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夏紫菱刁蠻霸道的聲音,秋林在心頭再叫一次衰,怎麼就那麼運氣背?不過夏紫菱叫住她所謂何事?
秋林停在了原地,還不待她轉過頭來問清楚來龍去脈。夏紫菱已經臉布寒霜地大步走到秋林面前,氣沖沖地瞅了秋林的頭髮幾眼,大聲呵斥道:「你這賤丫頭,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居然偷東西!這玉簪子可是咱們夏家之物,那玉簪背面還刻著『夏』字!你這死丫頭也配帶?小雨,快把這賤丫頭綁了,拉去見官!」
秋林嗔目結舌,沒想到這好幾年都過去了,夏紫菱這囂張跋扈的性子可是半點兒沒改啊!秋林翻了一記白眼給她,瞧著她身後的丫頭就要湊過來抓她,秋林給夏紫菱氣得心肝疼。「呵呵,佟夫人,你在抓人送官之前是不是應該搞清楚狀況?我不偷不搶,這玉簪子如何到了我的手裡,自然是有人送的。這玉簪子據說是你們夏家的傳家之物,只傳給長媳,我這麼說你應該曉得我是何人了吧?」
秋林其實也想給夏紫菱好臉色瞧瞧,畢竟夏炎這邊最親的人就是他爹跟眼前這個姐姐。只是這人說話太讓人心頭添堵了,她倘若忍下氣來,豈不是讓她跟欺上一步?秋林雖然不想跟夏紫菱將臉面鬧僵,但是她要欺負上門,她也絕對不會是軟包子任由她掐捏!
夏紫菱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只曉得弟弟跟一個鄉下丫頭訂了親,卻一直未曾蒙面。卻沒想到,今日卻在這鋪子裡頭相遇了。瞧著這鄉下女娃囂張神氣的模樣,夏紫菱氣得肺都快炸開了。她可是堂堂榮安堂的千金小姐,從小就是在糖罐子裡泡大的。沒想到今日卻有個鄉下女娃敢來跟自己叫板,還真是要翻天了?!
「哼,瞧你那慫樣,一身的破布爛衣服、布衣荊釵的,你配得上我家小弟,我呸!也不曉得我小弟是看上你哪點兒了,我怎麼瞧著你就那麼倒霉口呢?」夏紫菱皺著眉頭一臉厭惡加嫌棄地仔細瞅著秋林,惡毒的語言跟什麼似的辟里啪啦往外鑽。「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小弟,讓他不娶你過門!快點把玉簪子還我,你一日不過門便一日不是我們夏家的人,你憑什麼將玉簪子霸佔!快給我交出來!」
在得知秋林身份之後,夏紫菱不但沒有對秋林好言好語,反而是惡語相向,秋林給氣得一口老血梗在了心頭。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當日就是想著這夏紫菱總歸是要出嫁的,倒時候自己嫁進夏家,定不會受她牽制,如今想來,這事兒還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美好。這會兒夏紫菱不就當著眾人為難她麼?
秋林怒極反笑,「這東西既是我未婚夫送給我的,我又怎會把你?就算是要要回去,那也是夏炎自己來,還輪不到你說話。佟夫人可還有事,倘若無事,秋林就先行一步了。」話不投機半句多,秋林跟夏紫菱呆在一塊兒,心頭的冷意跟怒意就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她實在是不想跟夏紫菱單獨相處!
真是不明白,明明是一個爹媽生的孩子,怎麼就那麼天差地別呢?秋林揪著自己的頭髮,搖著腦袋出門去了。
夏紫菱瞧著秋林離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氣得肺都快炸了。她原本以為小弟娶了個鄉下女人,肯定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軟包子,到時候任由自己掐捏。只是萬萬沒想到她一個鄉巴佬居然還這麼擺譜,還狠狠地將她教訓了一頓!
夏紫菱越發越覺得心頭的火氣難以平息!不行,絕對不能讓這個囂張的女子進門!
「佟夫人,您還要這金釵麼?」見夏紫菱踱著步要走,鋪子裡的掌櫃的趕緊將剛才夏紫菱選中的金釵呈到夏紫菱的跟前來,恭恭敬敬問著。這夏紫菱可是個有錢的主兒,他可不想錯失了這筆買賣!
夏紫菱瞧也不瞧一眼,氣從鼻子裡哼出來,「本夫人氣都吃夠了,還要個屁啊要!小雨,咱們回醫館裡找爹去,我就不信,這個鄉下野丫頭還真能登堂入室、耀武揚威了!」她今天一定要回去在爹面前告剛才那個死丫頭一狀,一定要說服爹不准那樣囂張跋扈的死丫頭進門!
夏紫菱氣呼呼地走出了鋪子,將腳跺得「叭叭」響。她那道氣勢洶洶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回了榮安堂,夏紫菱也不顧醫館裡頭密密麻麻的前來看病之人,直徑走到夏青桑的跟前,氣大如斗道:「爹,你跟我來,我有事兒把你說!」
尋常時候醫館之中都是他的幾個弟子在給人把脈治病,他只需在旁稍做指點即可。可是今日前來問診之人如此之多,他也只有親自替人把脈看病了。
這會兒他正忙活著,這夏紫菱不知從哪兒衝了出來,劈頭蓋臉對著他撒氣。夏青桑有點兒莫名其妙,今兒這大女兒又是在發什麼大小姐脾氣?
夏紫菱見夏青桑毫無動靜,氣得趕緊連拖帶拽將他拖進內堂。到了內堂,還不等夏青桑喘上一口氣,趕忙辟里啪啦說道:「爹,小弟定親的時候你怎麼也就那樣由著他?娶一個鄉巴佬也就罷了,關鍵是那鄉巴佬居然對我蹬鼻子上臉,實在太可惡了!她這還沒嫁給小弟了,就對我鼻子上揚。那要是嫁過來了,那更不是要爬到我頭上來了!爹,小弟他糊塗,你也不能跟著一塊兒糊塗啊!娶這種無德的鄉巴佬回來,只會令咱們榮安堂的名聲掃地!爹,這門親事咱們還是退了!小弟品行出眾,又一表人才,好找什麼樣的大家閨秀沒有,偏生找一個鄉巴佬回來?」
夏紫菱竹筒倒豆子似的將自己心裡面的話一股腦地倒騰出來,她現在是越想越氣,那許秋林算個什麼東西,居然還敢在她面前趾高氣昂,真是氣死她了!
夏青桑聽了夏紫菱這一番話,氣得嘴都歪了。氣呼呼地跺著腳,下巴處的鬍鬚一抖一抖,「胡鬧,這親事豈能是說退就退的!我這兒媳賢惠得很,哪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反正許秋林這個兒媳我是認定了,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