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聽著,覺得此事可行。既可以杜絕夏紫菱再使壞,還府上一片安寧;又可以讓她潛心學佛、淨化心靈。倘若夏紫菱因為到了尼姑庵而改掉了自己那自以為是、心狠手辣的脾性,那倒真是不失為一樁美事了。
秋林想通之後,原本一籌不展的她終於眉開眼笑。「夏炎哥哥這提議真是妙了。讓大姐去尼姑庵潛心學佛、帶髮修行,既可以使她修身養性;而可以還府上一片安寧祥和。這樣的處罰也算不輕不重,爹哪裡應該也沒有多少意見。」秋林敲了敲自己那榆木腦袋,怎麼自己就想不出這樣的好辦法來呢。
「嗯,爹既然將此事交給你來處置,便是對你的一種信任。你就別左右擔心顧慮的了。爹那裡,我會替你說的,你不必擔心了。」
跟夏炎商量好之後,第二天夏炎就將他們夫妻的想法告知了夏青桑。夏青桑聽了,亦覺得這樣的懲罰不輕不重,對於大女兒來說還算是小懲大誡的了。於是乎,夏青桑自然不會對秋林的這個提議有啥意見。默然點了頭,讓夏炎傳話給秋林操持辦理此事了。
在離青城十幾里路的一個地方就有一座庵堂,因靠近河水得名為水月庵。此處幽靜閑雅,正是適合修行的場所。庵堂之中的尼姑亦有二十人之多,算是人丁旺盛的了。此處環境也算優美怡人,正是夏紫菱最佳去處。
選好地址之後,秋林也不再耽誤,隔了兩天之後,就親自動身將夏紫菱送去這座水月庵了。
夏紫菱豈是肯依之人,尤其是秋林親自送她去水月庵,夏紫菱更是不服。「許秋林,你這個賤人,你憑什麼送我去尼姑庵,這裡是夏家不是你們許家,你搞清楚了!還有你說送我去水月庵,可是爹跟小弟都沒有發話,你憑什麼送?你快叫這些死丫頭放開我,否則,等我爹跟小弟來了,絕對給你好看!」
此前夏紫菱都是被關進柴房的,每日擢人看守。關了她這麼些天,這好不容易將她放出來了,可是得來的卻是要將她送去尼姑庵的消息,這樣本來就處於精神崩潰邊緣的夏紫菱如何接受得了?當場就用力左掙右突,想要掙開這兩個丫鬟的束縛。
秋林想不到這夏紫菱事到如今都還不知道悔改!思及慕容雲凡那斷掉的腿,秋林心頭燃起熊熊怒火,她恨不得衝上前框這個可惡的傢伙兩巴掌!但是畢竟她是夏炎的大姐。()
秋林最終沒有這麼做,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笑著:「夏紫菱,你這樣罔顧親情,做出這樣滅絕人性的事情出來,你還不知悔改?你別妄想爹跟夏炎哥哥回來幫你說話,送你去尼姑庵正是爭得了爹的同意,我才這樣做的。你也別叫冤枉別喊屈,既然你做得出來,就應該承擔這相應的惡果。你在出錢僱傭殺手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如今你也怨不得別人。」一切,只不過是夏紫菱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夏紫菱怒瞪著眼,狠狠剜著秋林。她本來還想說話,但是卻讓秋林率先一步找來了一團布死死堵住了夏紫菱張開的嘴巴。
「大姐,你就別白費力氣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要不是你,慕容雲凡的腿也不會斷。」瞧著夏紫菱還在死死掙扎抗議,秋林狠心別過了臉去。滿腦子想的都是慕容雲凡所失去的那條腿。大姐正是那個罪魁禍首,所以這會兒任由夏紫菱如何掙扎如何可憐兮兮,秋林亦不會心軟。
她要為慕容雲凡討回一個公道!
秋林說完了話,也不再管夏紫菱如何如何,就直接叫下面的小廝將夏紫菱雙手雙腳綁了,丟進了車廂去了。
而後,她也坐上車廂裡去,大夥兒一塊兒往水月庵去了。
等馬車驅動向前已經有了一截了,那躲在大門後邊的夏青桑這才邁著緩緩的步子從門後邊走了出來。瞧著那越行越遠的馬車,眼裡浮現出一絲擔憂。大女兒嬌生慣養慣了,此次前去水月庵,身邊再無一個伺候之人。洗衣做飯挑水皆是親力親為,大女兒她真的能夠好生照顧自己麼?
但是夏青桑轉念又將這擔憂撇去了,如今這一切也不過是大女兒咎由自取罷了。她既然有膽子做出這種無情無義的事情來,就應該承擔這相應的懲罰。倘若此次前去不讓她歷練歷練,經歷經歷這人世間的世態炎涼,只怕她永永遠遠都只是一個頭腦簡單、粗暴刁蠻的千金小姐。
最終夏青桑將自己的所有的情緒都掩藏起來,眼裡閃過一絲嚴肅,看著馬車一路向前,最終消失在自己眼前,夏青桑這才晃過神來,又在大門口站了半響,覺得日頭高了,照在臉上跟火燒似的,這才拖著緩緩的步調進屋去了。
馬車一路顛簸,在車廂裡頭,夏紫菱即使是手腳被綁住了,嘴巴也給布團堵住了,但她仍舊還是不懂得安分二字,她仍舊不放棄地用被綁住的手腳胡亂蹬彈動來動去,那嘴裡還唧唧歪歪著什麼,但是最終發出聲來就變成嗚嗚嗚的聲音了。
這不曉得的還以為他們綁架良家婦女,要逼迫她幹什麼事情呢!
秋林瞧在眼中,並無半分同情。這一切,不過是夏紫菱應受的。
「大姐,我早就勸過你讓你別白費力氣了,你即使掙脫開來又能如何?你最終還是逃不脫的。所以勸你別枉費心機了。就因為你這個見鬼的計謀,令慕容雲凡失去一條腿,讓他這輩子或許都無法站立起來,讓你去尼姑庵帶髮修行還算是輕的了。倘若你不是夏炎哥哥的大姐,不是我的大姑子的話,這道坎兒絕對不是這樣輕易就能過的了。」對待這個脾氣壞到極點的夏紫菱,秋林嘴巴子裡真是吐不出半句好話來。
真是奇怪,夏炎哥哥跟夏紫菱是一母同胞,為什麼脾性卻是有這樣的截然不同。秋林還真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