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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31章 不能生育 文 / 秦笑月

    聽著秋槐的冷言冷語,王寡婦登時氣由心生!「你……你,你一個被休的妾室還敢嫌棄我家侄兒,真是活見鬼了!一家子爛貨,老娘才不屑跟你們這破窯子家攀親戚!你們這門檻老娘這輩子都不再踏!」王寡婦氣得渾身亂顫,右手搭在胸口的位置,按住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轉身跨出門檻,氣咻咻走到院子裡去。

    許南山家養得兩條大黃狗聽著屋裡頭的爭吵聲,待這王寡婦走出房門,一窩蜂似的湊了過去。王寡婦正在氣頭上,見兩隻大黃狗衝了過來,心頭又懼又驚,早就剛才的誓言忘了個一乾二淨。麻溜地抬起腳就朝堂屋跑去。

    秋槐見狀,嗤嗤笑道:「嬸子莫不是忘了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說是一輩子都不踏咱們家門呢?」

    王寡婦又怒又怕,嘴裡罵罵咧咧,「誰讓你們家養兩條死狗,快給老娘趕走!」

    秋槐覺得好笑:「真是笑話,我們憑什麼聽你的掰扯,你算哪根蔥?自己要出去就出去,門在那邊。你還不出去,我就讓爹丟你出去,到時候保管我們家的狗把你咬得稀巴爛!」這人還真當他們是泥捏的,沒有性子麼?

    王寡婦渾身一顫,她此次上門說親,第一看的就是秋槐的脾性!先前秋槐被休還有各種閒言碎語在村子裡四處流竄,也沒見這丫頭發飆罵過那些長嘴婆子。她自以為這丫頭性情好,嫁給侄兒定然能好生服侍他!可是她這才曉得她打錯算盤了,這丫頭壓根兒就不是什麼善茬!

    王寡婦思緒飄飛,秋槐見她還杵在屋中紋絲不動,立馬將臉一拉長。「爹,快把這人丟出去!」

    王寡婦聽了這話,哪裡還敢杵在這裡。抓住時機衝出屋子,拉扯著兩條長腿,飛快地跑起來。王寡婦人高馬大,腿長得很。這會子後面追著兩條凶悍的大黃狗,她只有呼呼啦啦一陣瘋跑。出了院子,就看見道上一棵粗壯的李子樹。王寡婦只覺在一望無際的水面上遇著根浮木,「滋溜滋溜」就往李子樹上爬去!

    兩隻大黃狗尾隨其後,將王寡婦在爬樹,兩狗不約而同一蹬後退,前腳趴在樹幹上,長開大嘴,露出一排陰森的牙齒,就朝王寡婦咬去。

    說時遲那時快,王寡婦眼見噩運臨頭,雙手死死抱著樹幹將腿兒曲縮起來。那兩隻大黃狗蹬腿咬去,卻只各自扯了塊衣裳布料下來而已。

    而那兩條狗趴了下去,王寡婦穩著心跳,再用力往上攀爬,很快就上了樹。這李子樹枝椏很多,而且這棵樹只怕長了十來年,枝椏也是粗壯得很,饒是王寡婦這樣的成年婦人爬上樹,那枝椏也不過是被壓低了一些。

    王寡婦見自己已經安全,登時鬆了一口氣,惡狠狠拿眼剜著樹下那兩條無比厭惡的狗。得意洋洋的模樣好像是在說:有本事你們就爬樹啊,老娘在樹上等著你!

    兩隻大黃狗圍著李子樹轉悠了幾圈,找不到突破口,只好放棄,撅著屁股,兩條尾巴在屁股後面一聳一聳,往許南雲家院子跑去了。

    王寡婦見兩條討人厭的大黃狗已經走開,這才鬆下一口氣。手腳發軟地從李子樹梭下來,雙腿無力地靠在李子樹黑黢黢的樹幹上,想起剛才那驚險的一幕,王寡婦冷汗直冒!

    這廂許南雲家堂屋裡,許南雲看著那廂飄飄然喝著茶,好似半點兒不生氣的秋槐,安慰道:「阿槐,你放心,爹已經會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許南雲一想起當年自己犯下的糊塗事,心生慚愧,對秋槐更是多了一抹憐惜。他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她尋個好人家,讓她從此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秋槐擱下茶杯,緩緩抬起眼眸來。「爹,你不必瞎忙活了,也不必托媒婆給我尋親,我已經想好了,這輩子都不嫁人了。」經歷了上一段婚姻,秋槐已經對嫁人徹底提不起興趣,而且還有點兒反感。

    許南雲聞言心頭咯登一聲,臉色一白。「阿槐,女兒家總歸是要嫁人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嫁了人有了夫君有了孩子,這人生才功德圓滿。」

    秋槐的眸光一黯,想著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眸中透出死寂的光。「爹,我如今已經絕育,你說哪個正兒八經的男人願意要我?」

    許南雲大驚,渾身打著哆嗦,手握著椅子的把手,指甲****木屑之中,卻不知道疼!他的眸中已蘊起一層水汽,黑黢黢的臉容全是震驚和痛徹心扉。「怎……怎麼會這樣?」許南雲心中大受打擊,好像是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多歲。為什麼自己好端端的女兒會變成這個樣子?老天,你要懲罰就懲罰我,為什麼要為難我的女兒?

    秋槐心中亦是一痛,「一年前,我曾懷了老爺的孩子,只不過孩子才三個月大就流產了。事後我讓小翠將夫人給的安胎藥拿去給外面的大夫瞧,這才知曉,那裡面放有藏紅花!」

    許南雲不知藏紅花是何物,但大抵也猜到了其功效。此時此刻,他的心猶如涼水澆,他怎會如此糊塗,為了那個臭婆娘跟野雜種竟然將自己親生女兒賣掉!許南雲心頭大慟,發瘋似的狠狠揪著自己的頭髮。許南雲下手之狠,已經將幾撮毛給扯下來了。

    秋槐瞧得心口一痛,趕緊湊過來制止許南雲自殘的行為。「爹,你這是做什麼,快住手!」

    許南雲此時此刻羞憤地恨不得立馬去見閻王,經過這番折騰,形容枯槁,「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你了,我簡直就不是人,虎毒不食子,我竟然連……阿槐,爹對不起你,爹簡直罪不容赦!阿槐,你打我你罵我吧……」許南雲失聲痛哭,哭聲淒厲哀慘,如喪考妣!

    秋槐臉色慘白,任由許南雲抓著她的手往許南雲臉上打去。「爹,這都是我的命,命裡注定如此。我沒有怪你,真的!其實這些日子,我也已經釋然了。我本就是要下黃泉之人,如今這些日子都是我賺回來的。我怎還會怪你呢?」秋槐雖如此說著,臉上卻淌著淒慘的淚花,眼眸一汪眼淚,糊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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