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站內短信。
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